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今天的演唱會……”胡伯走過去,坐在了雷天賦的身邊,有些話,他該告訴老板的。
“什么?”雷天賦原本灰白的臉色瞬間變成了青綠色,那是恐懼和絕望的顏色。
“老板,您別激動,小心身體,明天我還是陪您去醫院好好的復查一下。”胡伯的眼里,是惋惜,是憐憫。雷天賦,他跟了三十多年的男人,從意氣風發到如今的……
“她……還是……”雷天賦的眼眸里亮光瞬間黯淡了下去,一絲悵惘在他灰白的臉上,使得這昔日的商界雄霸、黑道大哥大、風靡海內外的男人看著就猶如那遲暮之年的老人一般,對未來可預見的死亡有些許的恐懼,又有些許的不甘,還有些許的失落和失望。
“是,她還是如此,老板,我要阻止她嗎?”胡伯的臉色也比雷天賦好不到哪兒去。
“算了,這基業,賺過來也是為了她,只要她高興,就隨著她吧,只是老胡啊,你跟了我這么多年,我該好好的感謝你的。”說著,雷天賦從一旁的一個文件夾里面取出一張紙推到胡伯的面前:“這里是雷氏在馬來西亞的地產和商廈,以后,這些就是你的了。”
“老板……這不能……”胡伯推讓,他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瞪大眼眸看著面前的雷天賦,頻頻搖頭。
“老胡……這些,算不了什么,比起你跟我的這些年付出的辛勞,這些真的微不足道。”雷天賦說完,看向外面:“夏天快到了,碧瑤最喜歡游泳了,她在水里就跟美人魚一樣……”
“美人魚愛錯了王子。”雷雅靜的聲音出奇的冷冽,她站在餐廳外面的客廳上,盯著還坐在餐廳里的雷天賦:“媽媽永遠做了美人魚,你是不是很高興?”
“小靜……我的寶貝女兒……”雷天賦一愣,隨即轉頭,眼眸里閃爍著微光。
“我出門一下,別想媽媽了,媽媽不愿意你想她的,我出門去了。”說完,雷雅靜便轉身走了,只留下一臉失落的雷天賦。
胡伯的臉色陰沉,數十年了,他一直跟著雷天賦,幫著雷天賦打江山,看著這個男人白道黑道橫行,他佩服雷天賦的智謀和果斷,也忌憚他的手段,但是更多的,他欣賞他的敢作敢為,哪怕是殺人放火,他總是沖在前面……
胡伯知道,外面很多人都恨著雷天賦,因為他的霸道和狠烈,可是,胡伯更相信,一個男人,要成就霸業,沒有魄力和狠決,斷然是不行的,縱觀古今歷朝歷代的皇帝,哪個不是踩著尸體上來的,或者自己動手,或者借助他人勢力,鏟除異己,匡扶自己的勢力,這是這個世界上下五千年霸主的生活方式。
只是,胡伯的神情更為憂郁了,雷雅靜遠去的背影,讓他深深的擔憂,他的腦海里,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總是浮現出一個女孩的身影來,那個女孩,看似平凡,卻好像又有哪里不同,只是他卻說不出來。
而此時,安氏別墅也不太平。
“什么?他跟她上樓了?然后沒有再下來?”耿如雪的臉氣的都扭曲的讓人看著有些許的恐怖。
“是的,太太。少爺上去之后就沒有下來。”身穿灰色西服的保鏢站的筆直回話。
“一定是那個丫頭勾引的懿軒,現在的這些女孩子,心思就不端正,整天就想著勾引有錢有勢的男人。”耿如雪眼眸幾欲噴火,她的聲音亦是尖利的,這整個家都能聽見她的聲音。
“不要總是無端的猜疑,興許人家是個好女孩。”沉著冷靜的聲音,渾厚的嗓音,聽著就讓人心底舒坦。
然而,耿如雪卻不認為這聲音讓她舒坦,這聲音反而激怒了她:“你見過嗎?長得一副狐貍樣,看著就知道是個喜歡勾三搭四的女孩子,懿軒肯定是被她勾引了的,你都沒有見過,你有什么權利發表言亂。”
“我是沒有見過,你是不但見過,還調查過了。”這說話的是安懿軒的父親,z國空軍部隊k省軍區司令安鐵軍,一個長的和安懿軒十分相像的男人,安懿軒有他一樣的干凈清透而冷峻的面容,安懿軒也有和他一樣的眉一眼的眼,一樣的鼻一樣的唇,這副臉,興許就是二十多年后的安懿軒罷,所不同的,只是他比安懿軒的額頭多了幾道淺淺的皺紋,他的神色更為沉穩,他的身上比安懿軒的冷冽之氣,又多了些許剛毅和冷硬。
“你……”耿如雪最是忌諱有人抓她的小辮子,抓她做的一些小動作,然而這個男人卻偏偏要將她做的這不光明的事情給抖露出來,這又氣的她原本已經沖天的怒氣燃燒的更為旺盛:“我調查了又怎樣?我關心兒子又怎么了?我擔心他被思想行為不端正的女孩子,被那些別有用心的女孩子給騙了,我關心他的婚姻,怎么了?”
“說什么呢?莫然我見過,身材很適合跳舞。”眼看著倆人又要吵起來,安奶奶從樓上慢慢的走了下來。
“媽……您回房間休息去,這么晚了怎么還下樓。”安鐵軍看見母親下樓,趕緊上去就扶她。
“去去,一邊去,我還沒到要你扶著的地步,你們這么大動靜,我又不是死人,怎么休息啊!”安奶奶不滿的瞥了一眼兒媳婦耿如雪,責怪道:“如雪啊,這大半夜的,大呼小叫的像什么?鐵軍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你們這一見面就吵,能有好好說話的時候嗎?”
