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很自然的同白璟墨打了招呼:“小凳子,我們又見面了。”
白璟墨的臉因為這個名字明顯的黑了一下,他抬眸,一雙眸沉郁的看著夏依依,道:“夏依霜,你若覺得你日子清閑,大可以拿把掃把去掃大街。”
這人的嘴……還真是夠毒的。
夏依依心里暗道。
“小凳子,這一大早的火氣就這般大,就不怕你這張嫩臉長皺紋了?”夏依依聳聳肩,故意在白璟墨最在乎的事情上再捅了一刀。
白璟墨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夏依霜。”
夏依依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她和白璟墨不過才有兩面之緣而已,若是把人給惹急了,日后恐難合作了。
夏依依斂去了嘴角的笑容,道:“抱歉,我沒有想到你如此經(jīng)不起玩笑,一般男人胸襟都很寬廣的。”換言之就是,你太小肚雞腸了。
夏依依終是忍不住調侃了白璟墨一番了。
白璟墨又看了她一眼,指了指不遠處的位置,道:“坐吧,既然你今日來這,想來你是決定來這工作了,我們來談談簽約的問題。”
看來慕容司是融合了現(xiàn)代的管理了,連簽約這事都給弄出來了,而且看起來白璟墨接受的還挺好的,一點疑慮都沒有,會不會……
夏依依看了白璟墨一眼,試探的問道:“小凳子……”話還沒有說完,又被白璟墨冷瞪了一眼,威脅道:“夏依霜,你若再叫這個名字,我不介意給你一頓排頭吃的。”
夏依依看著白璟墨明明卡哇伊卻偏偏要做出發(fā)怒樣子的臉,她就覺得有些滑稽好笑,而她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她還真當白璟墨的面笑出聲來了。
白璟墨只是看著她,反而沒有剛開始的發(fā)火,半晌,他道:“笑夠了嗎?”
夏依依擺了擺手,道:“還沒有,你容我笑一下,你真的是夠逗的,有你這么一位合作對象,我想在這里工作應該不會無聊了。”
白璟墨看著她,有點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會讓你每天都有得聊。”
夏依依本來已經(jīng)停住笑了,只是看著白璟墨瞪大眸故作生氣的樣子,她又忍不住大笑出聲,不知道為什么,對著白璟墨,她的心情就不可抑制的好。
白璟墨雙手環(huán)胸,冷靜的看著夏依依的突然抽筋。
“笑夠了?”冷眼看著都笑出了眼淚的夏依依,白璟墨沒好氣的說道。
夏依依擦了擦眼淚,沒啥歉意的說道:“抱歉。”
白璟墨冷靜的看著她,道:“夏依霜,你若再這樣在我面前失了穩(wěn)重,我想我會直接越過慕容司,考慮要不要把你這個合作對象給剔除掉。”
夏依依也知道當著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人笑成這樣確實是有些失禮了,她忙擺正態(tài)度道:“抱歉,這次是我失禮了。”
白璟墨也沒有料到夏依依會這么的上道,態(tài)度真誠的讓人說不出一丁點反駁的話來了。
他要是再故意的為難那就顯得沒有意思了,指了指一旁的位置,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坐吧,既然你決定要來這里工作了,薪酬的問題勢必要擺上來。”
白璟墨把早就擬好的合同遞給她看,道:“你先看看,如果對上面的條例和薪酬都沒有什么問題的話,就在上面按個手印,要是有什么疑慮,也歡迎你提出來,慕容司把你招進來,他那個大股東都沒有什么意見,我也就沒有什么意見。”
看著合同上分列的很是清楚的條例,夏依依恍惚有種回到了現(xiàn)代的錯覺,對著合同上的白紙黑字也不過是簽個名那么簡單的事兒。
夏依依仔細的看著合同上的白紙黑字,心里最深的那處不由得一片柔軟,她知道慕容司向來對她很好,她剛入職場就一路提攜她往上走,現(xiàn)在到了古代,慕容司還是一如既往的信任她,甚至事事都優(yōu)待她。
夏依依把合同推了回去,道:“這上面的每一條都是優(yōu)厚我的,我對云悅酒樓沒有做出任何的貢獻,縱然臉皮厚也不能平白的讓你們吃虧了。”
白璟墨眼里的訝異一閃而過,不免高看了夏依依一眼,道:“這是根據(jù)你日后的價值擬定出來的合同,自然,若是日后你根本做不出一件像樣的事兒來,那這份合同就算是作廢的,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只要你能讓云悅酒樓在原有的基礎上純利益再提升百分之十,我就依慕容司的話給你百分之五的股份。”
夏依依狐疑的看了白璟墨一眼,白璟墨的話讓她不得不懷疑其實他也是穿越而來的,要不然說的話,做的事會如此的有現(xiàn)代感。
“小凳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夏依依道。
白璟墨看了她一眼,明顯已經(jīng)妥協(xié)她對他的稱呼,道:“說吧,只要你不是說什么我聽不懂的話,我一般都會回答你的。”
夏依依假意的咳了咳,一臉希冀的看著白璟墨,道:“你看過電視嗎?”
