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程愣了一下,拿過手機看了看,沒有撥錯,立刻回答道。
“你好,請問這是云兮諾小姐的電話嗎?”
“不是,你打錯了!”
話剛說完,對方‘啪’的一下,掛了手機。
云景程確定自己沒有撥錯號碼,再用自己的手機回撥過去的時候,電話里提示對方已經(jīng)關機了。
這一次,云景程如果還想不到是對方故意避開他們,那他就不配云二爺這個稱呼了,看著懷里還在流淚的老婆,再看看床上岌岌可危的兒子,云景程眼底的冷意越來越濃。
南宮諾送云兮諾回了浮夢園后沒有再離開,云兮諾有些餓便去了廚房,剛離開不多久,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南宮諾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便接了起來,一聽對方的聲音,立刻認出了對方的盛身份,考慮都沒考慮,直接說撥錯了號碼,然后掛了電話,之后在手機上倒騰了幾下,把那個號碼也列入了黑名單。
云兮諾走出來的時候,渾然未覺,南宮諾安靜的坐在沙發(fā)上,手機還想剛才那樣躺在茶幾上。
云兮諾端著一盤水果來到客廳,坐在南宮諾的身邊,把切好的蘋果遞到南宮諾的面前,隨意的問了句。
“剛才好像聽到手機響了,是我的電話嗎?”
南宮諾以為云兮諾沒有聽到,現(xiàn)在這么一問,不動聲色的說了句。
“嗯,是騷擾電話!”
“哦!”
云兮諾沒有懷疑,索性脫掉鞋子躺在沙發(fā)上,頭枕在南宮諾的膝蓋上,忽然表情有些暗淡,說了句。
“諾哥哥,如果那個孩子到最后還是找不到骨髓,我捐給他,好不好!”
南宮諾原本以為云兮諾就此打消了捐骨髓的念頭,沒想到過了這么久還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
看著云兮諾有些憂傷的表情,南宮諾不忍直接回絕,最后點了點頭,摸著云兮諾的臉蛋說道。
“好,我會讓人注意那個孩子的情況!”
“謝謝你,諾哥哥。”
云景程在醫(yī)院了待了一個多小時后就離開了醫(yī)院,云景程上了車后,打了個電話,然后就一直在車上坐著,也不讓司機開車離開。
過了一會兒,電話響起,云景程急忙接通,可是聽了對方的回答,一臉的失望,他沒想到一個女孩的資料居然這么難查。
云景程在車上坐了好久,似乎在糾結(jié)什么事情,想到自己的兒子還在床上躺著,頓時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對司機說道。
“去聞爺那!”
司機點了點頭,發(fā)動車子,離開了醫(yī)院。
人民醫(yī)院離聞鈺誠現(xiàn)在住的地方不遠,十幾分鐘后,云景程就來到了聞鈺誠所住的別墅。
現(xiàn)在這棟別墅比起聞家大院就要小很多,只是一棟普通的高檔別墅,周圍也沒有嚴密的護衛(wèi),只有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在門口。
司機下車后,表明了身份,那個老人打了個電話,隨后別墅的大門便打開了。
車子開了進去,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在別墅門口等著,車子停穩(wěn)后,立刻過來打開后車門,看到里面的云景程非常恭敬的說了句。
“你好,云二爺,我家老爺在書房等你!”
云景程下了車,看了眼幫他開門的男人,覺得有些眼熟,態(tài)度還算和善的點了點頭,隨后,那個男人領著云景程進了別墅。
到了書房門口,男人敲了一下門,然后推開,對云景程說道。
“云二爺,里面請!”
云景程點了點頭,便進了書房。
老友相見,總有一番噓寒問暖,云景程也不例外。
“聞爺,好久不見了,最近過的還好嗎?”
自從聞鈺誠搬出聞家大院后,這棟別墅幾乎沒有人來過,門庭冷落,聞鈺誠也感覺到了世態(tài)炎涼。
聞鈺誠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上前迎著云景程。
“景程老弟,你是第一個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的,哎,人情冷漠啊,自從聞家被我那個不孝子掌權(quán)后,我哪還有什么好日子過啊,每天只能在這里種種花養(yǎng)養(yǎng)鳥了,來里面坐!”
說著,聞鈺誠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云景程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剛坐下,聞鈺誠又開口了。
“景程老弟啊,你這次來恐怕不是專程來看我這個失了勢的糟老頭吧!”
