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等不到主子回來,咱們倆直接潛進(jìn)皇宮,你看如何?”花影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向清影,“怎樣,你敢么?”
清影頓住腳,道:“有什么敢不敢的,問題是咱們能潛進(jìn)皇宮嗎?宮里的侍衛(wèi)和暗衛(wèi)又不是吃干飯的,只怕咱們還未找到王爺,就會被當(dāng)成刺客,亂箭射死。”
“那咱們就這么干等著主子回來呀?”
清影蹙眉想了會,語聲果決道:“要是實在等不回主子,咱們,咱們……”
“你倒是往下說呀!”花影急的催促清影快些說下去,清影有些沮喪道:“我想說咱們可以去請長公主出面,幫咱們進(jìn)宮將王爺從皇后的椒房殿帶出來,可是一想到長公主住的那么遠(yuǎn),怕到時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
花影瞪了清影一眼,道:“你這說了跟沒說還不是一樣,竟讓人心焦!我相信主子過會就會來。”
話說,半下午時,傻王好不容易被清影和花影二人哄得安靜下來,坐在院里的木凳上,等著凌無雙歸府,可誰知眼看著日頭西下,太監(jiān)崔海奉皇后之命,到魯王府宣皇后懿旨,說皇后想魯王得緊,傳其進(jìn)宮敘話。
當(dāng)時,四影心里都在犯嘀咕,再有不到一個時辰,宮門就要關(guān)閉,這個時候宣人進(jìn)宮,肯定動機(jī)不純。怎奈胳膊拗不過大腿,加上凌無雙此刻又不在,一個弄不好,皇后亂扣帽子到自家主子身上就不好了。
沒得法子,四影商議后,由雪影和魅影跟隨傻王進(jìn)宮。
然而,太監(jiān)崔海將皇后的懿旨,補(bǔ)充了幾句,說是不許奴才或者侍女跟隨傻王進(jìn)宮。
唯一保護(hù)傻王的法子,被崔海用皇后的話,給攔截了住。
傻王對著手指,懵懵懂懂地跟在崔海身后進(jìn)宮去面見皇后,而雪影和魅影送傻王到宮門口,心有怨氣,也只能侯在宮外。
椒房殿中,不知皇后是出于何心,看到傻王跟在崔海身后低頭進(jìn)到殿中,不顧傻王意愿,上前拉住他的手,直接進(jìn)到內(nèi)殿,和自己一起坐在軟榻上,眉眼皆是笑意的問傻王最近過得可好,有沒有想她這個母后。
傻王低垂著腦袋,玩著手指,嘴里念念有詞,就是不搭理皇后的問話。即便這樣,皇后也未生傻王的氣,“墨兒,母后問你話,為何不回答母后呢?”慈和的面容,溫和的語調(diào),可聽在啞姑耳里,卻從心底涌出股寒意。
皇后的脾性,啞姑比誰都了解,此刻看似平靜無波的話語,轉(zhuǎn)瞬將會變成暴風(fēng)驟雨。
“墨兒,來喝口茶水。”看到宮婢奉茶過來,皇后不知出于何意,竟起身親自從宮女端的托盤中,為傻王端起一杯茶水,到傻王近前。熟料,好巧不巧,傻王突然間抬起腦袋,霎時,皇后手上端著尚冒著熱氣的茶水,不僅澆了傻王一頭,就是皇后自己的手上和袖擺上也沾染不少。
“痛痛……墨墨痛痛……”傻王蹦跳起身,用力豁開皇后的手,退離軟榻數(shù)步遠(yuǎn)。
剛才的一幕,啞姑看在眼里,她看出是皇后有意而為。然,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不能幫上自己小主子一丁點(diǎn)忙。
啞姑低垂著頭,眸底的憂色,尤為明顯。
“墨兒,來,到母后這兒來,母后幫你擦拭下。”皇后從宮婢手中接過帕子,笑得一臉慈和,朝傻王招手,見傻王不上前,她移步向著傻王站的位置,走了過去,“來,母后幫你擦擦。”皇后的手伸到傻王面前,打算取下傻王臉上戴的面具。
“不要!墨墨不要!母后壞壞……”傻王身形一閃,錯開皇后伸向他面門上的手,“嗚嗚……,墨墨要出宮……嗚嗚……墨墨要娘子,母后壞壞,不讓墨墨出宮,嗚嗚……”傻王眼里淚珠子不停地掉落,不一會功夫,兩只眼睛哭得跟兔子眼睛一般。
