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老看到屠長老眼中一閃而過的防備的時候,不禁一驚,看來屠長老是懷疑他了。
想到這里,王長老看向云曦的眼神就愈發(fā)的憤恨,都是這個小賤人,要不是他,就屠長老這種白癡,他還不是抓的死死的!
“好,關(guān)于鼠疫的事,本王承認(rèn),是本王的失誤。”
南宮允到底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知道此時要是再以為妥協(xié)責(zé)任,只會讓眾人更加瞧不起,與其這樣,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自己的過失!
果然,南宮允話落,在殿內(nèi)的眾人看向南宮允的眼神確實是友善了許多,就是屠長老的眼神也微微有些回暖。
云曦撇了撇嘴,這人可真是知道做什么決定才是對他最有利的。
鳳祁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嘲諷,顯然是十分看不上南宮允的所作所為。
“青龍皇,我王已經(jīng)說了,鼠疫的事情是他的失誤,那么這件事情暫且不提,可你和這位云姑娘毒害那些身患鼠疫百姓的事,現(xiàn)在可以給我們一個交代了吧。”
屠長老面色有所和緩之后,眼含精光的看著鳳祁和云曦。
“哼,暫且不提,真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提。”
云曦秋水般的美眸中閃過一絲嘲諷。
“何時提,那是我南疆內(nèi)部的事情,與青龍皇和云小姐無關(guān)。青龍皇和云小姐此時最好能夠好好交代那些鼠疫患者為何服了你們的藥后,竟然會集體抽搐,第二日就喪命。如果青龍皇和云小姐能證明事有人誣陷你們,我們掌邢堂自然也會為青龍皇和云小姐討一個公道。”
李長老食指成扣,一下一下的敲著他身旁的桌子,“咚——咚——咚——”的聲音傳進(jìn)了大殿內(nèi)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李長老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要是有人誣陷他們,掌邢堂會給還給他們一個公道!”
王長老第一個不服氣的吼道。
李長老淡淡的瞥了一眼王長老,“字面上的意思。王長老怎么就這么激動?”
“你別忘了,掌邢堂可不是你一人的一言堂!”這李長老前些年不顯山不露水的,可這幾年偏偏在掌邢堂干了不少的大事,甚至在去年,邢長老去世,他和南宮允原本想將自己的人扶上邢長老的位置,可誰知道這李一凡搶先一步,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提前一步奪得邢長老的位置,短短的一年時間,甚至爬到了跟自己一樣高的地位,還隱隱有超過他的趨勢,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王長老怎么受得了!
“李長老說的不錯,我掌邢堂最是公正,只要是犯了事的人,無論是誰,就該受到懲罰,王長老你的行為是過激了。”
屠長老直接開口支持李長老,要知道,掌邢堂三大長老掌握著掌邢堂所有的勢力,其中屠長老最為德高望重勢力最大,其次是王長老,李長老是新起之秀,名望勢力都不及前兩位,可此時屠長老也站到他身邊,無疑,在這一場角逐中,王長老徹底輸了。
云曦猛地一拍手掌,美眸中迸發(fā)出濃濃的欣賞,“屠長老,我以前就一直聽說您老剛正不阿,處事公正。今日一看,果然如此啊!”
是人就沒有不喜歡聽好話的,屠長老也一樣喜歡,聽著云曦贊美的話,屠長老倒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是個有眼力界的。
王長老在旁邊氣得直吹胡子,這云曦根本就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她剛才見到屠長老的時候,怎么不說,偏偏要這時候說!
南宮允看著云曦的眼神更是在冒火,不要臉,這云曦根本就是不要臉!
云曦看著南宮允氣得要吐血的眼神,笑的是愈發(fā)的燦爛,仿佛在說,你來打我啊!
南宮允深吸一口氣,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生氣,跟云曦生氣,絕對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良久,南宮允才壓下了濃濃的怒火,氣勢洶洶的看著云曦,“好,那就希望云姑娘你能找到證明你自己清白的證據(jù)。”
云曦毫不示弱的看著南宮允,“這就不勞煩你費心了!”
