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笙,我扶你躺下好不好?你再休息會兒,好好養(yǎng)傷,追查兇手的事就交給我吧。”耶律宏又變成一臉溫柔,看得慕海笙臉頰都有了血色,臉紅的,那目光,那眼神,都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
“ 好……好吧。”自己如果不同意的話,耶律宏的目光估計會把自己的臉頰洞穿,實在是太可怕了,原來太溫柔也不是件好事……
耶律宏待慕海笙睡著后,才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開始召喚霄:“霄,怎么樣,有什么線索了嗎?”
霄搖搖頭:“還沒有,線索太少,我已經(jīng)盡力在查了。”
“ 你跟我去一個地方,說不定那里會有線索。”
“ 什么地方?”
“ 玉衡武器城。”
大約四分之一個時辰之后,耶律宏的身影出現(xiàn)在玉衡武器城門口,后面跟著霄:“嗬,這店鋪規(guī)模挺大的嘛,還那么豪華,還真有種城中城的感覺。什么時候我們商號也改成這樣?”
霄狂汗不已,你跟人家比這個干嘛呀,咱們來是來調(diào)查的,不是來游覽的,拜托大哥你認(rèn)真點嚴(yán)肅點好不好?
耶律宏像是后面張了眼睛,猛地一回頭,死死地盯住霄:“你這是什么表情,你心里是不是在胡思亂想什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
“ 不不不,沒有沒有,我怎么會胡思亂想呢,我怎么敢呢,你說是吧三王爺……”霄嬉皮笑臉地打著哈哈,就差臉上寫上我什么都不知道這幾個字了,“嘿嘿,三王爺,一定是理解錯了,我這么忠心,怎么會亂想呢~~來來來,我們進去吧,找線索去了,三王爺,請~~”
耶律宏狐疑地打量了一眼霄,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走進了玉衡武器城,留下身后的霄抹了抹頭上的冷汗,舒了口氣,也跟了進去。
“ 兩位公子,來本店想要買點什么?”掌柜的迎出來招呼他們。
耶律宏邊打量店鋪里的物品,邊回答說:“我想買把小弩玩玩,不知道你們這里有沒有?”
“ 有有有,當(dāng)然有,兩位公子這邊請。”掌柜的帶著他們來到旁邊的柜臺前,指了指后面的墻上,“公子請看,我們店的小弩都在這呢,可有看中的?”
耶律宏粗略地掃了一眼,皺了皺眉:“掌柜的,你們店沒有更好的了嗎?錢我出得起,我想買一把好一點的小弩送給我一兄弟。”
掌柜的臉上立刻露出喜色,在他眼里,耶律宏已經(jīng)是一塊肥肉,自己就快到手了:“公子真是好眼力,這些確實都是普通貨,本店自然有更好的,但除非遇到識貨之人,不會輕易拿出。二位,麻煩跟我這邊來。”
耶律宏點點頭,手背到背后對霄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跟上來,后者萬分不解,三王爺要買小弩,還要挑貴的買,到底要干什么。誰說女人的心思最難猜了,明明就是有帝王之相的男人心思最難猜了,而且腦袋從來就不是自己的。
掌柜的將兩人帶到一間會客室,命人上茶和點心,自己則去倉庫拿小弩。
耶律宏喝了一口茶,再吃了一口點心,滿意地點點頭:“這里的待客之道真是不錯,茶水和點心也很棒,霄,你嘗嘗看吧。”
霄現(xiàn)在是坐立難安,讓他跟耶律宏平起平坐,這對一直遵守主仆關(guān)系的霄來說很不習(xí)慣,更不可能淡定地喝茶和吃點心了。
“ 三王爺,我看我還是站起來好了。”霄終于還是坐不住了。
“ 坐下!我現(xiàn)在不是三王爺,只是普通的富家子弟,你是我兄弟,和我是平等的身份,有什么好緊張的,給我放松點!我可不想讓掌柜的發(fā)現(xiàn)什么。記住,你是來當(dāng)大爺?shù)模瑒e那么畏畏縮縮!坐下!”耶律宏有些生氣地低吼道,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遵守主仆關(guān)系了,腦筋死板,轉(zhuǎn)不過彎來。
“ 真是不好意思,讓二位公子久等了。”掌柜的捧著一個檀木盒子笑瞇瞇地走了進來,“這就是本店的鎮(zhèn)店之寶之一的小弩,請您看看。”
耶律宏裝模作樣地打開盒子,本想隨便過個場,東西好壞無所謂,關(guān)鍵是找線索,沒想到目光卻被牢牢吸引住了,連霄也不例外。
只見一把小弩躺在檀木盒中,弩身上一面雕刻著龍翔長空,一面雕刻著鳳舞九天,仿佛活得一般栩栩如生,氣勢磅礴,一種皇者威嚴(yán)的感覺油然而生,這仿佛是為耶律宏量身定做的;弩身也是由檀木做的,看起來富有光澤;入手細(xì)膩光滑,做工精致,感覺能靈活地在指間轉(zhuǎn)動。總之就一句話,這把小弩實在是極好極好的。
“ 好,這把小弩我要了,開個價吧!”
