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是很藍。幾片云彩零零散散的飄蕩在空中。云彩不是很白,有些灰蒙蒙的,映的那一片天空都有了幾分濁色。幾只燕雀漫無目的的在空中盤旋,時而高飛時而俯沖。
一陣轟隆的巨響傳來嚇的這幾只燕雀驚慌的逃了開去,飛向遠方消失不見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巨響的來源處一座比較破舊的六層居民樓在專業人士的爆破下轟然倒塌,卷起一大團塵土。
吳天站在三十層高的一棟寫字樓頂層的寬大房間的落地窗前向遠處眺望,窗外的一切盡收眼底。這間100多平米的房間正是吳天的辦公室,而這棟寫字樓叫做天將大廈,而這整座大廈都歸屬于如今在上海市房地產投資業鼎鼎有名的天將投資集團公司。吳天正是天將投資集團公司的總裁,在葉千年的幫助下,吳天以雄厚的資金支持及人脈關系一手發展起了今天規模巨大的投資集團,這個投資集團每天都給他帶來豐厚的利潤。
“當當”一陣敲門聲響起,吳天收回了目光“請進”,門被輕輕的推開進來的人是一身深藍色職業女裝的林媚倪,在工整的職業裝的襯托下林媚倪又有了一種特殊的魅力。林媚倪是葉千年的老屬下,吳天組建公司后就將林媚倪安排在了吳天身邊幫忙,作為吳天的貼身秘書處理天將公司的一應事務。
“有事嗎?”吳天輕輕的問道。
“有個人想見你,沒有預約,不像是我們生意場上的合作伙伴,我沒有他的資料。不過他說他見過你,你幫了他一次,這次是還人情來了,我看他這個人不簡單所以就沒有推脫,你看?”林媚倪試探著問道。
“唔,還有這種事,你讓他進來吧。”吳天略感興趣的說道。
過了不到一分鐘,一個英氣勃發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男子的面容十分英俊,眉宇間有股剛毅的氣息,吳天看著這個男子卻是有幾分眼熟,只不過一時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這個男子似乎看出了吳天的疑惑于是微微一笑自顧自的道“五年前、深夜、渤海彎”。吳天聽到男子說出的話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么般,臉上還閃過了一絲痛苦的神色。
“原來是你,你很不簡單,竟然可以找到我,你是什么人呢?”吳天象是在自言自語,經男子的提示吳天想起了這個男子是自己五年前了塵被害的那個夜里在渤海灣上救的那個被三個日本人圍攻的男子。
“你可以叫我皇十九,至于我是什么身份不方便告訴你。不過我有些關于修行界中華嚴宗勾結日本修行界的消息,你應該很感興趣,并且我應該知道一些你現在正想知道的事情,怎么樣我可以坐下來和你談談嗎?”男子緩緩的道。吳天抱以微笑,示意男子坐下,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后男子離開了吳的辦公室。
矛山。
平日里十分冷清的矛山今日突然間熱鬧了起來,憑空里多出了很多穿著各式古樸衣袍的道士、僧人在矛山來來往往。這些人都是在收到玄心子和長春子的飛劍傳書后前來矛山商量對策的各個修行門派派出的人。
矛山派主殿建筑的議事大廳中此時已經聚集了大約二百人,平時顯得有些空曠的大廳此時卻有了幾分擁擠。大廳最深處正中是一個大大的香案,上面供奉的正是矛山開派祖師道元仙人的金身雕像,整座塑像大約兩迷高,塑像雕刻的徐徐如生,衣闋飄飛仙風傲骨,盡顯神仙姿態,塑像雖然年代久遠但仍舊金光滑锃亮,應該是時常保養擦拭。香案立于約米高50平米見方的大理石臺之上。
石臺之上正前方5米處擺放著一個寬有一米半的紅木坐椅,此時坐椅上坐著的正是矛山派掌門人長春子。在長春子稍微下首一點的兩側分別擺放著同樣大小的二十幾張坐椅,不過明顯有些是臨時加上的。
