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詩宴可謂是聚集了各類人士,上至達官顯貴,下至江湖門派,無一例外都是手段非常之人,常有人言茶花詩宴實乃就是一場結交權貴與勢力的盛宴,但凡來到了這里,那也就象征著所想之事已經成功了一半有余,自然,就因如此,每年想要混進去的人也都數不勝數,但是卻無一例外都被發現,最終沒能混進去,反倒是丟了半條命,可就算如此,也總是有那么幾個不要命的想要重蹈覆轍。
“我瞧著這里檢查的還挺嚴的,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遠遠的走來兩名男子,衣飾華貴,其貌卻不揚,開口的便是那其中青衫錦緞之人。
只見其平凡無奇的面上閃過一絲絲的慌亂,雙眸更是閃爍個不停,顯然是有些心虛的做派。
早知道這里排查的如此嚴格,今日說什么他也是不會答應前來的,心底里那股后悔之意早已是泛濫到了整個心理,巴不得立馬轉身走開,可無奈身邊還有一個人。
也正是那一旁藍色錦緞的男子,聽到他的話,當即皺眉輕嗤了一聲:“看把你給慫的!這些不過就是象征性的做給外人看的,咱們手上拿著的帖子和他們手上的帖子一模一樣,誰能看得出來咱們的這是假的?”
“可我還是覺得……”
“我告訴你啊,你可別拖我后腿,我都已經跟方平他們打過賭了,無論如何我今日都要進去這里!若是你等會露出了馬腳,就別怪我不念咱們多年的兄弟情分啊。”藍色錦緞男子威脅道。
青衫錦緞男子雖然皺了皺眉沒有再說什么,但是神色間的慌亂還是顯而易見的。
“你這樣的一副表情,傻子都知道你心虛咯。”藍色錦緞男子抬手打了他一下:“你看我,抬頭挺胸,大步流星的向前走,你不要老是想著我們的帖子是假的,你要想我們的帖子是真的,這樣你就不會心虛了,來,你試試,我看看。”
“哦。”青衫錦緞男子學著他的模樣向前走了幾步。
藍色錦緞男子滿意的點頭:“就照著這樣往前走,肯定沒問題的。”
青衫錦緞男子看了眼那朱紅色的大門,不知怎么回事心里總是有些慌。
到了門口兩人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帖子遞給那門口看守之人,佯裝神色自在的瞧了眼四周,但眼神卻一直下意識的往兩人的手上瞧。
“帖子哪里來的?”看守之人那這手中的帖子,看向兩人。
“朋……朋友送的,有什么問題嗎?”藍色錦緞男子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卻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
看守之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再瞧了眼一旁的那青衫錦緞男子,朝著后面一揮手:“來人,將他們帶進去。”
兩人面色頓時一喜,但下一刻臉上的笑意卻是僵在了臉上。
因為帶進去而非是請進去,兩人是直接被強硬的拖進去的。
門口的這一幕自然是沒有引起多數人的注意,畢竟來這里的人也都不是第一件見這種情形的發生,對于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對于他們是不陌生,但是對于第一次到這里的人可就是有些陌生了。
“他們就這么把人拖進去會不會……?”只見一錦緞女子神色略有些擔憂的看向那朱紅色的大門,即便容貌已不復往日年華,但那周身的氣質卻是旁人無法比擬的,可謂是風韻猶存。
一旁的男子亦是器宇軒昂,雖然已是步入中年,但那俊逸的面容卻絲毫不受影響,尤是那周身威嚴上位者的氣息更是教人忽視不得。
“應該不會。”幽州怎么說也是他所管轄的地方,如此明目張膽的殺人的應該還沒有出現過。
“那……”晉王妃下一句話還未出口,便陡然一聲驚呼,手中的帕子緊緊的捂住了嘴,神情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只見原先好端端的被帶進去的兩人,此番已是鮮血淋漓的被人從門口扔了出來,那渾身刺目的鮮血直教人暈眩,面容趴在地上瞧不清楚傷勢,但是落在頭部的那五指都是浸滿了鮮血,讓人看了都有些頭皮發麻。
周圍的人早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有的人還會嗤笑兩句,不過大多數人也只是看一眼就不再看了,仿佛這兩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晉王看著那兩人,先是皺了下眉,而后卻是重重的嘆了口氣,這兩人雖然還有命在,但也僅剩半條命了。
“他們……”晉王妃尚且還未從方才的那一幕中回過神來,眼神依舊不敢朝著兩人的方向看。
“會有人處理的。”晉王道了一聲,既然這里的人沒有將他們殺死,那就絕不會讓他們死的,更何況他們倒在這里畢竟有礙市容,定然會有人前來處理的。
他雖是這幽州的管轄之人,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摻和的為好,畢竟他這個晉王亦也不是什么心善之人。
晉王攜著晉王妃將手中的請柬遞給那守衛之人之時,果不其然,那兩個男子的身影早已是不見了蹤影,就連那地上的血跡也清理的干干凈凈,一切快的就好像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守衛之人瞧了眼那請柬,便直接放行:“兩位,請。”
正在此時一道驚呼聲響起:“音公子來了。”
抬眼望去,只見不遠處一輛馬車正緩緩而來,馬車看上去極為普通,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亦沒有任何特殊之處,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那馬車單是那一塊木都是價值千金的紫檀木,更何況是這一整輛馬車,這價值就更不用說了,還有前面那馬,也是難得一見的汗血寶馬,用紫檀木做馬車,用千里馬做馬車引,除了掌盡天下財富的云門恐怕再無旁人有此手筆了。
瞧著周圍全都駐足停下來的身影,晉王妃不由驚詫道:“這音公子是何人?”
