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蓉蓉卻自以爲(wèi)抓住了他的命門一樣,愚蠢的得寸進(jìn)尺:“皇上說不會懲罰臣妾,可卻單憑別人的幾句話卻信了,置臣妾於尷尬的處境,這難道就是皇上所謂的愛嗎?”
頓了頓,上官蓉蓉留的淚更多了。
拓跋恂嘴角浮現(xiàn)了一抹嘲諷的笑容,聲音有些似夢似幻的說道:“皇后就是這麼想朕的?”
上官蓉蓉從地上爬了起來,作風(fēng)大膽的雙手環(huán)住了拓跋恂的脖子,含著淚珠的雙眸看著拓跋恂,有些委屈的說道:“皇上,我們還能不計前嫌的重歸於好嗎?你越是冷淡臣妾,臣妾這裡就越發(fā)的疼。”說著,她拿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處。
拓跋恂深深地看著她,聲音黯啞道:“當(dāng)真?”
上官蓉蓉的回答是湊上了自己嫣紅的朱脣,下一秒,卻被拓跋恂避開了。
上官蓉蓉頓了頓,淚眼婆娑的雙眸看著拓跋恂,低聲道:“皇上連碰臣妾都不願意碰一下嗎?”
拓跋恂掰下了她的雙手,道:“朕有些奏摺還沒看,皇后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朕先走了。”
說完,拓跋恂直接轉(zhuǎn)身走人。
上官蓉蓉怔怔的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拓跋恂,姣好的臉蛋慢慢地扭曲了起來,胸口處因爲(wèi)生氣也上下的起伏著。
這一天,所有的宮人都在傳,素來在人前以端莊示人的皇后就像發(fā)了瘋一樣的懲罰著坤寧宮裡的宮女和太監(jiān),有兩三個宮女甚至並無犯錯就直接讓她命人杖責(zé)了五十大板,直接被打的嚥氣了,至於其他宮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可以說,坤寧宮裡的宮人人人自危,就生怕一個不小心觸到了上官蓉蓉的怒點,一個惹火燒身,小命白白的就沒了。
這還不止,所有人都在同上官蓉蓉作對一樣,第二天早朝的時候,便有一人蔘了她一本,既說了她有可能是妖精所化不說,還說作爲(wèi)一國之後,理應(yīng)是後宮中人的表率,言談舉止,婦德婦言皆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了,沒想到她卻反其道而行,不僅品行敗壞,還肆意的懲罰宮人,昨日置三名宮人無辜慘死,自然,主子懲罰下人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只是也要師出有名纔是,若無緣無故的亂責(zé)罰了下人,那便是主子的言行敗壞了。
那官員說了一大堆之後,來了一句結(jié)尾:“皇上,皇后娘娘近日來言談舉止皆有損後宮之主的威嚴(yán),皇上不可不在意啊,娶妻娶賢,家宅才能安寧,妻不賢,家宅敗壞,皇家也是同一個理,若皇后品行敗壞,對後宮起不到一個表率的作用,還望皇上三思了啊。”
這話纔剛說完,又有一名官員上前,朝拓跋恂客氣的行了禮,纔看著那官員道:“刑大人,你這話可就不對了,皇后自打入主後宮之後一直都是端莊溫婉示人的,上孝太后,下禮後宮嬪妃,對臣子家的女眷也是照顧有加,後宮一直被她大力的井井有條,刑大人不能單憑昨日死的那三個宮女就置了娘娘死罪,若是如此的話,後宮中不知多少妃嬪也跟著遭罪了。”
刑大人看了他一眼,道:“封大人,這話可就不對了,娘娘是後宮之主,是後宮的表率,她的一言一行皆在世人的矚目之下,大庭廣衆(zhòng)之下把人打死致殘,這是一種多麼暴虐殘忍的行爲(wèi),我想封大人不會不知道吧?難道封大人還想提倡不成?”
“你……”
“想來封大人也覺得這行爲(wèi)不太好吧?”