屠長老見狀,“云姑娘,你要是不能證明你自己的清白,老頭子我也是要鐵面無私的執(zhí)法如山的。”
剛才云曦的話是說到了屠長老的心里,可這也不代表屠長老就是個傻子,云曦說了兩句好話,他就真的被迷得連東南西都不認(rèn)識了。
云曦微笑著向屠長老點了一下頭,“屠長老不用擔(dān)心,我向來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沒做過的事情,任憑別人怎么誣陷,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對這一點,我是一點都不擔(dān)心。”
屠長老聞言總算是點了點頭,這女娃子是個有造化的,榮辱不驚,居然還能將南宮允和王長老都說得火冒三丈,偏偏又無可奈何。再看她攔南宮允的那一手,年紀(jì)輕輕,就有如此修為,確實是難得。
屠長老活了這么多年,除了當(dāng)年的于染,好像就真的再也沒有見過這么漂亮,這么聰明,天賦又這么高的姑娘了。
想到于染,屠長老的心又有些揪起來,對這個跟于染一樣出色的女子,倒是產(chǎn)生了一點愛屋及烏的心理。
“南宮允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心狠手辣的害死了那些身患鼠疫的巫蠱患者。證據(jù)呢?總不會是你空口白牙的亂說一通吧!”云曦挑了挑精致的眉眼,懶懶的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南宮允問道。
“朕也絕對不能讓人這么無限,要是南疆王拿不出證據(jù)的話,朕也一定要向南疆討個公道!”
鳳祁的厲眼掃過了南宮允、屠長老、王長老、李長老、最后又回到南宮允的身上。
眾人一驚,他們可不是五歲的孩童,認(rèn)為鳳祁說的討公道,只是口頭上隨意說說。他們大意了,作為帝王,怎么可能忍受自己和自己的未婚妻被他人侮辱!
再想到青龍駐扎在南疆邊境的十萬大軍,他們的心莫名的提起來了……
“好,本王今日一定要你們心服口服!”
南宮允覺得自己的尊嚴(yán)被人侮辱了,這鳳祁根本是沒有將他放在眼里,開戰(zhàn),他南宮允不懼,而且這次明顯是鳳祁理虧,就算開戰(zhàn),鳳祁也師出無名!
鳳祁清冷的眼中射出點點寒光,似笑非笑的看著南宮允,“好,那就請南疆王拿出證據(jù)來吧。”
南宮允咬牙,伸出手指指著跪在地下的風(fēng),“那些死去的人就是因為吃了這人給的藥才死去的!這還不是證據(jù)!”
云曦見風(fēng)被五花大綁不說,嘴里居然還塞著破布,想想,他也真算是倒霉了。
“南宮允,好像一切都是你在這里空口白牙的說,你如今將風(fēng)的嘴巴堵上是什么意思,是擔(dān)心他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所以你才搶先一步動手不成?”
云曦當(dāng)然知道南宮允沒有這么白癡,不過她就是樂意給南宮允抹黑,南宮允的形象越差,她就越高興。
果然南宮允一張臉變得鐵青,“來人,將他口中的破布拿出來。”
“誒,這么多人應(yīng)該不懼一個風(fēng)吧。”云曦看著風(fēng)口中的布條被拿了出來,再次幽幽的開口。
“好,給他松綁。”
南宮允再次吩咐,毒舌般的眼睛直直的射向云曦。
云曦其實早就看到風(fēng)的處境不好了,不過剛才舌戰(zhàn)群“蛇”,誰讓這些人的服飾上,全都有蛇的圖案呢,暫且就全都稱呼為蛇吧!
