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分分鐘在流逝,我能聽到穆人英在牀上翻書的聲音。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穆人英下了牀,一步一步地往桌子那邊走來。
此時,我聽到穆人英那“踏踏踏踏”的腳步聲向我和師父靠近,難道我們被發現了?
完了完了,這下計劃全部泡湯,說不定爲此小命還搭上。
我心裡已經緊張到了極點,那顆小心臟幾乎到了喉嚨口。
明明只有幾步路的距離,可我卻覺得像跨過了幾個世紀那樣長。
突然,穆人英在桌子前停了下來,我幾乎可以從桌布的底端看到穆人英的雙腳。
我一動不動的雙腿越來越麻,簡直快失去知覺了。
師父見狀,連忙用手掌捂住了我的嘴脣,示意讓我千萬千萬不能發出聲音。
我彷彿聽到穆人英拿起了桌子上的某樣東西,並且轉動著它。
穆人英發出了他獨特的怪聲,喃喃道:“這八卦錦盒到要底如何打開?”
沒想到這錦盒也是從朱安凝身上拿到的,看來穆人英還不知道里面藏著一封信。
穆人英似乎弄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把盒子打開。然後他把錦盒藏在了自己衣服的袋子,帶著錦盒走出了房間。
過了好一會我才和師父才從桌子底下出來。
“呼”我深深地吐了口氣,捶著我有些麻痹的大腿。
師父看了下時間,對我說道:“小凡,你比賽快開始了,趕快回去,好好發揮自己的實力,不要心有雜念!等今晚八點你準時來我宿舍。”
我點了點頭,和師父招呼也來不及打,飛奔青年組比賽場地。
肖雪老遠就看到了我,立刻向我跑來,神色緊張,邊跑邊說道:“張凡,你幹嘛去了?到處找你找不著,自己的比賽開始了不知道嗎,還有一分鐘,要是你不到場,就算做棄權啦。”
我聽到肖雪如此關心我,內心暖暖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少人見到肖雪爲我著急的神色,投來眼神更是火辣。
此時,森田也朝我走了過來。他沉著臉,兇巴巴地讓我趕快上場。我點著頭,衝到場上。
而場下所有人都十分驚訝地看著我,似乎不敢相信我在最後一分鐘內回到了比賽現場。
我輕噓了一口氣,總算趕上了!
我這場比賽對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女,因爲來遲了,並不知道她叫什麼。只看到她皮膚黝黑無光,長得也平凡無奇,和肖雪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她手裡拿著一面木質的盾牌,盾牌上豎著尖刺。
看樣子她的武器近可以攻,退可以守。
現在的我,經驗和剛來比賽的時候不能比,我心裡想著火能燒木。
“法術!火球術!”我吼道,那皮膚黑黝的女子舉起了她的盾牌想要抵擋即將到來的火球術。
沒料到,那女子手裡的盾牌竟然發生了變化,木質的盾牌竟然滲出水來。
火球術剛剛碰到這盾牌就被熄滅了。
奶奶的,這個變化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原來她的木屬性的武器竟然生出水屬性,得以擋住我火球的攻擊。
虧不吃兩遍,我就在場上和那個女子游走。
我發現此女子看似舉著面無堅不摧的盾牌,但她的移動甚慢,並追不到我。
我的機動性完全的勝過對方,我對那個女子繞起來圈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看到那女子的背部有個空隙露了出來,我手裡一個氣團發射出去。成功打中她背後的心臟處。
那個皮膚黑黝的女子連帶著盾牌竟然直直的飛了出去,倒在地上。
對這女生我就用了一成力。
森田走了過來宣佈我獲勝,而我走向那個那個皮膚黑黝的,伸出了我的手,扶她站了起來。
我禮貌地說道:“得罪了,真不好意思。”
那女子看著我的眼神竟然充滿敬意,說了一聲:“沒事,你手下留情,多謝!”
我回到了場下,肖雪走了過來,冷冷嘲我,說道:“你怎麼才把她扶起來,應該把她送回房間纔對嘛。”
我無奈的笑了笑,聞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對了,你之前去哪裡了?要是再晚一分鐘,你這可就算棄權了!”
我正欲張嘴,一想到穆人英的陰狠手段,這件事,少一個人知道,多一份安全。
“拉肚子。”我輕聲說道,還是等這件事解決後,再告訴肖雪吧。
肖雪臉色微變,皺著眉細思了一會兒,最後點了點頭。
我今天也算是輕鬆取得了勝利,回到房間,朝何若明說道:“明若,七點五十分一定要叫我起來,我現在困得不行了。”
何明若淡淡的說了一句:“這兩天,你晚上都回來得很晚,發生了什麼事?”
