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桐這么揚手一巴掌,當時就是清脆的一聲。
用力之大,當時王大石的唇角就是沁出血來。臉上更是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而陸君桐這是整個手掌幾乎都是麻了,不由自主的微微戰栗。
陸君桐卻是渾然不覺一般。
她仍是灼灼而又凌厲的死死盯住王大石,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禽獸。”
的確是禽獸。
“湘簾既當初選擇跟了你——只怕除了真的無奈,對你也是多少有些信任的。”陸君桐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心口都是疼得厲害:“你卻如此辜負她。午夜夢回,你就不害怕她回來找你報仇?”
王大石囁嚅不敢說話。
他也是鬼迷心竅為了那兩個錢——
“當時你那樣對湘簾,連媒婆也不請,是誰的主意?”陸君桐再問。手指緊緊蜷在掌心,只恨不得將這樣的人渣剁碎。
王大石不大愿意提這個:提起這個,說了實話只怕陸君桐更厭惡他。可若不說這個……
偷偷看了一眼衛昕,在挨陸君桐的打和衛昕折磨之間,他最終還是果斷選擇了前者。
“這個……是因為她忽然變了心,不愿意嫁給我了。”王大石低著頭不甚愿意的說道。
陸君桐一愣,瞇起眼睛來,整個人都是開始散發出寒氣來:“這么說來,失身于你,嫵無媒茍合不過是你故意算計——”
“是。”王大石這會兒真的是滿心不安。
陸君桐深吸一口氣,幾乎是想再打一巴掌。
不過衛昕卻是這個時候開口:“好了,那么,你再說說,你掘墓做什么?”
“為了銀子……”王大石心虛的交代:“她的嫁妝,其中不少都是穿戴在身上……”
衛昕一挑眉,冷冷說了一句:“還真是見錢眼開。”
連自己妻子的墳都不放過。真真兒是……豬狗不如。
或許這樣說,豬狗若有靈智,都未必愿意和他這樣的人放在一處比較。
陸君桐再忍不住,眼淚幾乎一瞬間奪眶而出。
止不住的替湘簾覺得委屈,更覺得命運不公。
衛昕也沒再多問,直接就將王大石的嘴重新堵上,也不知伸手在哪里捏了一下,頓時王大石也就又昏厥過去。
“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回宮去了。這個人,路過衙門的時候,直接推下去。”衛昕如此言道,又看了一眼陸君桐:“你可還有什么想做的事兒沒有?”
陸君桐用帕子慌忙將眼淚抹去,不愿意叫人看見自己失態。
而對于衛昕這樣的問話,她只是想了一下,就立刻有了主意,只猶豫了一下,就篤定了心思,抬頭看住衛昕:“有。”
“什么?”衛昕也不遲疑,態度儼然就是……只要陸君桐說出口,他必然是立刻做到。
陸君桐深吸一口氣:“最折磨人的刑罰是什么?不傷性命那種。”
衛昕沉默。然后還是緩緩說了三種:“一種是在五感上剝奪,或是刺瞎,或是割舌,或者是……讓他變成聾子。一種是挑斷手腳的筋。還有一種……”
陸君桐直覺第三種才是最折磨的,幾乎是立刻追問:“第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