所以一下子忘記風(fēng)了,忘記風(fēng)還被五花大綁著,忘記風(fēng)還的嘴里還塞著一塊布。
不過云曦也不能不承認(rèn)有一些小心眼,一想到風(fēng)這個混蛋,取笑過自己的豐樂藥坊為瘋了藥坊,這件事,她這輩子都不會忘!如今正要有人幫自己整整風(fēng),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風(fēng)一得到自由,第一件事,就是要跳起來,找南宮允算賬,不過風(fēng)忽略了,他剛才被綁的時間有點長,所以此時渾身都有些麻痹,正要站起身,一個不穩(wěn),就差點摔倒,好在風(fēng)的反應(yīng)夠快,再加上他的身手還不錯,在最后關(guān)鍵的時刻,齊齊剎住,否則他可很是要出糗了!
云曦知道她不應(yīng)該幸災(zāi)樂禍,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此時看到風(fēng)出丑,她真的覺得好開心啊!
鳳祁看到云曦眼中滿滿的笑意的時候,微微瞪了她一眼。
云曦被瞪以后,立馬乖乖的收攏了自己的笑意。她不怪鳳祁,怪自己,她是有些過了。
云曦給小桃使了一個眼色,小桃雖然一直在看著蘇博濤,可同時也關(guān)注著云曦的動向,一見云曦給她使眼色,立馬搬了個凳子給風(fēng),然后攙扶風(fēng)坐下。
“你個殺人犯憑什么坐著!”
王長老見縫插針立馬吼道。
“王長老,風(fēng)到底是不是殺人犯,這還沒有定論,你這么說有些不妥吧。”
云曦沒想到,反駁王長老的竟然是金玉。
云曦微微有些錯愣的看向金玉,恰巧金玉也看向了云曦,只是金玉的眼中沒有一絲的暖意,只有像寒冰一般溫度的眼神,還有剛才金玉開口,滿殿的人更是覺得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云曦想著從前的金玉,活潑開朗,更是帶著一種潑辣爽利的氣息,如今,這些在金玉的身上是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現(xiàn)在的金玉除了冷之外,云曦也找不到第二個詞來形容她了。
不過好在,金玉還是將她當(dāng)做朋友的,要不是她剛才絕對不會出口相助。
突然云曦覺得手上一片溫暖,原來是自己的小手別鳳祁的大掌給包裹住了。
看到鳳祁清冷醉人的眼眸中閃過的擔(dān)憂,云曦只覺得心下一片溫暖,然后回了鳳祁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
每個認(rèn)都有每個人該走的路,金鳳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她就應(yīng)該有勇氣承擔(dān)后果,自己只是金玉的朋友,在她困難的時候,她確實是可以幫金玉一點忙,可自己的路要怎么走,還是要看她自己。
云曦猛地轉(zhuǎn)過身去看蘇博濤,果然蘇博濤一副失魂落魄的神色,一雙桃花眼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神采飛揚,看向金玉的眼中滿是悔恨。
云曦?fù)u了搖頭,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在蘇博濤的身上真是徹徹底底的體現(xiàn)了。
這就告訴我們,當(dāng)你決定做一件事情,或者決定傷害一個人的時候,一定要想清楚,你將來的某一天是否會后悔,是否會因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無疑蘇博濤此時就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王長老被金玉一噎,但還是不甘示弱地瞪向了金玉,“就算沒有定論,但他還是嫌疑犯,他——”
“王長老是吧,你都說了他是嫌疑犯,嫌疑犯只是說他有嫌疑,他又為何不能坐?”
論嘴皮子,云曦認(rèn)為她真的是比這些古人要強太多太多了!
“你——”
“好了,你也這么一大把歲數(shù)了,怎么還跟一個姑娘吵的這么厲害,不就是一個座位的事情,你這么計較做什么!”
屠長老不悅的看向王長老,因為對王長老存在偏見,所以此時屠長老感覺王長老的每一句話都是不懷好意!
王長老此時真實想要吐血了,他們是什么意思,口口聲聲好像都是他做錯了一樣,他做錯什么了!憑什么一個個這么看他!