敬酒不吃吃罰酒,皇后臉色一沉,怒氣上涌,她隨手將身旁桌上的花瓶掃落到地,“砰”一聲響,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古董花瓶,立時碎滿一地,“你這孩子究竟怎么回事?母后好言好語與你說話,你不應(yīng)母后也就罷了!可母后好心好意給你茶水喝,你可好,直接給母后打翻,這些不成體統(tǒng)的規(guī)矩,都是誰教你的?嗯?”皇后逼近傻王,喝斥道。
啞姑想要上前替傻王求情,又怕自己的舉動激怒皇后,只好垂頭默不支聲。其他侍立在內(nèi)殿中的宮婢,眼觀鼻,鼻觀心,全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皇后的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你知道嗎?這個花瓶是母后最為稀罕的物件,就因為你,母后一時上火,將其掃落到地。”皇后手指地上的碎瓷片,臉上惱意盡顯,“過來,母后幫你擦擦!”變臉節(jié)奏真夠快,這前面話剛落,后面臉色就發(fā)生改變,此時此刻的皇后,誰不說其是位慈母?
傻王身形再次一閃,錯開皇后伸過來的手。
“看來,你今個真的跟母后杠上了!”皇后說著,用手中的帕子在自己手背上擦了擦,接著道:“是不是凌無雙那個妖孽教你這么對母后的?”
“不許你說娘子壞話!”傻王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沖上前,伸出手使勁推了皇后一把。
皇后猝不及防,重重地摔倒在地,緊接著連連呼痛,啞姑和宮婢上前,連忙扶起皇后,皇后被傻王這一推,摔得什么形象都沒有了,她氣急,“滾開!”甩開宮婢和啞姑的攙扶,皇后自行站穩(wěn)身子。
孽種就是孽種,一點(diǎn)教養(yǎng)都沒有,看來今個為了睹其相貌,必須得下硬手了。
“傳名侍衛(wèi)進(jìn)來!”
“是。”崔海侯在內(nèi)殿外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走向椒房殿門口。
軒轅墨剛才那么做,是有意為之,他就是想試探試探皇后的底線,看她究竟能拿他怎樣。還有就是,他在暗中一直觀察著啞姑,他覺得皇后身邊的這個老宮女一定知道他的身世,知道他的母妃目前是生是死。
下毒,縱火,皇后都做了,蛇蝎心腸的她,還能用什么招數(shù)來對付他?
想看他的真容嗎?可惜現(xiàn)在還不是給她看的時候!眸底隱隱泛起的幽深精芒,漸漸收起,傻王抬頭,看向皇后。那星子似得眸中,澄澈無垢,滿是懵懂。這樣的他,讓偷偷瞧了他一眼的啞姑,心痛地厲害。
‘小主子呀!你這樣掃皇后的面子,是將你自己往絕路上逼,你可知道?要不是知道你自幼時那場大火,變成癡兒,老奴真的會以為你剛才的一番舉動,是有意而為!’啞姑被皇后喝斥后,退至一旁不起眼的位置,垂下頭,心中為傻王|剛才的做派,更為憂心。
內(nèi)殿中發(fā)生的這一切,侯在外殿中的宮婢和小太監(jiān)們無一沒聽到。被容妃著宮人收買的小太監(jiān),趁崔海走出外殿的空當(dāng),以上茅廁為名,與身旁的太監(jiān)打了聲招呼,匆匆離去,將皇后內(nèi)殿中的狀況,一五一十傳到了紫蘭殿容妃耳中。這才有了容妃著她的貼身宮婢,去椒房殿外躲藏起來,候著接下來發(fā)生在椒房殿中的消息。
夕陽已經(jīng)隱去,夜幕緩緩落下,椒房殿內(nèi)外靜寂一片。不過,在這詭異靜寂中,傻王吸鼻子的聲音卻時不時地響起,如此一來,聽在眾人耳里尤為突兀。
“卑職見過皇后!”侍衛(wèi)在崔海帶領(lǐng)下,進(jìn)到內(nèi)殿,朝皇后抱拳一禮。皇后頷首,道:“將魯王給本宮按住。”
“這……”
侍衛(wèi)眸光微閃,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一邊是皇后,一邊是三皇子魯王,雖說魯王癡傻,可魯王妃卻是個厲害角色,皇后無端端地讓他制住魯王,到底出于何種目的?若魯王在他手中有個好歹,魯王妃勢必不會放過他。
“怎么?本宮說的話,你想要違背不成?”