“媽,您說啊,懿軒這么晚了,竟然被別有用心的女孩給勾引到家里去了,回頭你說……”耿如雪對這個婆婆那是絕對不敢怎樣的,這婆婆厲害啊,她要是吼一嗓子,這z國的軍區都要抖三抖的角色,她現在的這亞洲金融主席的職位若不是有安家這強大的紅色后臺支撐,怕是也不太好坐的,雖然她耿家也是紅色的,但是只紅了兩代,到她爹手上的時候,她爹沒抗住商海的浪潮,棄軍從商了。
安奶奶看了耿如雪一眼,隨即看向安鐵軍:“你兒子多大了?”
“三十一了,媽。”安鐵軍對這個娘也是格外的順從的。
“那不就得了,你們這操的哪門子心啊,咱們家懿軒長得這么帥,又這么有錢,我這個奶奶巴不得他給我多找幾個孫媳婦,給我多生幾個重孫子玩玩……”安奶奶說的是十分歡喜。
然而,聽著的兩個人卻齊刷刷的一腦門的黑線。
安鐵軍開口:“媽,您說什么呢?懿軒回頭聽見了,又要對您瞪眼睛了。”
“生了給我玩玩啊,我就生了你這么一個,那時候還給保姆帶了,然后是懿軒,他又沒……”安奶奶剛說到這里,卻突然停住了,她趕緊閉上嘴巴看向耿如雪,見后者的臉色發青,便站起身,說道:“你們早點兒睡吧,要是把你爹炸醒了,看他怎么收拾你們。”
安奶奶說完,輕快的唱著歌兒走上樓去了,完全不管接下來這兒子和兒媳婦還會不會繼續吵架,仿佛他們吵架,除了讓她懊惱吵的她睡不著,別的和她無關似的。
“不管怎樣,我絕對不會讓那個女孩進我安家的門。”耿如雪眼眸犀利的盯著安鐵軍,狠狠的說道。
“那是懿軒的事情。”安鐵軍站起身,將身上的軍裝扣子慢慢解開。
“我上樓給你放洗澡水。”看著男人偉岸的身材,俊朗的面孔,耿如雪剛才還在生氣,這會兒卻換上了一副小女人的柔媚,輕聲說道。
“你回房睡覺去吧,我洗完澡處理一下事情,就在書房睡了。”安鐵軍說完,便轉身,大步朝著書房走去,只留給耿如雪一個冷硬的背影。
“咯咯”牙齒咬的咯咯響,尖利的指甲深深的掐進手心的肉里面,耿如雪的臉再一次扭曲。
初春的夜,總是分外寒涼的,春天,人的毛孔都張開了,這寒涼之氣便趁虛而入,侵襲著人的身體。
“阿嚏~”一個響亮的噴嚏在康城新村的某棟某單元某個房間內響起的時候,莫然睡得正香。
驀地一睜開眼,聽著客廳里抽鼻子的聲音,莫然有些睡不著了。
睡不著,莫然便會想很多事情,想起自己的離奇穿越,想起剛穿越就被這個男人給……想起她原本對他的恨,而嘴上說著恨,說著想殺了他,結果卻每次和他在一起,都從來沒有殺他,對付他的心……
“阿嚏~”當再一個噴嚏響起的時候,莫然終于忍不住了,她起身打開柜子……
哎,空空如也。
她有潔癖,雖然這個房間還是這個身體居住的,雖然她來了之后,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而且前世這個身體的主人莫然還是一個十分愛干凈的女孩,干凈到也有些潔癖,然而,她還是覺得,這怎么說都是前世的莫然的東西,留著用,讓她總歸有些許的不適,于是那天,她將這里的一切都換過了,屬于前世莫然的東西,她都打包從郵局寄走了,捐贈給了偏遠山區。
前天,她去商場只買了一床被子,她覺得一床被子夠了,反正就她一個人睡覺……
無奈,她只好打開房門,看著客廳里坐在沙發上醒鼻子的男人撇著嘴說道:“冷了?進來睡吧。”
“不用。”男人的話聽不出是生氣還是沒有生氣,因為他的鼻音很重,他真的感冒了。
“那隨便你,要是你這一病不起了,我可不負責任。”莫然說完,便轉身回床上繼續躺下了,不過,她還是留著一條小小的縫,為的是時刻觀察外面安懿軒的動靜,如果他要是進來,她就……
她就……
難道和這個男人同床共枕?
“我去,我剛才是真真的抽風了,難不成還讓這個變態來同床共枕眠。”想到這里,莫然自言自語一番,趕緊起來把門“嘭”的一聲,給關上了,客廳里某個男人方才聽見房間里女人躺下又起來下床跑過來的聲音,心底微微一動,眼眸瞬間閃亮,他以為她舍不得他,扛不住他的倔強,終于過來心疼他了,卻沒想到……
寒風中凌亂了某男一顆脆弱的玻璃心,男人低眸,仿若看見了一地破碎的玻璃渣子。
這一夜,倆人之間隔著一扇門。
門內,床上的人翻來覆去一夜未眠。
外門,男人……
“安懿軒……”如沉獅般的怒吼在清晨響起,惹得樓上樓下的鄰居差點兒起來對著他們家的房門扔啤酒瓶子。
“嗯?”沙發上,男人半睜開朦朧的眼睛,隨即又閉上了。
“你,我的窗簾,我……”女人想再一次咆哮,但是卻又生生的給忍住了,因為她看見了男人的臉紅彤彤的猶如那日清晨,她從他的胸口醒來走出車子之后看到的朝陽。
男人依舊閉著眼睛,手卻下意識的把身上的窗簾和茶幾上的桌布往身上拉了拉。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晚上實在是太冷了,就把莫然家客廳的窗簾都卸了下來,怪不得莫然剛才一打開房門就感覺客廳一片亮堂,卻原來是窗簾沒有了,于是便有了這河東獅吼。
“我冷。”男人嘟囔,卻并不睜開眼睛。
抬手,拭向男人的額頭。
“嘶……好燙手……安懿軒,你……你生病了?”突然的有些驚慌,這驚慌讓她不知所措,她從未照顧過別人,前世的黑鷹,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做照顧,更未曾享受過別人的照顧。
“你說呢?當然是生病了。”男人的聲音極度沙啞。
“那……快起來,我帶你去醫院。”莫然轉身,趕緊跑回房間取出錢包之后沖出來一把便將男人拎起來,把他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準備將他扶下樓去。
“噗通。”男人的腿一軟,幾乎就要摔倒在地上,莫然手疾眼快的將他攔腰抱住,才免于他的臉撞到玻璃茶幾上面。
“你小心點兒……”莫然將男人抱在懷里,感受著他灼燙的身體,她竟然有些自責起來。
這一切,都是我任性造成的,早知道,就……
莫然責怪著自己,完全忘了昨晚她是如何告誡自己:莫然,他和你沒有關系,他還強行闖入了你的家,你不該憐憫他的……
“我不去醫院,不要打針。”男人微微的抬眸,看著莫然,沙啞著嗓子說道。
“生病了,怎么能不打針不吃藥?”莫然恨恨的拖著男人便往外走去。
“嗯……不。”男人反手一摟便將莫然抱住。
“放手。”莫然一愣,隨即一臺胳膊便對著男人的腹部就是一擊,接著她跳開身子,遠遠的站開了去。
“嗷~”男人疼的彎下腰抱著肚子臉色灰白。
“呃……”有生以來,刀口舔血的特工黑鷹竟然會心疼了,心疼敵人,心疼一個她深深的恨著,卻又恨不起來的人:“你最好別惹我。”
心里猛的一抽,嘴里卻說著惡狠狠的話,這便是咱們的魔鬼特工黑鷹。
“我不去醫院,我也不要吃藥,藥很難吃。”男人的聲音微弱,好似莫然的一擊將他給打出內傷似的。
莫然皺眉看著站都站不起來的男人,走過去:“你怎樣?”
