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搖搖頭,道:“希香,你要是害怕的話就帶其他人先走,這里有著本王妃投注的心血,本王妃絕對容忍不了有人肆意的毀掉本王妃的努力?!?
希香臻首輕垂,道:“王妃,這里死了人,難免不干凈,等仵作查出了原因您再來也不遲,也不急在這一刻,不妨跟奴婢回去?!?
夏依依登時沉下臉來,道:“希香,你近來是越來越放肆了,本王妃的決定也敢擅改,是不是見本王妃不敢對你如何?”
希香心里疙瘩了一下,雙膝一彎,忙跪了下來,道:“王妃息怒,奴婢也是擔心你的身體而已?!?
夏依依低低的嘆了口氣,道:“起來吧?!?
“多謝王妃。”
希香從地上起來,夏依依揮了揮手,道:“你先帶其他丫鬟回去,留兩名侍衛在這就可以了。”
希香的臉色變了又變,聲音都有些哽咽了:“王妃,奴婢再也不敢亂叨叨了,你讓奴婢留下來吧,要是歹徒還混在里面的話,奴婢還能幫你擋一下刀子的。”
夏依依心里一暖,同時也有些哭笑不得,語氣軟了下來:“行了,你下去一樓等著吧,本王妃不讓你回去就是了。”
希香松了口氣,乖乖的下樓去了。
店小二在旁說道:“王妃,你這丫鬟倒是挺忠心耿耿的,不過就是人有些叨叨了?!?
夏依依玩笑道:“怎么,看上了?”
店小二也玩笑似的說道:“只要王妃肯割愛,小的是一萬個愿意的?!?
在等仵作和官差來的空檔,夏依依也沒有進去,而是和店小二聊起了天。
“我這丫鬟精貴的很,雖為婢女,可吃穿用度幾乎是比照著我的來,你娶了她,是打算用什么來養活她?”
店小二笑道:“小的雖不及王妃的身份金貴,可家中也是良田千畝,也有丫鬟伺候著,在云悅酒樓也有屬于自己的資產,她要是嫁進來,小的把她當祖宗一樣的供著?!?
夏依依睇了他一眼,道:“條件尚可,不過我這丫鬟也不是說嫁就隨便嫁的,得看你的誠意如何?”
店小二才知夏依依根本就沒有開玩笑。
“王妃,你說真的?”
“我有那么無聊,拿別人的終身大事來開玩笑?”
店小二倒是認真了起來:“若王妃真的舍得割愛的話,小的倒是可以一試,畢竟美人兒易求,但像個小辣椒的小美人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的?!?
夏依依輕笑:“小辣椒?你說這話要是被希香聽到的話,她會是什么反應?”
店小二笑道:“暴跳如雷吧?!?
“你倒是能說。”
店小二賠笑著。
“我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能討得佳人的芳心,我便替她準備豐厚的嫁妝,把人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王妃抬愛,小的一定不辱使命的把佳人娶到手的?!?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王妃請說?!?
“若她對你無意的話,你切莫強求了?!?
“自然,君子愛美,取之有道,斷不會去做那強娶良家婦女的勾當?!?
夏依依點點頭。
仵作和官差也來了,被人請到了屋里去查看那二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仵作檢查了尸體一遍,才出屋道:“回王妃,這二人是食了飯菜里摻著的老鼠藥而亡?!?
夏依依點頭道:“有勞了?!?
然后又對那些官差道:“還煩各位官差大哥好好地檢查一下案發現場,盡快的破案,還我們云悅酒樓一個聲譽?!?
“是,王妃,屬下一定傾盡全力徹查此事的?!蹦切┕俨钫\惶誠恐的說道。他們幾時能見到如此貌美如花的王妃,沒有激動的昏過去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雖為王妃卻沒有高高在上,聲音如鶯,如此的親和,當真是讓他們受寵若驚了,那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得非常的快。
兩名尸體被抬走了,很快,云悅酒樓死人的事猶如一陣風一樣的傳遍了京城的里里外外,有些老百姓好奇還想裝成食客上門看熱鬧,卻被告知云悅酒樓出了事,暫時關門重整。
快到晌午的時候,慕容司和白璟墨才姍姍來遲,慕容司掃視著比往日冷清了很多的一樓,很是威嚴的說道:“樓里怎么會死人,查到了嗎?”
店小二從樓上下來,看到慕容司,神情有些激動,立馬跑了下來,道:“大將軍,你可回來了,樓中一下子是死耗子和死人,要是不好好整頓一番的話,只怕云悅酒樓積累的那些食客就要流走了啊?!?
慕容司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繞過他走到了剛從樓上下來的夏依依,道:“沒事吧?”
夏依依搖搖頭,道:“小事情,還沒有這么容易就嚇到我?!?
慕容司松了口氣,不過還是不贊同的說道:“這里剛死了人,你一個女孩子的就不要在這多待,要是被邪氣沖撞了怎么辦?”
還站在原地的白璟墨,見慕容司對夏依依的態度,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他敏感的發現慕容司對待夏依依的態度有些奇怪。
夏依依好笑的看了慕容司一眼,道:“大將軍,你好歹也是上戰場殺敵的,也信這些迷信的東西?”
慕容司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是女子,容易被邪祟之物入侵,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夏依依笑道:“大將軍莫不是忘了,我是晉王妃,晉王府每日都有因為犯錯而被杖斃而死的丫鬟小廝,若說怨氣重,只怕這里還不及晉王府,我都要回避的話,如何能打理好晉王府的后院?”
