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祁和云曦連著趕了三天的路,馬不停歇,總算在三天后趕到了距離白虎都城臨淄只有三百里外的小村莊。
這幾日,云曦不僅僅是臉成了伍氏,原本白皙細膩的脖子也變得有些暗淡,潔白如玉的的手掌也稍稍有些粗大,云曦每次伸出手看,嘴角都不禁有些抽了抽。
還記得第一次跟鳳祁見面,她假扮天機老頭,就是因為一雙手才被鳳祁識破的。
不過云曦越照鏡子越覺得雨的易容術高明,居然連脖子、手的膚色形狀都能改變。
“你都照了多久的鏡子了,還沒有照夠?”
鳳祁的聲音不像以往一樣清冷迷人,完全換了另外一個人,整一個就是即將踏入三十歲大叔的聲音。
云曦轉過身子,仔細打量著鳳祁,現在看看,鳳祁不僅僅是容貌,聲音變了,就連身上的氣質也變了,如今鳳祁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市儈,斤斤計較的商人風范。
“夫君,你可真是厲害??!要不是我提前知道你的身份,恐怕也要被你給糊弄過去了。”
鳳祁被云曦一聲夫君叫的心花怒放,要不是此時要顧忌著自己的形象,恐怕他都要沖上去,直接摟著云曦吻起來了。
“娘子也不差??!”鳳祁倒也不是說恭維話,云曦裝扮伍氏確實不錯,眉眼間落落大方,眉梢微挑,真有幾分商人婦的精明利落。
“老爺,蛟龍侍衛求見?!?
云曦蹙了蹙眉,有些擔憂的開口,“蛟龍,朱穆藍身邊的第一侍衛,他來做什么?”
不會是發現他們的身份了吧?可是轉念一想,又不太可能。
“好了,別皺著眉頭。放心,他來此只是來求藥的。”
求藥,云曦的眼睛猛地一亮,“你是說為朱穆藍求藥?”
鳳祁點了點頭。
云曦漆黑的眼珠子轉了又轉,突然不懷好意的開口,“鳳祁,你說我是不是該給朱穆藍送一份大禮?”
“朱穆藍以身養蠱,他的毒術怕是不低,你——”
鳳祁有些擔心,萬一偷雞不著反蝕把米怎么辦?
“放心,我既然敢給,當然是會做好完全的準備了,你等著看吧?!?
云曦自然是知道朱穆藍的厲害的,不過朱穆藍厲害,她云曦也不差。
鳳祁見云曦如此有把握,心里也放心了不少,若無把握的事情,云曦定不會如此自信。
“好了,你感激去見蛟龍吧?!?
鳳祁去見蛟龍,云曦自然是讓人將上好的藥材的全都拿過來,看著那粗壯的人參,還有那幾乎都已經長成人形的何首烏……
諸如此類的話好藥簡直是數不勝數了。
云曦伸出手,有些愛憐的撫摸了一下的這些藥材,“唉,都是上好的藥材,可是居然要給朱穆藍那廝,真是越想越讓人不舒服??!”
要是有可能,云曦是一根參須都不想給朱穆藍,不過如今嘛,只能忍痛割愛。
云曦突然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從懷中取出一紫色瓶子,打開瓶塞,將瓶中的粉末全都撒到這些藥材上。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粉末一接觸到這些藥材,轉眼間,居然就全都融入到藥材中,沒一會兒,就什么痕跡都看不到了。
“朱穆藍也就只能吃這些藥?!痹脐剡呎f,還邊狠狠的點了一下頭,越來越為自己的聰明點贊。
而風氣此時也正在外面應付著蛟龍。
“是蛟龍侍衛長??!怎么來在下這小小的莊子?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鳳祁對著蛟龍拱了拱手,一臉的諂媚的笑意。
蛟龍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滿是銅臭味的商人了,尤其此時鳳祁的表情還這么的諂媚惡心,真是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蛟龍硬生生的壓下心頭的惡心,冷聲開口,“你這里有什么好藥材,通通拿出來吧。”
蛟龍的聲音很強硬,整個就是帶著命令的語氣。
鳳祁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再次抬頭之后,眼底就閃過一絲驚訝,“蛟龍大人??!在下那丁點的好藥,可都是花了大價錢買的,您要是都拿走而來,在下——”
鳳祁一臉肉痛,仿佛真的是在可惜那些好藥似的。
蛟龍鄙夷的看著鳳祁,顯然是看不上他那一副小家子氣的模樣,“好了,你那些藥,我都會按價給你的?!?
