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有苦難言的景象,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不是嗎?
罵吧,罵吧……
她不聽,不聽……
那些人見錦玉都沒什么反應(yīng),有的人心生毒計,抬腿就從錦玉踢過去。
錦玉的瞳孔因為緊張不斷的放大,手指緊緊的糾在一起。
就在她閉眼的那一剎那,她以為疼痛會很快席卷而來,可是,并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
而是一具溫暖的身體突然抱住了她,把她緊緊擁在懷里。
錦玉眨了眨睫毛,又卷有長的睫毛上閃爍著幾滴晶瑩的淚花,在陽光的折射下,格外的刺眼。
良緣抱緊懷里的錦玉,聲音格外的沙啞:“沒事吧。”
錦玉緩緩睜開眼睛,欣喜的看著他:“我沒事。”可是,看見身后的人不停的朝她這方踢打,而這些全都被良緣一個人受著。
錦玉慌張伸出手用力推著他,想把他推開:“你起來,不準(zhǔn)在這里,你快走,你身上還有傷口。”
錦玉說到這的時候,眼淚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順著眼眶緩緩流淌了出來,淚眼模糊一片,臉上剩下的只有擔(dān)憂還是擔(dān)憂。
“你快走,我求求你,你快走,你不要呆在這里,阿緣……”錦玉不停的哭喊著,可是良緣卻更加用力的抱緊她,由始至終沒有說一個字。
錦玉掙扎了好一會兒,都沒掙扎開,反而平靜了下來,把腦袋搭在他的肩頭,雙手用力摟住他的腰。
盡管在一片哄鬧聲聲中,兩個人也只有彼此。
他替她挨打,一點都不疼,唯一心疼的就是她的眼淚。
錦玉此刻的心痛的滴血,她情愿挨打的事自己也不愿讓對方收到傷害,即使是一點點,都不愿意。
十多分鐘后,秘書帶著一大群保鏢和警察過來,終于肅清了這里的鬧名和記者,在保鏢的保護下,良緣抱著錦玉一步一步走進了醫(yī)院。
這一刻,那些鬧事的人也都恢復(fù)了神思,都呆呆的望著良緣的身影。
良緣雖然身上受了傷,可是還是抱的動錦玉的。
錦玉一路都在掙扎:“你放開我,阿緣,我自己走,你受傷了,你胸口的傷口又裂開了,你放開我!”
良緣的薄唇抿的緊緊的,臉色也冷的嚇人,對懷里女人的聲音更是視而不見。
只有身旁的秘書知道,這是主子生氣了,并不是不回答夫人。
良緣加快步伐把錦玉抱到外科室去,看見一位外科醫(yī)生就強行拉著他來到錦玉面前,抬起錦玉被踢的早已烏青泛腫的手指,開口道:“給她治療!”
外科醫(yī)生以為是什么大事,結(jié)果一看,微笑著朝良緣說:“這位先生,您的妻子手背上只是一些小傷,到是您的胸口都流血了,需不需要包扎一下?”
良緣眼底泛著紅絲,瞪著眼睛朝一聲吼道:“我讓你給她上藥!”
這幅模樣簡直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似的。
錦玉雖然知道這是良緣在關(guān)心自己,但是還是心疼他的傷口,扯了扯他的衣袖,溫柔道:“你先上醫(yī)生給你上藥,我去隔壁上藥好不好?”
醫(yī)生也滿臉期待的看向良緣。
醫(yī)者父母心,病人對他們來說當(dāng)然都是同等重要,但是也得分情況的危急程度啊。
這位先生臉色蒼白,胸口的襯衣都被血淋濕透了,明顯更嚴(yán)重,而旁邊這位夫人的手只需要簡單的處理一下就可。
良緣抿著唇看了錦玉一眼,又偏過頭看向醫(yī)生,抬腿就一腳朝醫(yī)生踢過去,一臉的陰狠,一字一句道:“我讓你先給她上藥,你聽見沒有!”
良緣的這一句沖動,簡直嚇壞了那位文縐縐的醫(yī)生,趕忙說:“好,好好,我去拿藥箱。”
錦玉焦急的看著良緣,當(dāng)然不是因為他這般粗魯?shù)膭幼鳎炊X得一點都不粗魯,而是暖心。
自己受了這么重的傷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自己。
她想自己無論在說什么,他肯定都不會先包扎,所以,她必須快些處理完受傷的傷,然后讓醫(yī)生給他處理胸前的傷口。
錦玉一把抱住良緣,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唇,不再顧忌什么場合,什么形象。
反正,她早就沒有形象了。
輕輕的親吻著他,含糊不清的說著:“啊緣,謝謝你,此生能夠遇見你,是我的幸事。”
良緣雖然很喜歡錦玉這般主動,可是她受傷了。
眼睛里的怒火逐漸消退,把她從自己身上推開,手指摸上她的臉頰,替她擦干眼睛里的眼淚,“以后不許為我哭,要為我笑。”
“嗯。”
醫(yī)生過來的時候,看見這么溫馨的一副場面,忍不住點了點頭,也沒有計較剛才良緣的那一腳,拿著藥箱上前:“這位夫人,您先請坐下,我給你上藥。”
“謝謝。”
錦玉順從的坐在了沙發(fā)上,醫(yī)生則趕緊給錦玉消毒,上藥。
錦玉的手上又是青痕,又是紅腫,看上去有些恐怖。
因為上藥,會有些疼,她偶爾會因為疼下意識的皺著眉,卻緊緊咬住唇瓣,沒有喊出來。
良緣看著她手上的傷有些心疼,注意到她的眉心緊蹙,趕緊瞪向醫(yī)生,朝他吼道:“輕點!”
“……”醫(yī)生無語,之后更加小心翼翼的涂抹。
給錦玉上完藥后,錦玉起身就開始拖良緣的衣服,想讓醫(yī)生給他上藥。
原本良緣也沒怎么著,可是拖到還剩下一件襯衣的時候,他突然抓住錦玉解紐扣的手指,輕柔的朝她說:“你先出去,我讓醫(yī)生給我上藥就行了。”
錦玉蹙著眉,直接反駁:“不行,我要呆在這里。”
良緣眼底閃過一抹暗光,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借口,把頭湊在她的耳邊輕悄悄的說:“其實是我怕疼,怕自己待會難看的樣子被你看見,你也知道的,我比較注重外在形象,所以,阿錦你先出去吧,等我包扎好了,你再進來,好不好?”
錦玉若有所思的望著他。
良緣見她已經(jīng)快要被自己說動了,繼續(xù)柔聲說著:“我真的沒事,你先出去等我,乖。”
說完,拉著還在思考的錦玉就走出了外科室,親了親她的臉頰,就把門關(guā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