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少琛離開之后,若凝長長地舒了口氣,坐靠在沙發(fā)上,閉了閉目?;叵肫鹨郧暗囊恍┦?,那次林未央和任少琛說分手,不巧被她撞見,她還記得那時候任少琛臉上的神情。
那是她在他臉上,從來沒見過的表情,甚至連離婚時也沒出現(xiàn)過的表情。他隱忍傷痛的神情,如風(fēng)干了易碎的枯葉,似乎只要一陣風(fēng)卷過,他就會徹底碎裂,在風(fēng)中破散似灰燼。
若凝明白那才是愛一個人而不得的悲痛,他復(fù)婚可能是認(rèn)真的,但她已經(jīng)沒有勇氣再去嘗試第二次。
若凝想著想著,漸漸地沉睡過去,這一天一夜以來的奔波擔(dān)憂驚嚇,已經(jīng)讓她身心俱疲。
十月份的夜里涼風(fēng)入侵,若凝才再度醒過來,睜開眼天色已是全黑下來。
她起身回房,見清瑩安睡著,便放輕腳步進去。
次日,若凝起床時候,頭暈暈沉沉的,噴嚏不斷,鼻子也堵得難受,大概是昨晚著了涼。
清瑩聽若凝打噴嚏,便立即換好衣服,出去買藥。
若凝還在洗漱,來不及囑咐她別走太遠(yuǎn)。
清瑩下了樓,小區(qū)附近的藥局還沒開門,便坐車去了遠(yuǎn)一點的藥店,拿完感冒藥之后,忽然想起詢問藥店銷售員葉酸片的擺放貨架。
劉虹芝在另外個貨架上找兒童清熱含片,聽到了個熟悉的聲音便看了過去,見到是清瑩,先是楞了下,心想她不應(yīng)該在B市讀書嗎?
清瑩詢問完,轉(zhuǎn)身去貨架上找,劉虹芝趁她沒注意的時候,轉(zhuǎn)過身去。
清瑩轉(zhuǎn)頭向柜臺的銷售問道:“哪種葉酸片的牌子好?”
銷售從里頭走出,走到清瑩身邊,拿了一盒遞給她。
清瑩回到柜臺,結(jié)完賬出了藥店。
剛一走出藥店,聞到馬路上的汽車尾氣的聞到,突然就一陣犯惡心,她沖到垃圾箱旁邊,劇烈地干嘔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
劉虹芝站在藥店立牌后面,看著清瑩嘔吐的樣子,眉心蹙了蹙,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清瑩全然不知自
己在藥店的被劉虹芝看到了,打了車回到若凝住的小區(qū)。
若凝剛煮完粥,清瑩就從外面回來了,她見她臉色不好,立刻扶她去沙發(fā)坐下。
“只是孕吐,沒什么要緊的,姐你太緊張了?!鼻瀣撁嫒萆n白,淺笑了一下。
“你在B市的孕檢,醫(yī)生怎么說?你的身體到底有什么問題?”若凝端了早餐出來,對清瑩問道,因為之前聽清瑩說自己不適合打胎,她就擔(dān)心是不是因為身體哪里出問題的關(guān)系。
“都好啦,姐你別那么擔(dān)心嘛?!鼻瀣摱似饋硐≈嘁艘豢冢皖^喝粥,輕輕掩飾過她的心虛。
若凝見她不愿意多談,低嘆了一聲,她拿她是越來越?jīng)]有辦法了。
吃完早餐,再吃完感冒藥,若凝頭更暈乎乎起來,覺得困乏,臨進房間睡覺前,囑咐清瑩不要亂跑,呆在家里看電視或看書。
可能是感冒藥的效力太強,若凝醒過來時,居然已經(jīng)是傍晚夕陽西下,她睡得身子都發(fā)軟了,開口叫了句清瑩,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也啞了。
沒聽到清瑩應(yīng)她,便起身下床走去客廳,客廳里空無一人。
若凝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都沒看到清瑩,眉心擰了擰,撥了電話給她。
手機立刻被接通,對面?zhèn)鱽淼穆曇魠s很嘈雜,接電話的女生也不是清瑩本人。
“她上洗手間了?!?
若凝聽女生拔高音量,口齒卻有些不清晰,似乎像是喝了酒的樣子,還沒等她再問,就傳來嘟嘟的聲音,掛斷了。
若凝收了手機,扶住額頭,頭又暈沉了幾分,似乎有發(fā)熱的現(xiàn)象。
她擔(dān)心清瑩,拎了件外套就出門。
開車途中繼續(xù)撥了電話給清瑩,幾通之后,再次接通了,清瑩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她稍稍安心了些,問:“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姐,朋友一會兒送我回去的,你生病了就好好在家休息?!鼻瀣撃弥娫捵叩阶呃壬希尘班须s才稍微減弱了點。
若凝聽出她可能是在KTV,便強硬道:“地址,我去接你。”
清瑩無奈報了地址,掛完電話,就對里頭的人道:“我要先走了。”
“這么早,回去做乖寶寶了?”一個黑色碎發(fā)的男生走到廊上,搭住清瑩的肩膀,笑問道。
清瑩聳了下肩膀,甩開他的手臂,道:“張蒙,我警告過你別動手動腳的。”
“嘖,怕什么呢,動一動又不會懷孕?!睆埫梢荒樒πΦ?。
清瑩橫瞪了一眼他,她不得不承認(rèn)一副好皮囊對一個人有多重要,他笑得像個痞子,卻不流氣,還帶著點壞壞的帥氣。
張蒙俯下身子,撥弄著清瑩的頭發(fā),輕笑道:“怎么?忽然愛上我了?要回心轉(zhuǎn)意了嗎?”
清瑩揮開張蒙的手,道:“你做夢,你永遠(yuǎn)比不上蘇至澄?!?
張蒙收斂了笑意,面容冷了下來,譏嘲道:“你所謂的比不上,不就是家世嗎?那個小白臉,除了會讀書和有一對好父母,還有什么?”
“有這些不就足夠了么,我要的就是這些?!鼻瀣撎裘迹瑢λ脑掃€以顏色,道:“這些是你這輩子都沒有的,也不可能有的?!?
張蒙的手忽然扣住清瑩的脖子,一雙黑眸像是要生吞了一般看著她,低頭快速地噙住了她的唇,用帶著煙草味的舌尖頂開她唇瓣,霸道地,強制地長驅(qū)直入。
清瑩一驚,握拳抬手要砸向他,他鉗制住了她的雙手,似吞咬一樣蹂躪她的唇瓣。
清瑩扭動掙扎著,屈膝往上一踢,張蒙似早有準(zhǔn)備,松開她,輕松一閃,抹著唇瓣痞笑道:“你還是那么烈,不過我喜歡。”
“不要臉!”清瑩怒視著他。
“親都不知道親過多少回了,現(xiàn)在才說我不要臉,會不會太晚了些呢?”張蒙挑了挑眉梢。
“張蒙,今天我和你說清楚,以后我們都不要有瓜葛了,以前的事情全都過去了,我也不希望你再提起?!鼻瀣摪言捥裘髁耍X得自己當(dāng)初和這個人談過戀愛純粹是小女生的一時糊涂,但和他朋友很爽快,才沒有斷了來往,只是現(xiàn)在她不能再這樣繼續(xù)下去,毀了自己的將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