這些坐椅之上的都是各派的掌門和地位崇高的長老,長春子下首東側是修道界各大門派的掌門人和長老,有昆侖派不出世的掌門玄空真人,昆侖五老的玄虛長老和玄道長老。蜀山的掌門天機子,峨眉的掌門人玄心子,華山掌門天劍子,華山三劍俠之一的天心老人。
空峒派掌門幻真,幻海,龍虎山掌門空靈真人。西側是修佛界各大門派的主持、宗主和長老,有天臺宗宗主法相,長老法緣。龍華寺主持德真,長老德信。禪宗宗智慧,長老智心。五臺山通天寺主持清源大師,長老清凈,其中赫然有少林寺的主持素行和隨行長老素智。這些人都是當今修行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有些更是已經許多年不出世的傳說中人,這些人中最差的修為也在大道后期(修道界)和嘛哈瑜伽后期(修佛界)的修為。
長春子坐在上手并不是因為他的地位最高,而是因為這里是矛山他是主人而已,雖然這里的人輩分都很高,但是最高的也就是和他同輩而已,比他更長一輩的人物也許存在但是絕對不會再理這些事情了,那些人不說成仙也是半仙之人了。
50平米的石臺正對大殿門口處有一個寬達十米的臺階,是方便人登上石臺之用。石臺的下方坐著的是其他比較小的修道或是修佛門派的代表,雖然他們的身份也不低但是畢竟門派的勢力比較弱小,一派之長的修為也超不過臺上哪怕是修為最低的一個長老,所以沒有得到坐在高臺之上的待遇也只有認了,誰讓自己門派的實力弱小呢自己的修為又不高呢,自己要是能夠達到天人之境,亦或是歸真期的修為恐怕都會受到禮遇吧。
中國的修行門派又有百多個想要都照顧全卻也是不可能的。而吳天因為是本次事件的發現者,雖然自己無門無派是個散修之人不過也在石臺之上修佛界的一邊末端混了個座位,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吳天和長春子相熟以及他那令在場的許多高手都看不清的高深修為。自從吳天元神自暴肉身不知道被什么元素重組凝成元嬰修煉《無字天書》中的《神佛錄》后,一身真元和修為就莫名其妙的歸于虛無,歸于自然,沒有了真元氣息的波動,所以即使是比他修為高的人也看不出他的深淺。
“事情就是這樣了”長春子向眾人訴說了從抓到的崗本和悟緣悟法口中得知的情報,爾后又讓悟發等三人當面交代,當然玄心子和吳天的特意安排下他們只交代了應該交代的事情。
“豈有此理,這華嚴宗也忒大膽子了,竟然敢冒修行界之大不諱勾結日本的雜碎,我定要讓那華嚴宗不得安寧”說話的是昆侖五老之一的玄虛長老,玄虛長老是個身高不足一米七的瘦小道人,這昆侖五老之名的存在雖然只有五十幾年,可是如果沒有抗日戰爭時期的那場中國修行界的浩劫應該有昆侖六老之稱吧。那時侯和玄虛同輩的杰出高手還有一個玄云道人是玄虛的師兄,當時就是為玄虛用肉身擋下了日本忍者的致命偷襲而喪生的,所以由不得他不氣憤。
“哼!想不到佛門出了華嚴宗這種敗類,我龍華寺必定舉全派之力征討那華嚴宗”說話的龍華寺的主持德真圣僧,他很為華嚴宗的不齒行為丟了修佛界的臉面而惱怒,也許更因為這些年華嚴宗的聲勢和勢力太大了吧,誰又能知道他的真正想法呢。
“想必我們在這矛山商討此等事宜華嚴宗已經得到消息了,他們知道已經無路可退必定會加緊聯絡日本雜碎圖謀中國修行界的,不知道這次他們入侵中國會不會派出大量的忍者,要是那樣的話就不要怪我和尚大開殺戒了”說話的是天臺宗的宗住法相,他那雄壯的身軀卻一只袖管是空的,此時他正有意無意的緊緊的抓著那只空空的袖管,沒有修成元嬰的人是無法令自己殘缺的肢體重生的。而在修成元嬰之前就斷掉的身體部位即使是再修成元嬰之后也是無法重生的。法相的臉上一片憤恨神色,隱隱有幾分殺氣透了出來。