對著夏依依希冀的眼神,不知為何,白璟墨突然想起了他周游到一個叫做波斯國的小國的時候,見到的一個小動作,那里的人都叫它波斯貓。
白璟墨心里忍不住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她除了偶爾惡作劇之外,其實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可愛的,等到他反應過來他剛剛在想些什么的時候,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你問這些做什么?”白璟墨避開了她那無辜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問道。
夏依依的眼神一下子亮了,就像是兩千瓦的電燈泡一樣散發(fā)著刺眼的光芒,道:“你見過電視?”
白璟墨搖搖頭,道:“未曾見過,不過慕容司曾經(jīng)問過我見沒見過,怎么,它于你們來說很重要嗎?若是重要的話,我可以著人去找,雖然我沒有見過,不過著人去尋的也不一定找不到。”
夏依依就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癱在地上,她攤了攤手,意會不明的說道:“原來你不是啊。”
白璟墨挺不喜歡夏依依那雙原本發(fā)亮可一瞬間又暗淡下去的眼,他皺了皺眉頭,道:“什么不是?你只要說出來,我派人去尋就是了。”
夏依依看了他一眼,瞬間又原地復活,笑道:“沒有的事,我們還是原歸正傳吧。”
白璟墨也沒有強求,與她正兒八經(jīng)的說了事兒。
最后,夏依依還是在這份與她來說非常有利的合同上簽上了她的大名,伸出手同白璟墨握了一下手,道:“合作愉快。”
白璟墨看著還留有余溫的手,道:“你和慕容司的很多習慣都挺相同的,你們之前就認識了?”
夏依依笑道:“偶然間認識的。”
白璟墨雖然有些懷疑,不過也不是那種揪住一個問題就要問個徹底的性子,所以也沒有過問很多。
夏依依和白璟墨又說了一會兒的話,這才離了云悅酒樓回了晉王府。
只是前腳剛進晉王府,后一腳就被李德全給請了過去,說是拓跋璟找。
夏依依真想朝天翻翻白眼,不過到底還是乖乖地跟李德全過去了。
書房內,夏依依雙手交于腰前,舉止得體的行了禮,道:“民女見過王爺。”
拓跋璟擱下手中的毛筆,抬頭看她,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去云悅酒樓了?”
夏依依也沒有打算瞞著,態(tài)度非常大方的說道:“是,王爺。”她沒有傻到去問拓跋璟是怎么知道的,這里是拓跋璟的地盤,她去哪里,暗地里自然會有人跟拓跋璟匯報了。
“你去那里做什么?”拓跋璟瞇了瞇眼,語氣有些淡的問道。
“回王爺,民女已經(jīng)在那尋了一份工作,本來等一會兒也要同您說一下的,不過既然你把民女叫過來也問了這件事,民女也就說了。”夏依依語氣淡淡的說道,就好似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一樣。
拓跋璟的鳳眸深處閃過一抹怒火,他緊迫的看著夏依依,道:“晉王府缺了你吃的?”
夏依依搖搖頭。
“晉王府短了你的穿的了?”拓跋璟再次問道。
夏依依還是搖搖頭。
“要不然是什么讓你生出是尋工作的念頭?本王不知道你何時和慕容司的交情如此好了,你一來就能到他創(chuàng)立的云悅酒樓去工作了。”
拓跋璟也沒有瞞著他徹底調查云悅酒樓一事。
夏依依也不惱,只是評述道:“民女不過是在清水縣的時候同大將軍提過一會,沒想到大將軍這人挺熱心腸的把這事記在了心里,還給民女寫了一封介紹信,這才一到京城就順利的找著了能暫時糊口的工作。”
拓跋璟瞇著眼,心里升騰著一股難言的怒火,聲音更加的低沉道:“你就這般信不過本王?”
夏依依看著拓跋璟,語氣真誠的說道:“爺,民女很感激這一路來你的出手相助,雖然外人都道你性子冷漠,為人狠辣,不過倒沒有為難過民女,民女心里一直記著,不過民女與你到底非親非故,也不想被別人說民女是你的侍妾,民女要的是與你站在同樣的高度,而不是站在塵埃里仰望著高不可攀的你。”
拓跋璟眼色變了一下,心里奇異的并沒有那么的怒火高漲了:“你當真是這么想的?”
夏依依點點頭。
“也許爺會認為民女心過高,眼高于頂?shù)淖⒍ㄒ皇聼o成,不過民女可以老實的對你說,民女不想同其他女子一樣到了年紀就成婚生子,依附著一個男人過活,民女要的是自己的事業(yè),也許在爺聽來這番話太過于大逆不道了,可民女從來都不掩飾自己是有野心的。”
夏依依看著拓跋璟,第一次如此認真的說道。
她的野心,在拓跋璟面前從來都是無所遁行的,她要的也是一個能允許她與他比肩而行的男人,而不是把她束縛在后院這么一塊小小的天地里與其他女人爭風吃醋,把眼界兒生生的給縮短的男人。
若拓跋璟同其他男人一樣,認為女人就該困在后院這一方小天地里相夫教子,那她會重新考慮與拓跋璟之間的關系。
“你真的想有自己的事兒做?”奇跡的,拓跋璟并沒有同別的男人那樣庸俗,他甚至覺得如此毫不掩飾自己野心的夏依依非常的有吸引力,每了解的深一點,他發(fā)現(xiàn)夏依依對他的吸引力就越深。
夏依依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