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掃視著此時他們所站的地方,看著那只是淡黃色的土地上,卻寸草不生的荒蕪景象,與之他們剛剛離開的那處青草濃密的地方行程了鮮明的對比。
沒有任何的遮掩,就這么光禿禿的呈現(xiàn)在兩個人的眼前,一切看起來都是一目了然,可是兩個人同時都知道,必然有他們所想不到的東西存在,只不過是還沒有對他們兩個人展開攻勢而已。
“呵呵,這里若是再有什么東西襲擊的話,可就沒有能夠讓你一把火都解決的好事了。”魏觀止為止可惜般的玩笑道。
悠然看了他一眼,手中加快速度的給他巴扎著傷口,嘴里卻道:
“既然沒有刻意利用的有力條件,不過我卻依然喜歡這種一目了然的環(huán)境,即便是有危險,也是我們能看得到的,這樣很好。”
是的,這樣很好。
魏觀止何嘗不覺得這樣很好呢,若不然他也不會有心思同悠然開玩笑了。
這種一目了然的地方,兩個人將不會再擔心突然有什么東西隱藏在暗處對他們來一個突然襲擊,更不用擔心腳底下會不會踩到了什么不該踩的東西,每一步都是腳踏實地的,即便是看著荒蕪人煙,卻也覺得分外的可親。
而因為這樣的環(huán)境,對于兩個人接下里的路程,可以說是神速般的進度,最起碼兩個人不用再擔心,行動上便也快速了起來。
悠然同魏觀止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管是什么情況,還是前面有什么可以的聲音,都盡在兩個人的眼中和耳中,以便隨時應(yīng)對一切可能的危險。
突然兩個人同時停下來,互相對視一眼,微微瞇眼的安靜的聆聽,魏觀止道:“前面的風聲不對勁。”
悠然聽出來了,無奈點頭,道:“聽聲音,若是沒有錯的話,前面應(yīng)該是一片草地。”
因為風吹動草地時的聲音,完全同眼前荒蕪的地方是不一樣的,會發(fā)出一種沙沙沙的聲音,因此悠然斷定前面必定會有草叢。
而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兩個人都不是太過愉快的,畢竟剛剛才經(jīng)歷了那樣恐怖的情景,若是現(xiàn)在又要來一遭的話,還真的有些疲于應(yīng)對。
最起碼不管是從視覺上,還是從感知上來講,兩個人都不愿意面對那樣的一種小東西。
悠然看到魏觀止緊緊皺眉的樣子,略微思索了一下,指著另一個方向,道:
“我看不如我們走那邊,畢竟一直我們走的路線,其實我們也不敢斷定到底是不是就是對的,不如索性換另外一條怎么樣?”
若是以前,魏觀止定然不會同意,畢竟在他的人生里,從來都是勇往直前,不會遇到困難就選擇另擇路線,因為那意味著逃避,這是他一直最為不恥的事情。
然而此刻,他想的最多的是悠然,顧慮最多的也同樣是悠然,為了悠然,他不認為還有什么是不可以妥協(xié)的,于是他只也不過是猶豫了片刻,也就放棄了堅持,該有悠然指定的路線繼續(xù)趕路。
只不過當兩個人走了一個時辰,進入一片樹林時,耳邊聽到唰唰的似乎某種動物在吃樹葉的聲音時,兩個人的臉色不由的沉了下來。
人生往往就是這樣,不想面對的,不見得拐個彎就能夠躲的過去,而想要擺脫的,也不見得就能夠真的擺脫。最起碼如今擺在兩個人面前的,就有可能是另外一種危險,雖然兩個人現(xiàn)在還沒有看到到底是什么東西弄出來的聲音,可是兩個人已經(jīng)有了危險的意識。
悠然抬頭看去,卻并沒有看到什么,于是她只好建議道:“我們再走走看,也許只是風吹動樹葉弄出來的動靜。”
魏觀止看了她一眼,無奈失笑,道:“你何時竟然也有這種自欺欺人的意識了。”
“見識多了,不愿意看到,也就會自然而然的選擇自我安慰而已。”悠然淡然的回答,一點也沒有被揭穿了的尷尬。
然而魏觀止抬頭看著上方,無奈一笑,轉(zhuǎn)而極度認真的看著悠然。
“怎么了?”悠然奇怪他為何這樣的眼神。
“我只能說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你抬頭看看樹葉上都是些什么。”魏觀止微微皺眉,眼底有著忍耐,卻也有莫可奈何。
悠然看了他一眼,隨后抬頭,當她看到樹葉上趴著的一個個白色的蠶寶寶,無奈一笑,道:
“真是不愿意看見什么,可是卻偏偏會看見什么,在沒有驚動這些小東西之前,咱們還是趕緊的走吧。”
魏觀止自然也有此意,不過嘴里卻慶幸的道:“不管如何,這些只不過是蠶蟲,還算是幸運的了。”
“想不到洛王府世子爺,竟然還認識這些是蠶蟲?”悠然含笑道。
魏觀止看她一眼,挑眉道:“不要把我想成不事生產(chǎn)的紈绔子弟,即便是我不懂一些事情,可是常識還是有的,這些是桑樹,自然的那些也就是吐絲的蠶蟲了。”
雖然具體的魏觀止不是太清楚,可是大體的一些常識他還是比一般的富貴人家的子弟懂得多一些。
然而當悠然隨著他的話,看到一只只白色的蟲子借著一條白色透明的絲快速的朝他們而來時,不由無奈一笑,看著魏觀止,道:
“顯然我不得不改變對你的看法,你博學的很,不過這次看來你卻有點認知上的錯誤,如今我們時間有限,只好等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再告訴你了。”說著她不顧魏觀止的提問,拉著魏觀止就一躍而起,瞬間就十幾米遠的距離。
只是當悠然認為安全了,站定要對魏觀止解釋時,卻聽魏觀止道:
“前面那黑乎乎的一片是什么?變異的草嗎?”