鳳祁一聽,臉上立馬堆上笑容,“那就多寫蛟龍大人了!只是蛟龍大人,一下子要那么藥材干嘛?難道是有人受傷了?”
鳳祁邊說,還邊偷偷看了一眼蛟龍。
“不該你管的事情,就不要多管!”
鳳祁猛地哆嗦了一下身子,“是,在下明白?!?
“還不趕緊去庫房將最好的藥材拿過來!”鳳祁惡聲惡氣的對著身后的人開口!似乎要將從蛟龍這里受到的閑氣全都撒到這些下人身上一樣!
蛟龍的目光中再次閃過對鳳祁的鄙夷,真真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要不是主子看他還稍微有些辦事能力,否則哪哪里輪得到他蹦跶!
鳳祁剛才對著下人滿臉兇狠,可是一轉頭,對著蛟龍則是畢恭畢敬,“蛟龍大人請上座?!?
蛟龍冷哼了一聲,倒是直接坐在上首的位置。
鳳祁和蛟龍都還沒談多久,下人就捧了三個盒子,蛟龍打開盒子一看,在看到已經成了形的何首烏之后,總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同時從懷里取出一疊銀票遞給鳳祁,“這些藥,我就拿走了。”
鳳祁高興的取過銀票,高興的眼睛都瞇起來了,一聽蛟龍的話,連連點頭,“當然,當然?!?
蛟龍已經懶得看鳳祁了,直接拿著藥就離開。
蛟龍離開沒多久,鳳祁臉上一直堆著的笑容就消失了,而云曦也出現在蛟龍身邊,“苦了你了?!?
像鳳祁這么驕傲的人,居然要對著仇人的屬下卑躬屈膝成奴才樣,心里的憋悶可想而知。
云曦看著,只覺得心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疼。這還是自己看到的,當初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呢?鳳祁不知道有多委屈。
鳳祁溫柔的看著云曦,“你放心,沒事的?!?
不過此時云曦也沒打算在鳳祁面前哭。
讓自己的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落淚,是沒用的表現,云曦相信,鳳祁是絕對不會愿意的。
云曦死命的在心里提醒自己,不允許哭,不允許哭。
云曦轉過臉,一副“若無其事”的開口,“鳳祁,你知不知道我在那些藥上做了什么手腳?”
鳳祁知道云曦是不想他尷尬,于是很配合的問云曦,“你做了什么手腳?”
“我在那藥上面加了一點東西?!痹脐剞D過頭,一臉古靈精怪的對著鳳祁開口。
鳳祁不禁皺了皺眉頭,眉眼間也染上而來一絲擔憂,“那些藥朱穆藍如果真的喝,肯定是會讓人檢查,就算他沒查出問題,也絕對會讓人事先服用過,然后才會服用。夫人你——”
“放心,我加的東西,朱穆藍查不出問題,就算別人喝了,也是一樣?!痹脐刈孕艥M滿的開口,她對自己的東西可是很有信心的。
“你加了什么毒?”
“毒?我想朱穆藍已經算是毒祖宗了。我沒下毒啊!只是在那些藥材上,加了一些銀珠粉而已?!?
