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凌點頭,對內(nèi)殿外候著的貼身太監(jiān)吩咐了句,然后步到距離凌無雙臥榻不遠處的椅上坐下。
“莫穎沒事吧?”抬手拭去小悅凌嘴角處殘余的血印子,凌無雙秀眉微蹙,問軒轅墨。
“看她的情形,應(yīng)該傷得不輕,再有,我從莫相嘴里得知傾悅宮走水一事,這都過去近三天,悅凌能安然無恙,想來都是她以自己的血喂食之故?!避庌@墨聲音低沉,與凌無雙說道。
凌無雙向內(nèi)殿門口望了眼,道:“有著御醫(yī)給她診治了么?”軒轅墨道:“白抱著她到瑤華宮,御醫(yī)自會給她診治?!?
“哦?!绷锜o雙點頭,對內(nèi)殿門口喚道:“來人。”
聽到她的聲音,兩名伺候她的近身宮婢,很快步入,“抱小王爺下去,給他喂些熱好的牛奶?!彼齼扇鞗]吃沒喝,根本就沒什么奶水,小家伙這幾天定是餓壞了,那倆宮婢恭謹應(yīng)聲。接著,其中一人上前,自凌無雙懷中抱過小悅凌,然后與另一名宮婢退出內(nèi)殿。
“知道莫穎和小悅凌是怎樣逃脫出火海的么?”凌無雙問軒轅墨,“這幾日,傾凌著御林軍,還有宮人將宮里四處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她和悅凌。”她繼而對軒轅墨又解釋了句。
軒轅墨垂眸,思量片刻,抬頭道:“我想,莫相嫡女應(yīng)該是不慎觸碰到密道機關(guān),才抱著悅凌躲過了一劫?!?
“密道機關(guān)?”
凌無雙不解。
傾悅宮中有密道么?
若有的話,難道那通往密道的機關(guān),正好在悅凌住的偏殿中設(shè)置著?
似是猜出她心中所想,軒轅墨道:“當初建這座皇宮時,寒在此負責(zé),我記得他對我提起過有關(guān)密道的事,若想清楚密道是不是設(shè)在傾悅宮,具體點說是不是設(shè)在悅凌住的偏殿,問問寒,應(yīng)該就會知道。”歷朝歷代的皇室,在修建皇宮時,都會找一穩(wěn)妥的地方,修一處通往宮外,乃至直達皇城郊區(qū)的密道,好方便帝王遇到危及xing命的事件時,及時自皇宮中脫身,保全xing命。
像這種秘事,一般情況下,只有歷朝歷代的帝王才知曉。
至于那些修建密道的工匠,不用說,自是被妥善處置了。
寒是軒轅墨的得力屬下,且是其心腹。
于密道一事知曉得清楚,并不犯軒轅墨這個主子的忌諱。
再者說,修密道時,軒轅墨也不知有這么回事,如果他知道的話,肯定會斥責(zé)寒多此一舉。
天下間,哪個能傷得了他?
不過呢,后代子孫,會不會被人傷到,就不一定了。因此,當他由寒口中知曉在慶州皇宮中有修建密道一事后,并無不悅之處。
傾凌坐在一旁,一直靜靜地聽著軒轅墨與凌無雙之間的對話。
前世,以他對古時代那些封建王朝的了解,皇宮中有修建通往城外的密道,不足為奇。
“那就喚寒將軍進來問問。”聽完軒轅墨說得話,凌無雙語聲輕柔,對其說了句。
“嗯?!避庌@墨點頭應(yīng)聲,望向內(nèi)殿門口,先是用密音入耳之術(shù)確定到寒,殤四人在外殿候著,接著,便繼續(xù)用秘術(shù),通傳他們?nèi)雰?nèi)殿應(yīng)話。
寒,殤四人一進入內(nèi)殿,軒轅墨就問寒:“當年修建這座皇宮時,我曾聽你提過有修密道一事?”寒點頭道:“是有這回事?!避庌@墨點頭,又道:“那你可還記得通往城外的密道,具體修建在那座宮殿?”