皇后挑眉,面露不悅。
“卑職不敢!”侍衛(wèi)抱拳道。
“不敢,就給本宮動手!”皇后喝斥了一聲。
“是。”
傻王看到這個陣勢,嚇得身子往內(nèi)殿門口慢慢移動,“魯王爺?shù)米锪耍 笔绦l(wèi)說著,伸出手朝傻王肩膀上按去,“壞人,你走開!”傻王身形巧妙一閃,從侍衛(wèi)手下躲開,“母后壞壞,讓人欺負(fù)墨墨,嗚嗚……,墨墨要娘子,嗚嗚……”
“還愣著干什么?你們兩個也給本宮上!”皇后手指崔海和她的近身宮婢命令道。
她沒有指啞姑上前,自有她的目的,她要看看啞姑是否能忍得住,看著魯王被她懲治!
“是。”太監(jiān)崔海和宮婢應(yīng)聲,一起上前,向傻王身邊走了過去。三對一,軒轅墨躲避了一會,方才有意讓侍衛(wèi)將他的身子止了住,皇后身邊的老宮女,為什么還不見出聲幫她?難道他心中猜想的有錯?
再試試,以他的身子板,就算挨頓皮肉之苦,也是經(jīng)受得起的!
焰躲過宮里各處的暗衛(wèi),趴伏在椒房殿屋頂,用秘術(shù)與軒轅墨對話,說要出手將其劫持走,被軒轅墨以秘術(shù)拒絕。
“主上,你這么折騰,真的會出事的。”焰啟用秘術(shù)道。
“無礙,本上會掌握分寸的。”
皇后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她走到傻王面前,抬起手,剛湊到傻王面前,傻王頭一閃,張嘴狠狠地在其腕部咬了一口,晶亮的眸子,直直瞪向皇后,“母后是壞人,墨墨討厭母后!”
“給本宮杖責(zé),杖責(zé)!你們聽到了沒有!”皇后手腕吃痛,怒聲對崔海命令道。
“是!”
作為皇后身邊最得力的奴才,崔海自是事事聽從皇后的吩咐,不大工夫,崔海尋到一根木杖,到了傻王身后,二話不說,直接朝傻王小腿處擊了過去,順著風(fēng)聲,傻王就勢雙腿一軟,趴伏在地上,按住他的侍衛(wèi),并未因此松開傻王肩膀,而是身形蹲在傻王身側(cè),按在其肩膀上。想到皇后最終目的是為了揭開他臉上的面具,軒轅墨突地抬起雙手,牢牢抱住腦袋,將頭緊緊埋在臂彎間。
“打!給本宮狠狠打醒他!”皇后走到傻王面前,再次厲聲命令崔海。
“是。”
崔海應(yīng)聲,手上的動作未有停頓。
月圓之夜,蝕骨之痛,軒轅墨不會忘記這一茬,他忍住心口處的絞痛,微微運(yùn)起一股真氣,護(hù)住內(nèi)臟不被杖責(zé)折損。
“主上,你這是何必呢!”焰趴伏在屋頂,透過瓦片縫隙,無聲道。
要是讓王妃知道主上這樣糟踐自己,怕是毀了這椒房殿的心都有。
還不沖出來么?軒轅墨心中有些失望了,他原以為啞姑眸中對她流露出的關(guān)切,是因啞姑與他的母妃熟識才會有,可怎奈到了眼下的境地,啞姑的身形,依舊紋絲未動。呵呵!她前面幾次看向他的關(guān)切眼神,或許是因為同情憐憫才會生出的吧!
