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這么大,第一次感覺到內心掙扎原來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從夏東洛離開到現在已經有四天的時間了。在這幾天里,我每天都處在崩潰的邊緣。雖然很小的時候我就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參加一項舉世聞名的行動,以此來證明我的價值。可是我卻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是這么讓我難以接受。
也許什么事情都會達到“物極必反”這一定律。在經過了四天的掙扎之后,我反而開始釋懷。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如果那個所謂的解毒劑真地對我有什么影響,在這么長的時間里也應該表現出來了。而現在我可以健康地站在這里,那既說明:它對我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想想那天的情況,我似乎完全被夏東洛的話嚇呆了,我竟然沒有問那個張輝現在的情況怎么樣了。他不是說這個病毒還沒有研究成功嗎?也許張輝現在也被醫生治好了呢。
想到這些,我的心情開始變得很好。確實,他們找我也許只是為了我的生命安全著想,我不應該那么激動。翻出那天夏東洛留下來的名片,我的心情開始激動。他留下名片的意思就是要告訴我,我隨時都可以聯系他吧!不過安全部的人會隨便接聽我的電話嗎?管它呢!打一個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嘛。
想到這里,我毫不猶豫的就將電話撥了過去。其實我也不抱很大的希望。然而很出乎我意料之外,電話那邊僅僅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這反而嚇了我一跳。
不過怎么說我也是身經百戰的老手,不會被這點小事嚇倒。很快便平靜了下來。簡單的和他說了一下我的想法,那邊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和什么人在商量,我也不敢仔細問,只是靜靜地聽著。過了一會兒,夏東洛那好聽的聲音終于又在耳邊響起。
“好吧!明天早晨九點,我到你家去接你。明天見吧!”
第二天,還不到6點我就從床上爬起來了。自從我將解毒劑的事情想通了以后,這件事情就完全不能對我造成任何影響了。反而是今天去安全局的事情讓我倍感激動。你想想啊!國家安全局,那是多么神秘的地方啊!那可不是誰想去都可以的。而我卻是他們邀請去的人,想想就忍不住高興。
吃過早飯,又把自己弄了一個容光煥發,就開始坐在那里盼著九點鐘快點到來。九點差十分的時候,和爸爸媽媽打了一個招呼,我就跑到外面去等他了。安全局的人還真的是時間觀念及準。就在我的手表秒針指向11的時候,夏東洛黑色的車正好停在我的面前。打了一個招呼,我就鉆進了車里。而我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一走,我就整整一年沒有再回來了。
本來以為安全局的人會開著十分豪華的小車,可是上了車才發現,這車的檔次還不如家里的奧迪。一路上,夏東洛都沒有說話,這讓我感到很尷尬。為了打破僵局,我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夏東洛聊了來。
從他的話中我才知道,其實安全局并沒有電視中描述得那么風光,很多安全局的人員在工作的時候還要自己往外貼錢。除了執行任務,國家給的工資也只能讓他們成為一個忙碌的白領。
很快,我們就來到一座很古老的大樓前面。說真的,在南京生活了好幾年了,還真的很少見到這么古老的建筑。(我自小和奶奶生活在北京,高中之前才來到南京)
跟著夏東洛走進大樓,迎面而來的是無數的檢查和各種各樣的門。就當我快要厭煩的時候,夏東洛終于帶我來到了一間寬敞的會議室。他讓我在這里稍等一下,說有一個人想要見我,就轉身出去了。
我一個人覺著無聊,便開始打量起這間屋子。說實在的,這是一間很普通的會議室,大概只有三十多平米的樣子。除了長長的會議桌和幾張椅子,最醒目的也就是一個投影儀,再無其他。
好在這次他們沒有讓我等很長時間。五分鐘后,夏東洛就帶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來到了會議室。
“這位是安全部的楊副部長,這位就是司寇葉子小姐。”一進門,夏東洛就為我們做了介紹。說真的,我對這種很正式的介紹還不是很習慣,不過聽到對方是副部長,我也就很合作的和他握了握手,以表示我的敬意。
這位楊副部長倒是很和藹可親,簡單的和我寒暄了兩句就步入了今天的正題。
“我聽小夏說是你主動打電話和他聯系想要知道張輝的近況是嗎?”
“對,是我提出來的。”我很恭敬的回答道。
“那天小夏到你家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說,可是回來之后他告訴我說你的情緒有些激動,不適合談論其他的事情,所以就作罷了。今天你來的目的我會滿足你,只是這里不是我們的總部,所以你看不到張輝的現狀,不過我們這里有總部發來的信息光盤,倒是可以讓你對張輝的情況有一定的了解。”
“揚伯伯,你能先告訴我張輝他死了嗎?我知道這個問題很冒昧,可是我的心理需要有個準備。”我認真地看著楊副部長。
楊副部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緩緩得搖搖頭道:“他沒有死,只是盡管如此,我還是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他的一番話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我的心里還是覺得很緊張,真的希望張輝的情況不要太糟糕,不過既然沒死,那就是很好的消息了。
之后夏東洛為我播放了一段從北京總部傳來的圖像資料。只是,這份資料并沒有讓我的心情有一點點的好轉。我的手漸漸的變得冰涼,睜大眼睛看著那讓我無法接受的畫面。在僅僅十七八分鐘的資料中,我仿佛看到了美國的恐怖大片——生化危機。
資料放完了,我卻無法從那血腥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張輝確實沒有死,只是那可怕的變異確是比死更恐怖的結果。為張輝治療的三名醫生和兩名助手都被張輝所殺。不正確的來說,除了一名醫生被他活活吃掉以外,另四名人員都被他所感染。而感染人員最后的結果就算不說,我也可以猜到七八分了。萬萬沒有想到,那個曾經讓人們癡迷的經典影片的情況會發生在現實生活中,只是在現實生活中,這會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啊。
沉默了很久,楊副部長終于說出了他的希望。
“司寇葉子,我看過你的資料,我知道你也是學生物學的。這樣的事情你可能雖然明白卻無法接受。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完成一項工作,以便保護國家和社會的安全。”
呵呵……又聽到這句話了。現在我終于知道為什么當時夏東洛會那樣對我說。確實,現在看來,只有我一個人身上有那種還未研制成功的解藥,我可能就是他們唯一的希望吧!想到這里,我忽然覺得好笑。自己兒時的夢想算是實現了一半吧!我終于證明了自己的人生價值,可是卻為此付出了一切。
“楊伯伯,你們是想讓我回去為你們做研究對象吧!好的,我答應。但是你們必須給我父母一個好的交待,讓他們可以放心,而且還要好好的安置他們。”算了,我就豁出去了。
在條件基本談妥之后,我給爸爸媽媽還有我那親愛的老弟都打了電話。不過我并沒有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只是用一個小小的謊言欺瞞了他們。一個小時之后,我便隨楊副部長塔上了飛往北京的專機。
北京人民,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