聞鈺誠這么一說,云景程倒是有些尷尬了,自從六年前聞默言被放逐,聞老爺子收回了聞鈺誠的權(quán)利后,云景程便和聞鈺誠現(xiàn)有來往,偶爾的幾次還是在參加別人的宴會上碰到,那也只是點頭打個招呼而已。
云景程現(xiàn)在也是沒辦法了,調(diào)查別人這種事聞家比他云家要厲害很多,他的兒子等不了,他只能厚著臉皮來打擾聞鈺誠。
云景程尷尬的笑了笑,想讓氣氛緩和一下,頓時面色愁容的說道。
“哎,不滿聞兄,我那幼子患了重癥,現(xiàn)在還在加護病房躺著,我這次前來是想請你幫我找一個人。”
聞鈺誠雖然現(xiàn)在躲在這棟別墅不問世事,但海市最近的事情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云景程兒子重病住院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他沒想到云景程因此會找上他。
聞鈺誠裝著有些驚訝的表情,關切的問道。
“景程老弟,別太難過,你說吧,要找誰,是什么名醫(yī)嗎?”
“不是,是一個女孩,她的骨髓和我兒子的比對成功了,可是現(xiàn)在她的家人似乎不同意,我們現(xiàn)在只知道她的名字,卻找不到她住在哪里?”
云景程離開醫(yī)院時打給了他的助理,讓他查云兮諾的資料,他的助理是一個電腦高手,十幾分鐘后,潛進了國際大學的檔案系統(tǒng)。
可云兮諾的資料少之又少,連家庭住址都沒有,云景程為了就自己的兒子,這才想到了聞鈺誠。
當然,云景程也考慮過直接去找聞家現(xiàn)在的家主聞默景,可他和聞默景根本沒什么接觸,而且這個聞默景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最后他便把希望寄托在了聞鈺誠的身上。
聞鈺誠一聽云景程的話,頓時覺得這件事是不是太簡單了,不就找一個人嗎?便非常義氣的答應了云景程。
“景程老弟啊,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放心吧,不就一個小丫頭嗎,我保證把她帶到你面前,不知你要找的女孩的名字是什么,我也好交代下去讓他們立刻行動!”
云景程見聞鈺誠這么爽快的答應了,頓時松了口氣,他相信有聞家出面,哪怕是一個早就沒了權(quán)的聞鈺誠,應該也能把那個女孩找出來。
見聞鈺誠問那個女孩的名字,云景程便脫口而出。
“她叫云兮諾,是國立大學編劇系的新生,我現(xiàn)在掌握的就只有這么多!”
聞鈺誠一聽,表情微變,他沒想到事情會這么的巧合。
云景程看到了聞鈺誠臉上變化的表情,有些疑惑的問道。
“聞兄,你認識那個丫頭嗎?”
“我怎么可能認識!”
聞鈺誠毫不猶豫的否定了,他忽然覺得這件事越來越奇怪了,他不認為世界上能有這么巧合的事情,不過聞鈺誠沒有立刻答應云景程,而是問了句。
“景程老弟,你既然知道那孩子在哪里上學,為什么不親自去找她呢!”
云景程聽了,嘆了口氣,回答道。
“我這不是心急嗎,原本那孩子說的好好的會給我兒子捐骨髓,可現(xiàn)在打她電話直接不接,我就想著做好兩手準備。希望聞兄能幫我查清楚那個孩子的家里情況,我明天去學校找那個孩子談一下,如果不行,到時候我親自去找她的家人談。”
聞鈺誠點了點頭,看來這個云景程想的還真的很細致,這樣也不會耽誤時間,不過聞鈺誠更好奇的是如果最后云兮諾不同意,云景程會怎么做。
“景程,你有想過如果最后那家人依舊不同意呢!你就打算放棄了!”
此時,云景程的臉上多了一絲冷意,眼底閃著腥紅,冷冷的說道。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兒子我必須要救,至于那個女孩,就看她是不是識時務!”
看著云景程冷厲的表情,聞鈺誠的嘴角閃過一絲陰狠,不過稍縱即逝,然后拍了拍云景程的肩膀,說道。
“景程老弟,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我這就讓人去辦!”
