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還在喋喋不休的暗自私語,見江弗瑤突然間怔楞在原地,一言不發(fā),神色還有些古怪,不禁斂起心神。
“喂!黃毛丫頭,你進(jìn)入到爐鼎內(nèi)干什么?”
若不是江弗瑤為了煉制高級丹藥而進(jìn)入到爐鼎之內(nèi),準(zhǔn)備以身煉藥。男人恐怕還會在爐鼎內(nèi)繼續(xù)沉睡。
方才江弗瑤在路鼎內(nèi)開啟冥知世界,無意間讓沉睡封印的男人蘇醒,所以現(xiàn)下,見到突然出現(xiàn)的江弗瑤,男人自然是要問一問緣由了。
聽聞了男人的話,江弗瑤依舊是莫不做聲,不予作答。
心下卻是稍稍斂回了一些思緒。即便被男人口中的事實震驚著,感動著,可是江弗瑤卻沒有忘記,自己進(jìn)入到爐鼎內(nèi),究竟是為了做什么!
還有,這個突然之間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好似和騰蛇很是熟悉的男人!
他口口聲聲說騰蛇把他送人了,又說是他的爐鼎,該不會是……
“你是器靈?”
不知不覺,江弗瑤很自然的就聯(lián)想到了這一點。然而男人在聽聞了江弗瑤的話之后,給出的反應(yīng),也恰恰好印證了江弗瑤的猜測。
“對啊!本大爺是器靈!”
江弗瑤從前只接觸過兩個器靈,一個騰蛇,一個風(fēng)雷斬!
眼前的男人,是第三個!
而這三個人,卻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桀驁不馴,目中無人!
好似,整個世界除了他們自己,別人都不足以放在眼里一般。
難道,身為器靈,都這么傲嬌么?
還有一點,既然騰蛇送給她的爐鼎已經(jīng)可以幻化出器靈,那么就證明,這黑金爐鼎,絕非她一開始認(rèn)為的那般,只是個普通的爐鼎!
看來,騰蛇看似無意間不在乎的,留給她的,卻都是這世間,獨(dú)一無二的珍寶。
Wωω?ttκā n?co
想到此處,江弗瑤不禁斂了斂眸光,面色一沉,看著眼前趾高氣昂,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男人,用冰冷不容拒絕反駁的聲音說道:
“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何等尊貴。從騰蛇將這個黑金爐鼎交到我手上的那一刻,我就是你的主人!
你就必須聽從我的命令和吩咐!”
江弗瑤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讓對面的男人聽得清清楚楚。
我擦!小丫頭片子倒是挺有氣勢的!
不過,她說的也沒有錯!他既然是器靈,又被騰蛇送給了這個小丫頭,那么道理上,她確實是自己的主人,這一點,不容辯駁。
但是……
男人無所謂的松了松雙肩,略微一個撇嘴,旋即看向江弗瑤:
“想要命令我?
可以!”
說著,男人突然間神色一凜,面染寒霜的看向江弗瑤:
“先打贏我再說!”
伴隨著男人的話音落下,江弗瑤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過。之前站在面前的男人,瞬間消失不見。
而那股熟悉的氣息,此時已經(jīng)繞到了身后,雖然江弗瑤來不及回頭看去確認(rèn),但是來自于冥知世界那股強(qiáng)烈的感覺,卻讓江弗瑤很篤定。
那個男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而且,準(zhǔn)備向自己動手。
脊背一陣陰風(fēng)吹拂而過,江弗瑤順勢一個抬手,白色的靈界隨即閃爍著耀眼的點點光芒,籠罩在周身。
男人寬大的手掌在即將碰觸到江弗瑤的脊背之時,驀地被一個巨大的力量反彈,隨即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幾步。
有些不敢相信的男人,旋即蹙起一雙飛揚(yáng)入鬢的劍眉,不悅的看向了江弗瑤。
“喂!
小丫頭片子你耍賴!誰讓你用靈界的!”
耍賴?
江弗瑤聽聞了男人的話,不禁一陣扶額掩面,心下頗為無奈,他們兩個究竟是誰耍賴?
“你都不待別人準(zhǔn)備好就開始襲擊,難道還不允許別人張開靈界來自我保護(hù)嗎?”
江弗瑤一句簡單的陳述事實,卻讓男人滿肚子到了嘴邊的話,一個字都吐不出。薄薄的嘴唇上下翕動了半晌,愣是沒有吐出一個字!
“那個……那個……
你把靈界收回!我們重新再打過!”
因為知道江弗瑤現(xiàn)在的靈力修為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中級控靈師的程度,而且她體內(nèi)有著騰蛇強(qiáng)大的靈力。所以男人心中清楚,若是公平對打,自己未必會是江弗瑤的對手。
所以,方才靈機(jī)一動,才想出來個偷襲,讓江弗瑤出其不意落敗在自己手中。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江弗瑤居然會想到用靈界來對付自己,讓自己的偷襲意圖落空。
這一下,恐怕再想要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單打獨(dú)斗,公平競爭,他也沒什么好懼怕的!要知道,他可是上古四大神鼎之一的黑金!
“好!”
面對男人臉上閃過的一抹抹幾不可見的狡黠,江弗瑤倒是好脾氣的答應(yīng)了男人的要求。隨即真的將靈界收回,毫無防御的站在了男人面前。
“不過這一次,恐怕你再想要打贏我,就得拿出些真本事了。
靠偷襲,可不光彩!”