“今日不是討論這椅子的問題吧。”云曦不給王長老開口的機會,直接堵住了王長老最后的退路。
果然云曦話落,屠長老再次不滿的看向王長老,“沒錯,這椅子算什么事,你需要這么大驚小怪的!有這個功夫,早不知道可以處理多少正事了!”
王長老的臉色愈發(fā)的鐵青,想他也是掌邢堂三大長老之一,風(fēng)光了大半輩子,如今居然被人這么侮辱,王長老此時都恨不得鉆進(jìn)老鼠洞里去了!
看著王長老吃癟,云曦只覺得心里更加痛快了。
南宮允就知道王長老要想在云曦手下討到好,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于是直接冷哼一聲,“好,一張椅子坐了就坐了。”以后他有沒有機會做,那還不一定呢!
“你是叫風(fēng)吧。你承不承認(rèn),是青龍皇和云曦指示你給那些可憐的患了鼠疫的侍衛(wèi)侍女下毒!”
“不承認(rèn)。”風(fēng)喝了一口小桃倒給他的茶之后,恨恨開口。想他風(fēng),從小跟在鳳祁身邊,何時這么憋屈過!他這輩子都忘不了,南宮云石如何讓人將他五花大綁,甚至還有破布塞住他的嘴,他發(fā)誓,有朝一日,定要讓南宮允百倍償還!
“聽聽,聽聽,這就是典型的做賊心虛!”
南宮允在風(fēng)話落之后,就猛地開口,仿佛他好似已經(jīng)找到了真相一般。
“做賊心虛的人一般開口的事后都會眼神閃爍,目光流離,甚至右眼挑的都會比左眼稍微高一點,還有雙腳會不自覺的呈八字開,向后退,這是因為心虛想要逃離的表現(xiàn)。剛才我說的這些,風(fēng)有過嗎?”
云曦沒有看向南宮允,反倒是開口問了屠長老。
屠長老瞇起滿是皺紋的臉搖了搖頭,好像這個叫風(fēng)的,真的沒有這個表現(xiàn)。
“沒有。一樣都沒有。”李長老斬釘截鐵的開口。
云曦看向李長老的眼神再次充滿了深意,這李長老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肯定會說到點子上,而且他好似每次說的話,聽起來仿佛一直處于中立狀態(tài),可是仔細(xì)想想,好像都偏向了自己。
王長老下意識的就說,“你憑什么說沒有!”
“老夫我也覺得沒有,你是不是要說老夫我啊!”
屠長老原本還在回憶,可一聽王長老開口,也下意識的開口說。
王長老真是覺得自己倒八輩子的霉了,屠長老今日就好像非要跟自己作對一樣。
王長老心里就算再恨,也不敢跟王長老嗆聲,要知道屠長老的勢力可比他要強得多,要是真跟屠長老翻臉,有他好受的。
于是王長老只能郁悶的低著頭,只是眼底閃過一道暗光,無人看見。
南宮允方才只是想扣一個大帽子給風(fēng),直接讓眾人以為是鳳祁和云曦主使風(fēng)下毒害人,可沒想到云曦說了這么一堆有的沒有的,什么眼神流離,右眼挑的會比左眼高,還雙腳會情不自禁的向后退。
“你根本是在胡說八道!”南宮允氣憤的看向云曦,她說的那些,南宮允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云曦也懶得讓南宮允相信,翻了一個大白眼,一次來表達(dá)對南宮允的不屑,“大家可以仔細(xì)想想,那些對你說謊,或者坐做賊心虛的人,是不是有我剛才說的那些特征。”
云曦話落,在殿內(nèi)的認(rèn)果然意義討論起來,“是啊,我記得去中原的時候,就有人騙我錢,那時候他的眼神真的是閃爍不定,右眼挑的比左眼高。”
“是,我記得我家孩子撒謊的時候,右眼好似真的挑的比左眼高啊!”