“我……咳咳……”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子便癱軟了下去。
“喂,懿……安懿軒……”莫然慌忙走過去,她發現自己應該不是走到男人的身邊,而是撲過去的。
將安懿軒放回沙發,盯著男人越來越燙的臉,莫然隨即搖頭:“我去啊,我怎么這么笨了,這發燒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怎么跟天塌下來似的。”
終于穩定下情緒的某個女人自然知道該如何做的,想前世,哪次生病了她不是自己吃藥自己扛,受傷了也是自己包扎的。
她先將安懿軒給扶到自己的床上躺下,然后取來冰塊,包在毛巾上,輕輕的放在男人的額頭,她把毛巾疊了好幾層,怕的是高燒一下子被冰凍的冰塊給激了反而不好。
取來溫度計,莫然將安懿軒的衣服扣子打開,把溫度計塞在他的胳肢窩下面……
“40。5……”莫然看著體溫計上的數字,眉頭開始緊緊的擰了起來:“如此高燒,怕是會燒傻了你!哎!先物理退燒,等你能走了,我再送你回去讓那個可惡的女人去照顧你。”
說完,她走到客廳,取來白酒。
這白酒還是那天她和郭曉明在蕾米亞的樓頂交手,因為自己穿越過來的這個身子體質比較弱,而導致腳腕處被繩索磨傷了之后,她回來的時候,順便從小區外面的便利店里面買來給傷口消毒的。
前世的特工生涯,讓她習慣了自己對付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傷痛,完全不會像一般女孩子那樣,有了傷痛第一個想到的是醫院,在她的觀念中,實在有傷筋動骨、子彈取不出來等重大問題才會上醫院的……
只是剛才,慌亂中的她,竟然想都沒有想就把安懿軒扶起來準備送去醫院,可見她真的當時是把這個男人的受涼感冒發燒當成了多么重大的病了。或者說,無意之中,她很在意這個男人了……
白酒和毛巾已經取來,看著躺在床上臉色通紅的安懿軒,莫然咬牙。
怎么辦?
物理退燒,需要用酒精擦拭血管比較豐富的部位,這些敏感部位比如脖子上,胳肢窩,還有大腿根部……
最有效的該是大腿根部,因為那里血管最是密集……
這個……
“嗯嗯,水……”床上,因為高燒,安懿軒的嘴唇已經有些干燥發白,他皺著眉頭嘟囔。
“哦,水。”放下毛巾和白酒,莫然快速的沖到廚房倒了一大杯的溫水,之后又抓一點兒鹽放到水里面:“來,喝。”
扶起男人,慢慢的把杯子湊到他的唇邊,莫然讓他的身子斜靠在自己的身上。
“你真好。”男人回頭,臉色已然是潮紅,嘴唇因為喝了水滋潤了些許,只是眼皮還是很沉很沉,看他的樣子便是要昏昏欲睡的模樣。
“躺好了,睡覺吧。”莫然將杯子放好,扶著安懿軒躺下之后,她一咬牙,便開始動手解男人的衣服扣子。
一粒一粒,真是艱難。
好不容易,將最后一粒扣子解開,莫然嘟囔:“這什么破衣服,這么多扣子,是防色狼的么?”
突然,她又有些微微臉紅,色狼,色狼不就是干的脫衣服的勾當么,那么她現在做的事兒……
“安懿軒……”莫然輕輕的喊道。
沒有回應。
看著已經解開扣子的衣服,男人的胸膛健碩的肌肉,光滑的皮膚,盡在眼前……
上一輩子,整天過的便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對于情愛,她還未接觸也未曾覺得自己可以愛一個人,或者有那么一個人愛自己,特殊的身份,特殊的性格,讓黑鷹覺得自己可能終老一生都不會愛了。
而這一輩子,剛重生便是被人睡了,接著便一直和這個男人在糾纏不清,臨時又添加了秦楊和邱家偉……
“邱家偉……”莫然想起來,邱家偉貌似晚上被送去醫院了,是躺在床上的這個貨讓他的手下送去的,按道理該是沒事的。
甩了甩腦袋,莫然講邱家偉拋之腦后,接著繼續欣賞美男。
縱然是這個男人再可惡,再讓她想狠狠的踹他,但是美色在眼前,莫然覺得,她竟然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欣賞,男人病著,少了些許平日里的冷傲,多了些許讓人心疼的憔悴,而正是這憔悴,讓他給莫然的感覺,確確實實的竟然是想要憐惜……
要早知道這樣,前世的生涯,他們要破譯密碼,就該用美色來誘惑啊!說不定她早就舉雙手投降了!
