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冰冷的房間,已經輸光了昨天。小漁感覺面前一片漆黑,暈了過去。
“丫頭,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你嚇死爸爸了。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任性妄爲了,你看,差點把命都要搭上了。”
小漁的腦袋依舊恍惚,最後那句命都搭上了是她聽得最清楚的一句。思緒帶著她回到最血腥的一幕。
小漁一把抓住面前的中年男人,近乎抓狂的問:“命都搭上了?誰的命搭上了?石野,石野呢?石野在哪裡?”
男人有些嚇到:“他……還在搶救。”
小漁大口大口的喘氣,聲音的調子一點比一點高:“搶救?也就是說他不會死對不對,他可以活下去的對不對?這裡是醫院啊,醫生一定可以把他救活的是不是啊?告訴我!”
男人心疼的看著小漁,眉頭緊緊的皺到了一起:“丫頭,別激動,你現在還是個病人啊?”
“還有石傲,石傲怎麼樣了,他的腿,他的腿不會斷掉的是嗎?他以後一定可以和正常人一樣走路吧,你告訴我,你快點告訴我啊。我求求你告訴我?”
男人被小漁失控的情緒震懾住了,他一時之間腦子空了大片。
小漁的眼中盡是晶瑩,她拔掉了吊針,跌撞的下牀,瘋子一樣的大喊:“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問。”
男人伸出手停在半空中顫抖:“丫頭,丫頭,你這是幹什麼啊?”
小漁巡視著四周,看著一個身穿粉衣的護士走來,她立馬迎了上去:“護士,護士,和我一起的石野和石傲怎麼樣了,他們要不要緊?”
護士也被震的身子一顫:“陳小姐,你別激動,你先冷靜下來,石傲先生的腿骨折,不過已經接上了,只要以後好好調理,應該能夠恢復的和正常人一樣的,至於石野先生……”
小漁緊緊的握住了護士的手臂大力搖晃:“石野怎麼了?他怎樣了?”
“石野先生的情況有些不樂觀,刀子傷到了他的肝,又留了很多血,儘管醫生已經全力將他的生命暫時搶救過來了,可是還是沒有度過危險期。現在仍然
還在昏迷中,如果三天之內他能夠醒過來,那麼他就可以活下去,如果不能的話……”
“不能的話會怎樣?”
“陳小姐,生死由天命,聽天由命吧。”
小漁聽到護士那句生死由天命,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們現在在哪個病房?”
“石傲先生現在在樓下的408病房,石野先生在樓上的加護病房。”
小漁拖著虛弱的身體,先奔向樓下408,任憑陳先生在後面聲聲呼喚也阻擋不了小漁急切的步伐。
病房裡早就已經守了人,石監正守在石傲的病牀前。小漁看到一語不發的石監正不斷的用柺杖敲擊著醫院的地面。
石監對於親生兒子的擔心讓小漁心裡的愧疚裝滿了整個身體。
石監的兩個兒子,爲了救她,都躺在了醫院裡面,斷腿的斷腿,傷肝的傷肝。
小漁小步的走進408病房,想到石傲做的事,說的話,和現在吊起腳來狼狽的摸樣,小漁眼中的淚水又隨即蹦了出來:“石傲,你怎麼樣?”
石傲的心看到小漁眼淚的時刻幾乎要粉碎,他用力的欲坐起,可是腿部的劇痛實在難忍:“小漁,我沒事,你別哭啊?你的脖子怎麼樣?”
小漁自責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語氣變得很陌生:“你別亂動!我沒事!石傲,對不起!”
“說什麼對不起,當時那樣的情況,不是你能夠左右得了的。”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們會來救我?我……我不知道此刻還能說什麼,語言已經顯得蒼白了。我只能說,謝謝你,謝謝你們,讓我這麼感動過。”
這時,石監大力的將柺杖錘向地面。
說實話,小漁能感覺到石監此刻的眼神,可是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去正視這種目光。
逮住事情的罪魁禍首,石監滿腔的怒氣終於找到發泄的地方。
石監站起,走近小漁,沉默幾秒種後,石監升起手一個巴掌凌空砸了下去。
“爸!你這是幹嘛?”
石監看了看躺在病牀上還一心護
著她的石傲,心口微涼。他不想理會石傲的不懂事,眼光直直的勾住小漁的眸。
小漁害怕這種眼神,畏懼著,愧疚著,她的語氣弱的有一絲悲催:“石董事長!我……”
門外目睹著一切的陳先生說:“我們不要打擾病人了,都出來吧,石董事長,勞煩你也出來一下,我想和你談談!”
石監想了想,怒視著小漁,冷冷的說:“出來!”
石傲擔心小漁會遭受父親的爲難和責怪,他衝著自己的父親大喊:“爸!”
“你休息!”石監心寒的搖了搖頭。
……
方纔的儒雅一掃而空,陳先生斥責著石監:“你憑什麼打我女兒?我女兒也受了傷,要不是因爲掛上了石傲未婚妻的名號,她怎麼可能被那些見錢眼開的匪徒盯上?我女兒在國內才呆了多少時間就弄出這麼多事情,你作爲一個長輩怎麼可以失了一個長輩的氣度?”
石監被氣的身子搖晃,握住手的柺杖一聽的顫抖,一雙老目淌靠淚花,語氣更是把一個無能爲力的父親形象展現的異常鮮明:“氣度?氣度值幾個錢?如果現在是你女兒躺在裡面,我問你能有氣度嗎?我兒子,我兩個兒子啊,一個腿裡夾著鋼板,一個是死是活還不知道,都是爲了你的女兒而弄成這樣。你說要我怎麼冷靜?”
小漁極其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原本就因爲失血而變得更加憔悴的面容似乎更爲慘白:“女兒?誰是你的女兒?”
面前的男人走近,拍著小漁的肩膀,話語裡都是愛與心酸:“小雪,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保證,我不再逼你學經融了,這塊玉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東西,警察已經還給我了,你收好它。”
小漁接過,細細的看著和她身世唯一有關的東西。據養父說這塊玉是從小帶在她脖子上的。
因爲這塊玉已經有風化的跡象,外表極其不起眼,所以纔沒被養父知道這是個值錢的東西,因此沒有被賣掉,能夠伴隨著小漁一直到現在。
而面前的男人卻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他的女兒,那麼真相就只有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