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小凳子?”夏依依從頭到腳的把他給打量了一遍,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聽到“小凳子”三個字,眼前這個一臉稚氣的男孩瞬間一臉的黑線,聽到夏依依的下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臉更黑了:“你滿十五歲了嗎?”
“白璟墨。”眼前的男孩死瞪著夏依依,聲音很冷的說道:“我已經二十有五,你要是再敢懷疑我的年紀,我們也沒有了合作的必要了。”
夏依依還是一臉不相信的看著他。
白璟墨的臉色更黑了,道:“我想你今天見我,不是來研究我到底有多大的吧。”
夏依依收回了打量的目光,道:“抱歉,我只是沒有想到大將軍讓我來見的人會如此的年輕而已。”
白璟墨不客氣的自己坐到了椅子上,嘴角冷勾,道:“我也沒有想到慕容司介紹來的人不僅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如此無禮的女人。”
夏依依也不惱,只是笑道:“剛才是我看著了眼,你一個大男人,有寬容之心應該不會跟我一個小女子計較吧。”
白璟墨看了她一眼,直接拿話堵她:“我的心小的很,只容得下自己,無容人之心,素來是別人得罪我一尺,我回別人一丈,像你今天的行為明顯已經把我給得罪了。”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
白璟墨見把人給氣著了,心氣也沒有那么的重了,攤開手,道:“拿來。”
夏依依一時沒有會意,道:“拿什么?”
白璟墨白了她一眼,道:“你都找上門來了,竟然不知道要拿什么?你是豬投胎轉世的嗎?”
夏依依嘴角又是一抽,暗道你如此的毒舌,你家人造嗎?真是白長了一張軟萌的臉,果然外表什么的都是浮云,一切都是假象。
“那你也拿來。”夏依依如法炮制,攤開手,道。
白璟墨看著她,道:“你想要什么?”
“我都找上門來了,你還不知道我要什么,你是豬八戒投胎轉世的嗎?”
白璟墨的臉色一黑。
“如此伶牙俐齒的女子,我還真看不出哪點好了。”
夏依依抱拳,笑道:“多謝小凳子的贊美。”
白璟墨的臉更加的黑了:“白璟墨。若是讓我再聽到小凳子三個字,我不介意命人把你從這里扔出去,反正看你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也做不了什么事,我們云悅酒樓也不養閑人。”
夏依依把白璟墨從頭到腳的給看了一遍,笑道:“要說手無縛雞之力,我想白公子應該更適合才是。”
第一個回合的交鋒,兩個人就徹底的杠上了。
白璟墨瞇了瞇眼,突然出手,夏依依見勢不妙趕忙退開,一瞬間,兩人直接打上。
拳打,腳踢,回旋腳,一番打下來,兩人都沒有占到一丁點的便宜。
兩人分開之后,白璟墨看夏依依的眼神多了一抹激賞,道:“沒想到你還會武功。”
“彼此!彼此!”夏依依抱拳,道:“看白公子像個白面書生,沒想到看這花拳繡腿的,還挺有兩下子的。”
白璟墨看了夏依依一眼,道:“你說是慕容司介紹你來的,慕容司應該給你證明他的物證吧,拿來吧。”
夏依依從懷中掏出了那塊玉佩,道:“這是大將軍給我的,你看看它能夠證明嗎?”
白璟墨看了她一眼,接過她手中的玉佩,仔細的看了一遍,道:“只要這塊玉佩不是你撿的,或者是從慕容司身上順來的,那你就是慕容司介紹來的。”
夏依依雙手環胸,反問道:“以大將軍的身手,你覺得有人能從他的身上順來東西嗎?”