心里苦笑著搖了搖頭,軒轅墨無聲念叨:母妃,你究竟在哪里?在你的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何事?才會使得偌大的皇宮,沒有留下你一點(diǎn)的印跡。
隨著杖責(zé)聲響,軒轅墨背部和腰部,漸漸有殷紅滲出,那殷紅暈染在潔白似雪般的錦袍上,如同盛開的海棠一般妖嬈,可是這妖嬈,看在啞姑和焰的眼中,甚是刺眼。
不,不可以!啞姑在心中無聲的吼叫著,她雙拳緊握,眼中淚水長流,撲到傻王背上,用自己瘦弱的身子,將傻王牢牢護(hù)在身下,崔海落下的棍杖,緊隨著落下,“咿咿呀呀……”啞姑顧不得背部的疼痛,抬頭看向皇后,流淚乞求著,乞求皇后下令,不要再讓太監(jiān)崔海打下去。
好得很!皇后嘴角牽起一抹諷刺的笑容,瞥了傻姑一眼,對崔海命令道:“繼續(xù)打!”
侍衛(wèi)對此,有些看不過去眼,但他知曉自己的身份,心底嘆了口氣,按住傻王的手勁減輕了些,他的這個動作,軒轅墨知道是何意。
是想讓自個脫離他的束縛,站起身逃離這兒嗎?呵呵!這頓杖責(zé),他軒轅墨沒有白挨。
護(hù)著他的老宮女,與他的身世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原來他的眼力并未出錯。
從她身上,他一定能找到有關(guān)母妃在哪里的線索。
“主上,屬下帶你離開吧!”焰利用秘術(shù)與軒轅墨道。
“現(xiàn)在還不是本上暴露身份的時候,本上沒事,還能堅持一會。”軒轅墨這么說,是因為他知道永嘉帝這個時辰,就要到這椒房殿來安寢了,他想要看看,看看永嘉帝面對皇后如此的丑惡面孔,會有何反應(yīng)。
不過,這樣一來,讓護(hù)在他背上的老宮女,吃幾記杖責(zé)是在所難免了。
紫蘭殿中。
“你說什么?皇后竟然下令杖責(zé)魯王?”聽到貼身宮婢翠蘭稟告的話語,容妃立時從軟榻上坐正身形,臉色一凝,道:“消息可有誤?”
“回娘娘,絕對屬實。”
翠蘭言語肯定,再次回道。
“你過來,本宮有話與你交代。”
容妃眸中精光一閃,招呼翠蘭近前一點(diǎn),翠蘭點(diǎn)頭,身形移到容妃近前。
片刻后,翠蘭點(diǎn)頭道:“娘娘放心,奴婢曉得怎么做。”
“嗯,記住就好,趕緊退下去辦吧!”容妃臉色恢復(fù)常態(tài),擺手道。
“是。”
宮婢退出殿外,容妃重新躺回榻上,低語道:“等會,本宮看你怎么收場!”不輕不重的話語,有著說不出來暢快。為了出心口多年積累起來的怨氣,以及為漓王討回公道,容妃自那日被永嘉帝輕描淡寫打發(fā)出御書房后,就在心中起誓,她現(xiàn)在活著的目的,就是想著如何扳倒皇后,如何讓永嘉帝看清皇后的真面目。
按照容妃的吩咐,翠蘭步出紫蘭殿,在后宮各主殿門口繞了一圈,然后腳步匆忙帶著容妃給的出宮牌子,趕往宮門口。
“站住!”守在宮門口的侍衛(wèi),看到翠蘭腳步匆匆走進(jìn),喝斥道。
“見過大人,奴婢是紫蘭殿的。”
“沒看到就要關(guān)宮門了么?這么晚出宮,所謂何事?”