“銀珠粉?那是什么東西?”鳳祁是真的沒有聽說過銀珠粉。
“銀珠粉,遇藥即溶。不過加了銀珠粉的藥材是沒有毒的,一般人吃了加了銀珠粉的藥材,也是不會有事的。”
“那要不是一般人呢?”
鳳祁明白云曦的意思了,那什么銀珠粉是云曦專門為朱穆藍準備的。
“不一般的?銀珠粉可是蠱蟲最喜歡的東西了,要是那些以身養蠱的人吃了加了銀珠粉的藥材,他體內的蠱蟲就會慢慢長大,指不定哪天就會爆體而亡?!?
云曦說的實在是輕描淡寫極了,可是在場的人除了鳳祁以外,無一不是膽戰心驚的!
天??!這就是他們未來的太子妃,青龍未來的國母?這手段未免也太殘忍了吧!他們光聽云曦說,就不禁覺得毛骨悚然,簡直恨不得將自己手上的皮給搓掉!
其實云曦的手段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一個人怎么能笑著說出這么可怕的事情呢?就是一個大男人恐怕都做不到,更別提云曦還是一個女人了!
嘖嘖,這女人可真是恐怖,也就只有他們的太子有福氣娶這種女人了!他們就真的敬謝不敏了!
只有鳳祁,聽云曦這么說,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寵溺笑容。
這更讓屋內的人感覺,他們的太子跟未來太子妃真真是天作之合,兩人都一樣的恐怖變態!
“主子,藥熬好了。您是不是趁熱喝了。”蛟龍端著熱氣騰騰的藥開口說道。
朱穆藍見蛟龍將藥端上來,就知道他肯定是讓人已經試過藥了,所以很放心的將藥一飲而盡。
“從吳楚楠那里弄來的?”
蛟龍點了點頭,“嗯。吳楚楠這次拿出的藥,都是一等一的,尤其是那已經成了形的何首烏,更是珍貴異常。”
“吳楚楠做皇室藥材的供應商好像有四年了吧?!敝炷滤{淡淡的開口。
蛟龍知道吳楚楠既然開口了,下面就肯定還有話要說。
“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啊!不知不覺,吳楚楠都已經做了四年的皇室藥材供應商了,這時間也夠久了。”
“主子是打算再次選舉供應商?”蛟龍不愧是朱穆藍的心腹,一下子就明白了朱穆藍的心思。
“再選太浪費時間了,本座記得四年前的豐樂藥坊也不錯,就不要大費周章選了,就他吧?!?
不是吳楚楠做的不好,只是皇室藥材供應商的位置實在是太特殊了,吳楚楠自己也見過,雖然是個十足的商人,可是自己總有些不放心他,雖然也查過他,可是到最后還是什么都查不到。
原本按照自己的脾氣應該直接殺了他,防范于未然,只是吳楚楠的辦事能力,又讓他覺得直接殺了他,有些可惜,再加上這么多年,自己要處理的事情也不少,所以漸漸的就將吳楚楠這個人給放下了,可是如今看來,吳楚楠當皇室藥材供應商的時間也真是有些太久了!是時候換了。
“是,主子,屬下這就去辦?!?
朱穆藍點了點頭,示意蛟龍下去。
等到蛟龍離開之后,整個屋內都顯得特別的寂寥空曠,就如同朱穆藍此時的心一般,永遠都是冷的,似乎一輩子都暖不了一般。
不知為何,這段日子,朱穆藍一直覺得心頭煩悶,好似有什么事情會發生似的。
朱穆藍搖了搖頭,他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多思了。
“老爺,不好了,宮里突然傳來消息,取消了天地藥坊皇室藥材供應商的身份?!?