慕容司的眼神暗了暗。
他深吸了口氣,平復了那波濤洶涌的情緒,才道:“你要不怕就好?!?
夏依依道:“將軍,我想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抓住這幕后黑手,我想這人是故意沖我們云悅酒樓來的?!?
慕容司眼神一肅,氣勢全開的說道:“誰敢害了云悅酒樓,我讓他生不如死?!?
夏依依點點頭。
慕容司、白璟墨和夏依依分別坐了下來。
“誰昨日給二樓最靠里的客人送飯的?”慕容司背脊挺的很直,不怒自威的說道。
“回將軍,是小的?!币幻L相俊俏,身材也修長的男子走上前,有些怯怯的說道。
“小李,客人吃完飯了為何不進去收拾了餐盤,而是等到第二日才發現客人已經死了?”
“回將軍,昨日那兩名客人的餐盤小的已經準時去收了,不信你可以問小何,昨日把盤子收回去的時候小的還跟他嘮叨說那兩名客人有些奇怪,用膳只吃白米飯,點的菜卻一口不吃。”
被指名的小何也站了出來,抱拳恭敬的回話:“回將軍,小李說的句句屬實,他昨日收回來的餐盤中,盤子里的菜幾乎是一口不動,他覺得可惜了就叫小的跟他一塊吃了,將軍若是不信,其他人也是可以作證的?!?
慕容司臉色嚴峻,他在樓里就像是杵著一尊佛一樣,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你們有些在樓里工作也有四五年的時間了,當日我開這家酒樓也是想給你們這些孤苦伶仃的一個棲身之所,我也不想懷疑到你們的身上,這樣一來就壞了我當初的初衷了,我常年宿在邊塞要地,你們都是璟墨管著,我相信你們都是好的,也不想毀了云悅酒樓來之不易的人脈和信譽。”
“謝過大將軍的信任?!痹跇抢飵凸さ乃腥硕脊蛄讼聛?,齊聲道。
“都起來吧?!?
“謝大將軍?!?
慕容司站起身,道:“出了人命案,這幾日也不會有客人上門了,酒樓這幾日暫停營業,我放你們幾天假,等事情的風波一過,大家再回來吧?!?
“將軍,我們愿意與你同舟共濟?!?
“行了,我知道你們的心意,大家都散了吧,我和王妃他們還有要事商談,你們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是?!?
等人散去之后,上門上了二樓,進了一間包間,關上門后,夏依依開門見山的說道:“將軍就這么放過了他們?”
“他們大多都是從建樓的時候就來幫忙的,為人的人品還是可以信得過的,至于那些新來的我并不是特別的了解,這些應該問問璟墨了。”
說完,慕容司看向了白璟墨。
白璟墨沉吟了下,道:“我想這個樓里的幫工都不會是作案的兇手,他們不會傻到把賴以生存的酒樓毀之一旦的?!?
夏依依看了白璟墨一眼,沉吟著。
“當務之急還是把云悅酒樓的聲譽挽回,要不然平白的損失了不少的回頭客,短期之內我們的利潤也會很大程度的銳減了?!?
白璟墨又道。
夏依依沉吟了一下,道:“把那間有命案的客房給封了起來,然后對云悅酒樓重新粉刷一遍,過個八日十日能謠言淡了下來我們再重新開張,酒水菜一律打七折,如此一來,還就不信那些人不來?!?
停了停,夏依依道:“到時候我們再搞個活動,當日生辰的上門用膳可免了全單,還另外贈送一份精美禮品,至于帶孩子上門用膳者,膳食話費可打六折?!?
白璟墨看著夏依依。
“小凳子,我這個提議不行?”
白璟墨搖了搖頭,道:“不,只是覺得你很有經商頭腦,不過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你就把一切都給想好了?!?
“從商者,時間就是金錢,停業幾日,損失的就是不少的銀子,你說我能不著急嗎?”
白璟墨笑道:“看來你還是個小財迷了?!?
“銀子,誰不愛?”夏依依白了他一眼,樣子格外的俏皮可愛:“開門做生意,不就是為了多賺錢嗎?”
“你這個小財迷,不知道的還以為晉王有多么的苛待你,讓你堂堂晉王妃出門賺錢不說,還幾乎掉進了錢堆里了。”
白璟墨打趣道。
夏依依朝天翻了翻白眼,道:“只怕那群大家閨秀羨慕我還羨慕不來?!?
確實,她獨立自主,能自力更生,又有晉王疼著,寵著,愛著,女人奢盼的一切她都有了,她幾乎就是老天眷顧的寵兒了,其他女人能不羨慕嫉妒恨?
慕容司沉靜的聽著夏依依和白璟墨打趣,眼眸深處的沉痛一閃而過,它閃的太快了,所以并沒有人捕捉到。
“依……王妃,我讓人送你回去吧?!蹦饺菟鹃_口道。
“將軍,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這里沒有外人,就不要這么見外了。”
“還說不要見外,你不也是叫我將軍嗎?”慕容司嘴角勾了勾,說道。
夏依依笑了笑,并不說話。
“這幕后之人又是放死耗子,又是暗中殺了人,我們決不能姑息了,一定加派人手好好徹查一番?!毕囊酪厉烀驾p顰,說道。
“你放心吧,這事我會著人去查的,這云悅酒樓是我們三人的心血,我不會讓任何人去搞砸它的?!弊钪匾氖?,這里是我唯一能夠接觸到你的地方了,我不會讓任何人去壞了的。
慕容司心里如此想到。
夏依依自然不知道慕容司心里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