密道修建在哪座宮殿?寒擰眉思量,突然,他想到他們一行人在城外桃林*到莫穎和小悅凌,再結(jié)合傾悅宮走水一事,他眸色尤為肯定,道:“密道修建在傾悅宮內(nèi),具體在哪個偏殿,這個屬下一時半會,還有些想不出。”畢竟時日久遠,突然間被他這么一問,寒想不出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軒轅墨目光注視著自己四個心腹,吩咐道:“現(xiàn)在你們即刻去傾悅宮廢墟處查探查探,看看密道究竟在哪個偏殿中修建,還有就是,著重在小王爺住的那處偏殿內(nèi)找找,我覺得密道修建
在那座偏殿的可能xing極大!”
“是?!?
寒,殤四人揖手領(lǐng)命。
“找到密道機關(guān),打開進去走一遭,確定下莫相嫡女抱著小王爺,是否就是從那里逃過一劫?!痹诤?,殤四人轉(zhuǎn)身要走出內(nèi)殿時,軒轅墨補充說了句。“是。”四人領(lǐng)命,身影很快自內(nèi)殿消失不見。
凌無雙依偎在軒轅墨懷中,把傾悅宮走水,到她趕至?xí)r聽到莫晴嘴里說得瘋癲之語,整理了遍,與軒轅墨和傾凌道:“我覺得傾悅宮走水,不是莫相那位庶女為之?!避庌@墨沒有出聲應(yīng)答,畢竟他剛回來,有些具體細節(jié),他還不是很了解。
“母皇,我與你的想法一致?!眱A凌目光清透,沉聲說道:“莫相庶女就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像傾悅宮走水那么大的動靜,她根本就做不出來。”凌無雙贊同地點了點頭,道:“我與你們父子倆要說得,是關(guān)于南風(fēng)身邊那名侍婢琴心的事。”
軒轅墨眸色暗沉,道:“你懷疑她與傾悅宮走水一事有關(guān)聯(lián),還是說,你確定她根本就是傾悅宮走水一事的策劃者?”這次,傾凌沒有言語,只是靜靜地候著凌無雙繼續(xù)往下說。
“是不是她策劃傾悅宮走水一事,我目前尚在懷疑中。我想說的是,她不是先前的琴心,而是與我一樣,來自我們那個世界?!绷锜o雙一字一句,很認真地說道:“我知道這個消息對你們來說,有些吃驚,但這是事實?!?
傾凌愕然,軒轅墨亦愕然。
那叫琴心,在傾悅宮走水一事中,身受重傷的女子,竟不是真正的琴心。
她會是誰?
打一聽凌無雙說出口的話,傾凌整個人的神思,處于高速運轉(zhuǎn)中。
軒轅墨目光漸漸恢復(fù)淡然,道:“小諾婚典那晚,她要與你說得話,就是告知你,她是你的同鄉(xiāng),對不對?”無雙點頭默認。
“那這跟她是不是傾悅宮走水一事的策劃者,有何干系?”軒轅墨眸帶不解,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無雙將琴心婚典當晚說給她的話,以及琴心后來清醒,在宜蘭殿對她說得言語,還有傾悅宮走水那日的反常之舉,原原本本與軒轅墨、傾凌敘說一遍。聽完她所言,軒轅墨與傾凌臉上的神色,越變越凌厲。
“她不是個簡單的女|人”軒轅墨目光陰冷,肯定地說道。
宋菲,記者,兩年多前遇車禍,穿到這里?
傾凌覺得琴心說與凌無雙的話,沒一句是實話。
可什么又是實話呢?
“她是挺不簡單,但我就是想不通,如果傾悅宮走水一事是她所為,目的呢?她的目的是什么?”凌無雙美眸中的神光,顯得有些迷惘起來,“我與她無冤無仇,她為何要策劃那般歹毒之事,再有,她如果要對付我,可我在泳池那,她卻謊稱腹痛,與莫相庶女出現(xiàn)在傾悅宮?一個瘋癲說殺了人,一個滿身是血,自傾悅宮中爬出,這一系列的疑問,又從何解釋?”