“你這么一說,我也有印象,好像我家娃說謊的時候,這腳就會不自禁的向后移。”
……
眾人的議論聲越來越響,當(dāng)然南宮允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無疑這一場,南宮允再次輸了。
南宮允的眼珠子突然一轉(zhuǎn),不懷好意的開口,“說不定這人根本就不知道那藥里根本有沒有毒藥,是你和鳳祁在藥里下了毒!”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曦突然捧著肚子笑的前俯后仰,好像南宮允說了一件什么很好笑的笑話似的。
“南宮允,我現(xiàn)在算是知道了,你什么本事都不大,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可真是太大了!這陷害人的本事,你還真能眼珠子都不帶轉(zhuǎn)一下,就能立馬想到,對此我還真只能說一句,你真厲害!不過——”
云曦說著就正了神色,一臉冷凝的看著南宮允,清理無雙的臉上滿是認(rèn)真,“不過,謊言終究是謊言,再好的謊言也是會被拆穿的!”
“你口口聲聲說王在陷害你,你有本事就拿出證據(jù)來啊!”王長老此時已經(jīng)將云曦當(dāng)做他人生的第一號敵人了,他抓準(zhǔn)時機,就要給云曦迎頭一擊。
“誰說我沒有證據(jù)的。我這個證據(jù)一拿出來,恐怕南疆王就算長了一百張嘴巴也沒用了”
云曦撩起自己額前的一縷秀發(fā),悠哉的說道。
南宮允不可置信的看著云曦,難道云曦真的有證據(jù)不成?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明明——
“你少在那里故弄玄虛,要是有證據(jù),你怎么不早點拿出來!偏偏要等到現(xiàn)在!”
南宮允認(rèn)定了云曦就是在虛張聲勢!
“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拿出多少證據(jù)來,看看你所謂的鐵證如山是什么,如今看來,嘖嘖——我還是不說了吧。”
“云姑娘既然有證據(jù),那就早點拿出來吧。”
屠長老此時倒是蠻好奇,云曦到底能拿出什么所謂的證據(jù)來。
“我要拿出的不是物證,而是人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次輪到南宮允在那里放聲大笑了。
鳳祁和云曦冷冷的看著南宮允在那里笑的跟得了羊癲瘋一般,眼底不約而同的都閃過一絲鄙夷。
“人證!你所謂的人證,肯定是你收買了的!”南宮允笑夠之后,冷冷說道。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了,無論云曦的人證是誰,他都不會承認(rèn)!到時候只要反口一說,是云曦威逼利誘他們做偽證不就行了!
想到這里,南宮允看向云曦的眼神閃過一絲鄙夷,還以為這云曦有多厲害,如今看來,女人到底是女人,只有嘴皮子厲害一點,其他的——哼,一無是處!
虧得云曦不知道南宮允的想法,否則肯定恨不得直接一耳光上去扇死南宮允!你丫的,竟然敢瞧不起女人,感情你不是從你娘肚子里爬出來的。
“你放心,我的人證,他提供的證言,我敢說,會讓在場所有的人心服口服!”
云曦話落,紫全場的人幾乎都沸騰了,云曦沒在開玩笑吧,她到底炸了誰當(dāng)人證,居然能這么自信的說,她找的人證說的話,會讓所有人相信。
這次,就連李長老一直平靜無波的眼中也掀起了陣陣波瀾。
南宮允獰笑,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好,不知道你所謂的人證在那里,不如直接叫上來!”
“我所謂的人證——”云曦說到這里,故意停了停,眾人的心果然都被她掉了起來,這說話說一半,真是讓人覺得萬分不爽啊!
云曦滿意的看著眾人的表情,這才悠悠開口,“我所謂的人證就是那些被毒死的侍衛(wèi)侍女嘍。”
眾人皆愣了愣,這死人還能當(dāng)人證?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次南宮允是真的放聲大笑了,虧得他剛才還有些忌諱這云曦,沒想到這云曦根本是一點本事都沒有,居然拿死人說事!