不用想即使是不知道實情的人也明白這只斷臂必定與那日本忍者有關。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的喝罵與怨恨之聲,這些修行門派的人或多或少都吃過日本修行界的苦,總之是群情激奮,定要把那華嚴宗鏟平,從中國修行界除名不成,這其中尤其是蜀山的掌門天機子叫囂的厲害恨不得現在立刻就要殺到華嚴宗去,只不過這是不現實的事情。最后各派的負責人終于商量出來在三天后的七月七日由各派派出精銳弟子共同討伐質問華嚴宗,一時間中國修行界各派的矛頭齊齊指向了華嚴宗。而華嚴宗卻一直沒有什么動靜,也不出言解釋,也不采取行動,表面平靜的修行界一時間暗流洶涌。
藍天白云,青天碧海,層層云霧飄于腳下。吳天帶著雄峰和林媚倪跟著玄心子一眾娥眉弟子飛行在東海之上,今天是七月七日各門派定好同上華嚴宗之日,說也奇怪這一路上吳天他們似乎并沒有遇見其他修行門派的人。
吳天雖然也知道這華嚴宗的洞天所在但是他還是混在了玄心子身邊,玄心子身邊跟了寒若冰、紫雪兩個親傳弟子,還有十幾個出竅期左右的修為不錯的女弟子。而最令吳天趕興趣的是玄心子身邊多了兩個修為在嘛哈瑜伽后期年約五十的尼姑,這兩個尼姑身穿灰白僧袍,手持拂塵卻是吳天在娥眉派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
從紫雪的口中得知這兩個尼姑是娥眉派閉關修行的十幾個長老之中的兩個,她也不曾見過幾次。吳天卻是想不通這玄心子一個修道之人為何就當上了娥眉派這個本是佛宗的尼姑庵的掌門人,并且還把它改成了修道門派,還真是難為了玄心子。而峨眉派的實力也不僅僅是表面上的那樣,僅眼前這兩個尼姑那是放在任何一派都不敢輕視的高手。而吳天因為從神秘的皇十九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所以告戒玄心子做好峨眉的防御工作玄心子更是把靜涵留在峨眉山主持大局,恐怕那剩下的長老的實力也不會弱到哪去吧。
華嚴宗位于東海之中的一個神秘小島之上,是用大法力開辟出的洞天福地,鄰近日本海域常人是不知道它的存在的。吳天一行人在玄心子的帶領下在東海的一處霧氣特別深的地方停了下來。吳天知道這里就是華嚴宗的山門所在,他這五年來曾暗地里來了不知有多少次,又不知有多少次要闖進去和了空拼命。可是他忍住了這種沖動,他知道就算自己殺死了空自己也要付出很大代價,更何況這樣僅僅殺死了空卻是沒有達到報復的目的,害死了塵的不只是了空 一個人,他要整個華嚴宗來償還,就象今天這樣的機會。此時吳天的心中難免有幾分興奮和激動。
“咦!”玄心子及那兩個跟來的尼姑和吳天同時驚訝了一下,他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中國修行界的舉動華嚴宗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大敵當前華嚴宗的護山大陣和諸多禁制卻齊齊被撤掉了,這不能不被人疑惑。容不得多想眾人在玄心子的帶領下進入了華嚴宗的山門。
山門前一座用不知是何種質地的石頭砌成的十幾米高的古典石門支撐著龐大的框架橫亙在通往山頂的石階之前,山門頂端用大理石砌成的巨大匾額之上是刻入石內的“華嚴宗”三個大字,筆鋒蒼勁有力,鬼斧神工。門兩旁屹立著兩顆高聳入云的參天古松,古松與山門之間似乎有很深的禪機一樣奇妙的相處著,這一切就是鼎鼎有名的華嚴宗山門前的裝飾,雖顯簡單卻不落俗套。