說著,聞鈺誠已經(jīng)站了起來,云景程見狀,也不想打擾聞鈺誠去辦事,便起身告辭了。
聞鈺誠站在窗戶邊,看著云景程坐上車離開了別墅,臉上多了一絲陰森的笑意,此時,書房書柜旁邊的門打開了,聞默言從里面走了進來。
“父親,我們的機會到了。”
聞默言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猙獰,眼底盡是攝人心魂的殺氣,咬著牙,雙拳緊握。
站在窗口的聞鈺誠卻皺起了眉,他有些猶豫。
說實話,經(jīng)過上次聞氏集團動搖的事件后,聞鈺誠一下子老了很多,他忽然覺得自己爭這些還有沒有意義,現(xiàn)在這樣衣食無憂,生活清閑自在,不也挺好的嗎?
想著,聞鈺誠開口道。
“默言,真的要這樣做嗎,對方可是南宮諾,我們從沒在他手里得過便宜啊!”
聞默言一聽,明顯有些急了,他唯一的支持者現(xiàn)在想要放棄了,他絕不能同意。
聞默言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這棟別墅里,想起那天看到墨璃上了關昊辰的車,他的心里就一團怒火,他現(xiàn)在根本就不是南宮諾的對手,如今又多了一個關昊辰,除非他得到聞家,不然,他會永遠的失去墨璃。
“父親,你難道想要放棄了嗎,以后永遠要看人臉色嗎?”
“默言,我們努力了這么久,我們什么時候成功過,如今聞家牢牢的掌握在默景的手里,他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不會不管我們,我們還是算了吧!”
聞鈺誠有些膽怯了,爭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兩手空空,倒不如現(xiàn)在這樣什么都不管還來的輕松些。
聞默言忽然一拳打在桌上,瞪著眼睛,那熊熊得怒火透過薄薄的鏡片全都釋放了出來。
“父親,現(xiàn)在不同了,如果我們把云兮諾就是當年逃走的那個孩子的事情告訴給云景程,你覺得他會怎么做!”
聞鈺誠愣了一下,但還是搖了搖頭。
“可這和我們拿到聞家的權(quán)利又有什么關系!”
“父親,我們現(xiàn)在是要找盟友,我們答應云景程把云兮諾送到他面前,條件就是他要提供財力給我們和默景一爭高下。父親,云景程一定會答應的,他就那么一個兒子,不要說云景程了,就是那個現(xiàn)在什么都不管的云老爺子也會答應的,那個病秧子就是云家未來的希望,他們不會不管!”
聞默言剛才一直躲在里面一間房聽著云景程和聞鈺誠的對話,當聽到云景程要找的人居然是云兮諾的時候,他就覺得這是老天給他創(chuàng)造的機會。
聞鈺誠聽了,眼前一亮,但隨即,又黯淡了下來,要爭得聞家家主這個位置,光有財力那是遠遠不夠的,聞家可是靠拳頭打下的江山,沒有人,僅憑他們父子兩,怎么可能扳倒聞默景。
“默言,你想的太天真了,別說以后對付默景需要武力,就算是從南宮諾身邊把云兮諾帶走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明明知道南宮諾在那個女人身邊安排了多少暗衛(wèi),就憑我們身邊的那些個打手,怎么可能是那些人的對手,想想你有多少次在那些暗衛(wèi)手里吃了暗虧了!”
聽了聞鈺誠的擔憂,聞默言居然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他一臉的不以為意,眼里全是斗志。
聞鈺誠坐了下來,一臉的志在必得。
“父親,忘了告訴你,我在法國認識的奧德家族的繼承人這兩天就要到海市了,你知道她來干什么嗎?”
“奧德家族繼承人,就是那個莉莉安-奧德,法國最大的醫(yī)療產(chǎn)業(yè)的女總裁!她來海市干什么和我有什么關系,難不成是來幫我們的!”
聞鈺誠淡淡的說了句,他可不認為那么大一個財團會主動來幫他們這對失了勢的父子。
聞默言看自己的父親不屑的樣子,輕輕一笑,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到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一臉的從容悠閑。
“父親,你還真說對了,莉莉安這次就是來幫我的!”
“什么,怎么可能,她憑什么幫我們!”
“因為南宮諾啊!女人嗎,不都會為愛瘋狂嗎,即使擁有了再多,可就喜歡挑戰(zhàn)那些得不到的東西!”
