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除了沐音嘴角含笑的坐在那里,其余的人皆是變了臉色,不由開始慶幸沐柔和裴氏不在,從淳王府回來,兩人受了不小的驚嚇,一回府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歇息去了,若是沐柔在當(dāng)場,只怕事情會更加糟糕。
“怎么?怕了?”沐音嘴角的笑更深了幾分。
“你還想要著傷害柔兒?你的心思怎么這么歹毒!”坐在沐音對面的沐荀突然站起身,臉色陰鷙的盯著她,像是恨不得沖上去撕了她。
“住口!”沐靖南的臉色黑的仿若能滴出水來,沐荀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當(dāng)場便嚇得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不敢再出聲。
反觀沐音,只是冷冷的笑著,他的臉色難看成這樣,難道不是應(yīng)該的么?
“音兒,你還在介意那件事,是不是?”阮僑玉一臉悲戚。
沐音仿若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的笑容更是凜冽了起來,夾雜著刺骨的寒意:“你們真的以為十年的時間可以磨滅一切嗎?”
“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阮僑玉已經(jīng)淚流滿面的倒在沐靖南的懷中。
沐音冷笑:“被逼無奈?是那信口胡謅的道士?還是你們那乖巧聽話的女兒?”笑話,一個被逼無奈就能將十年前的事情抹的一干二凈么?!
被沐靖南嚇得不敢吭聲的沐荀腦中忽然閃過什么,好像…十年前的那件事并非那么簡單而已……
而一直不曾開口的沐煦聽到沐音的話眼中不由閃過一抹痛楚,目光直直的看向她,十年前的事情她竟然記得?而且記得清清楚楚!這是不是……想到什么,神情卻又萬分無奈,就那么看著她,也不開口。
“我不能拿全家的性命做賭注,你懂嗎?”沐靖南抱著阮僑玉,神情像是一下老了十幾歲。
“所以你們就毫不猶豫的舍棄了我?”沐音冷笑:“哪怕明知道沐柔說的不是真的。”
沐靖南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自沐音出世的當(dāng)晚,凈虛觀的清塵道長便趕了過來,只因一早便推算出她的命理,天生不祥之人,克父克母,凡是親近之人皆沒有好下場,若是想化解此命,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或是送出盛京送入寺廟,待十年之后戾氣盡消,再行接回盛京。
清塵道長是聞名盛京的得道之人,所說之話自然讓人信服,可終歸是自己的孩子,又怎舍得將她送出盛京,于是,便一直養(yǎng)在身邊,可從小到大只要接觸過她的人皆是災(zāi)禍連連,小病不斷。
阮僑玉懷沐柔之時,也是幾番波折,多次差點(diǎn)小產(chǎn),只好遠(yuǎn)離了沐音一段時間,說來也怪,自從遠(yuǎn)離她,直到產(chǎn)下沐柔,皆是相安無事。
直到在沐柔四歲之時,與沐音同在一處假山旁玩耍,卻不想沐柔摔斷了腿,而沐音則是什么事都沒有。
清塵道長再次到來,道出沐音命格已變,若再不送出盛京,只怕沐家都會喪命在她手中,本是一番可笑言論,六歲的孩子能干什么?可當(dāng)沐柔醒來的第一句話卻讓所有人齊齊變了臉色。
沐柔說,是姐姐推我下來的。
當(dāng)下,也是慌了心神,想起之前的種種,便將人給送出了盛京,送往了一間名為古剎寺的寺廟。
時隔十年,不是他們不想去看,而是清塵道長的話猶在耳側(cè)“若是前去,必將惹來殺身之禍。”
一等,便是十年之久。
當(dāng)初沐柔說的話他確實(shí)是深信不疑的,可時隔了這么些年,他也想了這么些年,該想通的也早已經(jīng)想通了,只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他又能怎么辦?
看到他的這副模樣,沐音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十年的時光,早已將什么都磨滅了,更何況她也早已不是十年前的那個人了,早在十年前那個被他們送往寺廟的孩子就已經(jīng)被人所害,如今的她不過是一個借住在這副軀殼里的一縷魂魄,來到這里不過是為了達(dá)成那原主的夙愿罷了。
“我不會對你們做什么,十年前不會,十年后亦不會。”沐音聲音清冷:“可若是想我像之前那般,絕無可能!”
阮僑玉哭得更厲害了:“音兒……”
沐音神色早已恢復(fù)了之前的清冷,冷冷的看著相擁的兩人,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冷淡:“若是你們介意,那我便搬出府去。”說完,也不再看幾人的神色,起身便朝外走去。
“音兒,大哥對不住你。”身后傳來沐煦略帶哽咽的聲音。
沐音好似什么都沒聽到,直接踏步走了出去。
“大哥,她到底什么意思?”沐荀察覺出事情的不同尋常,再看自家大哥的反應(yīng),頓時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好像十年的事情并非是他所想?柔兒的雙腿也并非是因她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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