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如冠玉,俊朗星目,淡藍(lán)色的眼眸看起來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子,嘴唇不點(diǎn)而紅,一身藍(lán)色的錦袍,腰間一根金色的腰帶束著,臨別著一塊拇指大晶瑩玉透的玉佩,身材瘦而結(jié)實(shí),整個(gè)人散發(fā)出一種獨(dú)特迷人的王者氣息,他的存在令人移不開目光。他的外表是分不出男女的美,若說他美的女氣倒是沒有,他美如妖孽卻不顯娘氣,舉手投足間都散發(fā)著令人魅惑的氣息。
拓跋睿撩眸看了拓跋璟一眼,道:“九皇弟,別來無恙。”
拓跋璟只是笑笑。
每次看著拓跋睿這種雌雄難辨的臉,拓跋璟心里都隱隱的有些不舒服,他長得實(shí)在是太美了,一個(gè)男人,長得如此美,如此妖孽,就像是一朵含毒的罌粟一樣,明知道它有毒,卻有很多人趨之若鶩的撲上去,就為了那一閃而過的炫彩。
拓跋睿舉步走到拓跋璟的面前,含情又顯得有些冷漠的淡藍(lán)色鳳眸直直的看著拓跋璟。
“多日未見,九皇弟還真的是一點(diǎn)都沒有變。”拓跋睿道。
“彼此!彼此!多日未見,五皇兄還是長得如此美。”拓跋璟淡淡的說道,語氣雖輕,卻透著一股嘲諷的味道。
拓跋睿面色一變,他最恨的就是有人拿他的外貌說事,他的外貌確實(shí)是美,美得出塵,這樣的外貌若擱在女子身上,定是傾城傾國的大美人,可是長在一個(gè)男人身上,有時(shí)候長得過美也是一種遭人非議的煩惱。
“九皇弟,多日未見,你的嘴巴,還是那么的不饒人啊。”拓跋睿捏了捏嫩如蔥花的拇指,說道。
“承蒙夸獎(jiǎng)。”拓跋璟肅著張臉,不咸不淡的說道。
拓跋睿看了他一眼,朝外道:“來人,上菜。”
不過須臾,便有數(shù)名長相艷麗的美人兒魚貫而入,美人手中端著一盤菜。
“這是比翼雙飛。”
“這是游龍戲珠。”
“這是鴛鴦共頸。”
……
每上一道菜,那些美人兒就上報(bào)一道菜名,每道菜都起的非常的有詩情畫意,而菜也做的很是精致,山珍海味,珍肴美味。
“九皇弟,這是本王特意讓人給準(zhǔn)備的,你看看還合不合胃口?”
拓跋睿指了指桌上的山珍海味,說道。
拓跋璟只是淡淡的看了桌上的食物一眼,道:“這些菜都是極好的,只不過吃慣了山珍海味,現(xiàn)在倒想吃些野菜,換換口味,也是人生一大樂事了。”
拓跋睿面色不變,道:“吃野菜的機(jī)會(huì)多得是,就怕九皇弟吃多了野菜就更加的惦記著那些精致的山珍海味了,所以說,有時(shí)候人可不能這么貪心了,得了一樣,還想要另一樣,貪心不足蛇吞象。”
“五皇兄說的極是,不過若是男人有能力的話,兩樣都攬?jiān)谑种校M不是更快意?”
拓跋璟若有所指試探道。
拓跋睿臉色又是變了變,道:“闊別數(shù)日,九皇弟倒學(xué)會(huì)開人玩笑了。”
拓跋璟只是笑笑。
拓跋睿執(zhí)起酒壺,給拓跋璟倒了杯酒,開門見山的說道:“今日本王來此,就是風(fēng)聞九皇弟得了一傾城傾國的大美人兒,不知愿不愿意給本王瞧上一瞧?”
拓跋璟動(dòng)作非常優(yōu)雅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這些日子一路南下,確實(shí)碰上了不少江南水鄉(xiāng)溫婉的美人兒,個(gè)個(gè)膚白嫩膚,舉手投足端的是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她們都是作為入宮選秀的秀女等皇上臨召的,不過先給五皇兄過目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皇上的女人,怕是不能隨意的給了五皇兄,還請皇兄見諒了。”
拓跋睿瞇了瞇眼,道:“這么說,皇弟是不愿給本王看了?”
拓跋璟喝完了杯中酒,又自顧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道:“皇兄想要親自過目那些四處網(wǎng)羅來的美人兒也未嘗不可,等吃完這頓我自然領(lǐng)你前去,不過皇兄看歸看,這些美人也要等到皇上親自過目不要了才能賞賜給你我,你說是不是?”
拓跋睿斂去了眼里的銳色,道:“好。”
“皇兄,你我兄弟多日未見,今日難得在他鄉(xiāng)遇到,這杯酒,算是我敬你的。”舉著酒杯,拓跋璟道。
拓跋睿也舉起了杯子,與之輕輕地碰了一下。
拓跋睿心里就算不喜拓跋璟的霸氣和咄咄逼人,不過面上他卻是一點(diǎn)都不顯的,兩人就像尋常的兄弟二人一樣把酒言歡,幾杯酒下肚,拓跋睿看著拓跋璟的目光都變深了。
“九皇弟,本王聽說你新覓了一個(gè)叫夏依霜的姑娘,人人皆道她長得貌美如花,年紀(jì)雖小,卻有著沉魚落雁之貌,此事不知是真是假?本王有興趣想見一見這位在大家口中口口相傳的大美人,不知九皇弟可否給本王個(gè)面子讓本王見上一見?”
