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很快就找到了李大夫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干凈利落地斬殺了他們及其妻兒,包括家中的丫鬟管家等人也沒逃脫,一時間鴻國土地上流傳起有一殺人狂魔出現(xiàn),弄得人心惶惶。
皇后自然也是聽說了,但只是冷哼一聲,并未說什么。
白衣男子完成了任務,便化成一道光,飛進了皇宮,射進了鳳儀殿,然后變成最初的小人,浮在半空,對皇后拜了拜:“主人,任務已完成。”
皇后點點頭,手指隨意捏了個法訣,小人便消散開來,化作空氣,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嘴角劃過冷笑,皇后命人去請?zhí)K瀟瀟過來,哼,耶律宏的膽子倒是不小,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不過這蘇瀟瀟到底有沒有背叛自己,且等自己試上一試。
蘇瀟瀟很快就來了,她看了眼臉色不太好的皇后,沒有一絲慌張,鎮(zhèn)定自若地行了禮,然后笑道:“姑母,找瀟瀟來做什么?”
皇后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瀟瀟啊,最近和三王爺相處得可好?”
“姑母放心,瀟瀟一切安好,三王爺待瀟瀟也不錯。”
“這就好……瀟瀟啊,你覺得姑母怎么樣?”
“姑母很好,很疼瀟瀟。”
“好,既然如此,姑母說的話你可會聽?”
“只要是姑母說的,瀟瀟便會聽,姑母總不會害瀟瀟的。”蘇瀟瀟雖不知皇后想干什么,但如此說定不會錯的。
皇后點點頭:“你不要那么緊張嘛,我又不會吃了你,瀟瀟啊,能不能跟姑母說說,三王爺最近都在干些什么呀?”
蘇瀟瀟心下一驚,終于還是問到了這個問題上,她讓自己嫁給三王爺無非就是多一枚眼線,自己該如何回答才不會讓她起疑呢?
“姑母,三王爺他最近沒什么特別的,都在做公事,自從祈國太子走后,慕海笙就一直都在被關禁閉,三王爺一次都沒去看過她,看來他要醒悟了,這對于太子殿下來說并不是一個好消息啊……還有就是昨日城外發(fā)生血案,死了很多人,三王爺跟著守城侍衛(wèi)出去了一會兒。其他的,可真就沒什么了。”
皇后一拍桌子,怒瞪蘇瀟瀟:“哼,你真當我不知道嗎?三王爺還去找過李大夫,也是血案中死的人之一,你為什么要瞞我,為什么要撒謊?”
蘇瀟瀟心中咯噔一下,皇后果然已經知曉,可見消息之靈通,那么自己也只能這么說了。
心里這么想著,臉上卻還是露出了誠惶誠恐的表情,整個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姑母,你可冤枉死瀟瀟了,瀟瀟雖然聽說了這場血案,也看見三王爺隨人去了現(xiàn)場,但也僅此而已了,其他的瀟瀟真是不知道,瀟瀟不知道三王爺是否如你所說去見了什么李大夫,但姑母既然說有,那便是有的,只不過瀟瀟真的沒有撒謊,姑母如此厲害,瀟瀟就算想瞞,又怎么瞞得住呢!瀟瀟把姑母當作親人,娘死得早,姑母在瀟瀟眼里也是半個娘親,瀟瀟豈敢做此等違逆之事,姑母讓瀟瀟管住三王爺,及時匯報情況,瀟瀟也會照做,若是遺漏了什么,瀟瀟愿意受罰,可是姑母千萬不可覺得瀟瀟心懷二心,那樣瀟瀟可不依~”說到最后言語間竟帶著哭腔。
皇后皺著眉頭盯著蘇瀟瀟看了許久,覺得她并不是在做戲,估計是自己疑心過重了,一定是那張紙條弄的,算了算了,自己還能利用她就夠了,何必在乎她的感受呢……
“好了,別哭了,是姑母的話說得有些過了,瀟瀟,你只要聽姑母的話,姑母保證會很疼你的。”皇后無奈地說道,但話鋒突然一轉,“但是,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在背后做些小動作,不聽姑母的話,瀟瀟,你該知道后果。”
蘇瀟瀟破涕為笑:“瀟瀟謹記。”
“行了,既然已經說破了,那姑母也不掩飾了,瀟瀟,你要好好監(jiān)視三王爺?shù)囊慌e一動,隨時向姑母來匯報,也算是幫你姐姐和太子的忙,知道嗎?”皇后淡淡地說,“姑母信任你,你可不要讓姑母失望才好啊……”
蘇瀟瀟微微一笑:“沒問題。”
“那你快回去吧,別讓宏兒等急了。”
“瀟瀟告退。”
蘇瀟瀟一退出鳳儀殿就立刻拔腿向宮外跑去,自己剛才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背脊都濕了,要不是自己腦子靈活,努力不讓自己露出馬腳,恐怕自己現(xiàn)在就走不出鳳儀殿了。皇后似乎是察覺了什么,不過經過自己這么一說,短時間內她應不會再懷疑,自己這一方的計劃也可以如期進行。一切,都是幸好……
蘇瀟瀟回到王府,把剛才的情形跟耶律宏說了一遍,后者也驚出了一身冷汗:“瀟瀟,你實在太厲害了,臨危不亂,應對自如,關鍵是你演技好,呵呵,看來本王和你結盟是很明智的選擇。不過,既然皇后已經開始有所懷疑,那我去毓靈山的計劃豈不是要泡湯了?”