軒轅墨語聲森寒道:“那只能問她了?!辈还苁裁丛?,敢觸犯他的逆鱗,必死無疑。
無冤無仇,針對小雙?瞬間,傾凌只覺心猛地一緊。
蘇珊,會是你么?
傾凌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現(xiàn)在的琴心,會不會就是前世用匕首刺死他的蘇珊。
他不敢肯定琴心就是蘇珊,但他的心卻告訴他,琴心有一半的可能就是蘇珊。
輕放在膝上的雙手,慢慢地緊握成拳,傾凌眸中狠色一閃而過——那人最好不是你,蘇珊!
否則,我會讓你后悔重活這一世。
于琴心就是蘇珊,且蘇珊又是如何來到這異世,傾凌根本就不去想。他只想到一旦確認琴心是蘇珊,那么他會好好地招呼她!
凌無雙輕嘆口氣,道:“她現(xiàn)在昏迷不醒,咱們?nèi)绾螁査??而且,就算咱們質(zhì)問,她又會實話告訴咱們么?”真得好莫名其妙,作為同鄉(xiāng),她對那叫宋菲的女子,已經(jīng)夠好,還想著給她物色個好夫婿,在這異世,一輩子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如果真得是其策劃傾悅宮走水,那么,她不會姑息其再在宮中待下去。
殺人償命,或許等著那叫宋菲的只有一死,才能告慰那些慘死在傾悅宮,走水一事中的數(shù)名宮人。
“屬下見過主子,女皇,皇上!”寒這時由內(nèi)殿外疾步走至軒轅墨、凌無雙,傾凌面前見禮道。
軒轅墨擺手,道:“起來吧,快些說說你們的發(fā)現(xiàn)?!?
寒道:“正如主子所料,密道機關(guān)是在小王爺住的偏殿中設(shè)置著,殤、焰他們旋轉(zhuǎn)開機關(guān)按鈕,已經(jīng)進入密道中查探,屬下在偏殿廢墟處細細觀察了會,發(fā)現(xiàn)了這個?!彼f著,手中亮出一把已經(jīng)燒得變形的鐵鎖。
軒轅墨、凌無雙、傾凌均不解地看向寒,覺得一把燒變形,且稍微一捏,就會碎成沫狀的鐵鎖,有什么好稀奇的。寒把手中那燒得變形的鐵鎖遞給軒轅墨,道:“傾悅宮幾處偏殿全被燒毀得不成樣子,但就小王爺住的偏殿燒得最為嚴重,且這把鐵鎖,是在小王爺偏殿門口廢墟中找到的。屬下大膽猜想,作惡之人,定是用鐵鎖鎖住了小王爺住的偏殿門,生怕里面的人在走水時,從內(nèi)逃出?!?
“其他偏殿門口,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軒轅墨、傾凌同時問道。
“沒有?!焙畵u頭回他們一句,接著又道:“而且屬下還發(fā)現(xiàn)到一點可疑之處?!?
軒轅墨道:“說?!?
寒道:“相比較傾悅宮其他偏殿,就屬小王爺住的偏殿,燒得最為嚴重。從現(xiàn)場觀察來看,小王爺住的偏殿應(yīng)該是最先走水的?!焙脗€惡毒的歹人,竟對個不足半歲的小嬰孩出手!
“這么說來,那人針對的是悅凌了!”凌無雙出口之語,無比清冷,“亦或者說,那人所要針對的人,并不只是悅凌一個,還有莫相嫡女在內(nèi)?!币獙Ω兑粋€不足半歲的嬰孩,那用得著弄那么大的動靜。
且悅凌不會走路,就算偏殿走水,他也不會跑著逃出去。
看來,那人針對的對象,十之八九是悅凌與莫相嫡女兩個沒錯。
越是聽寒說得話,以及凌無雙的分析,傾凌揪在一起的心,就會越是緊一分。
忽然,凌無雙出口又道:“如果是琴心所為,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懷疑她很恨我,才會對悅凌出手,更甚至小諾掉落峰頂一事,也是她刻意為之?”傾凌有些坐不住了,他感覺琴心就是蘇珊,不是什么叫宋菲的記者。
因為知道他喜歡的女子是小雙,蘇珊因某些原因穿越到這異世,得知這里的凌無雙,與前世他喜歡的小雙是同一個人,才會對小雙身邊的親人下狠手。
她要報復(fù),報復(fù)小雙,報復(fù)他不喜歡她,不愛她!
