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接受了這個項鍊,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的關係發生了什麼質變?柳菲菲忍不住的心裡一陣掙扎。
“安睿……我能不要嗎?”柳菲菲躊躇的按住他欲幫自己戴上項鍊的手。
卻見安睿的臉色頓時一黑,眼睛是難以掩飾的怒氣和霸道:“不可以!”他重重道,說著直接擼起柳菲菲的頭髮,幫她把鏈子戴了上去。
這鏈子確實特別,戴的時候還需要用鑰匙打開小鎖,然後套上另一頭的小環。讓柳菲菲想到自己小時候,騎自行車時用的那種鏈條鎖……
一直到將鏈子戴好,安睿這才徹底鬆了口氣,有了這條裝有定位器的項鍊,以後便再也不怕柳菲菲像六年前那樣的失蹤了。
卻見柳菲菲好奇的捻起脖子上的小鎖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安睿手中的鑰匙。忍不住道:“這項鍊沒有鑰匙就解不開啊!那我豈不是要一直戴著!”
安睿的臉色沉沉的,“對,一直戴著,這輩子都戴著。如果讓我發現你用什麼破壞型的方法把這條鏈子取下,菲菲,我會讓你好看的!”說著,他的目光中滿是陰沉,看的柳菲菲又是一哆嗦。
因爲吃了太多的桔子,柳菲菲的肚子也不是太餓,安睿建議四處走走,然後再吃飯。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沈家的號碼,忍不住眉頭微皺。想了想,最終還是接通。卻聽電話裡傳來保姆焦急的聲音,“少爺不好了,老爺……老爺他病重了!”
安睿頓時身形一震,“我外公他怎麼了?”
“老爺下午的時候就說身體不舒服,說要回屋休息,剛剛叫他吃晚飯,卻發現他呼吸急促,整個人都不對勁。安醫生說……說恐怕是不行了。”保姆急促道。
安睿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半響才急道:“你們照顧好外公,我馬上就回來!”說著掛了電話急匆匆的便往門外走。走到門口,卻忽的又折了回來。明明已是一臉的慌亂,卻還緊張的不忘叮嚀。
“菲菲,我外公身體不好,我回去看看他,你留在這裡不許離開,聽到沒有?”他微微嚴厲道。
柳菲菲愣愣的,不自覺的便點了點頭。安睿忽的一把將她緊緊的揉在懷裡,身體是止不住的顫抖。
“記得你答應我的,不許食言!”說著安睿在柳菲菲的額頭上用力一吻,看了眼她脖子處的項鍊,這才安然離去。
看著安睿急匆匆的背影,柳菲菲整個人都是愣愣的。他外公出了什麼事嗎?瞧安睿很緊張的樣子。
安睿一路急馳,一到沈家剛好遇見沈悅,“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爲你樂不思蜀了呢!”沈悅一上來就冷冷的諷刺。
安睿臉色一沉,“我對外公的關心不比你少,沒工夫和你磨嘴皮子!”說著他大步朝沈春明的房間而去。
身後的沈悅又是一陣氣憤,以爲她不知道嗎?這兩天他都和柳菲菲那個賤人廝混在一起,今天都沒有去公司。如今看見自己還連個好臉色都沒有,根本就半點沒有將自己當做妻子
來看待。
沈悅越想越氣,一張漂亮的臉都變得扭曲!安睿啊安睿,你也太無情了!把我惹急了,別怪我心狠。
到了沈春明的房間,遠遠的,安睿便看見整個房間裡圍滿了人。有保姆,有醫生,有律師,還有各房親戚。
一看見這陣勢,安睿的心更加的沉了。不會的,外公的身體雖然日漸衰弱,但是平時很注重保養,看起來也很精神,不會這麼輕易就……
他不敢往下想,越想越慌張。這時,有人呼喚著“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然後紛紛讓開了一條道。
安睿連忙定了定心神,疾步走上前去,“外公,我回來了,你會好起來的!”他一把握住沈春明的手,看著他虛弱的面容,有些傷感道。
卻見病牀上的沈春明目光無神,整個人的臉色都蒙上了一層蒼白。
“悅兒……悅兒在嗎?”沈春明抓住安睿的手,虛弱的目光還在四下張望著。
不遠處的沈悅立刻也走了過來,“爺爺,我在這裡呢!”
沈春明看看沈悅,又看看安睿,臉上的神色慢慢變得安詳,卻聽一旁的律師道:“既然人都已經到了,那麼根據沈老先生的囑咐,我要開始宣讀老先生的遺囑了,還希望大家保持安靜!”
安睿頓時大震,怒道:“我外公明明還好好的活著,宣佈什麼遺囑?”