“你笑夠了沒有。”
就在南宮允笑的一臉得意的時候,云曦冷不丁的開口。
南宮允不知道是因為笑的太得意了,還是因為被云曦打斷了笑聲,一時間竟然岔了氣,一旁服侍的人,立馬上前為南宮允拍背。
屠長老看著南宮允失儀的模樣,忍不住重重嘆了一口氣,這南宮允以前看著還好,如今犯的錯誤怎么越來越多,簡直是讓人有些不忍直視了。
南宮雄在看到南宮允笑岔氣之后,嘴角一直噙著愉悅的弧度,他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南宮允竟然有今天!
南宮允不知咳嗽了多久,才緩緩恢復(fù)過來,抬頭看到眾人略帶失望的神色,饒是南宮允的臉再紅,都有些受不了,感覺到他的威嚴(yán)是被人深深的踐踏了!
而導(dǎo)致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谉o疑就是云曦,于是南宮燕看向云曦的眼神愈發(fā)的惡毒了。
云曦不在意的聳了聳肩,“是你著急笑岔氣的,光我什么事情!有一種人,特別喜歡將自己的錯誤算到別人的頭上,自己無論做什么,那都是沒錯的。如今在南疆王你身上,我倒是看到了這種難得的品質(zhì)哦!”
“你——”南宮允好不容易恢復(fù)的臉色再次變得通紅,看向云曦的眼神也是愈發(fā)的憤恨。
“好,本王活了一輩子,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么口舌伶俐的女子啊!”
南宮允在這話無疑就是嘲諷了,不過云曦直接將他當(dāng)成了夸獎,“那是,這世上像我這么好的女子,簡直是太少了!”
шωш ⊕тt kǎn ⊕¢○ “是,這世上只有一個獨一無二的云曦,這輩子能遇上你,再愛上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鳳祁俊朗如月的面容上是滿滿的深情,看向云曦的眼神更是寵溺萬分。
這一刻,除了南宮允和王長老之外,都覺得鳳祁和云曦真真是天造的一對地設(shè)的一雙,好似他們天生就應(yīng)該在一起一般。
南宮允和王長老也真不愧是翁婿,此時兩人眼底皆閃過一絲鄙夷,這兩人真真是不知羞恥,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互訴衷腸,簡直是讓人鄙夷!
南宮允動了動嘴巴,剛想嘲諷,不過在看到屠長老一臉欣慰的表情的時候,還是將要脫口而出的話給咽了下去。
“死人也能當(dāng)人證?這可真是千古奇聞了!”
南宮允無不嘲諷的說道。
云曦冷冷的瞥了南宮允一眼。南宮允仿佛在云曦的眼神中看到了鄙夷,從云曦的眼神中,南宮允覺得云曦是在說,他的話是有多愚蠢一般!
沒錯,云曦就是覺得南宮允很愚蠢,死人不能當(dāng)人證,笑話,那現(xiàn)代的法醫(yī)都是干什么的!
不過在御天大陸,好像還真沒有仵作這個行業(yè),想來他們也確實是不知道死人是能開口說話的。
“死人比活人更誠實,更不會說謊。”云曦只說了這么一句,接下來的話就仍憑眾人思考了。
“沒錯,誰都不能保證活人說的話就一定真話,可是死人,就是因為他們死了,就絕對不可能再撒謊,或者作出什么擾亂人視線的事情,所以死人確實是最好人證。”
李長老搶先南宮允一步說道。
云曦感激的看了李長老一眼,雖然不知道這李長老為何一直要幫她,不過他的情,她還是領(lǐng)了。
這次,鳳祁看向李長老的眼神爺微微有了些許善意,當(dāng)然了,也就是些許而已。
“那些死了的侍衛(wèi)侍女的尸體還好好的放置在房間,這一點,我可恨清楚,南宮允你可千萬不要說什么尸體已經(jīng)燒毀了的鬼話啊!”
南宮允一驚,他確實想這么回答,可沒想到云曦居然搶先一步開口。
這讓他接下來的話,怎么都不能再說出口。
“好,那就派人去將那些尸體帶上來。”
“我不相信你。”
南宮允的話落,云曦立馬接口說道。
讓南宮允去將那些尸體帶過來,恐怕就不是原來的尸體了。
“那你想如何?”
