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突然闖入平陽侯爺的書房里,一番翻找下,驚動了平陽侯府巡邏的守衛,守衛小隊長大喝一聲:“什么人竟敢擅闖侯爺的書房?”
那抹黑影驚慌失措的奪門而出,小隊長大駭,一面命人去稟告正宿在四姨娘芳春閣的平陽侯爺,一面帶著剩下的人快速向黑衣人逃離的方向追去。
在他們將要追上去的時候,黑衣人卻突然消失不見。小隊長忙命人四下里搜尋,當中一人卻道:“隊長,我剛剛瞅著那人似乎進了大小姐的瓊花苑。”
小隊長濃眉深深擰在一起,大小姐這幾日正忙著抄《佛經》,夫人已經下了命令輕易不可前去打攪。但是轉念又一想,那黑衣人若萬一偷盜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一旦平陽侯爺怪罪下來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想了想終究還是敲響了瓊花苑的院門。
守門的婆子忙不迭的開了院門,對上小隊長那如同黑炭般黑沉的臉登時臉色一白,“有、有事嗎?”
小隊長環顧了一下四處,并沒有什么異常,大小姐房里的燭火一如往常一樣仍未熄滅,便問道:“可有看到什么人闖進來?”
守門的婆子臉上猶有尚未睡足的困意,可是被小隊長這般一嚇,登時便清醒了,顫聲道:“沒、沒,小隊長,我可是一直守著院門呢。”
小隊長狐疑的看了一眼守門的婆子,冷哼了一聲,想著方才那黑衣人也并非什么高手,便囑咐那婆子一旦發現異常一定要回稟云云,便帶人離開了。
守門的婆子撫著狂跳不已的胸口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快速關上院門。
而此時的房間里,那對全身光裸的男女依舊緊緊糾纏在一起,細碎的嚶嚀聲沖破夜的寧靜,飄入守門婆子的耳中。
守門的婆子好奇心本就重,此時聽到那古怪的聲音是從大小姐的房間里傳出來的,便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前,貼耳細聽,登時驚得臉色再次一白。而屋檐之上的那道黑影唇角卻勾起一抹詭譎的淺笑,一粒石子夾帶著內勁襲向守門婆子的頭。
“啊”的一聲慘叫,原本已經走遠的小隊長神情一緊,與其他守衛相視一眼,迅速向瓊花苑跑去,這一次他想也未想的一腳踢開院門,帶人闖進了瓊花苑。
守門的婆子額頭血流不止,暈倒在門前。與此同時得了通秉的平陽侯爺亦是腳步匆匆的披衣來到了瓊花苑。
瓊花苑的吵雜聲終于驚醒了許多人,眾人披頭散發的站在院子里,怯怯的看著平陽侯爺,大氣不敢出。
“你的意思是賊人很可能挾持了大小姐?”聽聞一時無法查清書房里究竟丟了什么,平陽侯爺面色冰冷的道。
“這只是奴才的猜測,畢竟大小姐的房間落了鎖,奴才不敢貿然闖入。”小隊長皺眉道。
平陽侯爺斂眸,沉吟許久,道:“破門而入,一定要保證大小姐的安全。”不管怎么說也是要成為瑞王側妃的人,斷不能讓錦繡出了什么事。
小隊長忙不迭的應了聲,方才當他闖入瓊花苑時他便聽到了房間里的那些古怪的聲音,想到上回因為他看上了大小姐身邊的一個丫環,想要討了去,卻被大小姐毫不留情的拒絕,后來那丫環竟被送去劉府,不久便含恨而終。他的心里一直憋著股氣,如今撞破大小姐的私情,一條毒計快速在他心底深處形成。
大小姐,你心腸毒辣,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呢!
房間里,幻香的毒性正在一點點散去,白錦繡很快便自迷蒙中清醒過來。只是她全身似被重物碾壓過,尤其是下,體,痛得她幾乎要喊出聲來。
她兀自苦笑,雖然她心里對慕容洺猶有怨氣,可是那畢竟是她愛了多年的人,正因為愛的太深,所以一旦恨起來才會這般的強烈。
也許是因為太過思念,太想成為他的女人,所以她才會做這樣的春,夢。只是這夢……也太真實了些。
但是,很快她便徹底清醒了。
因為那最原始的動作仍在繼續,而她卻在一位比女子還要美艷幾分的陌生男人身下恬不知恥的扭動著腰身,身下是她屋里繡著牡丹紋的地毯,她,她竟然在地上……
她無比錯愕的迎合著元輕風的動作,表情簡直比哭還要難看,卻又因為元輕風帶給她的那酥麻的極致美妙的感覺而嚶嚀不斷,“你……嗯……不是……洺哥哥?”
元輕風因為幻香的毒性根本就停不下來,雖然眼前這張臉實在是讓他看了就反胃,可是他也只能選擇繼續下去。伸手抓過被他隨意丟在一旁的那艷紅色的肚兜兜頭罩在白錦繡那張表情怪異的臉上,元輕風想著再有一會兒他體內的毒就能徹底解了,可是外面突然出現的吵雜聲還是讓他動作一滯。
元輕風的突然停下令白錦繡十分不滿,她大口喘息著,本想推開元輕風,可是卻又矛盾的伸手纏住元輕風光滑如緞的脖頸,央道:“不要停下來,我……我……嗯……快……”
當小隊長破門而入時,他眼底閃爍著詭異以及不屑的幽光,果然是恬不知恥!凝著地上素來清傲無比的白大小姐以及與她緊密糾纏在一起的不男不女的男子,盡管那畫面香艷無比,可是他卻無心欣賞。不懷好意的挑了挑眉,故意向側偏了偏身子,將光裸的兩人完全暴露在眾人的眼前,“大膽賊人,不但擅闖侯爺書房,竟然還玷污大小姐的清白!”