聞默言有些戲虐,雖然和莉莉安站在同一陣線,可還是看不起那個淫蕩的女人,可惜他說這些的時候忘了自己為什么要做這些事情,不也是為了一個女人嗎!
聞鈺誠這下終于有了興趣,直接走過來,在聞默言的面前坐下,饒有興致的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可是既然她喜歡南宮諾,為什么還會幫我們對付南宮諾,默言啊,你可得長個心眼,說不定她只是做表面工作,暗地里卻幫著南宮諾對付我們!”
聞鈺誠疑心很重,他不會輕易相信別人,就算是面前的這個親兒子,他也不會毫無保留的相信。
聞默言有些看不起自己父親的謹小慎微,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這個父親做什么事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一點都沒有大家族掌權(quán)人的霸氣和果斷。
“父親,你忘了,還有云兮諾這個女人,我說的有人幫就是莉莉安,恐怕這個世界上她最恨的人就是云兮諾了!你說她如果想得到南宮諾,那云兮諾是不是她的絆腳石,我們何不借著她的手,讓她把云兮諾從南宮諾的身邊給我們帶來,至于南宮諾嘛!就交給那個女人自己處理,我們可以用云兮諾和云景程做交易,父親,你覺得這個計劃怎么樣!”
說完,聞默言看著自己的父親,聞鈺誠沒有回應,捏著下巴在那反復思考推敲,隨后眼神中多了一絲精光,臉上也沒了剛才的萎靡之氣。
聞鈺誠‘啪’的一下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欣喜的看著聞默言,興奮的說道。
“秒啊!兒子,這簡直是天衣無縫的妙計,這樣我們不僅有了財力支持,也有了人力支持,一個云家,一個奧德家族,到時候聞默景那小子在狂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行,兒子,就按你說的辦,那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要把云兮諾的身份告訴給云景程了!”
聞鈺誠一想到自己籌謀多年卻屢戰(zhàn)屢敗的事情又有了新的曙光,心里不免有些急迫。
相比聞鈺誠的急切,聞默言似乎要沉穩(wěn)的多,他穩(wěn)穩(wěn)坐著,臉上露出一抹奸邪的笑意,拍了拍自己父親的手說道。
“父親,稍安勿躁,暫時不要和云景程說出那個丫頭的身份,我們的在關鍵時刻給他來個驚喜。明天我們先等他的電話,看他能不能見到云兮諾,只有在他一次次失敗之后,他才能對我們言聽計從。”
說著,聞默言靠在椅子上,指節(jié)敲擊著桌面,冷冷的說了一句。
“但愿他的兒子能熬久一點!”
聞鈺誠望著自己冷漠的兒子,眼底的殺意越來越濃,他不禁顫抖了一下,可想到這個兒子從沒背棄過自己,聞鈺誠還是決定相信這個兒子。
聞家大院,聞默景剛從鬼門堂總部回來,一進來就讓人把歐峰叫到了自己的書房。
歐峰一進去,就看到聞默景站在窗邊,望著外面的院落,背影看上去那么的肅然冷清。
聞默景接管聞家已經(jīng)半年之久,這半年來,歐峰看著聞默景一點點的變強大,也變得更冷漠,話也越來越少。
以前的聞默景的心里可能還有一個角落是柔軟的,那里藏著對云兮諾深深的愛,可經(jīng)過一次次的打擊,一次次的傷痛,聞默景的心似乎變得越來越硬,歐峰幾乎已經(jīng)看到到聞默景臉上哪怕一絲的悲傷。
“少主,有何吩咐?”
聽到聲音,聞默景終于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他剛才望的有些出神了,恍惚間又開始想起自己和云兮諾過去的點點滴滴。
即使只是朋友間的來往,可那段回憶卻成為聞默景心里最平靜的畫面,也是唯一能讓他忘記紛擾和沉重的記憶。
聞默景轉(zhuǎn)過身,表情淡漠,眼底微寒,他語氣平緩的說道。
“去準備一下,后天莉莉安-奧德回來海市,調(diào)一批人去保護她!”
歐峰一聽,有些震驚,之前聞默景幾次去法國都是單獨行動,歐峰當時就懷疑聞默景是去見哪個神秘人物,現(xiàn)在聽聞默景這么一說,他立刻明白了 過來。
不過同時歐峰也有自己的疑慮,聞家和奧德家族素來沒有交集,為什么他們這個少主會搭上那個莉莉安呢!
