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桐自然不樂意。
她現(xiàn)在總覺得有點兒無法面對李衍。
可五皇子卻不知道是有了什么心思,非要將李衍叫過來。
拗不過五皇子,最終李衍還是過來了。
這一來,就得半個時辰之后才能走的。
李衍過來,五皇子立刻就說:“陸姐姐下棋可厲害了,大哥快幫我贏她。”
李衍似很感興趣,挑眉輕笑一聲:“原來如此?那我試試。”
五皇子還嫌天下不亂:“那要不賭個彩頭?”
李衍輕笑:“也可。”
他都這樣說了,陸君桐就是想直接拒絕也不好說什么了。最后想了一想,就只能委婉道:“婢女身無長物,著實沒有能拿來做賭注的。”
反正這也是實話。她本來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拿來做賭注的。
五皇子得意洋洋:“我出?!?
李衍再笑:“如此也可。我出一塊玉佩,若是你贏了,玉佩就歸你。若我輸了,我就在小五的寶貝里挑一樣。”
李衍說得平平靜靜的,看不出來是玩笑還是認真。
陸君桐總覺得李衍是在開玩笑。
可五皇子卻是頷首:“好。賭了。我覺得你一定比大哥更厲害。”
五皇子如此有信心,李衍只是但笑不語。
話都到了這個份上,五皇子和李衍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定了,她還有什么話可說?當下也只能是默默不言。
青素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嘻嘻的幫著將棋盤擺好了,然后跟著五皇子看熱鬧。
李衍笑看一眼陸君桐。
陸君桐只能硬著頭皮坐到了李衍對面。
李衍笑說:“你執(zhí)黑子?!?
陸君桐也沒客氣,“多謝殿下謙讓,婢女獻丑了。”
“輸贏未定,獻丑還不一定。許是我獻丑。”李衍淺笑,眉目之間都是春風(fēng)拂面來的溫和。
這樣的李衍,看一眼都叫人覺得仿佛置身在春光里。
身心俱是放松舒展。
而后李衍將玉佩從袖中拿出,放在桌上:“這是賭注?!?
本來陸君桐已是放松下來,此時看見了這一個玉佩,登時就驚住。
這個玉佩。她認得。
或者說,昔日還是她親手替父親陸知暉系在腰上。
她清晰記得當時情形。
那是陸知暉要出遠門。那是她最后一次見父兄。
那一次父兄出門后,再傳回來,就是失蹤的消息。也只是一個消息,什么信物都沒有。
陸君桐愣愣的看著那玉佩,近乎貪婪的看著玉佩上的花紋。
玉佩上花紋熟悉得讓她想哭。
這塊玉佩,還是她得了一塊碧玉,親自畫了紋樣,然后送去玉器鋪子雕刻出來,然后作為壽禮給的父親。
父親很喜愛,每日都戴在身上。
花紋是一只麒麟。因是她親自畫的,和大部分流傳的紋樣都是不同。
故而一眼她就認出。
她盯著那玉佩看了太久,李衍就出聲問了一句:“怎么了?這玉佩不好?雖說是成色不算極品,也算尚佳。麒麟避邪保平安,也是吉利?!?
李衍溫潤聲音緩緩說來,也就將陸君桐一點點從回憶之中拉了出來。
她看住李衍,近乎迫切的問一句:“這玉佩,殿下哪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