證據(jù)呢?心中所想,全都是他的猜測,有什么證據(jù)可以證明那叫琴心的女子,就是穿到這異世而來的蘇珊?
“我現(xiàn)在就去宜蘭殿除去她!”
軒轅墨指節(jié)捏得咯吱吱響,說出口的話,如一把鋒利的劍,恨不得將琴心一劍穿心。
不,一劍穿心,好似太過便宜她。
所有一切,真是她所為的話,那么,他會著吏部,動用各種最殘酷的刑具招待她!
“不急,待真正gao清楚所有事后,再收拾她不遲?!绷锜o雙說著,下榻欲穿鞋起身,“你身體很虛弱,這會起來,要做什么去?”軒轅墨彎腰為她套上繡鞋,接其站起,“咱們?nèi)タ纯茨f吧,那姑娘是個好的,這次為救悅凌,定是吃了不少苦頭!”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孩子,沒有吃的,沒有喝的,抱著個嬰孩,且以自己的血喂食她的孩兒,想到這,凌無雙不由向傾凌看去,多好的姑娘,卻只能陷入單戀中,得不到愛慕之人的回應(yīng)。
“母皇,我對莫相嫡女,真得沒有一分心動之感,所以,所以……”傾凌從椅上站起身,目中溢滿歉然。
他不想違背自己的心,去和一不愛的女子成婚,彼此相敬如冰般地相守下去。
“你不必多說,我知道。”凌無雙擺擺手,輕語道:“感情的事,不可強求,你即對她無意,就算聽我的話,娶她到身邊,她也得不到幸福,這樣的話,我又何苦委屈了她!”說著,軒轅墨扶她走向內(nèi)殿門口。
傾凌,寒二人,緊跟在他們身后。
瑤華宮一偏殿門口,數(shù)名御醫(yī)圍聚在一起,低頭相互間正在說著什么,聽到靠近他們的腳步聲,幾人齊抬頭,就見凌無雙一行人慢慢地走了過來,驟時,跪地對凌無雙、軒轅墨、傾凌三人見禮。
軒轅墨掃了眼這幾名御醫(yī),淡淡道:“都起來吧!”
“謝墨皇!”那幾名御醫(yī)謝完禮,相繼站起身。
“莫大小姐的身體可有大礙?”凌無雙順著偏殿門口,朝里面臥榻處望了眼,聲音柔和,問道。
“回女皇,莫大小姐她,她……”那幾位御醫(yī)中的一人上前一步站出,回凌無雙問話,可他剛張開口,眸色變得有些惋惜,且出口之語也變得吞吞吐吐起來,“說實話,莫大小姐的身子到底怎樣?”凌無雙神態(tài)淡然,對那御醫(yī)道。
那御醫(yī)回道:“莫大小姐她若是好好進補段時日,別的倒是沒什么,但……但她未來嫁人,恐怕……恐怕很難為人母了!”凌無雙懂醫(yī),且醫(yī)術(shù)很好,自是能聽懂那御醫(yī)的言語之意,軒轅墨和傾凌,還有寒稍加琢磨,也慢慢理解了那御醫(yī)出口之語的含義。
一個女|人,倘若失去做母親的資格,那么對她來說,人生中無疑是個大的缺憾。 www ¤t t k a n ¤¢O
尤其是在這古代,靠子嗣和家族榮耀在夫家站穩(wěn)腳跟的弱質(zhì)女子,無形中,將會受到夫家嫌棄,孤苦度過一生。
莫穎有莫相這個父親,有莫府為她做后盾,未來到夫家的日子,相對來說,不是很苦,但不能孕有自己的子嗣,對她而言,得是多大的打擊?
就這,還不知她能不能覓得一門好親事。
“如何會這樣?”