屠長老直截了當(dāng)?shù)拈_口問云曦,“很簡單,屠長老你派人去將帶兩具尸體過來好了。”
“你憑什么不相信王,剛才你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懷疑我我王會動手腳不成!”
王長老雖然也不相信,死人能當(dāng)什么人證,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始料未及的盛情,還是得提早做準(zhǔn)備才行!
“喲!王長老是吧!我怎么發(fā)現(xiàn),無論南宮允說什么,你都會附和。”云曦說完,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好似她說了一件多么愚蠢的話似的,“看我傻的,你女兒不是南宮允的側(cè)妃嗎?你當(dāng)然是站在南宮允一邊嘍。”
王長老一張臉一陣紅一陣白,顯然是被云曦氣得不輕。
“這樣好了,我們?nèi)烁髋梢蝗巳ヮI(lǐng)尸體,這樣相互監(jiān)督,那就誰都做不了手腳了。”
在氣氛僵持的時候,李長老開口說道。
屠長老聞言點了點頭,“嗯,這確實是個好法子。王,你是否有異議。”
掌邢堂的兩大長老都發(fā)話了,他還能說什么,“好。”
南宮允就不信,死人還能當(dāng)人證!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待會兒,他就要看著云曦顏面盡失!
很快,屠長老、王長老還有李長老都派了自己的心腹去取尸體。
眾人也挺好奇,這死人怎么能當(dāng)人證。
小桃在為風(fēng)遞過水之后,就默默的站會了云曦的身邊,云曦從懷中掏出藥瓶,“小桃,把這個讓風(fēng)服下。”
風(fēng)被南宮允綁著的時間有些長,這很容易造成他渾身的氣血不暢通,雖說過些時候就能恢復(fù),但到底對他的身子偶損害,所以云曦還是決定奉獻(xiàn)一點她的好藥算了!
小桃默默接過云曦遞來的瓶子來到風(fēng)身邊,然后再默默的將藥丸倒出,遞給風(fēng)。
風(fēng)接過藥丸的一刻,莫名有些感動。他真是萬萬沒有想到,云曦竟然會這么善良的關(guān)心他的身體,此時他還真有落淚的沖動。
云曦別過臉,不去看風(fēng)發(fā)風(fēng)騷的模樣,其實是忍不住撇了撇嘴,這風(fēng)平時看著挺像一個大男人,可有時候,倒是有些小男生的感覺,還真是蠻讓人想笑的。
南宮允則是氣得想要吐血,他將所有的一切都算到了云曦頭上,今日他受了這么大的侮辱都是因為云曦!
很快,有人在南宮允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云曦懶得去聽,不過見南宮允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也猜得到,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能讓南宮允再次構(gòu)陷他們的事情吧。
“來人啊!將小菊帶上來!”
南宮允得意洋洋的看著云曦,陰沉的眼里滿是自得,似乎在說,你們完了。
小菊,云曦一時間沒有想起來,不過很快從記憶的旮旯里的中找出了這個人,不就是自己第一個救治的鼠疫病人。
原來南宮允是撬開了她的口,要么是威逼,要么是利誘,反正就是讓小菊改口,背叛自己了。
云曦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就拋開了失望的情緒她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不背叛自己,她也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堅持自己的本心。
云曦在這里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風(fēng)的反應(yīng)就大了,“南宮允你卑鄙無恥,對一個弱女子嚴(yán)刑逼供,你還算人嘛!”
南宮允的眼神驀地沉了下去,“青龍皇,什么時候你身邊的一個奴才,也能對本王大吼大叫了!本王今日真是長見識啊!”
“沒錯,青龍皇你未免也太沒有將我們南疆放在眼里了吧!一個奴才就敢對我南疆的王大吼大叫,尊卑不分!”
