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來就不要想了,每一件事情的發生未必都會有一個正當的理由。也許等將來我們都老去時,那些會成爲珍貴而美好的回憶。”方慕辰沉默了許久,纔回答道。
“我纔不要成爲你的回憶。當我變成老太太時,還想一個老頭幹什麼,還不如想想如何牙口好身體棒實際些。”我莫名有些生氣,有些胡攪蠻纏,我不需要一個男人只會與我談論過去與將來這些虛無飄渺的東西,我要的是現在,不求轟轟烈烈,只要讓我心生安穩,幸福快樂就行。
“呵呵,牙口好?你是小貓還是小狗?”方慕辰對我的任性一笑置之,也許是習慣了我這一如當年的刁蠻嬌橫。
“哼……你是豬。”面對他的取笑,我也恢復了本性,他就是豬,一隻害我丟了愛情的豬。
隨著越來越熟悉的街景出現,我們很快就到了小區大門外,其實車速並不快,可我總會感覺與他一起的時間非常短暫。
“家裡都好嗎?”方慕辰將車停到一旁,問道。
“挺好的,我走了,Bye。”我低頭解開了安全帶,推開車門就下車,此時的我連謝謝也不想說,我們之間彬彬有禮了十年,結果又如何,與其相敬如賓,還不如相見如兵。
“再見。”方慕辰點了點頭。
我走了幾步再回頭時,方慕辰的車也緩緩開走了,我們就是這樣,每次離別頻頻回首、戀戀不捨的人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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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我剛進門,四歲的小外甥女果果興奮地衝我跑了過來。
“果果也回來了,來,飛一個……”我抱著她在客廳裡轉圈圈,小丫頭挺重的,都快抱不起來了。
“哈哈……真好玩,還要飛……”果果天真的小臉忘形地笑著,她最喜歡與我玩這種遊戲。
“果果你這個淘氣包,趕緊下來,小姨的腳受傷了……”堂姐聽到聲音連忙從廚房走了出來,欲阻止果果的要求。
“果果乖,我們下次再玩……”我放下了她,彎身在她圓圓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哦……那小姨來看看我的畫,是我送給小姨的……”果果伸出胖胖的小手拉著我來到沙發上,並從小書包裡拿出一張五彩的蠟筆畫。
“送我的啊,謝謝,畫得真漂亮,果果告訴小姨,這畫裡的是誰呀?”我指著那色彩鮮豔的畫紙,裡面有兩個手牽著手的抽象小人,基本上由直線和簡單的圖形所構成。
“這是小姨和姨父……”果果指了指那穿著三角形裙子,頭上兩條彎曲線,四肢皆爲直線的女生,還有一個由圓形及四方形構成的男生說道。
“姨父?是誰告訴你的?”我快速斜睨了一眼站在一旁乾笑的堂姐,輕輕地將果果抱到腿上,摸著她的小辮子,極盡溫柔地問道。
“是媽媽……媽媽說如果我有姨父,他就會送我一個很大的芭比娃娃。”果果邊說邊張開雙手,誇張地比劃著她夢想中的芭比娃娃,想必這禮物她已經期待了許久。
“哦,等小姨結婚了果果纔有姨父,果果乖,晚上請你吃蛋塔好不好?”我把果果放到沙發上,美眸半瞇,滿臉假笑地看著故裝糊塗的堂姐,她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小姨,那你什麼時候結婚?我想讓軍叔叔當我姨父……”果果用嬌嫩的聲音繼續無害地給我扔炸彈。
“呵呵……這孩子,怎麼把大人開玩笑的話都當真了……”堂姐一邊從冰箱裡拿出火腿腸,一邊若無其事地笑道。
“呵呵……你們這是在哪裡開玩笑的,居然連果果都聽到了。”我瞪了堂姐一眼,在孩子面前豈能隨便亂講話。
“果果,我們回來了……”
“爸爸、姨父你們回來了……我的小熊餅餅呢……”果果聽到聲音人已經像小旋風一般撲了過去。
“姨父……”我聽到這稱呼,不由得打了個機靈,轉頭望去,果然看到一身便服的許軍挺拔地站在姐夫的身邊,此時的他正笑容燦爛地看著驚訝得快要石化的我。
“想想回來了,我們剛纔去買了些啤酒、飲料,今天我生日,特意請許軍一起來喝兩杯。”姐夫放下手裡的兩袋東西,爽朗地解釋道。
“啊,我不知道姐夫生日,所以也沒準備禮物……”我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人家說了許軍今日是他的客人,我就不能多說什麼了。
“果果,你的小熊餅在我這,來,我們進來找找……”許軍拉著一臉期待的果果朝我走來。
“姨父,你是不是買了紅色的,我要紅色的……”果果的眼裡此時只有小熊餅,小手已經伸進白色的朔料袋裡摸索尋找。
“果果,叫叔叔……”我有些汗顏地糾正她,這小丫頭爲了個芭比娃娃,居然就這樣把我賣了。
“呵呵,沒關係,叫什麼都一樣,童言無忌嘛。”許軍笑著摸了摸果果的小腦袋,與我對視的眸中盡是得意之色。
“可是我有關係……”我嘀咕道,不由得朝果果那張虛榮而粉嫩的小臉蛋捏了一把。
“好了,大家都快點收拾一下,爸媽說了今晚咱們在樓上天臺吃火鍋,這會正在上面等著呢。來,你們把桌上的東西還有剛纔的酒水搬上去……”堂姐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一邊指揮著大家帶東西,一邊牽著果果。
伯父家是六層高的老樓層,鄰居都是同單位的老工友,早兩年大家商量著將天臺修建成一個公共大陽臺,並支建了一個夏遮陽陰擋雨的遮天大篷,今天正好天氣較陰涼,適合戶外活動。
“你打電話給我時就知道要過來了是不是?”我想起他電話裡帶笑的聲音,才明白這傢伙剛纔是在戲弄我。
“嗯,維哥前兩天就讓我安排下時間,可沒想到他是讓我到這裡來,早知道提前見家長,我會好好準備一下……”許軍湊近我的耳朵低聲說道。
“去,你見的是誰的家長……”我轉身去提他們剛纔帶來的裝著飲料的袋子,臉上直髮熱,看來我們倆人都被他們給設計了。
“呵呵,你早晚要承認……”許軍接過我手裡袋子,把他手裡較輕的東西遞過來,牽著我往外走。
“呆會不許亂說話……”我掙脫了他的手,輕聲提醒道,我不希望伯父他們對這事過早地抱有太大的希望。
“遵命,我今天只是維哥的朋友,行了吧。”許軍識趣地保證。
“你本來就是。”我笑著瞟了他一眼,難得他這樣大方,不與我計較。
“唉,名不正,言不順,想想,你什麼時候能爲我正名?”許軍一直與我悄悄低語著。
“姨父、小姨快走,我要吃雞腿……”果果從前面蹦蹦跳跳地跑了回來,拉著我往前拖,堂姐回頭看了看,放心地將她交給我們。
“好,果果想吃多少個雞腿……”許軍笑著彎身一隻手將果果抱在胸前,我連忙把他手裡的袋子接了過來,這傢伙就這樣掙了個便宜稱呼。
“五個……”果果似乎與他很熟絡,我暗暗猜疑他到底用多少零食收買了這個只認食不認人的丫頭。
“好,真棒……”
我不由得有些頭痛呆會要如何應付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