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貞女古黛姬
突然間,人群跟著大亂了起來,各種叫喊此起彼伏不停,似乎是我剛才干了什么觸犯眾怒的事情。∽╦頂∽╦點(diǎn)∽╦小∽╦說,
所有的眼睛都盯著我,臉色表情各異,有恨的咬牙切齒的,弓箭崩的嘎吱嘎吱響,有怕的身子瑟瑟發(fā)抖的,任誰都知道,此時若那位公主的手一放下,馬上會有成百的黑色箭支向我們招呼過來。
老余頭和阮波濤兩個軟蛋,剛才還在滿臉賠笑,一個勁的沖著掌燈人點(diǎn)頭哈腰,忽然老余頭一拍大腿罵了聲見鬼,就昏死了過去,兩人像商量好的一樣,緊跟著阮波濤也橫在了甲板上。
就在這時,大嘴看著我忽然笑了起來,笑的鮮紅色的牙根都露了出來,笑的眼里水汪汪的,一時間,我也跟著他笑了起來,笑的我自己都脖根發(fā)涼,兩個人莫名其妙的笑聲瞬間就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突然的,我給大嘴暗暗的使了個眼色,大嘴看在眼里,身子不明顯的晃了一下,很快就對著我眨了下眼睛。
這種暗號是我們連隊(duì)特有的,不用任何的言語交流,也不同于唇語,所需時間極短,但包含的信息量卻最多,所以,外人根本看不出道道的。
突然間,有一個黑的發(fā)亮的東西從大嘴手心脫落,在剛要砸向甲板的時候,大嘴腳尖輕輕一撩,那個黑色的東西越過人群的頭頂飛了出去,緊跟著便是一陣熾烈的火光爆開,閃耀的白光讓人睜不開眼睛,熊熊燃燒的火把倒成了陪襯,爆射而開的燃燒劑肆無忌憚附著在周圍的物體上,幾乎是沾之既燃。
一時間,人群最密集處傳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很多人影還沒看清是怎么回事,已經(jīng)被燒成了黑炭,那一堆人管有三十多號,一眨眼的功夫就成片的倒下了,空氣中到處彌漫著濃濃的烤焦味道,人群被沖擊波直接扯開一個大缺口。
大嘴這廝心太黑了啊,看著眼前的慘景我暗暗的咂了下舌,心知這禍可闖的沒有邊了。
我操,剛才也太他娘的危險了,稍微有點(diǎn)偏差,自己人也的被烈焰覆蓋,還好大嘴把彈藥的爆裂時間和擴(kuò)散半徑計算的分毫不差。
其實(shí)真正讓我感到心驚肉跳的還是大嘴的心黑手恨,一瞬間就弄死這么多人,眼睛都不帶眨的,手里繼續(xù)把玩著一個黑色的東西,別提有多扎眼了,像個大玻璃球來回的在掌心里滾著玩,臉色帶著淺笑,似乎剛才的那一幕壓根和他就沒有關(guān)系。
這就是現(xiàn)代武器和冷兵器最本質(zhì)的區(qū)別,典型的殺戮工具,火光還沒有完全熄滅,甲板大面積過了火,如果撲救不及時很可能一會就的船毀人亡,掌燈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癱軟了下來,手中的木棍甩在了幾米處,那位公主離我最近,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高度恐嚇之中,任由頭頂?shù)暮顾绿手?原本臉上黑白的彩繪被洗刷的一道挨著一道,很多的地方已經(jīng)露出了本色的肌膚,雪白雪白的,猩的鼻翼沒有規(guī)律的抖著,應(yīng)該是咬破了舌頭,殷虹的血水至玲瓏的嘴角側(cè)滑了下來。
原本將我圍著的那些海冥族人,已經(jīng)驚慌失措的向火場撲了過去,陸續(xù)的又有人往火場趕去,這樣一來,原地只剩下我們這伙人,還有那位公主和十幾雙虎視眈眈的眼睛,公主早已沒了剛才的威風(fēng)八面,臉上的彩繪大部分褪去,露出了白皙玲瓏的五官,這妞長的也算美人一個,若非現(xiàn)在大家立場不同,我肯定會刮目相看一番。