這日,鳳祁正幫云曦畫眉,這一招也是風教鳳祁的,女人最喜歡什么?當然是跟自己的心愛的男人白發齊眉,共享畫眉紅袖添香之樂了。
白發齊眉,鳳祁仔細想了想,貌似如今她和云曦正風華正茂,所以這一點暫時做不到了。
不過畫眉,這很簡單??!所以鳳祁今兒個一大早,就起來為云曦畫眉了。
云曦的眉毛淡淡的,宛若新月一般,鳳祁是越描越喜歡,但是在聽到來人的話之后,鳳祁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云曦也不禁蹙了蹙眉,天地藥坊的皇室藥材供應商身份被剝奪了,怎么會這樣。
“發生什么事情了,說清楚。”鳳祁不怒自威的聲音響起,但是緊皺著眉眼,看的出來鳳祁也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么平靜,要知道這皇室藥材供應商的身份,給他帶來了不少的便利,如果一旦失去,很多事情就有麻煩了!
云曦則是在想,怎么會突然就被取消了皇室藥材供應商的身份,難道是朱穆藍察覺到了什么?可是也不太可能,要是真的察覺到了什么,那就不是剝奪這供應商身份了,應該就直接派千軍萬馬來殺他們了!到底是哪里出錯了呢?
“也不知道那什么豐樂藥坊,用了什么卑鄙下流的手段,居然搶了這供應商的位置,早知道當年,那封信,我應該寫的再狠一點,罵的他們狗血淋頭!”
云曦一聽當初那封信,眼神一暗,再加上氣憤之下,風平時一些小動作就不自覺的出來了。
比如生氣的時候,頭總要超朝下,嘴巴也總要緊抿著。
鳳祁原本聽到天地藥坊皇室藥材供應商身份被奪,心里還有一些擔憂,可是一聽風是豐樂藥坊接替天地藥坊的位置,頓時松了一口氣,云曦的藥坊接替也是一樣,最重要的是,云曦就不會總是拿著這個說事了。
至于風,呵呵,敢在云曦面前不怕死的說這些話,他已經預見到,風的下場一定會很悲慘。
而風是一無所知啊!此時他很氣憤,真的是太氣憤了!
他心里只存著一個念頭,那就是天地藥坊做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會突然間被豐樂藥坊取締,不用說,肯定是豐樂藥坊做的手腳!
“在你眼里,豐樂藥坊就這么差?”
云曦聲音里帶著絲絲的冷意,鳳祁在云曦身邊都深深的感覺到了,可惜作為當事人的人風,此時還是處于極度氣憤之中,所以他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風還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嗯,夫人,您說的太對了!那豐樂藥坊的老板簡直就是個卑鄙小人啊!居然這么搶掉了我們天地藥坊供應商!虧得如今他不在我面前,否則我肯定要一耳光上去,扇死他!”
風還不知道他說的豐樂藥坊的老板如今就在他面前,她還正滔滔不絕的表達他的憤恨之情,說的整張臉都紅了!
白虎國的天氣比起青龍要暖的要晚一些,現在人出去,還是要穿著比較厚的大衣,而風在進了鳳祁和云曦的臥室之后,就悶悶的脫掉了自己的大衣,屋內沒有燒地龍,溫度是正好,可風偏偏說的面紅耳赤,不用說,肯定是說的太記得激動了,所以才臉紅的。
至此,鳳祁已經不忍心再看風了,他一點都不生氣風說要打云曦耳光,因為他知道,馬上他就要到大霉了!
“除了打耳光,還有呢?”云曦的聲音變得特別輕柔,輕柔的簡直能滴出水來。
云曦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她都不知道原來她在生氣到了極點的時候,居然還能笑得出來,真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還有,夫人,您這里有沒有什么毒藥,吃了死不了人的,屬下讓人將這些藥撒到豐樂藥坊送入皇宮的藥材中。哼哼,到時候——”
云曦不禁被氣笑了,此時她是不是還要感謝風,下的是吃不死人的毒藥?。?
風自顧自的說了半天,才發現,情況不對??!好像房間里的氣壓有些低??!低的簡直讓人覺得有些受不了了!
再看到鳳祁略帶同情的眼神,還有云曦一臉的面目表情,風就是再遲鈍此時也感覺到不對了,而且他又不是雷那個傻子!
