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并不著急收拾他們,那些人這么多年如此用力的在照顧過去的鳳火舞,身為她的接承者,她怎能不一一討回?
既然代替了這一世的鳳火舞,那么她的仇,自然要慢慢的替她報回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還之。
箐竹一聽到火舞說的后話時,不禁低嘆了口氣,小姐最大的悲哀就是得不到將軍的重視,將軍向來不管后院的事,所以根本都不知道小姐這十四年來是怎么熬過來的,加上小姐沒有武道上的天賦,將軍的眼里更徹底沒有小姐的存在了……
不過,現在不同了,小姐今天突然來了個大爆發,她正好撞見小姐那一招斃命的招式,那樣的小姐一定能夠閃閃發光的。
箐竹越想,整個人越是激動,擦著地板的動作也越發的有力。
小姐變得好,變得好,只要小姐有武力了,那么小姐的未來就不一樣了。
箐竹逕自想得十分高興,并沒有注意到火舞眼底的冷酷,那如地獄修羅般的陰魘氣息,如同狂卷風云般,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黑暗的霧芒之中。
而這樣的她,清楚的映進一雙漂亮的大眼珠子里。
男孩雖然倚床而躺,但他是側身朝外,所以火舞的神態一覽無遺。
他的眼里閃著復雜的光芒,能夠擁有這樣氣息,必然是經歷過常人所未承受過的磨歷,那般毀天滅地般的氣勢,僅來自多年來受盡將軍府凌_辱而來?
一個屋中三個人,看似心思各異,然實則本源皆是一項,此時的火舞或許沒有察覺,但男孩與箐竹無論想的是何方面,皆是以她為中心的心疼和在意。
天,灰蒙蒙的亮著,天色還未見白,偏院的臥房便從里打了開來,火舞站到鏡前,抓起面前的烏發,將所整頭青比高高攏起,自衣角扯下一條粗布鍛帶,便要束起。
身后傳來輕響,是小孩子的跳地的聲音,男孩縮小了一大圈,臉上的稚氣卻被眉宇間的傲氣打得消煙云散,任誰也無法當他是個正常的四五歲娃兒看待。
他倔傲的從松垮的懷里掏出一條隨身而帶的火紅色發鍛,“女人,只有我的這條發絲才襯得起你。”
火舞置若罔聞,攏起所有發絲之后,銅黃鏡內漸漸浮出一張瘦若柴枯的小臉,干癟癟的,乍眼看上去毫無不起眼,最吸人注目的反而是右頰上的那一黑胎記。
胎記的顏色為深藍,映在少女的臉上,十分的毛骨悚然。
她猛然轉頭,對上了男孩那雙幽暗不悅的黑眸,當轉身的剎那,他明明已看清了她的長相,那伸出來的手卻半分也沒有縮退,甚至連震驚或者厭惡的表情都沒有。
“女人,還愣著干什么,你不是要束發,快些拿去?!?
她臉上的這抹胎記可是連過去的鳳火舞自己都感覺到惡心,所以終日以黑發覆遮,這個男人第一眼見到卻連半分其余的表情都沒有,反而只在乎她不接鍛帶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