莫然由衷的感嘆,她終于知道曾經看到過的一個詞:悶騷。
腹黑悶騷,說的該就是她這種吧!
呸呸呸!
哪里有這樣說自己的。莫然趕緊否決了自己對自己的評價。
她不就是欣賞美男么,就是看看,咱們為他擦拭身子,為他治病,就看一下當診療費了。莫然再一次很不要臉的這么安慰自己。
男人睡的貌似很熟,她喊了他也沒有動靜,于是無奈之下,莫然只得單手從他的脖子后面繞過去,然后另一只手將他身上的衣服慢慢的脫了去。
男人的肩膀上,一個不規則的牙印深深的烙刻,莫然用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虎牙位置,在心里默默的將牙印位置對比,心尖兒突然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那夜,狠狠的一咬,他悶哼的聲音,還有因為她的這一咬,男人身下更是堅硬無比,狠狠的填滿了她的所有,續兒他的動作更是勇猛,頻率更是加快,力度更大,仿佛要將這世界顛覆似的,那夜,即使黑鷹穿越而來的時候一切已然結束,但是那種銷魂蝕骨的感覺卻一直深深的烙刻在了她的腦海,怎么也揮之不去。
盯著床上的男人,看著他上身已經光光的一絲不掛了,那么下身呢……
脫!不就是個男人嘛!
一咬牙,一閉眼,莫然抬手便抓住了安懿軒的皮帶扣。
“吭哧,吭哧”好半天了。
“我去啊,這什么皮帶,又是防狼設備?”邊研究皮帶邊嘟囔的莫然低著頭,她沒有發現躺著男人微微睜開了雙眸,眸間有亮光閃過,他的臉貌似比剛才更紅了,像極了熟透了的蘋果。
感覺有些異樣,莫然扭頭去看男人。
“嗯?臉色越來越紅了,得趕緊退燒。”說著,莫然便放下皮帶扣,用被子將男人的下半身蓋住,抓起男人的一挑胳膊,倒了很多白酒在毛巾上,將毛巾給男人全身開始擦拭,尤其是胳肢窩,她擦拭的極為輕柔。
微微的躲閃了一下,怕是被癢癢到了。
“哦,怕癢。”莫然挑了挑眉頭。
上身已經擦拭完畢,現在要擦拭下身了……
掀開被子……
嗯?
莫然看著松開的皮帶扣,貝齒咬住了嘴唇,接著她轉過身子,彎腰低頭,盯著那緊閉的眼眸:“裝睡啊?”
“……”男人不動也不吭聲。
“繼續裝。”看著那微微跳動的長長睫毛,莫然微笑著抬手抓起床頭柜上的酒瓶,傾斜著瓶口,清冽的白酒閃爍著珍珠般晶瑩的光澤滴滴答答的滴落在男人的胸口。
胸膛微微的起伏,男人的牙關緊咬。全身因為被子被掀開,也因為高燒而微微的顫抖起來。
“聽說過以毒攻毒,有沒有聽說過以火攻火?”說完,她站起身走去廚房。
待到莫然再次站在床前,她的手心里托著一個打火機,普通的打火機,“咔嚓,咔嚓”莫然試了下打火機是否還能用。
“你……”聽到聲音,男人終于忍不住了,他驀地睜開眼睛,瞪大眼眸看著面前的女人:“我是病人,你不能能虐待我。”
雖然這個男人極力偽裝堅強,但是他的臉色灰白,他的嘴唇都忍不住顫抖起來,高燒的癥狀,在他的身上,明顯起來。
“虐待?”莫然拿著打火機湊近了男人,接著看著他結實的胸膛:“其實,你倒是提醒了我,虐待,我想想怎么虐待你合適,不然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倒是不好。”
“莫然,你把打火機拿開。”男人盯著莫然手心里的打火機,臉上的神情竟然猶如十來歲的孩子,懼怕而可憐的,這小模樣,倒是激起了莫然的興致。
“如果不拿開呢?”莫然嘴角一挑,作勢就要點火。
“呼”男人抬手便來搶。
莫然抬手便擋開了男人的手臂。
男人雙手抬起,一個熊抱,便將女人抱住:“我冷!”
很緊很緊,安懿軒的胳膊,仿佛有著千斤的力量,莫然竟然很難動彈。
“生病了還耍流氓?”莫然懊惱,手掌抬起又放下,她實在是打不下手。這一個原因是因為他病了,此時接觸他的身體,都有灼熱的溫度,灼燙著她的身體和她的手心。
“冷,好冷!”呢喃著,男人的手臂卻又勒緊了一圈。
“放手!”非常慍怒,莫然皺眉便抬掌去要推開緊摟著她的男人。
然而,觸手的溫度,讓她的慍怒又開始慢慢的化解,男人因為全身惡寒而顫抖的身體,還有他發青的臉以及蒼白的嘴唇,都讓莫然的心底有一些東西在一抽一抽的。
莫然想著,自來到這個異世,除了那天晚上,他酒醉中占有了她,他間接將她的前世害死了,他讓她一重生便破了處,其余的時候,貌似這個男人時時處處都在哄著她,讓著她,呵護著她……
想起昨日清晨,他被壓得麻木的身體,想起他竟然一夜都沒有動坐在車內為了她的一夜好夢……
“冷!”當呢喃的話語再一次響起的時候,莫然終于將手中的打火機放下,伸手將安懿軒緊緊的摟在了懷中,她抬手蓋上被子,又將安懿軒摟緊了些許……
她就這樣抱著他,一直抱著,抱得緊緊的,直到聽到他均勻的輕微的呼嚕聲她才慢慢的松開。
溫度依舊,他只是累了睡了,繼續得給他降溫。
莫然看著熟睡中的男人,他原本俊美的臉上,眉頭微微的有些擰起來,一如他平日生她的氣一般,他的嘴角有些微微的下垂,又仿佛有些委屈似的,他的呼嚕聲很小,就跟小貓似的……
甩了甩腦袋,莫然決定開始動手。
她慢慢的掀開蓋在安懿軒下身的被子,然后解開褲扣,接著拉下拉鏈……
莫然覺得做這活,怎么比端掉一個黑社會的窩點還艱難啊!