凌無雙想不通,兩三天沒吃沒喝,再有就是失血過多,也不至于影響到未來不能受孕生子呀。
那御醫(yī)道:“回女皇,莫大小姐的腹部,好似受硬物撞擊過,才致使她……才致使她……”腹部受硬物撞擊過?凌無雙垂眸尋思著,她有檢查過悅凌的小身體,小家伙身上可是一點傷都沒有,就是包裹他的小褥子,也不是很臟污,那莫穎腹部是怎么受到重物撞擊的?
軒轅白在凌無雙與那御醫(yī)說話時,自偏殿內(nèi)走出,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出聲。
他真得很佩服莫穎,佩服她xing格堅韌,為了小悅凌不挨餓,竟用自己的血喂食他。
十根纖細的手指,幾乎每個指頭上,都有咬破的傷口。
且額頭,臉上,手腕上都不同程度的有傷痕。
從他抱她自桃林回到皇宮,再到現(xiàn)在躺在瑤華宮偏殿的榻上,昏迷中的她,神態(tài)柔和,嘴角還帶著一抹淺淺的笑容,始終沒有吭一聲,哪怕就是做夢,連喊出一聲都沒有。這樣的一個女子,無形中讓他為之震撼不已。
“行,我知道了。”想了一會,凌無雙一絲頭緒都沒有想到,于是,她吩咐御醫(yī)道:“去忙你們的吧,我們進去瞧瞧莫大小姐。”說完,她便在軒轅墨的攙扶下,與傾凌,還有寒,一起步入偏殿之中。
“墨,我沒事?!笨熘聊f臥榻邊時,凌無雙溫柔一笑,沒讓軒轅墨繼續(xù)攙扶她,而是獨自慢慢地走近臥榻邊,在莫穎身側(cè)坐了下來,她為莫穎親自搭脈,探了探其身體狀況,驟時秀美擰在一起,這個傻孩子,到底失了多少血,身體竟會虛弱成這般樣子。還有就是御醫(yī)沒有診斷錯,莫穎的身體,未來嫁人后,真得很難受孕。
收回手,她靜靜地坐在榻邊,視線由莫穎被白布包裹著的額頭,移至其抹著藥水有著道道傷痕的臉,再到那十根纏著紗布的手指,最后望向莫穎受了內(nèi)傷的腹部,目光中蘊滿了憐惜。
靜寂的殿中,每個人好似都想著自己的心事,無一人出言,打破這漸漸有些沉悶的氛圍。
約莫有半個時辰過去,殤、焰、冰三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內(nèi)殿,這才將殿中沉悶的氛圍打破。
他們?nèi)齻€揖手與軒轅墨、凌無雙、傾凌見完禮,接著,殤將手中的幾塊碎布,以及密道內(nèi)的境況,一一對軒轅墨稟了遍。
“你的意思是密道內(nèi)黑暗無光,且地面上多有奧凸不平。”凌無雙望向軒轅墨手中拿著的那幾塊碎布,伸手接過,細細地看了看,道:“這幾塊碎布,應(yīng)該是莫穎衣裙上的?!闭f著,她朝昏迷著的莫穎憐惜看了眼,接著道:“密道兩側(cè)石壁上出現(xiàn)的斑斑血跡,定是莫穎為了不讓悅凌摔著,碰著,手扶住石壁上磨破留下的。”地上奧凸不平,傻丫頭應(yīng)該是抱著悅凌生生摔倒,直接沒有任何支撐,趴伏在地,才使得腹部被硬物嚴重傷到,傻丫頭啊,你這般保護悅凌,而我明知曉你的心思,卻又不能強迫傾凌因此而娶你做皇后。
凌無雙眸中歉然之色,甚是濃郁。
“小王爺……小王爺……不哭哦……,我……我一定……一定會保護好你的……”莫穎嘴角那絲淺淡的笑容,漸漸消隱,隨之,她整個人臉上的表情,變得痛苦,卻不失堅韌起來,“小王爺……,我……我知道……知道我的血……我的血不好喝,可是……可是為了……為了活命……,你就多吸一口吧……”她的囈語之聲,軒轅墨幾人,全然聽得一清二楚,“……小王爺……,我……我們走出……走出通道了……,穿過……穿過林子,肯定……肯定能遇到……遇到好心人救我們的……”忽然,她臉上的表情,好像很吃痛一般,但,沒過多久,她嘴里的囈語聲,明顯變得有絲欣慰來,“你……你是……是墨皇……,救……”然后,她失去血色的唇,緊緊閉合在一起,沒再發(fā)出一絲言語。
得救了,她和小王爺?shù)镁攘?,是墨皇,他們遇到了墨皇?
