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的人都看見,在五皇子問出這么一句話之后,那個老婦瞬間就變了臉色。
那笑容,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
若不是五皇子那打扮看著就是非富即貴,那么估計這會兒老婦就能瞬間進去將門“啪”的一聲合上。
那老婦最終還是答了話:“是有這么一個兒媳婦兒,不過人已經沒了,不知你們問起她要做什么?”
“人是怎么沒了的?”五皇子問的還是那么高高在上,不容反駁。
別看五皇子年紀不算大,臉上甚至還帶著稚氣,可是氣勢卻不小。
至少面對這樣的市井婦人,對付起來綽綽有余。
那老婦猶豫一下:“那天殺的倒霉女人,自己掉進河里淹死了。還搭進去了咱們一副聘禮,晦氣的很。”
這么說也是不奇怪,一般人家娶兒媳婦兒,的確是能花費不少,如今這么打了水漂,老婦心里不痛快,也是理所應當。
可是她這樣形容湘簾,陸君桐下意識的就覺得心里不痛快,忍不住就出了聲:“好歹也是你兒媳婦兒,你如此說她……”
“她在我家時又沒給我們生下一男半女,也不愛做活兒,天天的和他男人吵架,我說她兩句怎么了?”那老婦雖然覺得陸君桐,坐在馬車里,應該也是什么身份貴重的人,不過還是忍不住的這樣說了一句,語氣里滿滿都是抱怨。
末了還不忘嘀咕一聲:“自己連個嫁妝也沒有,倒是天天拿自己當大小姐,慣會裝腔作勢。”
陸君桐聽到這里,就再也聽不下去:“不可能,湘簾的嫁妝不少。”
湘簾服侍她多年,當時她進宮之前,給湘蓮留了不少嫁妝,不說是那些首飾,只說銀票,那也是比得上一個小家碧玉所能有的嫁妝。
“那些事情都是小事,而如今人沒了,您還是積點口德吧。”一直沒有說話的公子白此時插嘴進來說了一句,而后笑呵呵的:“那你兒子呢?叫他出來,替我們跑趟腿。”
一面說著這句話,公子白一面將自己的錢袋抖了抖。
錢袋里裝著的銀子就發出了一點聲音來。
這樣的聲音讓那老婦一下子就兩眼放光:“原來是找他辦事兒的,好好好,我這就去給你們叫去。”
那副歡天喜地的樣子,和剛才滿心抱怨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那老婦一進去,公子白就轉頭對著陸君桐說了一句:“你也別和她一般見識了,不過是個市井婦人,眼光能高到哪里去?司空見慣的事情。而且咱們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辦。”
公子白說的這話原本沒錯,只是陸君桐心里還是不大好受。
畢竟湘簾服侍了她那么多年,湘簾的好她當然心里明白。她不樂意旁人這樣說湘簾。
可是此時也是無可奈何。
仔細的往深處想了想,陸君桐猛然又覺得不對勁:“湘簾不應該會嫁給這樣的人才對——”
湘簾是個有主意的,怎么可能會看上這樣的人家?
這件事情本身就透著一股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