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卿的眸子微微瞇起,把眼前的女子從上到下粗略的打量了一遍,勾了勾唇角,指尖搭上楚漓之的手,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道:“不敢不敢,我才是久聞楚小姐大名。”
葉卿卿說起謊來完全不打草稿,哪怕她之前根本沒聽過楚漓之的名號。
她抬眼,見到楚漓之眼底愈發(fā)明顯的笑意,明顯的感覺到——
此人,來者不善!
再聯(lián)想剛剛顧司越的話,她的神色松了松,就見楚漓之的眼神落在她的唇上,臉色一凝,旋即綻出了更溫婉的笑。
“慕霆哥哥還是像以前一樣......啊!葉小姐你不用介意,那都是過去了,你現(xiàn)在是時太太。”
她話說到一半,才像是恍然驚覺眼前的葉卿卿的身份。
葉卿卿雙手抱胸,波瀾不驚的看著楚漓之,心中已經(jīng)把她的想法猜了八.九不離十。
和顧司越拍雜志是假,借機來見她是真的吧!
按照剛剛顧司越說的關系,楚漓之有時慕霆的微信并不奇怪,倒是怎么會知道她今天要和顧司越一起來?
她下意識的就想到了薛明,畢竟同在一個公司,又知道她和顧司越關系不錯的,只有薛明。
不然她一個娛樂圈外的人有什么能被跟的。
淡淡的掃了一眼薛明,葉卿卿抿了抿唇角,笑的純?nèi)粺o害:“我當然不介意了,慕霆跟我說他只和我在一起過。”
這話當然也是信口胡謅的!
葉卿卿面不改色心不跳,心中卻是搜尋著有關時慕霆的花邊緋聞。
無奈時慕霆的私生活太干凈,她又常年不在國內(nèi),連時慕霆的新聞都是得買商報的時候才能看到。
因此,對于時慕霆和楚漓之的關系到底怎么樣,葉卿卿實際上是一頭霧水。
楚漓之的臉色只是僵了一下又很快舒展開:“慕霆哥哥說什么都是對的。”
這話落在葉卿卿耳朵里,怎么聽怎么不對勁,偏偏楚漓之無論語氣還是表情都挑不出一點毛病。
她暗地里皺了皺眉,楚漓之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自顧自的在她旁邊坐了下來:“不知道慕霆哥哥有沒有跟你提過他小時候的事,小時候我和慕霆哥哥在一個幼兒園的時候他有多厲害.....”
她自顧自的絮絮叨叨,時而興奮,時而懷念,時而嘆息,全都是時慕霆對她有多好。
葉卿卿面無表情的聽著,心底卻掀起一股心塞感。
她對他們兩個都稱不上了解,楚漓之說的的確是時慕霆從沒對她提起的。
原本以為時慕霆對他很好,他是最特殊的一個,現(xiàn)在突然有人告訴她,你不是時慕霆的唯一。
葉卿卿又想到她和時慕霆戲劇化的結婚原因,只覺得胸口梗的難受,卻又沒辦法發(fā)作。
她不可能真的去問時慕霆你為什么不跟我說你還有個青梅竹馬,做不到,也沒資格。
想要借機離開卻發(fā)現(xiàn)“電燈泡”不知所蹤,顧司越也被工作人員拉著,圍的根本沒辦法抽身。
根本沒有機會離開。
她收回視線,垂眸間眼底盡是暗潮洶涌,卻是裝作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模樣,臉上的表情完美的無懈可擊。
心中卻是在想:大不了等時慕霆跟她提離婚,她再點頭成全這對青梅竹馬好了。
畢竟萬一她主動提離婚,時慕霆又跟她提錢的事怎么辦,她可還不起。
反正如果時慕霆喜歡楚漓之,那就絕對不會讓楚漓之受委屈!
她刻意忽視掉心臟被揪緊的難受感,想通之后才恍然驚覺才幾天時間時慕霆已經(jīng)在她心上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痕跡。
是從他強勢的在葉麟和葉云夢面前保護她,還是前幾天把她從【十月】接回去開始?
這個想法讓葉卿卿心中微驚,心底有些復雜。
抬眼就見到楚漓之意猶未盡的收了話,笑瞇瞇的看著她開口道:“葉小姐,改日我去看爺爺。”
她這句話說的自然無比,葉卿卿的重點卻落在了她對自己的稱呼上。
從開始到現(xiàn)在,楚漓之一直稱呼她葉小姐。
是不承認她時太太的身份嗎?
葉卿卿眸色深了深,頷首應道:“爺爺應該會很歡迎你的。”
“那是自然。”楚漓之理所當然的開口,開口道:“葉小姐,我們過幾天見。”
葉卿卿挑眉,并未接話。
楚漓之也不在意,那邊助理已經(jīng)在叫她的名字,她轉(zhuǎn)頭,對葉卿卿笑了笑,就轉(zhuǎn)身走了。
隱約的,她聽到楚漓之極低的聲音。
“慕霆哥哥,我回國了,你什么時候回老宅,到時候我去看你和爺爺。”
語氣嬌憨,是楚漓之和她說話的時候?qū)Ρ纫幌峦耆灰粯拥母杏X。
葉卿卿抬眸,見到楚漓之耳朵貼著手機,臉上是愉悅的笑意,一句話說完,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么。
她竟是呵呵笑了起來。
葉卿卿覺得心中更堵。
她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咬了咬唇角,察覺到些許疼痛之后又沉沉的吐了一口氣。
時慕霆昨天晚上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她對自己的酒品也沒多大自信,換個方法,她昨天有沒有對時慕霆做什么?
可是昨天晚上的事她腦海里分明是一片空白。
如果她真和楚漓之兩情相悅,干嘛要吻她,又干嘛要娶她!
她覺得這件事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一整個下午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傍晚收工的時候顧司越才有空走過來,一眼就瞧見葉卿卿明顯是在走神。
他挑了挑眉梢:“葉卿卿。”
冷不防頭頂響起一道聲音,葉卿卿回神,見到顧司越笑瞇瞇的看著她,揚了揚眉,就聽顧司越開口道:“你是不是在想楚漓之的事。”
葉卿卿沒說話,沒同意也沒反駁。
顧司越瞬間就猜到了她的想法,認識二十幾年,葉卿卿的一個小動作他都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他倚靠在一旁的墻上,想了想,他才開口道:“我不知道時爺對楚漓之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但是據(jù)我所知,時爺對楚漓之雖然沒有太過親密,但是時唯一一個敢觸碰時爺?shù)拙€的人。”
他身子前傾,湊近葉卿卿,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開口道:“卿卿,你老實交代,你和時爺?shù)降诪槭裁唇Y婚。”
之前的看到葉卿卿和時慕霆的結婚證的時候,顧司越是真的震驚,震驚到他徹底喪失了思考能力。
現(xiàn)在回過神來,再見到楚漓之,顧司越才猛然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勁。
葉卿卿這丫的常年在國外,行蹤向他和于丹丹報備的一清二楚,更沒提過她認識時慕霆,怎么可能一回國就在被葉家逼婚之后,立刻和時慕霆閃婚了!
他眼神帶著審視的意味,其中的疑惑看的葉卿卿嘴角一抽:“我早說了,一見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