想著前世,也不是沒有男人調戲過她。她還記得在泰國,一個黑社會的老大在她出任務的酒吧看見了她,一心要她,結果是,他只在她面前猥瑣了一下,直接導致被她捏碎了手中的紅酒杯,直接用一把碎玻璃將這黑老大的下面給一截一截的連皮帶肉打落了一褲襠的肉泥……
那時候出手快、準、狠!絲毫不給對方留下一絲余地。
而此時,脫這個男人的褲子,卻讓她為難啊,為難啊,十分為難!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莫然默默念叨,慢慢的將男人的褲子褪下。
“穿的平角短褲……”犯難了,這家伙穿的平角短褲,如果要給擦大腿根的話,那就得脫了褲頭……
怎么辦?
“咳咳……”男人咳嗽了一下。
莫然趕緊將手收回,抬眸看了一眼被子另一面的男人,他還在睡夢中……
大腿都這么燙手,哎,脫吧,再不脫的話,他回頭要是燒傻了,誰給我錢啊!五千萬很不夠啊!
想到錢,莫然便有了動力!
于是,不管不顧,腦袋往旁邊歪著,莫然三下五除二,將某人的小內內給脫下來扔到了一邊。
這一旦事兒做下了,便再也不會有太多顧慮,也許心會發慌,也許眼睛再努力也做不到不斜視,但是,莫然還是很果斷的拿起白酒和毛巾開始擦拭男人的大腿根部。
胸口,脖子,胳肢窩,大腿根部,幾個部位來回來回的擦,擦完了,莫然又去擰來溫熱的毛巾,給他全身上下繼續擦一遍,然后……
“該死的變態。”小聲的嘟囔,美男光脫脫的在眼前,想讓她目不斜視,可能么?
“哎哎哎,就當看三級片了,不過就是個男人嘛,沒啥好看的……”某個不要臉的女人很不要臉的自我安慰。
莫然不知道,她越是努力掙扎著不去看,那眼角卻總是有意無意的瞟過去,她更不知道,此時她的臉上膚色粉紅,臉頰帶著絲絲的紅暈,她的眼眸閃爍,她的心兒更是跳動的頻率不正常了的。
摁住異常跳動的心兒,莫然微微的抬眸看向男人。
呼嚕聲十分的均勻,顯示男人是真的睡熟了的。
“還好還好。”拍了拍心臟,莫然回頭尋找男人的灰色條紋內內。
“哎呀~”輕微的一聲驚呼,莫然無奈了,安懿軒的小內內什么時候滑落到地上,她這跑來跑去的來回給他擦了好幾遍身子,這小內內總被她在腳底下踩啊踩……
得了,等一下去幫他洗洗吧!
當安懿軒在莫然數次的來回擦拭之后,終于溫度開始下降了之后,莫然將他的被角掖好,拿著男人的小內內和被壓皺了的襯衫走去了衛生間。
“小姐……”雷氏大廈,雷雅靜站在高高的大廈落地玻璃窗前,聽著身后人進來。
“說,別吞吞吐吐的。”轉身,嚴重的黑眼圈即使用很厚重的粉底都掩蓋不了。
“昨晚一夜沒回,然后……然后……”手下戰戰兢兢,腿肚子貌似都有些抽筋似的。
“然后什么?我讓你們蹲了一夜,你們干什么了?說!”眼眸圓瞪,雷雅靜的手緊緊的捏著咖啡杯。
“然后,剛才回來之前,我們看到那個女的在陽臺上曬內褲。”手下往后退了幾步,仿佛他們家小姐會吃人似的,有些許驚恐的盯著她的手,就好似那手隨時會伸過來捏斷他的喉嚨似的。
“曬內褲?”雷雅靜的眼眸微瞇,一抹嗜殺的光芒乍現。
“是,男士內褲,我用望遠鏡看了,是子彈頭牌子的男士內褲。”手下又后退兩步說道。
“啪”清脆而尖利的聲音激起了一地的碎瓷片。
雷雅靜曾經在安氏別墅的陽臺上看到過保姆曬安懿軒的衣服,她特意多看了幾眼安懿軒的衣服中間曬著的內褲,確實是子彈頭牌子的平角內褲,那時候,她還幻想過,這條內褲的主人……
“去開車。”雷雅靜眼眸犀利,厲聲說道。
“小姐……”手下的臉抽了抽。
“給我開車,去安氏別墅。”雷雅靜幾乎是用咆哮的。
“是。”手下快步跑出去。
“大小姐,這是去哪里?”胡伯匆匆而來,手里貌似拿著什么單子,卻正好撞上要出門的雷雅靜,便攔住她問道。
雷雅靜的眉頭擰成了一直線:“胡伯,今天上午到哪里去了,開早會都沒有出現,很多事情趕緊給我去處理好了。”
“大小姐,我是……”胡伯剛想說話,卻看見雷雅靜已經踩著高跟鞋走遠了,她走的很快很快,仿佛趕著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似的。
看著遠去的背影,又看著手中雷天賦的病例報告單,胡伯的眼眸里滿滿的都是惆悵……
“怎么樣,有沒有好點兒?”坐在安懿軒的身邊上網的莫然看見安懿軒睜開眼睛一直看著她,便轉頭問了一句,接著她放下電腦,站起來,伸手摸向安懿軒的額頭。
“冷!”安懿軒將被子緊緊的裹住,小聲說道。
“我去給你泡點兒藥,出了一身汗,再喝一杯藥,很快會好的。”莫然轉身,便往外面走去。
“啪”男人從被窩里伸手便將莫然的手拽住。
“放手。”莫然扭頭輕聲說道。
“不放。”男人仿若在撒嬌。
“放手。”莫然加大了嗓門。
“你把我衣服全脫了……”男人抬眸盯著女人,眼眸里有亮光閃爍。
“你發高燒,又不肯去醫院,我只能給你物理退燒了。”莫然將男人的手使勁甩脫,去一旁泡藥。
“我冷!”安懿軒繼續嘟囔,他裹著被子看著女人。
“吃完藥就沒事了,來,喝。”莫然將杯子端給男人。
被子滑落,男人微微撐起身子,為了讓他舒坦一點兒,莫然坐在床邊,讓安懿軒靠在自己的身上。
被子是春秋被,莫然買的不是冬被,比較薄。
被子里面是一個全身光脫脫的男人,他裹緊了被子,而此時他的身后女人由于發育十分良好而正好頂著他的后背了,這……不得不讓原本平坦的被子,突然中間高高的聳了起來,撐起了一頂小帳篷似的……
“喝完了?是穿衣服走人還是接著睡會兒?”莫然一轉眼便看見了被子上撐起的某些異樣,她垂眸,低頭,淡淡的說道。
“我冷!”男人還是想靠在女人的身上,他的聲音又是那種冷冽的撒嬌,莫然覺得她已經開始漸漸習慣了這男人的變態了。
“是嗎?我看你很熱?”莫然一抽手臂,站了起來。
“莫然……”男人后背失去依靠,躺了下來,他眼巴巴的看著有些小慍怒的女人:“你覺得,婚姻好,還是做一輩子好朋友好呢?”