“……”
封大人瞪了他一眼,道:“刑大人,你是越發(fā)的不可理喻了。”
“封大人,我有沒有不可理喻,你不是應(yīng)該最清楚嗎?”刑大人反脣相譏。
封大人氣得胸口上漲。
又有另一名官員上前,行了禮道:“刑大人,你這話我可就不敢茍同了,市井間空穴來風(fēng)的謠言,你怎麼就信以爲(wèi)真的還拿到了金鑾殿上說呢?謠言止於智者,難道你不知道市井間的謠言是不可信的嗎?”
“斌大人,正所謂無穴不來風(fēng),若皇后真的不是妖精所化,怎麼會有這麼一則謠言起?現(xiàn)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一國之後是妖精所化,要是處理不好,有可能國將不國。”
刑大人義正言辭的說道。
“刑大人,一國之後豈是你能編排得了的,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了,別忘了皇上還坐在上面呢。”
……
金鑾殿內(nèi),因上官蓉蓉一事吵的不可開交,從這一件事上看來,上官一族在朝中的勢力還真的是不容小覷,除了以拓跋睿和拓跋璟爲(wèi)首的,站在上官一族那邊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就謠言一事,便有十來名官員挺身而出替上官蓉蓉說話。
爭吵聲不斷,而拓跋恂、拓跋睿和拓跋璟三人就像是局外人一樣不發(fā)一言,做壁上觀的靜待著事情的發(fā)展。
不知過了多久,拓跋恂的聲音響起:“各位大人,吵夠了嗎?”
話畢,聲音戛然而止。
文武百官齊齊看向了拓跋恂。
拓跋恂居高臨下的掃視著底下的文武百官,不怒自威的說道:“大家還想吵嗎?”
文武百官頓時就變得像是閉緊了嘴巴的鵪鶉一樣,恭敬的行了禮道:“臣等不敢。”
拓跋恂的身體微微地往前傾,道:“各位愛卿若是還想吵的話,朕就捨命一回在這給你當(dāng)這個說客。”
“臣等不敢。”文武百官齊聲道。
“朕看你們對皇后這件事還挺關(guān)心的,怎麼,各位愛卿是盼不得朕的身邊其實有個妖精是嗎?”
文武百官哪裡敢應(yīng)一聲是。
“朕看各位愛卿也是挺閒的,連朕的家事都敢管了,當(dāng)著朕的面連朕的女人都敢編排了,說吧,朕在這聽著呢,你們對皇后有什麼不滿儘管說著,只是大曆有律法,編排一國之後者,輕者重打五十大板,重者處以極刑,甚至還禍及九族,各位愛卿可要好好想想清楚了啊。”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誰還敢在他面前亂說啊。
拓跋恂掃視著幾乎把頭埋得低低的以減少存在感的文武百官,他嗤了一聲,道:“各位愛卿,不說了?”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先前那位彈劾上官蓉蓉的刑大人上前一步,行禮道:“皇上,臣有話要說。”
“刑愛卿,說吧,朕聽著。”
刑大人沉吟了一會兒,抱拳道:“皇上,謠言雖然是空穴來風(fēng),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皇后當(dāng)真是禍國殃民的妖女,那我大曆真的就是國將不國了,還望皇上能夠三思。”
“若我大曆當(dāng)真因爲(wèi)一個女人而毀了根基的話,朕這個皇帝還配當(dāng)?”拓跋恂瞇了瞇眼,暗含危險的說道:“還是刑大人的意思是,朕懦弱到連一個女人都制服不了?”
刑大人雙膝一彎,跪了下來,道:“皇上息怒,臣絕無此意,皇上能力卓絕,大曆的江山社稷在你的打理之下井井有條,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yè)。”
拓跋恂彷彿要跟他槓上了一樣,道:“刑愛卿不是此意又是何意?”