我回了句:“說來話長,等下次我慢慢說給你聽。”
何明若也不再多問,嗯了一聲。
這幾日沒睡好,全身乏力,很是疲憊,一倒在牀上便呼呼睡著了。
“七點五十分了。”我從睡夢中聽到了一個淡淡的聲音。
我立馬睜開雙眼,在屋子裡準備了一下,和何明若打了個招呼,便偷偷溜到了師父的房間。
師父正在椅子上閉眼打坐,看來早就在那邊等我了。
師父看著我說道:“穆人英那邊我們已經收集到了足夠的線索,今晚我想和你去一下茅山總部特有的‘太平間’,相信朱安凝的屍體也在那邊,我想去看下他的屍體,死人是不會說謊的。”
我疑問道:“茅山派總部堪比迷宮師父你打算怎麼去那個……‘太平間’?”
師父說道:“今天下午你比賽的時候爲師可沒閒著,早就問好了去路。但是下午去人多眼雜畢竟不太方便。現在這時間正是時機。”
我點了點頭,十分佩服師父的機智。
我隨著師傅大概在總部饒了十多分鐘,那太平間所在位置極爲偏僻,設在茅山派總部的最東北角上。
眼前的太平間
掛著幾個象徵性的白燈籠,燈籠閃爍著微弱的白光。而太平間的門早已關門了,看門的侍者也並不在這,已經回去休息了。
這太平間很大,幾乎是我宿舍的五倍,不同的是太平間外面有個通往地下室的門。
我用手推了推太平間的大門,沒想到已經鎖上了。
師父指了指那太平間邊上通往地下入口的地方,那個路口很小,只能有一個人那麼寬。
我往地下入口的深處看去,入口的最深處看的到那一閃一閃的日光燈。
師父對我說道:“這個地下室看來並沒有用來關上的門,我們可以進去。”
說完我和師傅就進入了那個地下室。
師父走在我前面,也不知他什麼時候從兜裡掏出了個手電筒。微弱的燈光被黑暗吞噬著。
只有最前方那個壞了的日光燈還在一閃一閃。
地下室很安靜,靜的只能聽到日光燈,“茲茲茲”的電流聲。
走了大概五鍾,我們到了日光燈下,這裡是個轉角。
就在這個轉角口我感到十分寒冷,冷得直打哆嗦,呼出來的氣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似乎還結了點冰晶。身上厚實的冬裝也抵擋不住,似乎有零下十攝氏度。
師父帶著我繼續往深處走去。
不一會兒,一扇鐵門出現在我和師父面前。
師父示意讓我靠後站著。
面前的鐵門並沒有上鎖,師父一拉就開了。
我的臉上感到,一股極寒之氣從門口散了出來,門內的光線瞬間就亮了起來。
我看到鐵門內的日光燈一排一排在頂上亮著,裡面的地上結著冰。我的鼻子聞到了一股極臭的味道。
師父和我走了進去,這裡簡直是個巨大的冰箱。
這個地方就是茅山派總部的停屍房。一具具屍體在燈下整齊的排著。
師父解釋道:“茅山派平時會接受委託人的請求,將被惡鬼殺死的屍體保存起來。沒想到保存地就是這裡了。”
我吞了下口水,向那些屍體瞧去。
這些屍體多半已經腐爛,停屍間裡不僅飄著福爾馬林的味道還有腐爛的氣味,令人很想作嘔。
有的屍體泡在發著綠光的福爾馬林的大缸中,全身已經被泡的發白,那些屍體的臉上已經被處理過,那層表皮已經完全不見了。只剩下清晰可見的皮下組織和肌肉條。
還有的屍體不是缺了個胳膊,就少了個腿,那些死者的臉上表情相當猙獰,死相異常慘狀。
師傅說到:“小凡,這些大缸上都寫著死者的名字,我們分頭找找看朱安凝在什麼地方。”
說完師傅就走到另外一處,一具一具的查看了起來。
我輕聲應了一聲,便也繼續尋找。
“朱安凝,你到底藏在什麼地方?”我自言自語道。
我眼前奇形怪狀的屍體也有著稀奇古怪的名字,什麼,關水,趙王彬,歐陽天尚等等……
可就是找不到,朱安凝這三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