“婚姻和朋友是兩回事。”莫然淡淡的說道。
“很多時候,婚姻猶如牢籠,而里面的人是無期徒刑。”安懿軒說這話的時候,眼眸虛空,思緒飄移。
“興許吧,所以,你選擇不結婚,只不停的糟蹋良家女子。”想到那晚,莫然就恨不得伸手將這個男人給掐死。
“我……什么時候糟蹋良家女子了?”男人的眼眸微瞇,因為出汗之后身上有些不適而把被子往下面拽了拽,露出結實的胸膛來。
莫然走過去,抬手便將被子往上面拉,同時抓著男人的手臂放進被子里面去:“別再受涼了。”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安懿軒說婚姻如牢籠的時候,她的心情驀然失落,情緒也有些許控制不住的煩躁起來。
“莫然……”男人伸手,又一次抓住女人的手:“有些話,為何你一直不問,也不說?”
“我和你沒有要說的。”莫然準備將手抽出這個男人的掌心,卻無奈,他把她抓的緊緊的。
“比如,那晚……”男人眼眸深邃。
“那晚……什么都沒有發生。”莫然一愣,趕緊回話。
“是嗎?”男人盯著女人微微泛起紅暈的臉:“你咬我了。”
“放手。”有些許惱羞成怒的意思,莫然狠狠的想要甩開男人的手臂。
“我知道那晚是你,我也沒有喝多,我清楚的很。”安懿軒緊緊的將那手掌抓住,盯著莫然,繼續說道:“我知道那晚是你,但是你卻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莫然,我說過,在我心里沒有門第之分,也沒有等級觀念,我注重的是你就是你,你是莫然,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都永遠是莫然。”
“我一直都是莫然。”莫然說這話的時候,感覺有些心虛。
“你覺得,結婚好不好?”男人突然問道。
“你……”莫然的眉頭深深的擰起,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他們的約定是一輩子的好朋友,這個男人,難道把好朋友和愛人之間掰扯不清楚嗎?
“安懿軒,趁著現在,我想問你,你對待婚姻的看法?”必須弄清楚這個男人是真的腦子有問題,還是本身就是個淫魔的角色。
“你現在知道我的家庭了。”男人重新把被子裹了裹,把半個臉埋在被子里嗅著被子上女人留下的很好聞的體香。
“不算很了解。”莫然說的是實話,在她來這個世界前,安懿軒從未帶莫然回去過,她也沒有和耿如雪見過面,他們在一起,除非他愿意,莫然也從不追問他的家庭。
繼續嗅著被子上留著的香味兒,安懿軒的眼眸閃亮,盯著女人穿著睡衣的模樣,看著她未施粉黛的臉和一頭烏黑的有些微雜亂的長發,他感覺身體的某處熱辣辣的脹的厲害。
“我的家庭,很復雜,以后有些事情我會告訴你,現在,我只想告訴你,如果你不要我,我就……”男人說道這里停頓下來,看著女人。
“你就和雷大小姐訂婚,然后結婚,然后生孩子。”莫然很是干脆的將手抽出男人的掌心,她十分十分的氣憤,那個女人……
“那晚,她也派人找到了我,來到我的房間。”安懿軒說道。
“你如果病好了,可以走了。”莫然無心再繼續聽下去,她想著,再聽下去,難道是聽他說他們的床上運動過程嗎?這會讓她更氣惱的。
“不想聽我們后來的故事嗎?”安懿軒微微往上面挪了挪身子,挑眉說道。
“沒興趣聽黃色故事,我可以看av。”莫然轉身。
“她脫了衣服上了我的床。”安懿軒眼眸閃亮的盯著女人。
“夠了。”果真怒了。
“但是,我起床了。”安懿軒看著惱怒的莫然,竟然有些高興:“因為看著你最近生氣,所以我必須告訴你,那晚,她敲門,你開門之后她來到我的房間,自己脫了衣服上床,然后我就起床,告訴她我要回去了,后來我就走了。”
“呵,有美女當前,脫光了的,你還能淡定的走人?”莫然打死都不相信,雷雅靜怎么說也算得上是個二流美女,她調查過雷雅靜,據說在國外的這些年,她經歷過的男人,那真不是手指和腳趾能數清的,她不太相信安懿軒能夠不動心,若她是男人,對于雷雅靜這么個美人,也會動心的。
“你真邪惡。”安懿軒表露幾分鄙夷之色。
“是你下流。”莫然反唇相譏。
“聽我說完,行嗎?”安懿軒也有些惱怒:“你以為哥是什么人都能勾引的?你以為我還有力氣去和她來點兒什么?我的力氣都被你用光了,我沒有勁和她干嘛了。”
“呃……”莫然怎么感覺這安懿軒說的話,好像她是多么欲求不滿的女人,將他累的怎樣似的。
“那晚,你說愛我了,那晚,我……那晚,你是我的人了。所以,我會對你負責。”安懿軒感覺身上有些人,手臂又拿出來,把被子也往下移了移。
“你說夠了?”莫然對于安懿軒的話,假裝著冷靜。
“雷雅靜說,和我到酒店的是她,而且床單上的紅,也是她……”安懿軒無奈,只得拋出最后的殺手锏,沒有辦法了,這幾天糾結的他整夜整夜的睡不著,他試圖逼迫她跟他再說一次那個字,他試圖想要她能夠告訴她,她已然是他的人了,他也想要她說:懿軒,我們不做朋友做戀人好嗎?他想要她來說,因為,她一直一直都是那么的服從他,順從他,對他好,聽他話,他以為她肯定會對他說的,但是,他卻沒有等到,從那日之后,莫然的心情不好,莫然的神色不對,莫然對他也越來越疏離,莫然……