小隊長執劍沖上前想要活捉元輕風,可是元輕風既然能屢屢擅闖香閨而不被發現就定也是位武功高手,又豈是一個小隊長就能拿住他的?他抬手一揮,強大的內勁帶著小隊長飛出房間,與此同時房門再次重重關上。
緊接著是白錦繡越發大聲的呻,吟聲。
小隊長重重跌在平陽侯爺的腳邊,哀聲連連的看著平陽侯爺。平陽侯爺面色凝重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此時,院子里圍著的人越來越多,最后連劉氏都給驚動了,她扶著越發沉重的腰身在蕓兒的攙扶下步入瓊花苑冷凝著臉看著議論紛紛指手畫腳的眾人:“不是說侯府里闖入了賊人嗎?既是如此不去抓人都圍在這里做什么?”
小隊長看了一眼平陽侯爺,低聲道:“夫人,那賊人就在大小姐房里。”
劉氏面色一白,厲聲叱道:“那還圍在外面做什么,進去抓人吶!”雖然不是瑞王正妃,可好歹錦繡終于如愿進了瑞王府,憑借錦繡的手段,一定可以讓瑞王回心轉意,可萬一錦繡在這時候出了什么事,那她的美夢就全碎了。
見平陽侯爺一臉沉色,劉氏的心沒來由的越跳越快,“侯爺,莫不是錦繡她……”
平陽侯爺冷冷的看了劉氏一眼,雖然錦繡即將成為瑞王側妃,且圣上感念她對瑞王的一片深情特別著禮部一切按正妃的規制辦,可是當庭求嫁卻被瑞王幾次羞辱,已經讓他成了同僚的笑柄。“你養的好女兒!竟然做出如此敗壞門風的丑事!”
先劉氏來的四姨娘楊萍萍看著平陽侯爺氣怒不已的樣子,手輕輕撫著他的胸口,柔聲安慰:“侯爺,現在還沒有弄清楚,大小姐向來懂禮數,絕不可能與陌生男人做出那種事,說不定那男人就是賊人,是他逼迫大小姐……”
“楊萍萍,你閉嘴,什么逼迫,什么那種事,你一個妾室,這里沒有你插嘴的份兒!”劉氏向來精明,聽了楊萍萍的話,整個人如遭雷擊,她寶貝了這么多年的女兒,竟然在與瑞王大婚前失了清白!
只覺腦子里一片空白,甚至連肚子也越發不舒服起來。她噗通跪下來,哭著求道:“侯爺,此事不管如何都要替錦繡多擔待,畢竟如果讓瑞王知道了此事,錦繡的一生就毀了啊!而且,而且瑞王能力超凡,遲早有一日會登基稱帝,你今日保住了錦繡,就是保住了平陽侯府的榮華富貴啊!”
平陽侯爺睨她一眼,斂眉沉吟了一會兒,準備讓小隊長再次領人撞門進去。
而就在這時,元輕風只覺得渾身清爽無比,他勾唇邪魅的一笑,雖然說二小姐給他找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姿色平庸,可好歹幫了他。他一邊穿衣裳,一邊柔聲問道:“你不會真是白大小姐吧?”
見白錦繡只是不停的哭著,他又兀自道:“雖然你這張臉讓我看著不怎么順眼,不過我元輕風向來憐香惜玉慣了,這枚我自公主那兒順手拿來的鳳頭釵就送給你了,權作你幫我解毒的報酬了。只不過,切忌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我,最好快些忘記我這張臉,這樣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白錦繡用破碎的衣裳遮住前胸,想嘶聲大吼,想破口大罵,可她除了自眼底不停涌出的淚水外,什么都說不出,什么也做不了。
此時的她,體內幻香的毒性已經完全解掉,她雖然憤怒,雖然驚慌失措,可是她還是捕捉到了元輕風話中比較重要的幾個訊息。一,毀她清白的人叫元輕風,那個令四國都十分頭疼的采花大盜;二,他說公主,哪個公主?猛然想到宮宴之上,慕容洺對她的羞辱,而他與玲瓏公主素來感情最好,難道會是玲瓏公主?想想倒也不是沒有可能,慕容洺不想娶她,那么憑著玲瓏公主與瑞王兩人的實力想要找來元輕風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奮力抓握住元輕風丟在地上的那支鳳頭釵,忽然大笑不停。
元輕風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女人還真是奇怪!可是他也顧不得許多,二小姐揭了他的人皮面具,他若不快些離開,日后的麻煩定會不少,再加上他還沒有忘記二小姐最后刺在他身上的那枚淬了毒的銀針。
“好好保重,千萬別想不開!”元輕風撂了話,便越窗快速離開。
白錦繡手中的鳳頭釵被她用力扔出去,她僵坐在地上,一會哭,一會笑,到了最后竟開始用力捶打著自己的頭,撕扯著自己的一頭秀發,緊跟著發出刺耳而又哀傷至極的一聲嘶吼。
院子里的人聽著那道尖銳的嘶吼聲,全都被嚇得面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