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夫人,你這么看著屬下做什么?!笨吹乃睦锒加行┌l毛,覺得不對勁兒。
“你知道豐樂藥坊的背后老板是誰嗎?”云曦突然笑容可掬的看著風,那樣子是要多和藹就多和藹了。
風倒是很老實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否則當初那封信我就自己送了!好讓他們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居然敢搶我們天地藥坊供應商的位置!”
“讓他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云曦低著頭,將這話重復了一遍,須臾抬起頭,“我想他們還是知道自己有多重的?!?
風皺了皺眉,他怎么覺得今兒個,云曦有些不對?。?
“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又不想知道他們到底有多重。我是讓他們認清楚自己的位置而已!”
“認清楚他們的位置?風,告訴你,豐樂藥坊的老板其實你認識?!痹脐匾槐菊浀目粗L說道。
風不可置信的看著云曦,隨即又看向鳳祁,“不可能吧!老爺我認識,我怎么不知道?”
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怎么會知道豐樂藥坊老板到底是誰?
鳳祁看著風的眼神閃過一絲悲哀,可憐悲催的娃子,居然到了現在,才想起問豐樂藥坊的老板是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可悲了。
鳳祁輕啟唇瓣,冷冷的吐出八個字,“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難道豐樂藥坊背后的老板也是老爺您?。∧强烧媸翘昧?!”風興高采烈的看著鳳祁,那他就不用擔心供應商被搶這回事了!真是讓人值得高興??!
鳳祁看著平時精明的不得了,可是此時腦袋就像轉不過彎來的風,頭不禁有些痛,風平時的精明都跑到哪里去了。
其實這也不怪風,要是換個人,換個地點,可能他早就明白過來了,可是在他剛剛深深的得罪了云曦,他怎么敢去想云曦是豐樂藥坊的老板,那照他得罪云曦的程度,八成都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不是鳳祁?”云曦隱隱間,似乎能聽到自己磨牙的聲音,這風也太能忽視自己了,他連最不可能的鳳祁都想到了,為什么就看不道自己!
“不是老爺?那是誰啊?難不成還是夫人您??!”這話,風純粹是瞎說的,可是在看到云曦一臉你總算知道了的表情。風原本扯起的嘴角徹底僵住了,不會吧,不會吧,他不會這么倒霉吧!
風此時真的有無語問蒼天的沖動了!老天爺,你為什么要這么折磨他!豐樂藥坊的老板是誰不好,為什么偏偏要是云曦,還記得四年前,自己寫給豐樂藥坊老板的那封信,又想到剛才自己口不擇言,在云曦面前說的那番話,風真是來拿自殺的心都有了。
當然了,他肯定是不可能去自殺的!
于是風再次揚起了他風流俊美的笑容,可惜風此時忘記了,如今他的臉也貼著人皮面具,他此時的容貌實在普通到了一個境界,別說鳳祁了,就是云曦也不太看得上他。
當然不可能有他想象的驚艷效果,“夫人??!原來您就是豐樂藥坊的老板??!我當初就在想豐樂藥坊的老板一定是個豐神俊朗,聰明絕頂的人物!沒想到竟然會是個女子,一看夫人,我就知道您巾幗不讓須眉,就是百個男兒都不及您一個!”
鳳祁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以前他就知道風油嘴滑舌,可是不曾想,他居然能這么睜著眼睛的說瞎話,而且這瞎話說起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云曦看著風夸張的表演,忍不住“呵呵——”兩聲,“我真的那么好?”
“那是肯定的?。 憋L毫不猶豫的開口,要是再晚說不定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風見云曦笑的挺開心,還以為,這一關真心過了,心里忍不住暗暗松了一口氣。
鳳祁可一點都不覺得風有這么好的運氣在,云曦一點都不像是原諒了風的模樣。
果然,云曦還沒笑兩聲,就猛地止住了笑聲,眼神也一下子暗了下來,仿佛帶著濃濃的戾氣,好似從修羅地獄來的惡鬼一般,“你當我是傻子??!會相信你那番鬼話!當初你給我送的那封信,你沒有忘了吧?瘋了藥坊,里面全都是瘋子!”
