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城驪山乃是欒城內唯一的一座山峰,夏日里風景別致秀麗優美倒也算是一處散心游玩的好去處,不過隨著季節的變化,如今的驪山卻是可以用荒涼來形容了,到處都是枯黃干枯的樹木以及干枯的枯草,甚至就連草蟲鳥鳴的聲音都聽不到,只有寒風瑟瑟的呼嘯聲蜿蜒而過,帶起一片塵埃。
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閃過,眨眼間就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任何的蹤跡,仿佛就是一場幻覺一般。
而大山深處的一座水潭之上坐落的竹屋此刻卻是顯得異常的安靜蕭瑟,讓人無端的感覺到一股凄然之感,就在此時,方才出現的那道黑影已然不偏不倚的正巧落在了搭建在水潭之上的一座木型道路,黑影站在上方,眸光冷然的搜啊了一眼正前方的竹屋,眸光閃過一道凌冽的寒芒,還未有所動作,便已然聽到從木屋之中傳來的一道蒼勁暗沉的聲音響起。
“你終于來了!”
黑衣男子聞言眸中的冷芒卻是更甚了幾分,腳下也沒有任何的動作,顯然是沒有進去的打算。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刻,竹屋里面的人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又開口道:“為什么還不進來?你在考慮什么?!是……不對!你不是他!你是誰?!”
蒼勁暗沉的聲音突然變得殺意四散,就像是寒冬里破冰而出的利器,帶著無盡的含量與殺戮直直的滲入骨髓,竟是比這肆意的寒風還要凜冽幾分!
接著朱屋內便傳出了一陣悉悉索索的鎖鏈的聲響,下一刻,只聽嘭的一聲竹屋的們已然被打開了。倘若是想要向前移開一步
黑衣男子抬眸淡淡的掃了一眼敞開的房門,黑眸中忽而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繼而移開步子便直接朝著竹屋內側而去。
竹屋內的擺設依舊照舊,并沒有什么變化,唯一改變的是這次竹屋內的那道身形卻是沒有掩在屏風之后,而是赤咧咧的坐在以木鋪成的地面上,只見他的四肢依舊被四條赤黑色的鎖鏈緊緊束縛在其間,只夠尋常活動的空間,倘若是想要上前移開步子,也是無法做到的,準確的說應當是根本就直立不起身子,那雙身穿衣褲的雙腿,由于長期盤坐在地上久沒有動彈,是以下方的衣褲已然磨損的十分厲害,甚至有的地方已經磨出了細碎的口子來,而衣褲也早已分辨不出之前的顏色,映入眼簾的卻是只有黑色以及一塊一塊的有些瞧不真切的玄清色的顏色。
由于他是側身而坐,是以只能看到他的側顏,微垂著的面頰散落著幾縷銀白色的發絲,遮住了些許枯皺的面頰,但是透過發絲依舊可以看見那布滿皺紋蒼白的面頰上那一條條可怖扭曲的血絲,就像是由上至下流淌出的血水一般,讓人不敢直視,聽到一動,只見他原本垂著的雙眸猛然間掃視過來,赤紅枯小的雙眸也如同浸了血水一般雙眸中布滿了暗紅色的血絲,看起來就像是溢出了鮮血一般。
待看到面前之人的面容,赤紅色的雙眸霎時間崩裂出陰森的寒芒來,眸光緊緊的看著他,垂在一旁的手臂突然間動了,手腕處綁著的鎖鏈也隨之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響,而由于鎖鏈的長度并不夠長,是以僅僅只能夠他伸直而已,蒼白泛著不自然膚色的幽州上,那依然變得暗黑的指甲讓人有種不寒而栗之感,接著就聽到一聲低沉蒼勁的聲音響徹在竹屋內,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陰森之感:“你是誰?!他讓你來的?!”
雖然沒有言明這個他指的是誰,但是黑衣男子卻顯然是已經聽懂了他的話語,冷峻銳利的面頰上閃過一抹幽然的寒芒,凌厲的雙眸閃過一抹暗沉,眉梢微動,忽而輕聲笑了起來,低沉冷凝的聲音像是散落在周圍的氣息一般,回蕩在竹屋內的每一個角落,久久不息。
那人聽著這低沉充斥著無限危機的笑聲,卻是無端的覺得這笑聲更消失一種嘲諷,心底的某個地方忽而迸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怒火以及猛烈的殺意!這種感覺卻是瞬間已然習慣了周身,垂在身側的兩只慘白枯瘦的五指猛然間緊握在了一起,手腕處頓時青筋乍現,一條條清晰可見的血管就像是隨時都會爆裂開來一般,五指緊緊的蜷縮,暗黑色的指甲已然嵌入了血肉之中,流出了一絲鮮紅色的液體,舒展暖和手心處一直蔓延開來,滴落到了地面之上。
而那布滿血絲的蒼白面容上卻是突然也變得像是腫脹了一般,細小的血絲已然變成了猶如血管般大小的粗細,就像是一棵棵分叉枝節的枯干瞬間蔓延開來,整個面頰之上已然被血絲占據,整張面容猶如溢滿了鮮血一般,早已變得扭曲凜然,這副模樣看上去分外的陰森可怖。
黑衣男子看到他的這副模樣,低沉的笑聲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笑聲中夾雜了一絲愉悅之氣,讓那人的面容霎時間變得更為可怖了。
就在那人正要爆發的瞬間,黑衣男子忽然止住了笑聲,面容再次回復了之前的冷峻凜然,只聽他的聲音也依舊是低沉,但是卻夾雜著一絲凌厲:“怎么?你的承受能力已經變得這么不堪一擊了么?”