莫穎在心里告訴自己。
為什么這么黑?
為什么她眼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
她這是在夢里么?
不要,她不要做夢,她要確定小王爺沒事,才可以好好地,美美地睡一覺。
要不然,要不然女皇和皇上會責(zé)怪她沒看顧好小王爺?shù)摹?
莫穎想要睜開眼,可雙眼似被千斤重錘壓著,怎么也睜不開。
有人在她身旁說話。
是女皇的聲音,沒錯就是女皇的聲音。這下,莫穎放心了,她和小王爺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墨皇帶回到皇宮,否則,女皇不會在她身旁說話。
“傾凌,莫穎的情況,想必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了解,告訴我,你真得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么?”凌無雙想了很久,覺得她還是再試試,看能否說服傾凌,先接受莫穎,進而在相處中,對其慢慢生出愛慕,至于莫穎未來會不會懷上身孕,有她在,懷不懷得上,應(yīng)該只是個時間問題。是的,僅是個時間問題,無論如何,她都會想法子醫(yī)治好莫穎腹部受到的內(nèi)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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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其不會留下一生的遺憾,還有心痛。
傾凌薄唇緊抿,幽深的眸子,定定地注視著莫穎看了會,然后望向凌無雙道:“若是母皇為彌補她,我可以娶她!”因為悅凌,那躺在榻上的女子,未來才不能做一個真正的女人,他不想愛在心底的她難做,唯有應(yīng)下她娶莫相嫡女,才能給莫相,給那躺在榻上的女子一個交代。
孩子,未來他會不會有孩子,他不在意。
沒有愛的婚姻,生下孩子,也給不了孩子該有的幸福。
軒轅白不解凌無雙為何這般問傾凌,心道:皇嫂是打算將這位莫小姐指婚給傾凌么?
他抬眼看向軒轅墨,想從軒轅墨眼里覺察出點什么。
就見其對他默然點了點頭。
皇嫂真得要傾凌娶莫小姐,軒轅白不由將目光望向躺在榻上,一動不動,昏迷不醒的莫穎。
莫小姐人品xing情是很好,且他也很敬服她堅韌的品格,可御醫(yī)不是說了么,說她未來有可能做不了一個母親。這樣的她,怎能嫁給傾凌?傾凌可是一國之君,必須要有自己的子嗣,如此,才能穩(wěn)固江山社稷。
彌補?傾凌說得彌補,是因為莫小姐為救悅凌,才會致使身子缺損,未來做不了人母么?
他不喜歡莫小姐,對那位莫小姐一點感情都沒有。
如果他就這么答應(yīng)娶莫小姐,豈不是對他來說,對江山社稷來說,都不是個好選擇。
作為皇叔,他是不是得做些什么?
對,他完全可以替傾凌,替他們皇室,彌補那位莫小姐,以及對莫相一個交代。
軒轅白心里有了決定,正欲開口將他的想法說出口,就聽到凌無雙的聲音響起。
“我不是讓你因為彌補,才娶莫穎。我是覺得莫穎這孩子真得很不錯,她知書達理,聰慧善良,xing格堅韌,才與你說出剛才那番話。至于她因腹部受到硬物撞擊,未來不易受孕,這不是什么大得問題,因此,你無須說出什么彌補之類的話。我只想問你,你對她真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么?”傾凌沒有說話,他沉默著,“傾凌,你回答我,我要聽你親口回答?!绷锜o雙眸色柔和而認真地看向傾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