晉王道:“是云門門主。”
晉王妃低呼一聲,云門她自然也是聽聞過的,只是傳聞卻是太過神秘,這云門門主的身份就更是讓人捉摸不透,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在此處見到了人,看來這茶花詩宴還真是不可小覷啊。
馬車停了下來,先是一只修長白皙的玉手緩緩伸出,而后那一襲月白色的錦緞傾瀉而出,縱然還看不到面容,但已是讓人為之側目,驚嘆。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此時此刻,這句詩的含義可謂是展現的淋漓盡致,卻又教人感覺詩里又缺少了些什么,不能完整的表達此人的容貌與氣息。
饒是見過無數人的晉王與晉王妃都不由得要驚嘆一聲,世間當真有如此不似凡塵的人兒。
本以為這云門門主會是一個年過須臾的老者,不曾想竟是如此年華俊美的人兒,當真是讓人驚嘆。
眾人還來不及感慨,便只見那馬車上又下來一人,與先前不同,此人周身都帶著一股子難言的凌厲之氣,那通身的氣息教人不敢直視,一黑一白形成鮮明的對比,卻又無比的契合。
“音公子。”不少人紛紛上前打招呼。
“諸位好久不見。”清冷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疏離。
“許久未見音公子還是風姿卓絕無人能及啊。”有人夸贊道。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一陣附和聲。
沐音微勾了唇角:“盛宴馬上就開始了,諸位還是先入席再聊不遲。”
眾人又是紛紛點頭,沐音看向身邊之人:“師兄,咱們也進去吧。”
祁瑾熠點頭:“好。”
兩人并肩而行,又是完美的像是一幅畫一般。
走過晉王與晉王妃身邊之時,沐音輕點了下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晉王也沒想到她竟然會突然打招呼,亦是同樣點了點頭,便攜著晉王妃一道進了門中。
此場盛宴雖然人并不是很多,但卻也熱鬧的緊,沐音等人進去沒多久,司空奕與安白還有閻溯便一同到場了,與此同時,九華門之人也來了兩個玉字輩人,不過倒也算是熟人,談不上惡交。
司空奕作為這茶花詩宴的籌備人之一,自然是要忙一些的,而安白與閻溯相對而言就清閑了許多。
“好久不見。”安白朝祁瑾熠微點了下頭。
自從知曉祁瑾熠的身份后,安白倒是對其又滿意了幾分,畢竟,總歸是能配得上小音的人不是么。
而祁瑾熠對于安白自然也是沒什么意見的,或者說對于安白方之皓等人是報以感恩的,若是沒有他們,他的音兒亦不可能會遇見他,但凡對他的音兒好的人,他自然也不吝嗇與他們交好,就算是司空奕,他亦是抱著戲虐的心思并沒有對其有過什么惡意。
“聊聊?”安白挑了下眉。
祁瑾熠不置可否,同沐音說了一聲,兩人便朝著一側的方向走去。
“那是?”閻溯開口道。
他問的自然是已經離開這里的祁瑾熠。
沐音只是淡淡的回了兩個字:“師兄。”
閻溯點了點頭,倒是也沒有再追問下去,看了眼兩邊,不由得皺眉道:“嫣兒沒一同過來?”
“她在茶樓還有一些事情要辦,你可以過去找她。”沐音揚眉道。
“還是算了吧。”閻溯嘆了口氣:“上次的那鐲子她收了沒?”
說的自然是上次送來的酸果以及那一同送來的玉鐲。
沐音勾唇淺笑:“你都送上門了,她還怎么拒絕?”
閻溯不理她的打趣,只要是收下了就好,至于其他的,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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