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國依舊這般繁榮,車水馬龍的喧鬧,百姓的吆喝形形色色的冗雜在這偌大的鬧市。
當鬧市一片吵雜充斥的時候,一陣刺耳的敲鑼聲打破了一切的自然規律。
百姓們都片刻安靜了下來,停下手中的活,帶著疑問的目光向聲源地帶張望著。
段芊芊自也朝來人看去。
?更驚奇于所目睹的一幕,和煦的風微微吹動著遠處正大張旗鼓走來的轎子上的簡易風鈴,古樸的木質聲清脆的敲擊著合奏。
?華轎上,男子冠著發,冠巾后的長發隨風的吹動飄逸起來,男子精致的面容,挺鼻如風,嘴角微微上揚。
一個暖心的微笑。第一次示人的主君居然這般秀美,年輕,也令不少未嫁少女心生愛慕之情,竟然有女子當眾暈厥過去,這無疑又成了一出鬧劇。
本就只是散心,卻看到那群花癡女眼冒紅心的極近暈眩的姿勢。無奈的搖搖頭。
而下一刻驚奇的看著轎椅上的來人,雍容華麗的服飾,加之男子竟然穿著一身金黃的袍子,雖然確實是帥氣而深邃。
從二十一世紀來到這陌生的地方開始,她就知道,這便是逃不開的宿命,每日像個大家閨秀般的窩在房里,終還是會窩出病來,盡管她只是個淡然之人。
但此刻更令人覺得唏噓的是,當今天子居然這般明目張膽的穿著閃得刺眼的金黃龍袍。
這是讓多少人飽了眼福。
圣上居然高舉龍袍的牌子出街游示,這是炫耀資本?
還是給那些穿插在百姓中的間諜一個下馬威?
不過對于第一次看到龍袍的平民百姓們,這也確實是大開眼界了,雍容華貴的針繡法,顆顆精致閃爍的寶石亮片嵌在昂貴的布料上。
這一身閃到爆的龍袍該是用了多少巨資,又或多少高手針秀手的精力,又經過多少個日日夜夜才縫制成的。
?站在不遠處的段芊芊,一雙黑眸盯著鬧區內最奪目的嬌人,卻并不是帶著羨慕,或者仰慕之心,或許在這個未知的人心里,那只能算得上庸俗罷了。
帶著滿臉嗔視,剛想掉頭走人。
?突然,一幕驚悚的場景片刻拉回了視線。
一個海拔挺高的黑衣男子,蒙著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過人海,身手敏捷的朝蘇策奔去。
段芊芊嘴角微微的上揚,停住了即將離開的腳步。
這確實是一出好戲。
就在離蘇策不及一米的距離之時,黑衣男子掏出腰間的佩劍。
?但令他想不到的是,抬著蘇策的轎子卻以光一般的速度往后退,而黑衣男子卻仿佛接收到了蘇策那鬼魅般的笑容。
“糟糕,中計了。”
黑衣男子也就是墨炎涼,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
但即使是現在才發現這個被安排的妥當的戲碼,卻為時已晚。
?突然,段芊芊抬眼望去,從四周的房檐頂上,竄出無數的黑衣錦衣衛。
每個錦衣衛都身材魁梧,這一看便知道,這是早就訓練已久的兵種了,難怪蘇策會這般不費吹灰之力的繼承皇位。
墨炎涼也早就想到,蘇策怎么可能會這樣大張旗鼓讓人來為所欲為?