歐峰不希望聞默景做出什么有損于聞家利益的事情,他是聞家的管家,但聞家的管家和別的家族管家是不一樣的,他們作為管家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嚴格維護聞家的利益,哪怕家主做出錯誤的決定,他們也必須及時糾正。
“少主,不知這個莉莉安小姐來海市有何目的,難道是和我們聞家有什么業(yè)務往來嗎?”
聞默景看了一眼歐峰,見歐峰毫無怯意的站在他面前,眼底是對這個聞家的忠心,想了想,聞默景不打算隱瞞歐峰。
“莉莉安要對付南宮諾,我會幫她!”
歐峰一聽,表情立刻嚴肅了幾分,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終究,這個少主為了一個女人要和南宮諾開戰(zhàn)了,可聞家和那個南宮諾為敵的人還少嗎,有哪次占了上風。
“少主,你一定要慎重,我們聞家根本不是南宮諾的對手,如今老爺和大少還對你的位置虎視眈眈,你可千萬不能胡來啊!”
歐峰不想看到聞家的百年基業(yè)毀在聞默景的手里,他們歐家,到了他這一代已經(jīng)是聞家第四代管家了,歐家可以說是和聞家息息相關的,他們兩家除了姓氏不同,幾乎可以看成一個家族。
南宮諾的實力如何,這些年,他再清楚不過,尤其聞老爺子當初離世時和他說的那些話,他歷歷在目,想到那個家主背后驚人的組織,歐峰絕不能讓聞默景做這種以卵擊石的事情。
“少主,天下女人那么多,你不該為了兮諾小姐而搭上整個聞家,你忘記老爺子臨走前的囑托了嗎?你想讓他死后也不得安寧嗎?”
“夠了,歐叔,我心意已決,南宮諾是厲害,可我們也不差,為什么你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過去的聞家可是海市的霸主,自從南宮諾來了之后,看看我們海市的五大家族,還能叫大家族嗎?你以為那些家族不想對付南宮諾嗎,只是他們不敢!我就不信,我們聞家動手了,他們會只看不干。”
“我答應過爺爺會重鎮(zhèn)聞家,這個重鎮(zhèn)可不是永遠屈于南宮諾之下,我要聞家重回海市的霸主之位。這次莉莉安的到來就是最好的時機,有奧德家族的支持,再加上我們聞家,我就不信不能把南宮諾趕出海市!”
聞默景說著,臉上閃過一絲不曾有過的暴虐和憤怒,這樣的表情讓歐峰心有擔憂。
“少主,你可要考慮清楚啊,如果南宮諾真的那么容易對付,這些年也不可能在海市越來越穩(wěn)固,少主,你可不能為了兒女情長不顧聞家的利益啊!”
“歐叔,你錯了,我不是為了兮諾,我正是為了維護聞家的利益才決定和南宮諾對抗的,你忘了他手里還有聞氏集團百分之十六的股份呢!”
“聞氏集團可以有外姓股東,但絕不能是南宮諾這種我們根本掌控不了的人,他只是幾天時間,就能不動聲色的收納這么多的股份,這樣的人我們不得不防!”
聞默景說著,臉上有了必戰(zhàn)的決心,不管是私憤還是他所說的維護集團利益,這一次,他必定會和南宮諾一較高下。
聞默景想在云兮諾的面前證明自己的實力,他想要親手打敗南宮諾,他甚至希望看到云兮諾后悔的表情,如果可以,他還想把云兮諾奪回來。
歐峰看著幾乎失去理智的聞默景,嘆了口氣,心里更加的擔憂了,可他能做什么,勸也勸了,可聞默景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
歐峰望著這個自己越來越猜不透的少主,心里只能祈禱那個莉莉安真的能幫到聞默景。
歐峰的潛意識里還是希望聞默景能贏了南宮諾,這樣,他才能找到作為男人的自信,聞家才有前途。
書房一片寂靜,一老一少,一主一仆對面而站。
過了許久,聞默景從憤怒中清醒了過來,看歐峰臉上的擔憂,直接忽視,開口說道。
“這邊沒什么事了,按照我說的去辦就行,歐叔,我會注意分寸的,我也不希望爺爺交給我的家業(yè)毀在我的手里。”
說到這,聞默景停頓了一下,又說了句。
“這件事先不要和雨欣說,我不想讓她擔心!”