刑大人額頭上的冷汗都快出來了:“皇上,臣一心爲(wèi)國,忠心於你,心裡也是怕皇上因一個女人之故而毀了大曆的百年基業(yè)。”
“好一個爲(wèi)朕,堂堂皇后是你能夠編排的嗎?”拓跋恂拍案而起,怒道。
刑大人的冷汗就這麼出來了。
“皇上,臣,臣……”
拓跋恂瞪了他一眼,道:“行了,你們要是尋不出一點有力的證據(jù)的話,就給朕閉嘴,若皇后當(dāng)真對大曆不利的話,朕會親自處理。刑大人,朕念你忠心爲(wèi)國的份上,今日就不與你一般計較了,各位愛卿要是沒有別的事的話,散朝吧。”
陳公公揚著尖細(xì)的嗓子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下朝之後,剛被嚇得不輕的刑大人趁著人都走了差不多之後,才左顧右盼的走到了拓跋璟身邊,作揖道:“王爺。”
拓跋璟看了他一眼,道:“刑大人,你今日做的非常好。”
刑大人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有王爺?shù)奶釘y臣纔敢如此,只不過皇上對皇后的庇佑,比臣想的還要深。”
拓跋璟若有所思,擺手道:“皇后的事暫告一段落,你先別插手管了。”
刑大人抱拳道:“是,王爺。”
“刑大人要是有急事的話就先離開好了。”
“那臣先行告退了。”
刑大人抱了抱拳,先一步離開了。
拓跋璟也隨後出了宮,剛出宮門就看到拓跋睿坐在駿馬上等著他,他策馬過去,道:“五皇兄,你在等我?”
拓跋睿點了點頭。
“有時間嗎?陪本王到雲(yún)悅酒樓喝一杯吧。”拓跋睿說道。
“走吧。”拓跋璟爽快的應(yīng)了下來。
兩人到了雲(yún)悅酒樓,店小二一臉笑容的迎了上來,欲要行禮,卻被拓跋睿阻止了:“小二,可還有廂房?給本王二人準(zhǔn)備一間上好的廂房,再準(zhǔn)備幾個可口的飯菜來。”
店小二甩了甩他那條白色的毛巾,笑道:“好叻,二位爺隨小的樓上請,正好將軍今日有事不上朝在樓裡,要不小的去知會將軍一聲?”
拓跋睿點點頭。
店小二把人領(lǐng)到了樓上的廂房裡,殷勤的把已經(jīng)一層不染的桌子又給擦了一遍,道:“二位爺,你們先坐著,小的這就去讓廚子給你們準(zhǔn)備幾道好吃的菜,因不久這裡出了命案,雖然王妃和將軍已經(jīng)想了一些方法補(bǔ)救,不過成效並不如預(yù)料中的好,聲音比之以前有些慘淡了,還望二位爺看了不要笑話纔好。”
拓跋璟看了他一眼,道:“小二,你覺得王妃做的生意不太好,本王會笑話嗎?”
店小二做做樣子的抽了抽自己的嘴巴一下,道:“瞧小的這嘴巴,盡會胡說八道了啊。二位爺,你們先坐著,小的這就去給你們準(zhǔn)備吃的,然後把將軍給叫上來。”
拓跋睿揮了揮手,道:“去吧。”
店小二退下去之後,拓跋睿把玩著桌子上的杯子,道:“九皇弟,你看這京城多麼的繁華昌盛,比之十年前的還要繁華,如斯昌盛的美景,被人親手毀了,你會是什麼感覺?”
拓跋璟親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杯子,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道:“阻止那人毀了就行了。”
拓跋睿爲(wèi)之一笑,道:“是啊,阻止人毀了就行了,只是有皇上在,只怕那些人還能囂張一段時間。”
拓跋璟又喝了一口茶:“讓他們蹦躂著就是了,皇上坐在這個位置上久了,心腸也變軟了,女人吹一吹枕邊風(fēng),他也就軟下心腸了,若是那個女人剛好蛇蠍心腸,恐怕皇上要吃一點虧了。”
拓跋睿瞇著眼,仔細(xì)的看著他手中杯子上的紋路,道:“吃一虧長一智,有時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是皇上對上官一大家子太過寬容了,反而助長了他們的氣焰了,九皇弟可有什麼良計?”
拓跋璟把杯子放下,笑出聲來,道:“五皇兄,你同皇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要說良計,不是該你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