律師一窒,有些爲難的看了眼沈春明。卻見他輕輕拉了拉安睿的手,吃力的吐出一個字,“宣!”
律師聽了恭敬的點了頭。
沈家的產業,如今基本歸安睿和沈悅共同打理,但是沈春明自己私人名下的財產依然是數額驚人。這一次的遺囑就是準對他的私人產業的。
遺囑宣讀下來,除了10%的財產捐給了奧國政府,20%分給一些親戚們,剩下的70%安睿和沈悅兩人各一半。讓衆人感到奇怪的是,沈春明的財產居然一分也沒有留給自己的小曾孫。並且這樣的場合,沈悅都沒有把他帶回來。
沈家人對這個孩子的態度也太奇怪了,衆人忍不住一陣奇怪。
卻見沈春明吃力的將安睿的手放在沈悅的手上,“你們……都要……好好的,把……把沈家……經營好!”說著已是氣喘吁吁。
沈悅頓時一陣激動,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爺爺,我知道沈家是你的心血,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您別說話了,好好休息,您會好起來的!”
沈春明卻是搖頭,“我知道……你們都是……能幹……的孩子,我……很……驕傲。爺爺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就是……放心不下……你們。好好……過……過……日……子!”沈春明說著,一陣呼吸急促,嚇得衆人都是一驚。
一旁的醫生立刻叫道:“大散開些,讓空氣保持流暢!”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沈春明忽的一頓,頭一歪,便再沒了動靜。
安睿和沈悅的心頓時一緊,同時撲了上去。
“外公!”
“爺爺!”兩人顫抖道。
醫生探了探沈春明的鼻息,嘆息一聲,“沈老先生已經仙去了!”
房間裡先是一片寂靜,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哭聲。安睿愣愣的看著牀上老人蒼白的面容,心卻是刀絞般的難受。最後一個至親人也離開了他,整個人彷彿被巨石轟炸過一般,麻麻的,都已經失去了知覺。
柳菲菲還是從電視上看見沈春明去世的消息,奧國的首富去世,何其轟動的,媒體一番大肆報道。
柳菲菲看見安睿面無表情的捧著沈春明的照片,心裡頓時一緊。他外公去世,他一定十分的難受吧!
她多想去安慰安慰他,只可惜那樣的場合,她沒有資格出現。看著電視裡和安睿並排站在一起的沈悅。柳菲菲又是一聲嘆息,忽然間便有些心煩意亂,索性直接關了電視。
摸了摸脖間的“鎖愛”項鍊,她又是一陣喃喃自語。“我們根本不合適,爲什麼還想要困住我?爲什麼呢?”
柳菲菲其實覺得安睿很自私,可偏偏又狠不下心。這樣拖泥帶水,藕斷絲連的,究竟什麼時候纔是結束呢?
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柳菲菲更是心緒複雜。安睿這兩天大概沒有功夫管她,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把孩子流掉?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柳菲菲的心口又是一跳,只覺得萬分罪惡。不不不,他剛剛失去外公,自己又殺掉他的孩子,這是不是太殘忍了?
可是這孩子遲早都是要拿掉的,拖得時間越久反而越麻煩。柳菲菲一時間左右爲難,暴躁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煩惱的都快要發瘋。她覺得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她該出去走走,讓自己散散心,冷靜的想想和安睿的事情。
隨便換了件衣服,柳菲菲出了門,一個人在外面晃盪了小半天,越走越覺得孤寂。突然間特別想找個朋友說說自己的煩惱,她胡亂的翻了翻通訊錄,忽然間尤娟的名字闖入了她的視線。
啊!尤娟,上一次都沒有來得及和她好好聊聊。安睿說她變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她越想越奇怪,忍不住按下了撥通鍵。
電話一直響了很久,就在柳菲菲以爲不會接通的時候,那邊卻響起了尤娟疲憊的聲音。
“喂,哪位?”
柳菲菲頓時有些緊張,六年了,曾經要好的關係似乎也微微有些隔閡了。
“我是柳菲菲,尤娟,方便出來聊聊天嗎?”她小心道。
電話裡微微停頓了頓,半響尤娟緩緩道:“我現在不方便出門,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來我家裡吧!”說著她報了自己的家庭住址。
柳菲菲不知道尤娟爲什麼不方便出門,想了想便說好,掛了電話後直接打車去了尤娟的家。
尤娟的家在一處高檔的小區,進去的時候保安見是生面孔,還打電話向尤娟求證。知道她確實是裡面住戶的客人,這才放人。柳菲菲忍不住想,這片小區的物業費肯定很貴,保安居然檢查的這麼仔細。不過爲什麼他們剛纔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