歐峰無奈的點了點頭,隨后便離開了書房。
書房里,聞默景坐了好久,眼底漸漸的蘊著一層濃濃的悲傷,他打開抽屜,一張云兮諾面露微笑的照片就躺在那里,聞默景站在云兮諾的身旁,眼睛注視著云兮諾,而云兮諾的眼睛卻是看著遠方。
聞默景的手拂過那張照片,淡淡的說了句。
“兮諾,你會不會恨我,可是比起得不到你的愛,我寧愿你恨我一輩子!”
第二天,因為南宮諾的堅持,云兮諾計劃的自己開車上學泡湯了,小由又出現(xiàn)了,重新充當起云兮諾的司機,為此云兮諾一路上都生著悶氣。
小由安靜的開著車,時不時的透過后視鏡看一下身后的云兮諾,見她一路都撅著嘴,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又不能告訴云兮諾真相,最后只能化作一路的沉默。
“小由哥哥,你跟了南宮諾多久?”
云兮諾忽然看著小由問道。
小由想了想,回了句。
“應該有二十年了吧!”
云兮諾一聽,有些驚訝,不敢置信的看著小由,問道。
“不會吧,小由哥哥,你現(xiàn)在才多大啊!”
“二十四歲,我是二少身邊年紀最小的一個,我們都是孤兒,從小被二少的父親收養(yǎng),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二少的時候是四歲。”
云兮諾聽到小由說自己也是孤兒的時候,感到有些驚訝,她沒想過白易他們原來和自己一樣,都是被人收養(yǎng)的。
“小由哥哥,諾哥哥家收養(yǎng)了很多人嗎?”
小由一愣,忽然明白云兮諾的意思,便點了點頭。
“那你們在諾哥哥身邊這么多年,難道你們不會覺得他很霸道嗎?我感覺他都要被你們這些人寵壞了,真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總喜歡命令別人。昨天明明說好了以后讓我自己開車去學校,這才過了一天就反悔了,還不準我反抗,沒見過這么不講理的男人!”
云兮諾坐在后面發(fā)著牢騷,小由聽了只想笑,恐怕也只有云兮諾敢這么評價南宮諾了。
南宮諾這么霸道可不是他們寵出來的,他們之所以能為南宮諾賣命,那是因為對南宮諾的尊重。
不過這些小由不會說,就算說了云兮諾也不會明白,沒有經(jīng)歷過生死,是不會明白這份尊重和敬畏。
云兮諾發(fā)了半天牢騷,小由居然一句話都沒說,有些埋怨的看著小由,質(zhì)問道。
“小由哥哥,難道你們就沒有對南宮諾不滿的時候嗎?他說什么你們都會聽嗎?”
“是,我們從來都不會違背二少的命令,兮諾小姐,其實二少這么做那也是在乎你,想要保護你,你看過他對別人霸道嗎?”
“哼,你們那,就只會替他說好話,難怪他脾氣越來越壞。”
“呵呵!”
小由只是輕輕一笑,如果說南宮諾這樣就覺得脾氣壞,那什么時候他們二少真的發(fā)火的時候,恐怕云兮諾會直接嚇暈。
一個小時后,小由開著車抵達了國立大學,這次小由直接開著車進了學校,一直到云兮諾上課的教室門口,才停了下來。
云兮諾推門下車的時候,小由叫住了她。
“兮諾小姐,晚上我還是在這里等你!”
云兮諾點了點頭,反正反抗也是沒用的,這些人只會聽從南宮諾的命令。
云兮諾下車便進了教室,小由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給南宮諾打了一個電話。
“二少,少夫人已經(jīng)到學校了!”
此時的南宮諾已經(jīng)在楚天集團的頂樓工作了一個小時了,接了小由的電話后,立刻交代道。
“好,一定要保護好她,不要讓云家人接近她!”
“是,二少,我會留在這里的!”
“嗯!”