白璟墨想了想,確實,以慕容司的身手,有人能夠從他的身上順來東西除非那人的武功比他高,要不然就是有奇跡的發生。
“好,這次我就相信你,從明日起,你就來這兒工作吧。”白璟墨道。
夏依依想了想,道:“明日可能不行,你給我幾天的時間,我把其他事情處理好了就會過來的。”
白璟墨沉吟了會,同意了,開門見山的說了薪酬的問題:“按慕容司給的書信,是直接讓你參與進來管理酒樓的,只是我看你年紀輕輕,有沒有這個才能另說,你的年紀也無法讓人信服,你只有讓我看到你的才干是否征用你,如果你真的如慕容司說的那般好,能讓酒樓越發的蒸蒸日上,你就是這間酒樓的股東,如若不然,對不住,還是那句話,我們這里不養閑人。”
一再的被人強調成閑人,夏依依臉上也不見一絲的惱色,只是笑道:“我也不想當個閑人。”
白璟墨舉了舉手中的杯子,道:“我拭目以待。”
“好,拭目以待。”夏依依也拿過手中的杯子,與之碰了一下,道。
兩人相視一笑。
夏依依喝了口茶,道:“時候也不早了,先回去了,等我處理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再來這里。”
白璟墨點了點頭。
夏依依走到門口,突然轉過頭來,笑道:“白璟墨,我覺得小凳子這個小昵稱一點都不適合你,倒是小饅頭這個稱呼挺適合你。”
說完,夏依依歡快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身后的白璟墨看著已經關上的大門,嘴角卻是勾了勾,似是低喃的說道:“夏依霜是吧?你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也難怪慕容司會親自修書推薦你,對你,我拭目以待。”
夏依依可不知道白璟墨對她的評價會這么的高,她出去之后,就在希香等幾名丫鬟的簇擁下離開了云悅酒樓,而在樓下喝著小酒的客人皆紛紛的對她側目,甚至還有些好奇的客人湊頭道:“這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怎的以前都沒有見過?”
其他人皆是搖搖頭,不過也有一名小聲的說道:“我記得那位小姐身邊的一名丫鬟好像是晉王身邊的貼身丫鬟,莫非她是晉王新納的侍妾不成?”
其他人故作恍然大悟狀,都道:“原來如此,若真是晉王的女人,那這個女人的好容貌就說得過去了。”
在鄰桌擦拭著桌子的店小二把這些話都聽進了耳朵里,走到那群客人面前,笑道:“各位客人,你們吃好喝好,最好還是妄論了別人的好,議論高門大戶的女人,傳進了他們的耳朵里,我們到底是討不得一點的好去的。”
其他客人想想也是這個理,這才熄了八卦之心。
店小二把桌子擦干凈之后,上了樓,敲了敲門,得了里面人的允許,推開門走了進去,覆在白璟墨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聽完之后,白璟墨若有所思,道:“她是晉王身邊的人?”
店小二想了想,并不是十分確定的說道:“夏姑娘身邊的丫鬟小的之前也見過幾回,確實是晉王身邊的丫鬟,如今跟在夏姑娘身邊,八九不離十,那夏姑娘應該是晉王身邊的人才是。”
白璟墨饒有趣味的撐著下巴,道:“這倒是有趣了,慕容司一向注意與兩位王爺保持距離的,就是為了避開這政治的漩渦,沒想到卻和晉王的人聯系在了一塊,現在更是把人介紹到了云悅酒樓,小桌子,你說慕容司這次想要做什么?”
店小二抖了抖他肩膀上的毛巾,笑道:“這個小的可猜不出來,主子是何心思也只有主子一人知道,小的只要把本分的工作做好就是了,其余的小的可管不了。”
白璟墨看了店小二一眼,笑道:“小桌子,你可別忘了,你是云悅酒樓的一員,若是它倒了,你可就是失業了,沒有那么高的薪酬可難,你還想過優哉游哉的日子嗎?”
店小二捏了捏下巴,道:“好像是這個樣子?”
“那你還杵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去查查這夏依霜是什么身份?”
店小二看著白璟墨,似笑非笑的說道:“你連人家叫什么名字都知道了,這身份還需要去查嗎?”