“回大人,容妃娘娘這幾天胃口不好,打發(fā)奴婢去東街新開的那家酒樓買些糕點(diǎn)。”
侍衛(wèi)心有不耐,御膳房什么吃食沒有,宮里的貴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這眼看著宮門就要落鎖,打發(fā)宮人出宮采辦吃食,真能折騰人。
“大人,這是點(diǎn)小意思,您留著與其他幾位大人打酒喝。”翠蘭從荷包中取出兩錠銀裸子,塞到侍衛(wèi)手中,“奴婢出去,保準(zhǔn)在宮門落鎖前就趕回,不會讓大人難做的。”
“記得快一點(diǎn)。”
“是。”
待翠蘭走遠(yuǎn),侍衛(wèi)將手中的銀裸子塞入衣襟,轉(zhuǎn)向另外幾名同伴,低語道:“改天有空,咱們哥幾個去喝幾杯。”
得到幾人點(diǎn)頭,侍衛(wèi)提起手中長槍,回到自己位置重新侍立好。
“你們兩個是魯王府的丫頭嗎?”翠蘭走出宮門,老遠(yuǎn)看到雪影和魅影探頭往宮門口這邊瞧,左右看了一眼,裝作從雪影和魅影身邊路過,語速極快道:“是的話,就跟在我身后。”
雪影,魅影二人相互看了眼,顧不得多加思量,緊跟在翠蘭身后,走到一處僻靜角落。
“魯王爺正被皇后杖責(zé),你們快回王府,通稟魯王妃進(jìn)宮救魯王爺,若是再晚一步,恐怕魯王爺性命不保!”說完話,翠蘭轉(zhuǎn)身匆忙離去。
“雪影,那宮婢說的可是真?”魅影神色間稍顯慌亂,問雪影。
雪影擰眉思索片刻,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也不知道主子這會回來沒有。”
“主子回來的話,清影和花影自會告訴主子王爺被皇后宣進(jìn)宮一事。”雪影語聲清淡道。
魅影被雪影不疾不徐說出口的話,氣得直瞪眼,“你總這么不慌不忙的說話,會急死人的,知道么?我不管了,你在這候著,我趕回王府看看主子回來沒有。若果王爺真的在宮里出了事,咱們四影怕是死上一百次,都不能得到主子的原諒!”
“你去吧!”
雪影依舊淡淡道。
她性子清冷,遇事時想到的方方面面比較多,可這并不代表她不為自家王爺心焦,主子若是回來,自會第一時間趕到宮中,將王爺從椒房殿帶離;沒回來的話,她再急又有什么用?
雪影眸中的神色變了幾變,朝宮門口走了過去。“站住,你是干什么的?”先前與翠蘭說話的侍衛(wèi),看到雪影走過來,挑眉道。
頓住腳,雪影回道:“我是魯王妃身邊的侍婢,我家王妃見王爺進(jìn)宮這么久還未回府,吩咐我過來瞧瞧。”說出口的話,雪影一點(diǎn)心虛的感覺都沒有,她眸光平靜,任問她話的侍衛(wèi)上下打量她。
那侍衛(wèi)從雪影身上收回目光,道:“站遠(yuǎn)一點(diǎn)候著。”
雪影道:“大人,我家王妃差遣我去皇后娘娘的椒房殿走一趟,她擔(dān)心我家王爺不經(jīng)意間惹惱皇后娘娘,所以吩咐我見到我家王爺,立馬帶他回府。”
“你有入宮的腰牌嗎?”
雪影搖頭。
“沒有,只能在宮門口候著。”侍衛(wèi)不再搭理雪影,將目光投向了別處。
該死的,若是有入宮的腰牌,她還需要與他磨蹭這么幾句嗎?雪影清冷的眸光瞥了那與她說話的侍衛(wèi)一眼,轉(zhuǎn)身行至她和魅影先前站的位置。
“王二,魯王妃身邊的貼身丫頭,你小子也敢得罪,就不怕魯王妃到時找你算賬?”
“沒入宮腰牌,就是天王老子這會來了,也不能進(jìn)宮,這是咱們當(dāng)值的職責(zé)!”被喚作王二的侍衛(wèi)言語堅定回了同伴一句。話說,他這一通正義之語,說的還真是有點(diǎn)假,明明剛才給容妃身邊的宮婢翠蘭開了個后門,這會子倒是與雪影這較起真來。
倘若此刻齊王想要進(jìn)宮,卻沒有帶入宮的腰牌,他敢不讓齊王進(jìn)嗎?
見同伴白了自個一眼,王二又道:“那丫頭明明就是扯謊,我可是看她在宮門口站了有兩個多時辰了,怎么早不說奉魯王妃的命令,進(jìn)宮去看看魯王爺是否惹惱皇后,偏要等到這會子打著魯王妃的旗號說事。哼!想要蒙騙我王二,她還嫩了點(diǎn)!”
“你行,你厲害!你眼力強(qiáng),咱們哥幾個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