那人赤紅色的眸光猛然迸射出無盡的殺意,緊握的雙拳猛然一動,拉扯著鎖鏈發出刺耳的聲響,聲音已經接近怒吼:“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不是他的人,你不是他的人!”
看著他如此瘋癲的狀態,黑衣男子唇角忽而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眸光微動,上前兩步微微傾身道:“邱振天,呵!沒想到這幾年你還是這么不安分!練了禁術么?!”
邱振天聽到他的話語,身形猛然一頓,而后赤紅的雙眸中猛然爆發出一股蝕骨的仇恨,看向他的目光恨不得能將他剝皮抽筋,手腕處的鎖鏈發出猛烈的刺耳的響聲,幾欲是要振破竹屋!
“你是蘇峙派來的對不對?!蘇峙在哪里?!他在哪?!”蒼勁的聲音因為過度的吼叫而變得有些微微的沙啞,就像是鎖鏈摩挲地面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刺耳聒噪。
“你覺得他還會來見你?!別忘了自從你屠殺門派弟子數百,你就已經再與他沒有了任何的關系。”黑衣男子目光嘲諷的看著他,只是雙眸中卻是染上了一層凜冽的寒芒與凜然的殺意,掩在衣袖之下的修長的五指也不由得暗自收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在這寂靜幽深的竹屋里顯得異常的響亮。
“蘇峙在哪里?!讓他來見我!我要殺了他!殺了他!他們一個個的都該死,全都該死!為什么要阻止我,為什么?!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邱振天雙拳死死的握緊,陰森可怖的面容已然變得萬分扭曲,手腕以及盤坐的雙膝都在劇烈的掙扎,似是要想站起身,但是腳腕處的鎖鏈卻已然交錯開來,結成了一個死結,根本就站不直身子,盡管如此,他卻依舊還是神情癲狂的試圖掙脫著束縛在身上的鎖鏈,赤紅色的雙眸充斥著滔天的怒火,干裂的雙唇大張,口中發出一陣陣的怒吼聲。
宛若是一只處在暴怒邊緣的雄獅,隨時都有可能掙脫束縛反撲上來。
“不要白費力氣了。”黑衣男子嗤笑一聲,冷聲道:“沒有人會救你出去,也沒有人有這個資格救你出去,原本打算將你關在這里一輩子替死去的同門報仇!卻不想你不僅沒有一點悔過之心,反而偷練了禁術,瞧瞧你現在的樣子,人不人鬼不鬼,倒不如早點到地下給他們賠罪的好。”
這條鎖鏈乃是用千年玄鐵制成,饒是他再掙扎也不會掙脫分毫,打開的方法當今世上也只有兩種,一種就是原本佩帶的鑰匙,而另一種么……
想到這里,銳利的雙眸不由得閃過一道暗芒。
邱振天掙扎的動作依舊十分的激烈,面容也更加的扭曲,好似根本沒有將他的話聽在耳里,但是話語卻是肯定了他已然是聽到了他的話:“你們一個個的全部都該死!等我練成了功法,定要將你們一個個的全都碎尸萬段!碎尸萬段!哈哈哈……”
“練成功法?!呵!你想要那五虎幫幫主再給你送人過來……還是等著慕奕寒前來救你出去?!”黑衣男子眸光嘲諷的看著他,面上毫不掩飾的充滿了濃濃的嗤笑,身形微動已然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之上,神態悠閑的看著他的垂死掙扎的神態,面上沒有絲毫的動容。
邱振天掙扎的動作卻是猛然一頓,掙扎的雙手慢慢的垂下,赤紅的雙眸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讓他碎尸萬段的黑衣男子的神色,面上的血絲也如同血液一般瞬間變得換動起來,聲音沙啞暗沉而又充滿危險的殺意:“你怎么知道這些?!你把那傻子抓到了是不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早知道這樣就該先將他碎尸萬段!”
雖然沒有言明那傻子是誰,但是兩人卻都是心知肚明,他所說的傻子指的就是那五虎幫幫主!
黑衣男子輕笑一聲,銳利的雙眸同樣看著他,冷然道:“本來以為你的腦子還好使,看來當真是我高估你了。”
“你什么意思?”邱振天赤紅色的雙眸不由得瞇了起來,面上霎時間變得凌冽起來,充斥著一股濃濃的殺意。
“你就這么相信慕奕寒會來救你?”黑衣男子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直接扯開了話題反問向他。
邱振天看著他唇角的笑意,忽而心中閃過一抹不安,聽他的話語那傻子并不在他的手中,既然不在他的手中,那依照那傻子如今的功力想必也早已經到了剎魔宗才是,按照如今的路程盤算,如今也該返回來了!但是如今竟是還沒有見到半分的蹤跡,難不成……忽而想到什么,赤紅色的雙眸猛然滲出了更多的血絲,面上的寒芒已經縈繞在了周身,身上的殺意和危險氣息也越來越濃厚了。
霎時間整個竹屋內的冷意瞬間提升了幾分,放在一旁桌上的暖爐好似都已然再也沒有了溫度一般。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黑衣男子淡淡的道,唇角的笑意卻是不由得加深了幾分,但是銳利的雙眸卻是沒有半分的笑意。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是蘇峙讓你騙我的是不是?!”邱振天顯然是無法接受這個猜想,他苦心謀劃了這么就,為的就是如今的一個場面,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慕奕寒絕對不可能這么做!他絕對不敢這么做的!邱振天神情再次白嫩的癲狂起來,但是這次卻是沒有再像之前那般掙脫鎖鏈,只是面上的神情很是扭曲,垂著眉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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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愚人節,大家有沒有被騙到……吼吼\^O^/猜猜看黑子男子是誰?么么噠~(^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