白璟墨抬腳就往店小二的屁股上踹去,店小二機靈的躲開,道:“小凳子,你要是對人家姑娘有意,小的可以幫你去說媒一下,不過你這外貌長得比人還要嫩,真的不會讓人有種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嗎?”
白璟墨冷靜的看著他,道:“小桌子,你的話要是還那么多的話,我不介意請你吃一頓回鍋肉。”
所謂回鍋肉,就是拿著掃把狂打他三十下。
聞言,店小二只覺得屁股隱隱的發疼,他還真的就相信白璟墨能做出如此缺德的事情來。
“小凳子,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應該不會這么對我吧?”
店小二涎著笑臉,道。
白璟墨轉動著手,笑道:“你要是再拿我的外表開玩笑的話,我可就不保證了。”
店小二臉上笑的更加的歡實了。
“就開個玩笑,你可是這家酒樓的二把手,又是白大人唯一的獨子,誰敢對你說一句不是?只是你這張臉長得也太嫩了,都二十有五了看起來還跟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郎一樣……”
在白璟墨凌厲的眼神的瞪視下,店小二自動的噤聲。
沉默了會,店小二又開了口:“你說,那夏姑娘要真是晉王身邊的人,你要如何?”
白璟墨纖細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規律的敲著,道:“那得看慕容司是什么樣的態度。”
店小二沉吟了下,道:“小凳子,你說,慕容大將軍會不會早就知道夏姑娘早就認識晉王了?”
白璟墨點點頭,道:“這也不是不可能,既然她是慕容司親自推薦來的,我們收著就是了,只要有才能,不損害酒樓的利益,管她是誰的人。”
“可你也別忘了,若她真的是晉王身邊的人,我們把她收下可就是和晉王掛鉤上了。”
白璟墨的手一頓,那很有規律的響聲乍然就停了。
“行了,你下去伺候客人吧,別想些有的沒的,我都說把你調到后廚去管理,你非得在前廳做店小二的活。”
白璟墨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聲音沉沉的說道。
店小二又彈了彈他那條很有標志性的毛巾,笑道:“你不覺得跑前堂,得到的消息更多嗎?”
白璟墨白了他一眼,道:“就你的歪理多。”
“不管歪理正理,只要是理就對了。”店小二又甩了甩他肩膀上的毛巾,笑呵呵的出了門。
他出去之后,白璟墨坐在原來的位置上,若有所思。
而出了云悅酒樓的夏依依可沒有他們那么多的顧慮,心情還算不錯的看著兩邊熱鬧的小攤。
希香道:“姑娘,還要吃嗎?”
夏依依側眸看了她一眼,道:“你肚子餓了?”
希香搖搖頭,道:“奴婢是怕姑娘在云悅酒樓吃不太飽。”
夏依依道:“叫了好幾個菜就我們兩個人吃,你我都吃了不少,我到現在肚子還是撐的,別說你已經餓了?”
希香又是搖搖頭。
“既然姑娘不餓的話,那要不要買些小玩意兒回去?”希香道。
“不了,直接回府就是了,省得爺回來了見不到人。”
“是。”
夏依依也沒在街上溜達很久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她才剛進入晉王府,就見迎面走來了拓跋睿。
夏依依迎了上去,朝他行了行禮,道:“民女見過襄王,襄王萬福。”
拓跋睿一雙藍眸幾乎焦灼在她的身上,須臾,他伸出手,親自把夏依依扶了起來,道:“去哪了?”
夏依依不露痕跡的從他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道:“民女初來乍到,晉王怕民女在府中待的發悶,便讓希香帶民女出去逛了一圈。”
拓跋睿不露痕跡的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道:“在晉王府可還習慣?有沒有欺負你?”
“民女初來乍到,有些不習慣也是在所難免的,不過府中上下都是好相與之人,民女還算適應。”夏依依舉止得體的回道。
拓跋睿深深地看著她,道:“對本王,你可以不必這般的畢恭畢敬。”
“規矩擺在這,民女若是越過了規矩那便是不識趣了。”夏依依臻首輕垂,面上越發的守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