王長老無疑是南宮允的忠實粉絲了,南宮允話落,第一個開口的肯定是這位王長老,要是哪次沒有,云曦還要奇怪呢!
“南宮允,我覺得風(fēng)說的沒錯,誰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讓小菊昧著自己的良心說話,其實風(fēng)剛才那番話,我也想說,只是他提前說了,還是省了我一點口水呢!”
反正把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南宮允此時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動自己!
“好,青龍未來皇后的膽量果然不小,就連身邊的奴才也是一樣的膽大妄為!”南宮允話落,小菊就被人駕了過來。
云曦仔細(xì)看了看小菊,看她身上并沒有什么傷痕,而且面色紅潤,看來南宮允并沒有對小菊用刑。
看來小菊應(yīng)該是被利誘的吧。想到這里,云曦不禁有些失望。
“小菊,南宮允有沒有折磨你!”
風(fēng)一見到小菊,就跳下了座位,來到小菊身邊,連忙開口問道。
小菊面色沉靜的搖了搖頭,“沒有。”
“小菊——”
風(fēng)的話還沒有說完,南宮允就先不耐煩了,“怎么你還想威逼這人證不成?”
南宮允使了一個眼色,立即讓人將風(fēng)重新按到椅子上。
“小菊,本王問你,那些害死人的藥是不是這個人給的。”南宮允指著風(fēng)問道。
小菊此時跪在大殿的正中心,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著她。
小菊點了點頭,“是。”
風(fēng)一聽小菊的回答,整個人激動的不行,又想要跳起來,鳳祁見狀,清冷的開口,“坐下。”
兩個簡短有力的字,風(fēng)一聽,便乖乖的坐下,只是看著小菊的眼神卻是難掩失望。
風(fēng)一直以為小菊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可如今才知道,小菊的心地善良也只是裝的而已。
小菊一直注視著風(fēng),自然是看到了風(fēng)眼中難掩的失望,她只覺得心一陣鈍痛。
南宮允一聽小菊的回答,頓時眉開眼笑,“好,你說是不是這人故意讓你將那些有毒的藥喂給那些身患鼠疫的患者!”
“是。”小菊再次沉靜回答。
這次南宮允的簡直可以說是喜上眉梢了,正要開口,可小菊猛地抬頭看向南宮允,“那些藥是風(fēng)給我的,可他給的藥絕對沒有任何問題!那些人吃了藥,卻莫名其妙的死了,這肯定不關(guān)風(fēng)大哥的事情!”
這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云曦看著小菊的眼神也是愈發(fā)的深邃。風(fēng)則是有些欣慰,他就知道,他沒有看錯人。
南宮允一驚,萬萬沒有想到小菊居然會臨時反口,“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南宮允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威脅。
這次小菊沒有再跪著,反而是站起了身,沉著的看著南宮允,“我比任何時刻都要清醒,很清楚自己在說什么!我雖然不知道那些認(rèn)為何會莫名其妙的死,可我很確定,風(fēng)給我的藥絕對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王你為何要我誣陷風(fēng),甚至不惜以納我當(dāng)側(cè)妃!”
小菊話落之后,所有人看向南宮允的眼神都充滿了震驚,南宮允居然許諾讓一個丫鬟當(dāng)側(cè)妃,這小菊最多只能算是容顏清秀,應(yīng)該沒有這么大的魅力讓南宮允傾心吧!而且偏偏還是在這個時候,這就不能不讓人深思了。
屠長老看著南宮允的眼神也是愈加的失望,看來當(dāng)年老南疆王不看好南宮允還是很有道理的,這人的心機手段真的是太上不了臺面了!
“你個賤婢胡說八道些什么!身為奴婢,居然不知道自稱奴婢,一口一個我,一聽就知道你是個不安分,如今竟然敢背主,像你這種黑了心腸的東西,就該被千刀萬剮才對!來人啊!”
王長老猛地起身,連身邊的桌子都晃蕩了好幾下。
小菊絲毫不在意王長老的話,只是震驚的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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