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璇在說完這麼一句話的時候,突然心中甚多不痛快,她這進(jìn)宮的時間不久,可不管是人是鬼,居然都想要教訓(xùn)教訓(xùn)她?難道她就是看著那麼好欺負(fù)的?或者,她也應(yīng)該做一兩件刻薄事情,讓她知道,她不是那麼好擺佈的。
“你——你敢對太后不敬?”張琳琳冷笑道。
“辰儀夫人請便吧”陳青璇冷笑道,“等著陛下削了我的封號,等著我罪名確鑿,你再找什麼藉口來教訓(xùn)人不遲,就現(xiàn)在,你還真不夠那個資格教訓(xùn)人”
“……”張琳琳在一瞬間,已經(jīng)徹底的無語。
“夫人,何必和她多話?”她身邊的丫頭茉莉忙著說道,“夫人只管執(zhí)行太后懿旨就是,何必管這麼多?”
“小丫頭不懂事,想來辰儀夫人不會跟著一起胡鬧吧”陳青璇淡然兒笑道,“還有,辰儀夫人的家教甚有問題,我等做主子的說話,哪裡輪到一個小丫頭在旁邊指手畫腳的?難道辰儀夫人竟然要一個小丫頭指點(diǎn)著如何行事?”
張琳琳原本就憋著一股子的怒氣,但陳青璇有著陛下玉佩在身,她確實(shí)不敢冒然行事,因此,被她一激之下,揚(yáng)手就是一個巴掌,對著茉莉臉上抽了過去。
“對頭”陳青璇輕笑出聲,“對於不懂事的丫頭,就應(yīng)該好好的教訓(xùn)教訓(xùn),不過,辰儀夫人還是要保重貴體,免得皇嗣有損。”
“你休要得意”張琳琳冷笑。
“我會一直得意的”陳青璇輕笑,就算她沒落了,也絕對輪不到她們輕辱。
張琳琳心中惱恨之極,拂袖而去,陳青璇卻命梅子搬了一張椅子,放在走廊上,靠在椅子上曬太陽,冬日的暖陽,照著人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出乎所有人的預(yù)料,甚至包括陳青璇自己在內(nèi),李太后忙活了一陣子,她陳青璇被關(guān)進(jìn)冷宮的第二天,沒到傍晚時候,陛下一道聖旨下來,說是此事有著極大的冤情,乃是一個小力士受人收買,夾帶男人的靴子進(jìn)入辰容夫人房間,栽贓嫁禍。
連著太后也是被他矇蔽了,所以,這個小力士自然是沒得命了,當(dāng)場就被活生生杖斃而死,寅曦帝親自去冷宮,接了陳青璇出來,她依然是寵冠六宮,無人能及。
衆(zhòng)人原本想要看個笑話的,但如今,不但沒有看成笑話,有些人反而更是添了幾分妒意。
陳青璇本來還想要在冷宮再多呆幾日,冷宮有時候便於她行事,但卻沒有想到,楊曦的速度居然這麼快。
由於寅曦帝親自去冷宮接她出來,面子裡子都給足了,她倒也不好在說什麼,當(dāng)天午後就搬回了清荷殿。
這裡剛剛纔安頓好,就有鳳華宮的小力士來請,說是太后旨意,請她到鳳華宮,別的主子娘娘都已經(jīng)去了。陳青璇無奈,只能夠換了衣服,帶著梅子和竹子兩個,前往鳳華宮。
剛剛到鳳華宮門口,迎面碰到張琳琳也正好坐了步輿前來,兩人相互皆看不順眼,陳青璇自然是連敷衍都懶得,掩口打了一個哈欠,扶著梅子,徑自向鳳華宮走去。
梅子目光從張琳琳身上掃過,掩口而笑。
張琳琳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卻無可奈何,只能夠看著陳青璇進(jìn)去了。
“辰容夫人來了”裡面,早就有小力士回稟了進(jìn)去。
“青璇啊”李太后的臉色有些蒼白,但見到陳青璇,卻是一臉的笑意,指著身邊的一個座位道,“過來坐”
“多謝太后”陳青璇倒了謝,又見顧貴妃和秦嫺妃都在,當(dāng)即盈盈施禮,這纔在李太后身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哀家前日也被小人矇蔽,冤枉了你,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李太后淡然開口。
“太后娘娘說笑了”陳青璇忙著站起來道,“青璇豈是那等輕狂之人?”
“你不介懷就好,哀家也就放心了”李太后輕輕的笑著,又名小力士,另外倒了茶來給她,李太后這麼做,自然引得一干嬪妃們側(cè)目。
“衆(zhòng)位都來齊了嘛?”李太后不理會衆(zhòng)人,徑自問道。
“回稟太后,大夥兒都來了”顧貴妃站起來道。
“嗯,都來了就好”李太后點(diǎn)點(diǎn)頭道,“找你們過來,主要有一件事情,最近這宮中,著實(shí)不太平得緊,你們也都知道,兇案連連發(fā)生,讓人不安啊所以,哀家請了玉虛觀的太虛真人過來,一來是爲(wèi)著祈福,保佑社稷安康,江山永固,二來也驅(qū)除一下這宮中的妖孽之徒。”
“太后此舉,固然是妙”顧貴妃忙著站起來笑道,“這宮中最近這段日子,確實(shí)是不太平得緊,弄得人心惶惶,如今年關(guān)將近,常此下去,如何是好?”
