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是不信的,按理說她們同為一天出生,但是那個道士卻振振有詞,說她在府里一天,就會對府里人不利,如今三小姐死了,云氏也死了,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呢?
李媽媽的心頓時咯噔一下,看了一眼老夫人索性住了嘴,她終歸是一個下人,侯府中主子們的事,還是莫要議論的好。匕匕·奇·中·文·蛧·首·發(fā)
韓云溪回去的時候不知不覺走到了云氏的院子,她從云城回來,很少踏足這個地方,斯人已逝,多少讓她有些悲傷。
如今,再進這個院子,心里縱有千千結(jié),也無處可訴,無處可說。
走到院中,看著里面的一草一木,如此簡潔猶如她的主人一樣性格淡然,默默垂眸不語,韓云溪順著院子繼續(xù)往里面走去。
此時,有個婆子拿著一堆東西,正從房門走出來,看到韓云溪時,微微欠下身子,“二小姐來的正好,奴婢正不知道要把這些東西怎么處理,這都是夫人以前的舊物,小姐你要不要看看?”
韓云溪點點頭,讓昭夕站在院中候著,從她手中接過那些東西,便走了進去。
里面的床上空無一物,連帶著桌上也被人清空了去,人去樓空,大概就是這樣子吧。
人死不過一塵土,到頭來什么都留不下。
緩緩打開包裹,隨意翻了一下,那些都是用過的舊物,讓她較為好奇的是,發(fā)現(xiàn)里面有個小嬰兒的肚兜,整個都是綠色的,還真是可愛,上面繡著一抹碧蓮,看那繡工,到真是精致無比。
放下肚兜,拈起另外一樣東西,那是一個黃花梨木盒子,看起來陳舊不堪,上面落了不少的灰塵,應(yīng)該是從什么地方翻出來的。
拿起盒子放在手里,發(fā)現(xiàn)并不重,微微一運氣,‘啪’的一下,從盒子里飄出一股陳年舊味來,韓云溪輕輕掩了掩鼻子,好奇的看下盒子,便拿起里面的東西看了起來。
里面很簡單,只有一塊落滿灰塵的玉佩,和一塊破爛的布。
拿起那枚玉佩,雖然放在盒子中多年蒙上灰塵,但是依然掩埋不了它的光華,拭去灰塵,整塊玉在迷離的光下,散出一抹流光,通體晶瑩,舉起玉放在眼睛上一看,玉中似有什么東西正在流動。
放在手中,玉體散發(fā)著絲絲暖意,使勁一握的時候,隱約有些灼熱之感,韓云溪略有疑惑的看著這塊玉,這不是普通的玉,如此上乘的一塊玉,卻被三姨娘鎖起來,還真是奇怪。
放下玉的時候,瞬間那道灼熱之感消失,復又拿起來,灼熱感忽又升起。
韓云溪端詳著玉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上面到底刻著的是什么圖案,從未見過這么奇形怪異的圖案,索性也不再探究,只是好奇心驅(qū)使,拿起下面的破布來。
破布里面還包著一樣東西,應(yīng)該是信箋之類,打開那張信箋,雖然散發(fā)著陳年味道,但是上面的字依然清晰可辨,韓云溪盯著信箋看了一眼,半天沒有挪開眼睛來。
只覺心底剎那間洶涌澎湃不能自已。
打開破布發(fā)現(xiàn)上面劃著奇怪的圖案,卻是只有一半,凝視著破布半晌,又疊起來,放在桌上。
到是那份信箋里的東西,讓她平靜的心起了波瀾,良久之后,聽到外面昭夕的聲音,韓云溪快速的把玉收好放在自己袖袋中,隨意撿起桌上的東西,就發(fā)現(xiàn)她走進來的腳步聲。
“小姐,你在看什么?”昭夕問道,在外面等了她半天也沒有燈到小姐出來,只好進來看看,發(fā)現(xiàn)她默默的站在桌前,直覺認為她是為三姨娘的死感傷。
“小姐,你就不要難過了,姨娘泉下有知,也不愿小姐傷心的。”昭夕勸解道。
韓云溪微微垂眸,看著桌上的肚兜出神,剎那間,心中不平靜起來。
昭夕眼疾手快的拿起那塊肚兜,驚異道:“小姐,這是你小時候用過的?”
韓云溪不置可否的看著那塊肚兜,心卻飛的遠了.
往事歷歷在目,但是心境卻是那么的不一樣。
韓云溪掃視那堆包袱,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沒什么需要的東西,便抬著沉重的步伐往外邁去。
昭夕問道:“小姐,這塊肚兜怎么辦?”
她緩緩轉(zhuǎn)身,面色復雜的看著那塊肚兜,抿唇道:“燒掉。”
“啊?”昭夕一愣,“為什么?這可是你小時候用過的。”
韓云溪嘴角牽起一抹極淡的笑意,近似于無,鳳目微瞇道:“那都是過去了,燒掉吧。”
扭頭往外面走去,艷陽高照,陽光透過院中的翠葉灑下,留下深深淺淺的陰影,韓云溪扭頭,看著空落的院子,心底升起一抹悲涼。
昭夕出來的時候看到韓云溪眼底的落寞,心里咯噔一下,她從未見過小姐這個模樣,難道說三姨娘的死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
韓云溪走的時候吩咐剛才那個婆子,那些東西她自己看著清理,不甚重要的東西,不要也罷。
回去的時候,韓云溪便倒在床上,關(guān)起門來兀自睡覺去了,交代昭夕無論誰來,也都不要吵醒她,否則別怪她不客氣。
昭夕大氣不出一個生怕吵到小姐,關(guān)上房門,便守在門口。
心底卻是想著,怎么好讓小姐從憂郁中走出來的好。
房間內(nèi)的韓云溪倒床上就沉沉睡去,并且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只愿沉醉在夢中不要醒來的好。
因著韓云溪交代,昭夕的確沒有讓任何人來打擾她,就連老夫人派來的教導媽媽也都回了去。
這就算了,但是七王爺墨天來了,她一個婢女能好意思攆?她有些心虛不安。
想著王爺這進到她們后院都已經(jīng)輕車熟路,也不多想,索性讓他坐下,為他泡杯茶水,便立在一旁不言語。
此時天色已晚,韓云溪這一睡,足足睡了大半天,午飯沒吃也就算了,就連晚飯也已經(jīng)錯過,真不知道小姐今日是怎么了。
墨天向昭夕問了一下情況,就沒有再說話,直到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吩咐昭夕去看一下,這一看不要緊,登時嚇了一跳。
墨天迅疾沖到房中,看到床上的韓云溪緊蹙著眉頭,睡意深沉,絲毫沒有醒來的打算,低沉的聲音說道:“你家小姐到底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