江弗瑤一邊說,唇角一邊輕輕上揚(yáng)。男人看在眼里聽在耳里,只好憤憤不平的撇了撇嘴。
“知道了!知道了!
接招吧!”
說著,男人隨即一個騰空,便朝著江弗瑤所在的方向快速的凌空飛行而去。
江弗瑤有所準(zhǔn)備,見狀隨即眸光一暗,抬起手在身前做出了一個挽弓的姿勢。
隨即,一把銀白色,閃爍著冰晶光芒的靈力弓箭,便出現(xiàn)在了江弗瑤的手中。
劍身上,此時正搭著一根同樣閃爍著白色冰晶光芒的箭,弓弦緊拉,蓄勢待發(fā)!
沒錯,江弗瑤使用的,正是方才對付紫薰的寒冰之矢。江弗瑤想的是,既然寒冰之矢可以將僅次于騰蛇紅蓮業(yè)火的地獄黑炎克制住。那么,身為爐鼎器靈的男人,自身的靈力也肯定是火屬性的。
寒冰之矢可以壓制一切火屬性的攻擊,所以此刻無論男人使用什么招式來對付江弗瑤,寒冰之矢,都可以毫不費(fèi)力的化解。
果不其然的,如江弗瑤猜測的那般,男人在即將飛到江弗瑤跟前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朝著她投射出兩道熊熊燃燒的火焰。
而且,江弗瑤感知到,這兩道,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火焰。隨即眸光一暗,拉箭的手指,隨即一個松開。白色的箭羽,便直直的朝著那兩團(tuán)火焰迎面而去。
白色的冰矢觸碰到紅色的火焰,先是發(fā)出了一團(tuán)耀眼的光芒,隨即,紅色被吞沒,很快便消失無蹤影。
只留下半空中,白色的冰矢,閃耀著光芒,漸漸消散而去。
男人瞪大了一雙黑眸,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半晌,才轉(zhuǎn)而看向一臉淡漠,尤帶著笑意的江弗瑤:
“你……你……你居然會使用寒冰之矢!”
開什么玩笑!這個小丫頭片子居然會使用寒冰之矢,那他還打個屁啊!
所有火屬性的攻擊招式,在寒冰之矢面前都是毛毛,輕而易舉就會被破解,毫無威力!
而身為爐鼎器靈的他,所有的攻擊,無一例外全都是火屬性的!這就意味著,無論怎么打,只要江弗瑤使用寒冰之矢,那么他就永遠(yuǎn)不可能打贏!
“是!”
見男人一臉懊惱和憤憤不平,江弗瑤卻是淡淡的從喉嚨處溢出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
“你都使用了寒冰之矢來對付我!那還打個屁啊!
不打了!不打了!”
男人一邊說,一邊耍賴似的竟然拂起衣擺,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那模樣,活脫脫一個跟父母吵鬧耍賴的孩子。
江弗瑤見到這幅架勢,心中卻是更加無奈,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
怎么這個器靈的脾氣,比騰蛇和風(fēng)雷斬還要古怪?
“好!不打了!你可是認(rèn)輸了?”
略微斂了斂心神,江弗瑤隨即薄唇輕輕張啟,朝著男人征詢的問了一句。
可是,手中閃爍著白色光芒的弓,卻未被收回。
認(rèn)輸?
開玩笑!
他堂堂上古神鼎的器靈,怎么可能會認(rèn)輸!
“小丫頭,你想多了吧!本神鼎器靈怎么可能會認(rèn)輸!”
“不認(rèn)輸?
那好!我們在比過!”
對于男人的強(qiáng)詞奪理,江弗瑤倒顯得尤為淡定,既然他不服,那就打到他服好了!
想到此處,江弗瑤隨即又舉起手中銀白色的寒冰弓,欲要朝著男人攻擊。
而男人一見到江弗瑤這幅架勢,連忙開口制止:
“哎!哎!哎!
你聽人把話說完啊!你這人怎么這樣啊!兩句話談不攏就想著動手!女孩子家家的,以后找不找婆家,嫁不嫁人了?”
男人一邊說,一邊急切的站起身,朝著江弗瑤使勁的擺著雙手。
江弗瑤聽著男人東一句西一句,沒有邊際的話,不禁輕輕蹙起一雙黛眉。
和她嫁不嫁人有什么關(guān)系?這個男人也太會聯(lián)想了吧!
“不打,怎么分出勝負(fù)?不分出勝負(fù)?你不就不承認(rèn)我是你主人的事嗎?”
江弗瑤淡淡的啟唇,朝著男人說著。
男人聽聞了江弗瑤的話,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雖然心下不服,卻也只好不得不認(rèn)定這個事實!
“好啦!好啦!是啦!是啦!
你是我的主人!我承認(rèn)了,這回總行了吧!趕緊把你那破弓箭收起來!”
見男人終于肯承認(rèn),江弗瑤旋即唇角輕揚(yáng),黑眸之中,閃過一抹狡黠,隨即收回了手中閃爍著冰晶光芒的弓箭。
“那么,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了么?”
“咳咳!”
聞聲,男人不禁輕輕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小丫頭,聽好了!
本大人,就是上古四大神鼎之一的黑金!”
上古四大神鼎,黑金、六合、天一、勾陳!讓江弗瑤沒想到的是,她一直以來使用的,竟然就是傳說中的四大神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