風顯然是記起了自己當初寫的那封信,小心臟忍不住哆嗦了兩下,“當時不是不知道瘋了藥坊的老板是夫人您嗎!否則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這絕對是實話,要是風知道豐樂藥坊的老板是云曦,知道云曦以后會成為他的頂頭主母,借他一百個膽子她都不敢。
“不敢?我看你很敢??!還要扇我耳光?”云曦陰陽怪氣的開口。
“沒有,我哪里敢扇夫人您的耳光,我是說,扇我自己的耳光,你放心,夫人誰要是敢動您,我一定第一個上前,把他給宰了!”風忙不誒的表忠心,生怕慢了一步,就被云曦秋后算賬,死翹翹。
云曦顯然不相信風的話,轉過身子,眼睛在瞄到那掛著寶劍的時候,頓了頓,她是想到了青龍寶劍。
自從她醒過來,就再也沒有在夢中見過青龍寶劍了,想來是青龍也不會再進入自己的夢中了。
只是偶爾的時候,云曦能感受到青龍寶劍在震動,仿佛它一直在自己身邊似的。
但這次來白虎,青龍寶劍實在是太找人眼球了,所以鳳祁和云曦也沒有將劍帶過來,此時云曦心里倒是隱隱有些后悔,她曾經答應過,一定會好好對待青龍寶劍,讓它隨時呆在自己身邊,只是如今她言而無信了。
“夫人,那屬下就先告退了?”風見云曦走神,一看就是個絕佳的機會,立馬就打算尋機會溜走,要知道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走?我送你一程吧?!?
“屬下哪里敢勞煩夫人送?!?
“不用,還是我送你吧!”
云曦說著,就猛地拔出寶劍,向風砍去。
風一驚,虧得他逃得快,要不然這一劍砍在他身上真不是說著玩兒的。
風險險的避過一劍,可云曦又是一揮,這一次,風也只是堪堪躲避,“夫人,您來真的!”
云曦舉著寶劍又要朝風劈去,“你當我跟你玩兒假的啊!四年前,我收到你那封信的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讓些這封信的人付出代價!
你好,四年后,居然還敢當著我的面說要扇我的耳光!
我要是還能繼續忍下去,那我不是人了,是忍者神龜了!”
鳳祁和風都不知道忍者神龜是什么,可是隱隱也能猜出一點意思。
鳳祁原本想為風求情,可是見云曦出手不帶一絲內力,純粹的只是用力氣,心想,云曦也只是發泄發泄,這樣也好,如果不讓她出了這口惡氣,她怕是心里一直會不舒服。
風當然也看出來云曦沒有動內力,只是隨意的砍,可問題是,云曦沒動用內力,他也不能動用好不,否則他一個大男人出去還要不要混了!
他的那些紅顏知己要是知道,還不一個個的鄙夷死自己!
最重要的是鳳祁在一旁,他可沒有膽子當著鳳祁的面欺負云曦。
可風萬萬沒有想到云曦的火這么大,都跑出房間了,腳軟還緊追著自己不放,而且云曦這一劍劍劈下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含糊,自己要是稍微不注意,說不定就要被砍到了!
“你給我站住,你讓我好好的劈一下,當初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
云曦發現風這人還真是蠻滑頭的,這么能躲,她砍了這么多次,居然都沒有砍中的時候,真是太讓人郁悶了!
風此時一點都不敢大意,開玩笑,就照云曦這架勢,要是他停下來,讓她砍一下,就算砍不死自己,也得被砍成二級殘廢!
“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屬下吧,屬下當年要是知道豐樂藥坊的老板是您,打死屬下,屬下也不敢寫那信的!”