而他也曾多次規勸兄長墨九文,不要輕舉妄動,或許只是一個陰謀罷了。
最后他還是被兄長委托了這個不靠譜的任務行動。
?這究竟為何,或許,墨炎涼心里也該自知了。
這是不是說所謂的兄弟情義,背后竟是利用關系,又或者只是用最簡單愚蠢的方法把他除掉罷了。
墨炎涼從來就不明白,為何已經心甘情愿的把父皇繼承給他的寶座,讓給他所謂的親哥哥墨九文,而得到的竟然這般的對待。
竟然是弒兄的結果。
?或許此刻的情形并不是墨炎涼該多愁善感的時候。
此刻,眾多高手錦衣衛正拿著利劍圍攻他。
雖然可以看出黑衣男子武藝還算不錯高強,但是在段芊芊眼里,面對這么多的錦衣衛,黑衣男子終究還是抵擋不過。。
段芊芊頓時饒有興致的看著突然的一幕,好像有點意思。
但是身旁滿頭蒼白頭發的老人卻著急的發話了,“這這位小少爺,快走吧,弄不好會傷及無辜呀。”
對于這種場面,平民布衣人家永遠都是能避則避的態度。
?段芊芊看了一眼身旁慈祥的老人,什么話也不說,繼續看著這突然的鬧劇。
而老人只得無奈的搖搖頭,這么瘦弱的公子哥居然想觀摩這打鬧的血腥戲場,最后只能獨自一人離開。
只見蘇策輕輕地揮了揮手中的紙扇,所有的錦衣衛就像被牽了線的木偶娃娃一般,接收到蘇策的信號,都一齊拿著劍朝墨炎涼砍去。
但是一看就知道這蒙面的黑衣人武功底子是上上乘的,錦衣衛的每一招劍式都是致命一擊。
墨炎涼都能輕松躲過,但總這樣只防守不攻擊的戰術最后也只會消耗體能,到時候也只能任人宰割罷了。
墨炎涼于是從防守被動轉而主動攻擊,雖然錦衣衛被打倒了好幾個了,但是這數量只占很小的數量而已,都已經讓墨炎涼不好對付了。
果然不出段芊芊所料。
如果說只是普通的打手,混混,在場的人數綽綽有余,卻無奈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精英錦衣衛。
黑衣男子還在準備襲擊某錦衣衛的腹部時,卻忽略了,從背后撲上來的錦衣衛。
就在段芊芊以為男子準備就這樣命喪時,讓人想不到的卻是墨炎涼突然反應過來。
無奈身后的錦衣衛早已抬起劍,正要從背后往墨炎涼的心臟位置刺入時,墨炎涼一個猛的回頭往錦衣衛的頸部重重一擊。
但悲劇依舊發生了,由于錦衣衛瞬間倒地,原本握劍的力度方向也隨之朝墨炎涼的臂膀刺入,獻血沾染了黑色的外衣。
在場的錦衣衛都愣住了。
而墨炎涼忍著痛把劍硬生生的從手臂上拔出。
嘀嗒嘀嗒,如無聲哭訴的鮮血,滴敲擊著地板。
段芊芊是震驚于男子此番的舉動的,竟然能忍痛拔劍,任由血液的噴涌而出,卻不曾皺一絲的眉頭。
?而段芊芊遠遠的看著坐在轎子寶座上的蘇策,那笑意頓時覺得這般刺眼。
?但此刻蘇策卻有點不滿意了,“怎么都停下了,游戲不能終止呀。”
蘇策一副天真無害的樣子,如果不是親眼看著他操守這一場戲劇,又怎么會想象得到,這邪魅般的男子竟然這樣手段毒辣。
段芊芊本來站在不遠處觀摩著,并沒過多的在意身旁早就亂作一團的百姓。
但是好像預料到男子本來就很大的可能會落入那高高在上的主的手里。
便沒了方才繼續看下去的興趣。
剛想抬步走人,卻怎么也沒有料到,她的頸脖就瞬間多出了鋒利的劍芒。
這,這男的什么時候到了她的身后?
這動作,這武功到底還是不能小覷。
或許黑衣男子算準了,蘇策定會珍惜百姓的生命。
至于處于弱勢,也只能出此下策。
隨便找一人劫持,而段芊芊就很不幸的成為了羔羊,任人宰割。
不過令墨炎涼值得驚訝的還是此刻被頂著劍端的男子,雖然俊美得人神共憤,但他的臉上并沒有任何一絲的驚恐。
墨炎涼所看到的只是他淡定鎮定至若的神情。
若然臉色有些蒼白,或許是生性這般病態吧。
墨炎涼收回放在段芊芊身上的目光。
轉而看向蘇策,卻發現他依舊在笑著,淡然而深測。
腦海里一種不祥的預感充斥著。
蘇策這樣陰狠之人又怎么會放過他?
墨炎涼最后還是怨怒的想法天真。如果這位高高在上的主為了一個毫不相關的百姓而放過他這個刺殺敵人,他的位置早就過不安穩了。
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一個。
與此同時,段芊芊也好像可以揣摩到這兩人的心思一般。
可是現下,她還真不是一般的倒霉,竟然要成為人家的刀下魂。
前世剛死,這一世才活了幾個月居然又要死。
?就在段芊芊還在的思緒中掙扎時,下一刻,墨炎涼卻令段芊芊措手不及的突然倒地不起,佩劍也隨之落地,清脆的響聲有些令人覺得悲涼。
也許是因為體力不支,又或者傷口失血過多,昏厥了過去。
段芊芊下一刻仿佛看見了蘇策滿臉不屑的嗔視,又或者說對的不屑一顧。
頓時間令段芊芊心生惱怒。
這皇帝還真是“體恤”百姓。
而蘇策好似很滿意現下的狀況,這就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抓住了這個賊子。
而段芊芊原本以為蘇策抓到黑衣男子,她這個無關之人便得以逃脫,卻不曾料到,遠處悠悠傳來了一道可惡的聲音,“拿下這個刺客!還有旁邊那個同伙之人。”
段芊芊萬萬也沒有想到,會這么倒霉的卷入這場謀殺行動中。
而那個狗皇帝本應該知道是無辜的,卻故意蒙著眼誣陷他,段芊芊心中的怒火騰騰而上。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呀,頓時段芊芊腦海里閃現了一個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