蘇瀟瀟想了想,搖搖頭:“宏哥哥,你不用擔心,皇后如今應是被我說服了,估計已經放下了懷疑,你只要快去快回,皇后不會發(fā)現(xiàn),更何況還有我呢,我會替你擋著的。放心,我既然這么說,便是有把握了,我的仇還未報,我才不會傻到就這樣把命丟了呢~”
“那……好吧,我盡量快去快回,你要照顧好自己知不知道?”
“行了,宏哥哥,你好啰嗦,快去準備吧。”
和上次一樣,為了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尤其是皇后,耶律宏特地選擇在晚上出發(fā),并且還穿上了夜行衣,戴上了面罩。
有了上回的經驗,耶律宏這次可謂是輕車熟路,騎著馬借著夜色遮掩,一路飛奔至興國邊境,將馬匹拴在老地方,便躡手躡腳地摸上了毓靈山。
耶律宏在山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因為現(xiàn)在天很黑,在他看來四周景物長得一模一樣,實在無法辨識哪里是上次那個陣法的所在地,所以他才決定胡亂走走碰碰運氣,畢竟大祭司曾說過,那陣法已經融入了他和諸葛城的血,再次前來便可直接進入羅剎盤,不會被陣法所阻,這樣自己說不定誤打誤撞還真就能進入羅剎盤了。
約摸走了半個時辰,耶律宏還是沒找到入口,可自己已經有些累了,只好憤憤地坐在樹下休息,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泄憤似地朝遠處扔去,突然石頭像是撞到了什么,折轉了方向,繼續(xù)朝前飛去。
是人都知道,石頭扔出去一定是朝正前方飛的,可是現(xiàn)在它卻轉彎了,這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陣法就在它轉彎處!哈哈,實在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不過終于讓自己找到了入口,用什么方法也就無所謂了。
耶律宏心下一喜,連忙起身向那陣法走去,起初還有些阻力,突然一陣紅光爆發(fā)出來,雖然只是一瞬,但其亮度之大差點把耶律宏的眼睛都給亮瞎了。
紅光很快就消失了,耶律宏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道路完全變了樣,臉上露出笑容,大祭司果真沒有騙自己,真的進來了,只是如果每次都要來那么一下,自己是不是還考慮再戴個眼罩啥的,這簡直快亮瞎自己的鈦合金狗眼了!不行,自己要跟大祭司去說說,讓他把亮度調暗點,不然真受不了。
夜里的羅剎盤真的很安靜,一點都看不出這里是羅剎族的村落,其實也是,羅剎族族人除了身懷毒血之外,和常人沒什么兩樣,就算是武力超群了些,歷史上也總有些大將能達到他們的水平,只有大祭司一脈有些特殊,隨便一個大祭司一脈的人都可以翻云覆雨,所以外人忌憚的往往只是大祭司一脈而并非整個羅剎族。
“你來了……”一襲白衣飄然而至,正是那大祭司。
“你知道我會來?”耶律宏有些驚訝。
“當然,我算出來了……其實上一次我就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大祭司淡然地站著,衣袖無風自動。
“那你一定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大祭司嘆了口氣:“我已知曉鴻國皇城外昨日發(fā)生的血案,不過詳細情況我并不了解,還得勞煩三王爺替我說說。”
耶律宏回想了一下,才開口道:“其實詳細情況我也不是很了解,因為當時我不在現(xiàn)場,只是后來前去查看,才發(fā)現(xiàn)一些奇怪的地方,所以想來請教一下大祭司。”
“不敢當,敢問是何事不明?”