風一邊躲著云曦的劍,一邊苦哈哈的開口,他是真的不知道啊!都說不知者無罪,可是這話在云曦這里,好似一點都行不通。
“我管你知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靈受到了莫大的傷害,你一定要讓我砍一刀,否則我心里的這口氣消不下去!”
云曦邊說邊費力的舉起劍往風身上劈!
“啊!救命??!”風抬起腿,就死命的逃跑,如果此時被云曦抓著,那真心不是開玩笑的!再加上鳳祁如今完全就是個妻奴,到時候肯定會站在云曦身邊,說不定還直接點了自己的穴道,任憑自己給演戲砍。別說,風還真猜對了鳳祁的心思,人家還這么想過!
“你給我站?。 痹脐嘏e著劍在風身后大吼!
“我才不站住呢!站住的是傻子!”風頭都不回的喊。
鳳祁雙手環胸,眉眼間帶著幾分笑意,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一日,整個別院都是熱鬧萬分,因為他們都在興致勃勃的看著云曦舉著劍砍風,看到他么平時高高在上的風統領有朝一日居然會被一個女人逼迫到這個地步,也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同時也感到萬分有意思。
白虎金鳳殿
金鳳殿內隱隱傳來男子的粗吼聲,還有女子的嬌吟聲,空氣中傳來淫。靡的味道,地上散落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可想而知,這戰況到底有多激烈。
“?。 ?
顯然此時男子和女子都到了至high的時候。
又不知過了多久,大紅的紗帳才平靜下來。
紗帳內,男子的鐵臂緊緊抱著一絲不掛的女子,女子也一臉嬌媚的依偎在男子的懷中,眉眼間盡是春情未散。
“清,你的本事越來越好了,弄得我真是欲仙欲死的。”女子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滿足。
男子在聽到“清”這個稱呼的時候,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嘲諷,“長公主,只要您喜歡,屬下一定會隨時滿足您的。”
這話說的挑逗意味十足,可剛才還一臉嫵媚的女子,猛地睜開眼睛,狠狠一推男子,男子猝不及防,猛地被被推到地上。
男子身上未著片縷,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剛才他們還在坐著最親密的事情,可他沒想道女子的情緒變化居然這么快,二話不說就將自己推到。
女子隨意從地上撿起一件的長紗披在身上,隨意的坐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地下的男子。
女子看著男子的眼中仿佛帶著一絲絲朦朧的愛意,可又帶著無盡的怨恨。
倒在地下的男子忙不迭的爬起身,然后直直的跪下,低著頭,遮掩住眼中的怨恨。
“林元清,你的名字也有一個清字,你長得跟他也有三四分的想象,可為什么你不是他,為什么你不是他!”
說到最后,女子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陰狠起來,雙手猛地掐住男子的脖子。狠狠的掐著。
“長公主饒命,長公主饒命!”
林元清瞪大雙眼,伸出手想要掰開申屠嬌的手,可是申屠嬌的手掐的很緊很緊,似乎下一秒就能要了林元清的性命。
申屠嬌見林元清的臉色慢慢變青,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一般,才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的手。
林元清一得到自由,就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又是這樣,每次申屠嬌都要莫名其妙的發火,然后就死命的掐自己的脖子,每次都在自己瀕臨死亡的時候松手。林元清低下頭,心里對申屠嬌的恨意更濃了,恐怕在申屠嬌嚴重,自己根本就不是個人,只是一個玩偶,不對自己連玩偶都不如,起碼玩偶不需要忍受申屠嬌這喜怒無常的心情,一個不小心,說不定下一秒就要沒命。
申屠嬌猶如女王一般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林元清,真是沒用,這世上只有清才能配得上自己,可清——
“你給本宮滾出去!”
“是,屬下這就滾出去?!?