所以,他必須要證明自己給莫然看,他也必須要跟她說清楚。
“把手給我放進被窩,在你娘來把你接走之前,你最好別再說話,別再惹我。”莫然突然變臉,大聲吼道。
“我渴……”嚇得趕緊躲進被窩之后,又微微探出腦袋,安懿軒小聲說道。
“行,我給你倒水。”莫然二話不說,轉身就給男人倒水。
殊不知,身后的男人眼眸里閃過狡黠的光芒。
“來喝水。”還是得把他扶起來,還是得那么喂他喝水。不管他剛才胡言亂語的是什么,她都只當他是個病人,他就是有病,估計腦子是燒傻了。
“啪”一個翻身隔著被子,女人被生生的壓在了下面,手中的杯子掉落到地上,杯子里的水濺濕了床單和莫然的身上,男人沒有顧及那么多,愣是把女人給壓在了身下。
“安懿軒,你放開我。”抬手,莫然想著一巴掌甩過去,順便脫身。
“不。”卻不料,這個男人即使在生病的時候,也是力量超凡的,更主要的是,他是柔道九段啊,這實力,咱們莫然想要對付他還是十分費勁的。
尤其是,現在看他的樣子,勢在必得。
“啪”莫然抬腳準備蹬過去,卻不料男人異常的敏捷用他的雙腿狠狠的將女人的兩條腿給纏繞著壓住。他的身體更是緊緊的這個女人,他的手也是緊緊的將她的手控制住了。
任由你是黑鷹還是白鷹,都再也飛不起來了。
莫然欲哭無淚!這是柔道的鎖功啊!
得,柔道九段啊!這功夫用在床上真的是無敵了。
本來柔道就是善于近距離的搏斗,更是以控制住對手的身體為主要的搏斗訓練,而一個情欲高漲,精蟲上腦,渾身是火的男人,還是個柔道九段,想想泱泱華夏z國,能夠取得九段資格的寥寥數人,這說來,這男人那便更是天下無敵了的。
“你放開我。”莫然幾乎就要認輸了,第一次,魔鬼特工遇上了如此厲害的對手,第一次,她有些招架不住。
“如果你愿意嫁給我,我就結婚,如果你不愿意嫁給我,我就一輩子不娶,永遠和你做最好的朋友。”男人把女人的每一個可以攻擊他的部位都狠狠的鉗制住了,叫她再也沒法動手。
“你變態。”女人狠狠的罵道。
“你才變態,你咬我,給我留下烙痕,再也消不去,如若我再娶別人,她肯定會知道我曾經出軌過,所以她會嫌棄我,我的家庭又會像我現在的家庭一樣,沒有絲毫的感情,只有冷戰和吵架。你如果不嫁給我,我也只有終身不娶,然后和你做一輩子好朋友,然后我也絕對不允許你嫁人。”男人盯著身下的女人,惡狠狠的說話,一口氣說了很多很多,直說的莫然瞪大眼睛,對他的話語表示不理解。
“你先放了我。”莫然皺眉,這個男人的力氣好大,怎么就掙脫不了,他的下身堅硬,她原本想扭動一下身子,看有沒有空隙。
“嗯~”微微一聲悶哼,男人的眼眸一閃,他的臉又往下了些許,他的眼里有火苗在燃燒,因為女人的扭動,反而激發了他的某些感官慾望,有些地方,膨脹的他此刻內心猶如有一只即將奔騰而出的雄獅,躍躍欲試的慾望讓他口干舌燥。
“你答應過我,做一輩子的朋友,一輩子。”男人俯下身子,他的唇不由自主的尋找女人的唇:“嘶~”疼痛襲來,安懿軒不得不抬起頭,盯著女人。
“你再不放開我,別怪我……”盯著男人被咬破的嘴唇,有鮮血滲出,莫然的心有些微微的顫動,但是她說出的話卻依舊是冷冽而慍怒的。
“你嫁給我吧,反正你也早就是我的人了,我也是你的人了。”男人的嘴唇開始腫脹。
“安懿軒,我確定你腦子被燒糊涂了。”莫然說完,便趁著安懿軒不留意的時候,一個轉身便將他拋開,她翻身下床便要離開。
“呼”身后一個熊抱,莫然的身子又被抱住。
“啪”莫然身子扭轉,準備轉身摟著男人的腦袋將他制服,然而對方是柔道高手啊!莫然這一招沒用,她已然被男人控制住,男人掌心的溫度,著實灼燙了她的手臂,也換亂了她的心尖兒。
“莫然,你都和我有過那一次了,那夜,你都說了愛我的。”安懿軒著急,抬手便要將女人摁住好好和她說話。
然而,莫然不答應,抬起胳膊肘便對著安懿軒的腹部撞去。
“啊~”一聲慘叫,安懿軒松開手,滾到一邊。
“呃……”莫然的眉頭一擰,心想:不好,下手重了。但是她的嘴里卻依舊是慍怒的話語:“安懿軒,你再如此耍流氓,我便廢了你,這次,是你活該。”
“啊~疼”安懿軒抱著被子,把頭埋在被子里嗷嗷直叫。
“你……你沒事吧?”聽著男人的疼痛哼哼,莫然又有些不忍心了,她慢慢的湊上去,輕聲問道。
“啪”一抬手臂,莫然再一次被摁住。
因為剛才倆人的交手,不留意,莫然睡衣上面的兩粒紐扣被崩開,白皙水嫩的肌膚,若隱若現的綿軟小山丘,都一一暴露在男人的眼眸。
“莫然,你好好聽我說。那天晚上,我確定你是沒有喝醉,我被人下了春藥,當時我真的沒有辦法,只能找一個人,一個我愛的女人,不然我寧可這藥性發作……”安懿軒摁著莫然,很是認真的說道。
“呵,你都知道是春藥,竟然還找我,之前你還說要一輩子做好朋友?”莫然的嘴角一抹譏諷的笑。
“莫然,你聽我說,我……”安懿軒咬牙盯著莫然:“你真的相信有純真的異性友誼?”