“我查看過尸體,因為剛死去不久,所以尸體還是有些溫熱的,可是唯獨心臟這一塊區(qū)域是冰冷的,摸上去就像是在摸一塊冰,而且這樣的尸體胸口都會有一個小紅點,這到底是什么癥狀?”
大祭司皺起眉頭思索了一下,然后神色有些凝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我們大祭司一脈獨特的殺人方法,用巫力制造出一個小人,將要殺之人的名字和樣貌通過血識印入小人中,然后這個小人會幻化成真人去殺指定之人,而這小人使出的最普通的一招便是——血海歸箭,這招可以瞬間秒殺,死后癥狀便如你所描述的那般。”
“那么,這巫術只有你們大祭司一脈可以使用嗎?”
“不一定,只要有巫力便可以使用,全天下有巫力的也不僅僅是我們羅剎族大祭司一脈,但也并不多,不過如果你想查,恐怕是查不到的,他們都隱藏得太好了。”大祭司頓了頓,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其實羅剎族大祭司一脈傳到我這一代并不只有我一個,我還有個妹妹,她的天賦甚至超過我,可是她在二十多年前就不見了蹤影,我至今都沒有找到她。”
“放心吧,我會幫你留意的。”耶律宏拍拍大祭司的肩膀,“也謝謝你告知這些,至少讓我認清我沒辦法去招惹這個兇手這一事實,本來我還打算追究到底的,現(xiàn)在……唉,算了……”
大祭司淡淡一笑:“不用那么悲觀,這些人死了也許是天意,我們沒必要逆天而行。我還是那句話,你有九龍之相,所以盡可能地放手去做你想做的,搏你想要的,你不用擔心什么,因為你不會死。”
耶律宏拱了拱手:“多謝大祭司教誨,本王謹記。”
“天快亮了,如果你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的話,就趕緊下山回去吧。”
大祭司輕描淡寫地打了個響指,耶律宏眼前一花,再看清時已到了山下。
唉,自己再怎么有九龍之相,也終究是個凡人,多么希望有大祭司這樣的神通啊,那為母妃報仇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是他不知,大祭司寧愿不要這一身巫力,也希望族人平安,妹妹能夠歸來。
大祭司遙望著快要下山的月亮,滿面愁容,姈姬,我的好妹妹,你要生氣到什么時候,快回來吧,哥哥,好想你啊……
耶律宏騎著馬又是一路飛奔,終于趕在天亮之前回到了皇城。
一回到皇城,耶律宏就迫不及待地來到商號找洪天遠:“洪大哥,洪大哥!”
洪天遠打著哈欠從內室出來:“三王爺……啊……大清早的,你怎么來得那么早呀?”
“進去說!”耶律宏推著洪天遠回到內室,壓低聲音說道,“我一晚上沒睡,去證實了一個猜想,結果證明我是對的。”
“什么猜想?”
“李大夫以及那些護衛(wèi)真的全是被巫力所殺,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查下去了,那樣對我們沒好處。”耶律宏把大祭司的話都告訴了洪天遠。
后者瞬間清醒過來,點點頭:“想不到你昨晚又去了毓靈山……既然大祭司都這樣說了,我們放棄也好,只是接下來我們要怎么繼續(xù)深入下去呢?”
耶律宏想了想,說道:“我們是不是要來個親子鑒定什么的,讓太子不是皇后親生兒子這件事暴露出來?”
“我覺得不妥,皇后既然敢拿別人家兒子來冒名頂替,就一定做好了充足準備,不會怕我們的滴血認親的。”洪天遠說著忽然眼睛一亮,“對了,我們?yōu)楹尾辉囍フ业教拥挠H生父母?”
“洪大哥,太子的親生父母包括產婆肯定都被滅口了,哪能讓我們查到啊,話說要調查二十年前發(fā)生的事還真不容易……”
“誒,我怎么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