小由親自保護云兮諾,南宮諾絕對的放心,別看小由年紀輕,平時只當個司機,當他的身手卻不在白易,成玦之下,也正因為小由身手不凡,南宮諾才把小由安排在了云兮諾的身邊。
打完電話后,小由把車開離了教學樓,但沒有離開國立大學。
云景程讓助理打聽到云兮諾的課程安排后,上午十點左右從海市出發(fā)去了國立大學。
一個小時后,他的車也停在了云兮諾上課的教學樓下面,停了車后,他并沒有馬上下車,而是看了看時間,安靜的坐在了車里。
二十多分鐘后,下課的鈴聲響了起來,云景程一直望著云兮諾所在的教室門口,手里還拿著一張云兮諾入學檔案上的證件照。
云景程早上拿到這張照片的時候,看到云兮諾的那一刻,心里還震驚了一下,他忽然晃神,感覺照片中的女人似曾相識,隨后,他的腦中浮現(xiàn)出那個女人的影子。
如果不是年紀不對,云景程真的要以為云兮諾就是他心里想著的那個女人了。
就在云景程有些晃神的時候,云兮諾從教室里走了出來,正和于萌萌在聊著什么,臉上噙著一抹微笑。
云景程遠遠望去,頓時心里有些疑惑,為什么世間會有兩個長得這么相似的女人,云景程感覺這就是一種緣分,不過隨即他又搖了搖頭,自己這是怎么了,他來可不是為了緬懷過去,而是要救自己的兒子。
清醒過來的云景程推門下了車,往云兮諾的方向走了過去。
云兮諾原本正和于萌萌商量著中午吃什么呢,忽然眼前閃過一道影子,一個中年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于萌萌抬頭望著云景程,總覺得這個中年男人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再看他看向云兮諾的目光,有些奇怪。
云兮諾也察覺到了云景程的異常,可這個男人她沒有任何印象,自己應該沒有見過,云兮諾禮貌的問了句。
“先生,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走進了的云景程看到云兮諾后,就覺得這個女孩更加像她心里的那個女人,甚至比方欣慈還要像,目光不僅有些炙熱。
聽到云兮諾的問話,云景程這才回了神,立刻開口自我介紹。
“你好,云小姐,在下云景程,方欣慈的老公,可否借一步說話!”
“方欣慈,那個影后,你是傲云的總裁!”
云兮諾還沒回答,一旁的于萌萌已經(jīng)激動的尖叫了起來。
這些年,云景程經(jīng)常陪同方欣慈參加各種頒獎禮,兩個人在媒體面前總是一副恩愛的樣子,云景程已經(jīng)成為國民好老公的榜樣。
五十歲不到的云景程保養(yǎng)得很好,雖然臉上也有歲月的滄桑,但對于像于萌萌這樣的花癡女,卻是一種成熟的味道。
云景程瞥了一眼于萌萌,紳士的笑了笑,此時的云景程表現(xiàn)的溫潤如玉,沉穩(wěn)大度,的確能迷惑這些涉世未深的女大學生,當然,云兮諾除外,她現(xiàn)在正在想待會兒怎么拒絕云景程呢。
云景程見云兮諾沒有回答,又問了一句。
“云小姐,我不會耽誤多久,就說幾句話,行嗎?”
一個將近五十的男人放下了姿態(tài)在和一個小丫頭請求,云兮諾有些為難,可看到云景程這乞求的表情,又不忍拒絕,剛想開口,一個陌生的男人走了過來。
云兮諾一開始沒想起,只是覺得眼熟,隨后才想起之前在浮夢園見過,應該是南宮諾派來保護她的。
那個男人走過來,直接擋在了云兮諾和云景程的中間,擋去了云景程看向云兮諾的眼神,然后冷漠的看著云景程說道。
“云二爺,請回吧,我家小姐是不會答應你的請求的,請你們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家小姐的生活。”
說完,男人轉(zhuǎn)身看向云兮諾,說道。
“小姐,這邊請!”
云兮諾看了眼云景程,眼底閃過一絲愧疚,隨后跟著男人離開了。
于萌萌一開始傻傻的站在那,一直盯著那個冷漠的男人,直到云兮諾走遠了,她才反應過來追了上去。
“喂,兮諾,等等我!這位是誰啊,也不介紹一下,你知道我的,最喜歡帥哥了!”
說話間,于萌萌已經(jīng)追上了云兮諾他們,不過她并沒有和云兮諾并排同行,而是跟在云兮諾身后,站在了那個男人的身旁,眼冒金星的盯著那個男人。
“你好,我叫于萌萌,是兮諾最好的朋友,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聯(lián)系電話呢!”
“呵呵,放心,我不會騷擾你的,看你是兮諾的家人,以后兮諾在學校有什么事我也能及時的通知你們,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