而且看著這張臉,我有種莫名的激動,感覺在哪里見過,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事已至此,我只能硬著頭皮對掌燈人勾了勾手指:“過來。”
掌燈人足足反應(yīng)了半分鐘才斜著撐起身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手里的燃燒彈,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聲音顫抖的說道:“你們闖禍了,大禍要臨頭了。”
尼瑪都這個時候了還想拿大話壓我,我故意提了提嗓門說道:“老家伙你瞎呀,看不見我們是被逼的出手嗎,你去告訴那公主,再打古弈的主意,我不敢保證我這個東西會不會也爆炸。”
話罷我沖掌燈人冷笑了一聲,故意把燃燒彈往空中拋起了一米多高,然后伸出三個指頭將就著接住,掌燈人登時就臉色變了,下意識的想退后,被我強(qiáng)行拉了回來,然后借力一送推倒了那位公主跟前。
掌燈人勉強(qiáng)站穩(wěn)腳跟,急忙和那位公主嘰里咕嚕的交談了起來,這次說的時間比較長,應(yīng)該不下半個點(diǎn)時間。
接下來,掌燈人原地頓了幾秒才陰陽怪氣的說道:“相傳萬年之前,冥界有三條河通往界外,其名三途河,分別有人首、鬼母、大祭司領(lǐng)導(dǎo)下的三個部落把守,只是近千年間人河失守,成了混亂之地,據(jù)說是人首領(lǐng)到下的部落出現(xiàn)了沒落,出現(xiàn)的短命的現(xiàn)象,你面前的這位公主便是人首部落的貞女古黛姬,屬于人首的旁系血親,而非你嘴里的巫婆,你所認(rèn)識的古弈,她的血統(tǒng)實(shí)則是人首部落最正統(tǒng)的分支,只是在千年前就去向不明。”
說到這里掌燈人停了下來,似乎在看我的反應(yīng),緩了十幾秒,繼續(xù)說了下去。
他告訴我海冥族的探子嗅到了人首的氣味,所以才一路跟隨,最初確定不了是我們中的那一人,后來才確定到了古弈身上,在逐層的通報下,驚動了貞女前來要人,不惜得罪鬼母手下的蛾人巡道師阿木倫。
索性,我剛才不知道用什么手段重傷了阿木倫,算是有功勛之人,不然貞女就會不客氣的拿人了,因?yàn)楣呸膶φ麄€人首非常重要……
掌燈人還在繼續(xù)敘說,但我早就聽的腦袋快爆炸了,什么阿木倫人首鬼母的,什么古黛姬,貌似和古弈一個姓氏,最后還說古弈對他們非常重要,這他娘那跟那的事,古弈明明是我從青海領(lǐng)出來的,怎么就和冥界扯上關(guān)系了?
“打住”我忽然對著掌燈人吼了一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只好氣急敗壞的對他繼續(xù)吼道:“別給老子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事,整的老子煩了那個什么木倫就是你們的下場,大家大不了同歸于盡。”說完我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燃燒彈,隨便對著那位公主冷笑了一聲。
“老崔,別聽狗日的忽悠,他們無非就是想不動一兵一卒把古弈弄到手,我保證他們沒有什么好心眼,不是扒皮就是抽筋。”
大嘴這樣一說,我馬上就清醒了不少,確實(shí)擔(dān)心讓人給忽悠進(jìn)去,雖然我沒去過真正的冥界,但奈何橋和孟婆湯早就聽說過,掌燈老頭還拿三通河來煽乎我,還信口開河的編造了一個神話故事出來,我忽然在掌燈人眼里再看不到半點(diǎn)真誠,恨不得上去一腳把他另外一條腿也踹折,感覺一切的禍起都和他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