拓跋璟拿著杯子的手頓了一下。
倏然,他輕笑出聲,銳減了他眸里的冷漠:“我是不知道五皇兄是打哪里聽到我收了一個(gè)沉魚落雁的女子,不過我也不瞞五皇兄,我的身邊確有一個(gè)名叫夏依霜的女子,不過說她沉魚落雁,我還真的看不出來,她除了臉蛋能看之外,其余的真無一優(yōu)點(diǎn),她就是府中的一促使丫鬟,皇兄想見,你我一同回府,我給你見就是了,不過沉魚落雁之貌真的是不敢恭維了。”
拓跋睿垂下眸,斂去了眼里復(fù)雜的光芒。
“既無出彩之處,為何那么多人口口相傳?”拓跋睿道。
“五皇兄是打哪里聽到的?”拓跋璟淡淡的問道。
“一路走來,百姓都在口口相傳,說是當(dāng)朝晉王得了一貌美如花的姑娘,疼如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還說日后就算是王妃進(jìn)府,也越不過這女子去,本王心下好奇,倒是有心想看看皇弟得的是如何的奇女子,竟讓皇弟如此的愛不釋手。”
拓跋睿喝了口酒,說道。
拓跋璟蹙了蹙眉頭,道:“如此傳聞,我未曾聽過,怕是府中下人嫌極無聊,就在坊間亂嚼了舌根去,若是皇兄不相信,可隨我一同到府上去看。”
拓跋睿見他光明磊落,不似說假,心下不禁猜疑他派去的人探來的消息是不是有誤了。
“本王既然來這了,不到你塌下的宅院走一下也是說不過去,這樣吧,吃完這頓飯,本王與你一同回去,皇弟看如何?”
拓跋璟點(diǎn)點(diǎn)頭。
用完了膳,拓跋璟和拓跋睿一同出了客棧,二人容貌皆是上乘,才剛出去便迎來了街上百姓的頻頻回頭,有些在丫鬟的陪伴下出來逛街買些小玩意的閨閣小姐看著如此出眾的二人也忍不住的紅了臉,含羞帶情的偷望著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
拓跋璟和拓跋睿渾然不覺,兀自的坐上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馬車?yán)铮T了差不多半刻鐘的時(shí)間,這馬車才停在了大院門前。
拓跋璟和拓跋睿先后下了馬車,門口的護(hù)衛(wèi)皆是認(rèn)識拓跋睿的,紛紛給二人行了禮。
拓跋璟陪同著拓跋睿進(jìn)了大院,拓跋睿一雙眼四處看了看,不吝惜的贊美道:“小小縣城,竟有如此建造優(yōu)美的宅院,真是令本王大開眼界。”
拓跋璟道:“這源是本縣一員外的院落,聽說本王要來就特地的騰了出來,皇兄若是喜歡,這幾日就暫住在這吧,你是微服出訪來此,也不好一直住在了客棧里。”
拓跋睿本想說他在本縣城出銀子買了一處小院,不過想起此行的目的,倒是沒有開口。
“也好,就有勞皇弟了。”拓跋睿客氣道。
拓跋璟轉(zhuǎn)頭看著李德全,道:“你去給五皇兄收拾間干凈的上房,至于隨皇兄來的幕僚文臣也好生招待著,切不可讓他們受了丁點(diǎn)的委屈了。”
李德全恭敬道:“是,王爺。”
說完,李德全屈身離開,吩咐丫鬟好生的把上房打掃出來。
拓跋璟把人請到了落霞亭小坐一下,湊巧的他們才剛坐下,就聞得一陣急促的豬啼聲,還隱隱聞得女子的呼喊聲,不大一會(huì)兒,那聲音越來越大,一個(gè)拐角的地方,出現(xiàn)了兩只肥碩的豬,后面還跟著一個(gè)穿著粗布裳,青絲隨便挽著的少女,乍見到這位有些灰頭灰臉的少女,拓跋璟的面色一沉,道拓跋璟為何會(huì)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還不就是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夏依依本人了。
要不是顧及著拓跋睿在一旁,只怕這會(huì)的拓跋璟早已站起來了。
而那邊對豬緊追不舍的夏依依,掄著一根棍子喊道:“你們這些死豬,給我停住,要不然一會(huì)我給你們好看。”
夏依依也覺得委屈的很,她沒有想到豬是那么的難伺候,本想打開豬圈把里面的豬槽拿出來,結(jié)果那些豬像是有靈性般的把她拱開,蠻勁般的就跑出了大門,好在她眼快的把門給關(guān)了,要不然那些豬就全都跑出去了。
不過最后還是跑出了四只豬,她一個(gè)人也逮不了那么多,就喚來了人,一伙人幫著逮豬,最后還是剩下這兩只豬使勁的跑著,夏依依都覺得今天是她最狼狽的一天了。
“你這些死豬,你們給我站住……”夏依依被這兩只豬弄得怒火高漲,也就顧不得裝溫婉的破口大罵。
拓跋璟聽的眉頭都是一跳一跳的,他揚(yáng)聲道:“夏依霜,你這是在做什么?”
原本追豬追的一肚子火的夏依依,被拓跋璟這么一厲喝,忍不住嚇了一跳,定睛一看,見小亭子里除了拓跋璟之外還有一人,那人長得俊朗星目,面如冠玉,身材挺拔,夏依依腦子里只閃過兩個(gè)字——妖孽。
這是夏依依見到拓跋睿的第一印象。
就算是多年之后,夏依依乍然想起拓跋睿,也還是最初的想法,世間竟有如此的美男子,端的是面如冠玉,貌若潘安,怎一個(gè)妖孽了得,如斯美男,只怕是世間最美的女子配給他,也是辱了他。
這是夏依依對拓跋睿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