林元玉一聽申屠嬌的話,忙不迭的爬起身離開。
轉身之際,林元清嚴重閃過深刻的憤恨,總有一天自己會讓申屠嬌好看!
林元清慌亂之間隨意拿了一件衣服披上,猶如喪家之犬一般跑開了。
直到跑到外面,涼風吹在他的臉上,才稍微趕走了他內心的煩悶還有痛苦。
林元清覺得背后有一束束鄙視他的目光,林元清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守候金鳳殿的侍衛都是申屠嬌的親信,他們沒有一個瞧得起林元清這種以色侍人的小白臉,尤其這林元清還不怎么得申屠嬌的喜愛,申屠嬌經常是讓他侍寢完以后,就直接讓他滾蛋,根本就不會讓他留下來過夜。
每一次,林元清都會像是喪家之犬一般的滾出金鳳殿,這就讓這些侍衛更加看不起林元清了,長公主根本就只是將林元清當做一條狗,高興的時候逗弄逗弄,不高興的時候直接讓他滾!
這種奚落的目光,林元清已經見過無數次了,林元清緊緊握住雙拳,在心里暗暗發誓,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讓這些看不起自己的人,都付出代價!
“誒,你們看他居然還握著拳頭,你們說他是想干嘛啊!難不成想要打我們不成?”
“兄弟,你在開玩笑是吧,一個小白臉,就算握緊拳頭,恐怕也碰不到咱們兄弟的衣角吧!”
“好了,人家畢竟是長公主的男寵,你們說話也注意一點。”
“男寵?就他,長公主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里好不好,否則會讓他這么衣不蔽體的出來?不過,你們別說,他的皮膚還真不錯,簡直可以說是肌膚如雪了,比女人的皮膚都要好??!”
“是啊,你說這男人躺在下面是不是一樣能玩兒?。 ?
……
守護金鳳殿的侍衛旁若無人的開始聊天,而且正主就站在那里。
這種侮辱性的話,林元清已經聽過太多太多了,他甚至都有些麻木了。
總有一天,他會讓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林元清最后還是沒有轉頭,大踏步離去。
而剛剛經歷過一場激烈情事的申屠嬌,有些迷惘的坐在自己大紅的軟床上,雙眼無神的看向遠方。
都快要四十的申屠嬌,保養的是在不錯,眼角都沒有一絲的皺紋,大紅的輕紗更是襯托初她曼妙至極的身姿。
良久,申屠嬌才起身,然后猛地一伸手將床上的被子紗帳全都扔到了地上,然后對著凸起的蓮花圓扭一按,很快,整張床就從左向右的拉開,仿佛一道門一般。
床底下則是靜靜躺著一個男子,面如冠玉,清姿卓越,十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仔細看,他跟鳳祁有七分想象。
申屠嬌癡迷的伸出手撫摸著男子的臉,嘴里喃喃的開口,“清,我說過要你陪我一輩子的,你看我做到了,如今我們夜夜都躺在一張床上,這算不算同床共枕呢?”
申屠嬌此時就像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一般,在向心愛的男子表達自己的深愛。
申屠嬌將自己的臉緊緊靠在鳳子清的臉上,仿佛這樣才能感受到他一般。
申屠嬌讓鳳子清服食,這樣能保證他的尸體不腐,就散過個千萬年,鳳子清的身體也不會有變化。
“清,你對不起我,你為什么要娶于然那賤女人,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是你辜負了我,你要是娶了我該有多號,我,到時候別說是青龍,就算是白虎國也是你的。”
說著說著,申屠嬌突然發起狂來,“不過你生前娶了于然那賤女人又如何,你死后還是我一個人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哪天我要是死了,也一定要跟你合葬在一起,我們生生世世都不分離!哈哈哈——哈哈——哈哈——于然拿賤人還是輸給我,到最后她還是輸給我!”
申屠嬌笑的整張臉都扭曲了,女子的笑聲仿佛是從遠古傳來的詛咒一般,讓人不禁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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