如今魏觀止已經(jīng)有了很反常態(tài)的想法,在他認為,這絕地的一切,足夠增長他的見識,就算是這里有手指小的羊,獅子一般大的狗,他都不覺得奇怪,若不然也不會有剛剛的一番話了。
悠然覺得奇怪,就算一切再反常規(guī),可是黑色的草卻還是有些不可能的,她不由的仔細看過去,當看清楚前面是什么之后,她猛然頓住腳步,臉色極為難看的看著快速向他們移動過來的黑壓壓的東西。
“不,你覺得草會移動嗎?”悠然很認真的看向魏觀止。
魏觀止苦澀一笑,道:“很顯然,我剛才的話是錯誤的。”
而隨著眼看越來越進的距離,悠然臉色更加的不好看,快速的道:
“我們快走,先別管路線問題了,甩開這些可惡的東西再說。”
魏觀止知道,悠然定然是認出了那些東西是什么,不由在和悠然運用輕功時,問道:
“那是什么東西?難道要比之前我們所遇到的東西更厲害嗎?”
在他看來,悠然若不是察覺到危險,不會說出不管路線,先逃命這種話來。畢竟他們?nèi)羰腔挪粨衤返脑挘堑c目標越走越遠,而且還很有可能會在這叢林里迷路,這也算是極度危險的事情。
而且更讓魏觀止在意的是悠然大變的神色,這無疑意味著兩個人遇到了很大的麻煩,而且很有可能比之前遇到所有的東西都危險,這讓他心里沒有底,需要從悠然這里得到明確的答案。
說來自從進入絕地,一切都是悠然在引導,而魏觀止卻好像是一個打手一樣,只是知道在有危險時應(yīng)戰(zhàn)。兩個人之間這樣的方式,讓他還真的有些不適應(yīng),不過好在是悠然,他也就只能夠勉強不去在乎了,可是卻不喜歡稀里糊涂的感覺。
悠然知道魏觀止心里定然會有疑問,可是她回頭看去,見到緊追不舍的黑壓壓的東西正迅速的朝他們而來,只能夠來得及道:
“這是一種十分厲害的食人蟻,它們還有一個名字叫羯蟻,一般生活在熱帶雨林。而這種食人蟻兇猛無比,可以說是所向披靡,縱然是獅狼虎豹也無力與之抗爭,而我們兩個,也只不過是它們的一頓美味的晚餐而已。”
魏觀止的臉色很難看,對于又一次聽到食人之類的東西,按說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習慣,并且該免疫了才對。可是偏偏他就無法習慣,忍不住皺眉道:
“這里也只不過是叢林而已,還稱不上是熱帶雨林,如何會有那種惡心的東西的存在?”
悠然無奈看了他一眼,道:“這也正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不過顯然我是不能夠給與你準確的答案的,不過我卻為生活在這里的花谷所有人感到慶幸。”
可不是得慶幸么,如此之多的兇禽猛獸,而他們卻還安然生活了一輩又一輩,幾百年以來,竟然沒有遇到什么危險,甚至是沒有被他們身后那些兇猛的食人蟻所吞噬了,這足夠見得上天對他們是有多么的眷顧了。
魏觀止深深的看了悠然一眼,卻意味深長的道:“花谷的人慶幸不慶幸的,我不知道,不過我卻為有你而慶幸。”
若不是悠然,魏觀止定然不會知道這些東西的厲害和危險,肯定不能夠安全的走出這種鬼地方。
悠然聽到他的話,卻并沒有回答,因為這牽扯到教會她這些知識的醫(yī)圣。
說來醫(yī)圣學識淵博,可是對于這些東西竟然了如指掌,卻不得不讓人懷疑醫(yī)圣到底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而魏觀止也知道,悠然定然不會同他討論這個話題,他不由回頭看去,不由松了口氣,慶幸道:
“好在不管再厲害的東西,我們運用輕功的話,總會能夠甩開,如今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之前那些蠶蟲,也為何讓你如此避之不及?”
對于那些看似無害的蠶蟲,魏觀止還是想要了解其到底有何危險之處,能夠讓悠然不管停留半分的要求立刻的離開。
“那蠶蟲吐的絲帶著藍光,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蠶蟲吐出的絲帶著劇毒,若是沾染上的話,絕對不是鬧著玩的,最起碼我沒有辦法解那蠶絲的毒。”
魏觀止點頭,很是平靜的道了一聲:“果然很厲害。”如今他覺得自己很快要對絕地的一切都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