“那還不是你說的,一輩子只做朋友?”莫然把眼眸轉開,不再看男人的眼神,這四目相對,又是在床上,這個男人還如此俊美,身材又是如此的好,此時他的胸口,那六塊腹肌便觸碰著莫然的胸腹,感受著便知道是有多結實……
美男在眼前,多金,帥氣,還是個光溜溜的美男,這要是不心動,便不是女人了。
心臟跳的嘭嘭的,莫然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臉有多紅,肯定比剛才這個男人生病的時候還紅,紅的如熟透的蘋果。
莫然覺得,有一個惡魔和一個天使在身邊,他們一直在蠱惑著她,勸告著她。
天使說:莫然,你是黑鷹,這個男人的家庭背景太麻煩,他又不懂愛,不要和他有情欲關系,只和他有錢的關系就好。
惡魔說:莫然,這個身材多誘人,這個男人多帥氣,你曾經和玫瑰偷看的av里面的歐美男人貌似都不如他來得威猛吧,你還記得那晚么?
“因為我的家庭,太復雜,我怕你承受不住,怕你害怕,所以……”男人說話的聲音不大,卻聽在莫然的耳朵里字字鏗鏘。
“嘭,嘭,嘭”巨大的敲門聲,讓房間內的倆個人都一驚。
瞬間分開,莫然整理了一下衣服,本想換一件的,結果外面的敲門聲更是響亮,她便只好用手將領口摁住,回頭看了一眼鉆進被窩一臉懊惱的男人,打開房門走去了客廳外面。
“你們……”打開門,莫然的神情瞬間一凜。
門外,站著如狼似虎的團隊:數個黑色西服、黑超眼鏡的男人分列兩旁,站在莫然面前的,是雷雅靜,耿如雪和何伯,這三個人的臉色,亦是黑沉如鍋底,尤其是雷雅靜,一看見開門的莫然,她便像是餓狼一般要撲上去似的。
“懿軒呢?”雷雅靜狠狠的瞪著莫然問道。
“我叫莫然,你找錯人了。”莫然冷冷的說完,抬手便欲關門。
“我兒子呢?”耿如雪上前一步,黑超眼鏡抬手便將莫然的門推開,甚是沒有禮貌。
“你兒子?找我要?”莫然微笑:“阿姨,您找錯了人。”
“莫然,你別裝腔作勢,懿軒的衣服都曬在你家陽臺上,你敢說他不在?”雷雅靜伸手便推開莫然往里面看。
“想看?光明正大的看多好。”莫然讓開了道,讓雷雅靜和耿如雪進了屋。
原本是使勁伸著腦袋往屋子里面看,這會兒看見莫然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讓他們進去,雷雅靜反而倒是有些躊躇不前了,她轉頭看向耿如雪,。
后者一直盯著莫然,到未像她一樣的探頭探腦的往屋子里面張望,只是那眼眸充滿憤恨充滿的是厭惡,更或者,她從一開始就恨著莫然。
“雪姨……”看耿如雪盯著莫然發呆,雷雅靜輕輕的喊了一聲。
“你進去看看吧。”耿如雪還是沒有動,只是冷冷的對著雷雅靜說道。
“我就看看。”雷雅靜咬了咬嘴唇,朝著莫然瞪了瞪眼睛,隨即便梗著脖子走進了屋內。
房門微微露著一絲縫隙,雷雅靜站在房門口,又猶豫了,她想看里面,她希望里面有安懿軒,但是她又不想里面有安懿軒。
想有,是為了讓耿如雪看見,為了讓耿如雪責難莫然,然后早早的把他和安懿軒的婚禮給定下來,那么一旦她成為名正言順的安太太,她便有了光明正大責難莫然的理由,也有光明正大將安懿軒占為己有的權利了。
雷雅靜不想在這個方面內看見安懿軒,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會受不了,會發狂,曾經的那夜,她知道肯定發了不可逆轉的事情,她分明看見了床上的點點血跡,她看見了莫然脖子上的吻痕,更發現了赤身裸體的安懿軒和一些歡愛過后痕跡……
“怎么不進去啊!懿軒,有人找你。”莫然對著屋內喊道。
耿如雪的眉頭微微挑了挑。
雷雅靜的心更是突然的一陣揪痛,仿佛那心兒被狠狠的剜去了一塊,讓她痛的臉色慘白。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找我什么事?”屋內卻突然響起了低沉而慵懶的男人聲音:“有話進來說。”
“……”所有人都愕然,所有人都一時反應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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