“正是這話”李太后點(diǎn)頭道。
張琳琳靠在椅子上,淡淡的道:“上次天兆妖孽之事,太后娘娘也應(yīng)該讓太虛真人看看。”她說話的時候,看了看陳青璇。
陳青璇低頭慢慢的喝茶,聞言,放下茶盅,輕笑道:“誰是妖孽,誰心中清楚,別裝著沒事人那樣”
“你——”張琳琳陡然嗖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只問到陳青璇的臉上,“辰容夫人,你什麼意思?”
“我就事論事”陳青璇挑眉道,“我早就說過,辰儀夫人還是好生保養(yǎng),注意皇嗣要緊,這些事情,自然有著太后和貴妃、嫺妃娘娘等人操心。”
“辰容夫人這麼說,是說我沒資格說話了?”張琳琳氣得臉色都變了。
陳青璇只是輕笑,淡定如故:“這裡誰沒有資格說話,誰心裡清楚”
“你——你放肆”還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她說過話,當(dāng)著衆(zhòng)人,張琳琳臉上著實(shí)掛不住,忍不住就怒道。
“放肆”李太后陡然重重的拍了一下子桌子,驚得衆(zhòng)人都嚇了一跳。
張琳琳臉色一變,隨即就換了一張面孔,哀怨的看著李太后道:“求太后娘娘爲(wèi)臣妾做主”
“這宮中從來都是尊卑有序,你和辰容夫人雖然同爲(wèi)二品夫人,但品次卻是低了一級,如此公然頂撞,實(shí)屬不該”李太后冷冷的道。
張琳琳愣然,李太后回宮的那天,就對陳青璇諸多不滿,更出了假冒一案,後來又有什麼失貞一事,這事情還沒有了結(jié),今兒李太后怎麼就轉(zhuǎn)了風(fēng)向?
而李太后的心思,她有如何能夠知道?李太后的絕對不會容許她給寅曦帝生下皇長子,讓宰相張全恆死心塌地的支持現(xiàn)在的寅曦帝,所以,如今她怎麼看張琳琳怎麼不順眼。
但是,李太后同樣也明白,她也不能夠把張琳琳怎麼了,想要擺佈她,就需要一個別的女人出面。
她早上慫恿了張琳琳去冷宮,就是想要陳青璇嫉恨於她,隨即,她立刻放了陳青璇,有著寅曦帝撐腰,她焉有不恨張琳琳的,而起她品次又比張琳琳高,到時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
這深宮中,想要找一個人的岔子,怎麼都會找得出來,就算找不出來,也可以栽贓嫁禍。
“是”張琳琳含羞忍怒,低聲答應(yīng)著
“回稟太后,太虛真人已經(jīng)在殿外候旨”一個小力士,急衝衝的進(jìn)來回稟。
“宣真人進(jìn)來”李太后點(diǎn)點(diǎn)頭,張琳琳得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忍不住又盯了陳青璇一眼。
而陳青璇只是笑著,輕輕的搖頭嘆息。
很快,太虛真人就大步走了進(jìn)來,見著李太后,忙著稽首道:“太后娘娘萬福”
“真人免禮”李太后含笑道。
“多謝太后”太虛真人還是老樣子,相貌清矍,穿著一身杏黃色道袍,然後有轉(zhuǎn)身向衆(zhòng)人道:“各位娘娘萬福”
衆(zhòng)人都不敢託大,畢竟,這太虛真人乃是當(dāng)初先帝親封的真人,雖然只是一介出家人,但與宮中包括京城各王侯將相之家,都有往來,當(dāng)即都站起來,盈盈回禮。
“給真人看座”李太后吩咐道。
早有小力士搬了一張方凳子,放在地上,太虛真人謝了座,這才坐下,李太后嘆道:“今日請真人進(jìn)宮,實(shí)在是有事相煩”
“太后若有吩咐,貧道不敢不從”太虛真人忙著站起來身來,稽首笑道。
“哀家回宮不過數(shù)日,這宮中卻頻頻發(fā)生怪事,哎……”李太后說著,輕輕嘆氣。
“哦?”太虛真人皺眉,隨即掐指算了一陣子,含笑問道,“太后娘娘勿要明言,且讓貧道猜上一猜——這宮中可是有妖孽作祟,頻頻發(fā)生離奇命案?”
李太后聞言,忙著放下手中的茶盅,起身道:“真人真乃是神人也,居然連著這個也知道?”
陳青璇使勁的憋住,才避免自己笑出來,如今這宮中有著妖孽作祟,命案連連,衆(zhòng)所周知,這太虛真人在宮中自然也有眼線,焉有不知道的?李太后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故意做作如此,反而落了下乘。
“不瞞太后娘娘,貧道不但知道這妖孽作祟,還知道這妖孽的來歷”太虛真人含笑說道。
“還請真人明示”李太后笑道。
“這妖孽多少和先皇后有些淵源”太虛真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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