眾人一直向里行去,到了山頂之上眾人都是眼前一亮。山頂之上出乎意料的平坦,一個宏大的佛教寺院建筑群展現在眾人眼前,層層疊疊錯落有致。真不知道這一座小小的山峰如何能夠承載規模如此之大的建筑群。眾人來不及細看快速的行過了眼前的大殿,過來大殿眾人卻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眾人的前方是一個大大的廣場,廣場足有5000平米,廣場之上是冒著縷縷清煙的十六鼎香爐,紫銅鼎爐分列在通往內院的石路兩旁。廣場的空地上數十人圍住了中間的十幾個身穿褐色僧袍的修佛之人,而華嚴宗主了空赫然就在人群當中。
了空剛好發現了玄心子一行人神色輕松的道“正主終于來了,沒想到還會有這種小魚小蝦來攪合”。玄心子見狀對包圍中的人說道“各位是何門何派?”玄心子卻是不認識場中被圍的幾人但是很顯然這些也是來華嚴宗聲討的人,玄心子只是奇怪怎么沒見其他門派的人,這有這大貓小貓兩三只,一看場中也沒什么厲害高手,頂多有兩個相當于輪回期的僧人。
“在下緣華,我們是中原內地佛門密宗中人,這位可是峨眉掌門玄心子前輩”其中一個年約五十的僧人說道,此人象是眾人中的頭領。這個人認識玄心子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情,象是玄心子這種身份的人在修行界又有幾個人不認識呢,尤其那日在矛山聚會他是露過臉的。
“貧道正是玄心子,僧友放心他華嚴總宗還奈何不了你們。”玄心子大聲說道。
“幺,玄心老頭,在我們華嚴宗之內放如此豪言未免太不給我這個主人面子了吧。難道你沒發現沒有其他修行界的人出現了嗎?我可以很高興的告訴你他們此時可能正在忙著守護自己的山門呢,即使是沒有被敵入侵山門在半路上也該受到截殺了吧,哦,你的峨眉山此時可能也不會安寧呢。你們這些人可是我處心積慮放進來的人呢”了空如此一說眾人已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想那日本修行界和忍者組織在這一日發動了對中國修行界的進攻,對于大的門派肯定是攻上山門,而對于小的門派只要派出忍者在途中截殺即可。
被圍在中間的十幾個密宗的人臉上立刻露出了擔憂之色,本次自己只是想稱著這次機會露一下臉的,他們密宗近年來勢力弱小,實力又不行可是不夠人家華嚴宗打發的,想必人家一開始就沒有重視或是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根本沒有人截殺他們,自己這是羊入虎口了。
“就憑你們華嚴宗現在的實力就想吃下我們嗎?恐怕你們華嚴宗除了你以外連個上了年紀的長老都沒有了吧,怎么現在你們派出去辦事的‘長老’都是一些沒有能力和本事的小丑呢,難道是那次華嚴宗十二長老一起送命這華嚴宗的長老都死絕了”吳天這話說的有些陰損,而玄心子聽到吳天的話臉上閃過了一片驚訝的神色,華嚴宗十二長老殞命的事情外人是不知道的,而吳天的事情更不曾對玄心子說起過。
不過不管吳天是怎么知道花嚴宗十二長老的事情,看那了空氣的臉色發白沒有出言反駁怕是吳天說的是實情,要是那樣的話自己還真不怕這華嚴宗能夠吃定了自己,畢竟自己帶來的這些人的實力都不弱,再加上吳天他們兩個天人期的高手對付了空卻是綽綽有余,當下放心了不少。
“原來是你呀,怎么你還沒陪你那該死的師傅一起去死嗎?”了空突然認出了吳天便出言反擊道,他如今也不怕什么天下人說什么殘害同門等等了,勾結日本人這種事情都作出來了,還害怕多了這一個污名嗎。聽到了空吳天是真正的怒上心頭,眼中射出了兇狠的目光盯視著了空。
“怎么?想殺我,呵呵,你覺得我會憑借著我們化嚴宗的這點力量就穩穩吃定了你們嗎?”說完了空打了一個響指,一大批身穿各色服飾的日本修行之人從里邊的大殿閃了出來。
“了空是我的”吳天大喊了一聲沖向了了空。玄心子知道多說無用,立刻指揮門下眾人選擇實力相當的人開戰,數道光滑閃了起來,映亮了整個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