掌柜的伸出兩根手指:“兩千兩,一口價。”
“ 好,成交!”耶律宏從懷里摸出三張銀票遞給掌柜的。
“ 公子,多了,我只要兩張就夠了。”掌柜的忙把一張一千兩銀票還給耶律宏。
耶律宏笑著沒有接:“掌柜的,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這一千兩銀票就是你的了。”
掌柜的眼里閃著綠光,忙不迭地點頭:“沒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公子,你問吧。”
霄不著痕跡地撇撇嘴,切,還以為是什么高招呢,不就是賄賂嘛,這么蠢的招數(shù)我也會,何必你親自出馬呢……
耶律宏像是聽到了霄的心聲,回過頭低聲說了一句:“家貓野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然后又轉(zhuǎn)過身去對著掌柜的。
霄又驚得一身冷汗,他怎么會聽見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難道他會讀心術(shù),還是會什么仙法可以探測人的內(nèi)心?可是他是背對著我的誒!看來以后不能在他背后說壞話,不然后果會很嚴(yán)重,太可怕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 掌柜的,我想請問你最近有沒有什么人來這里買過小弩嗎?就是前天。”
掌柜的回憶了一下,點點頭:“嗯,我記得是有一個華服男子來買過一把外面的普通貨,大概比你略矮一些,跟你差不多胖瘦,年齡也差不多。”
耶律宏很是驚喜,繼續(xù)追問道:“那么掌柜的,他有沒有說過是什么身份?”
“ 公子,這個你可難為我了,我們做生意的怎么會問客人是什么身份呢,隱私我們從不過問的,不過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記得那人腰帶上掛著一塊令牌,我只是隨便瞟了一眼,并沒看清上面寫的是什么,但看那做工應(yīng)該是皇親國戚用的那種,嗯,對,錯不了!”
皇親國戚!耶律宏和霄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震驚,現(xiàn)在皇親國戚已經(jīng)沒幾個了,難道是太子?
“ 多謝掌柜的告知,這一千兩銀票給你了,我們告辭。”耶律宏拖著霄打算離開,“霄,拿好檀木盒,我們走。”
“ 二位公子慢走啊,有空常來!”掌柜的拿著銀票狠狠地親了一口,太值了,今天賺大發(fā)了!
耶律宏和霄走出玉衡武器城,霄剛想說什么,耶律宏立刻制止他:“記住,今天的事不得跟任何人透露,包括其他十一個人,明白嗎?”
“ 明白,可是為什么呢?就算是他,又有什么好怕的,他現(xiàn)在不過是喪家之犬罷了……”霄有些不解。
耶律宏搖搖頭:“我不是怕,我耶律宏怕過誰了!更何況一個他……但是目前來說,父皇還是關(guān)心他的,畢竟養(yǎng)了二十年,總有感情的,所以我們不能輕舉妄動。本來他成不了太子已經(jīng)挺窩火得了,要是再打草驚蛇,保不準(zhǔn)他就狗急跳墻,到時候傷害到海笙和兩個孩子就不好了。”
“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我明白了,不過三王爺,這件事你也不要一個人硬撐,你回去之后先好好睡一覺吧,這兩天為了照顧儷妃和小姐,你都沒怎么休息,你要是垮了,她們怎么辦呀?”
耶律宏笑了笑,拍拍霄的肩:“謝謝你,霄,雖然你不是十二侍衛(wèi)的老大,但卻是最得我心的一個。好了,廢話不多說,我們趕緊回去吧,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比如說蘇瀟瀟……唉,頭疼……”
“ 是,三王爺!”
回到王府時,陳老和阿川正在給慕海笙換藥,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疤了,再過半個月左右就可以掉了,只要這半個月內(nèi)不劇烈運動,不再受傷,傷口不被感染,半個月后就算是徹底好了。
“ 三王爺,你回來了。”阿川行了禮,陳老則點頭致意。
“ 嗯,陳老,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真的很不好意思,總有大大小小的事要麻煩你,而且海笙每次也都是性命危急的事,要是沒有你的話,恐怕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那我也要哭了不知道多少回了,總之真的非常謝謝你,你費心了。”
“ 哎,三王爺你這是哪兒的話,好端端的說這些干嘛呀,老夫是大夫,給病人治病,用盡全力搶救,是老夫的本職,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再說了,我也喜歡這丫頭,所以樂意幫她,我這把老骨頭能為你們出點力我就很高興了。雖然我生氣這丫頭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總給我添麻煩,但我也是因為心疼她才會這樣說的,你說是不是?所以說,三王爺,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再說,老夫可要不高興了!再說了,你已經(jīng)把對老夫的稱呼給改了,就挺好了,老夫我挺滿足了,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