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華宮,屬四妃之下,寧側妃白寧馨的宮殿。
看著滿眼的白茶粉茶花的殿宇,香味雖淺,但還是覺得視覺有些疲勞,無法想象里面是什么樣的景象,東方透立即打退堂鼓,拉過蕭罄笑道:“小十六,你看我把你送回來了,接你的嬤嬤剛好也出來了,那我就‘功成身退’回去了。”
瞥見蕭罄蠕唇要留,東方吟也覺得今天晚了,到處往別的宮里跑,皇帝微詞,可就不利他們要做的事情,當即變戲法一般從手心里竄墜下一個星星模樣的水鉆壓擺墜子,銀色流蘇看著很討人喜。
“十六皇子,這個是彎彎前幾日設計出來的墜子,好看嗎?”遞到蕭罄手里,看著他失望的面色好轉,點著腦袋很是喜歡的額樣子,兩人相視一笑。
“到時候衣服做出來了,你拿它壓衣擺做裝飾肯定漂亮壓過所有皇子公主。”東方透也不想他失望。
“嗯,那過兩天我就去你那里看衣服,白娘娘不會不同意的。”轉身小跑到嬤嬤身邊牽著她的手,回頭沖身后揮手,他笑起來和手里晃動的墜子一樣耀眼。
東方透不禁感嘆:“年輕,真好啊~。”
“彎彎,我們很老了嗎?”
“誰說的,大好年華現在才開始綻放,走!回去做衣服去。”一想到錦華局的制衣娘子對她這幾天的各種不好的臉色,東方透心里就有些悻悻。
都會制衣,說不得八百年前是同事,其實犯不著那么敵視她。最多保證絕不搶他們制衣這碗飯不就可以了。
蕭凰北生辰設在朝露殿,因著小壽辰,其他各國只派了朝臣前來。紅毯一路從宮門口延至朝露殿,朝臣領著家臣捧著賀禮一路與人談笑。
內殿,是所有女眷入席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宮里的‘自家人’,進殿之后,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蕭凰北那些皇子女的身上。
“七公主,你這衣服好漂亮,本主還從來沒見過?!”后宮嬪為與邵貴人一樣的女子,拿眼看了一眼邵貴人的穿著,又看了一眼獨自進殿的蕭垂云,話里話外的酸味很濃。
“玉貴人喜歡,也可以讓東方姑娘給你做一套。”蕭垂云素手輕拂過裙擺,眼中清冷盡顯。
玉貴人,嬪位跟邵貴人一樣,模樣卻相反,一眼的風情萬種讓人有種錯覺,是個做妾的料子!
身后東方透將兩人的話全聽進耳里,蕭垂云最后那淡淡的一瞥她也看到了。七公主雖然在笑,可她分明感受到了一股與東方挽情一樣的不屑與清冷!
之后聽了七公主與人相談不到兩句就將人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功夫,東方透更加肯定,這姑娘跟東方挽情不一樣,她這得罪人的孤傲和東方挽情的冷傲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那玉貴人雖然想,但是礙著跟皇帝陛下有關,她也沒那個膽子,一個壽宴下來,忍氣吞聲的險些積食。
“小透姑娘,跟在你身邊的東方四少爺怎么沒見他人?”一大臣女受其他公主之邀,做到東方透身邊耳語,不時拿眼睛看對面高位上那些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眼里促狹漸盛。
因著只是一介民眾,那大臣女才有此一問。東方透側眼一笑,“阿吟受蕭皇陛下邀約與太子他們在前殿飲宴,姑娘可要去找他?”
“這?!”大臣女一聽話里意味不對,面色犯難,“那倒不用,只聽宮女們說初見東方四少爺宛如天人之姿,待人更是謙遜,我只是很好奇……”
“好奇?“東方透挑眉,“阿吟是長得好看,但是那么呆的一個人,那些宮女怎么就給理解成了謙遜有禮呢?”似自語,又似說給大臣女聽。
瞅著大臣女面色尷尬,東方透暗自點頭,雖然她不介意呆子拋頭露面,但是不代表他不介意有人‘覬覦’他。
開什么玩笑!她親自養成的人絕不拱手讓人!
“柳姑娘,你和六妹不會是在說民女家里的四弟吧?”一個不慎,東方玥這招風耳順著風聲就湊過來了,一下子讓打退堂鼓的大臣柳女又定下心來,讓東方透安下的心跟著不悅起來。
“小玥姑娘,我們……”雖是超不多年紀的女子,但是這么直白的被人說穿,大臣女有些羞窘,最后還是點點頭。
“這有什么害羞的,我四弟人品行樣貌皆屬上佳,而且還是皇親,又跟太子他們一起闖過云上樓的。”看著東方玥百年難得一次的夸贊,東方透高興不起來,最后聽她總結,“柳姑娘眼光不錯!”
大臣女最后實在被說得沒法,只得將這羞惱轉還給讓她前來的其他幾位公主,最后更是坦言此意非本意,受人之托云云……
東方玥沖東方透嗤了一聲,她自然之道,但她要的就是讓東方透兩人不好過。一想到東方吟那呆子跟太子哥哥他們一起飲宴,她就氣氛。
時隔一個多月,東方離更是從以前的少話進化成靜默,一個人靜靜的飲酒,有人上前搭話她都作不聞。
“柳姑娘?”方才那大臣女才與身旁交好的女子交頭細語,就聽頭頂一聲輕喚,抬頭驚訝,“小透姑娘?”
“方才只顧與姑娘聊天,沒有敬你一杯。”抬抬手里的杯子,賠笑:“這第一杯,算是賠罪。”
大臣女有些驚嚇,沒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還是隨后自飲一杯擺手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
“第二杯,對于阿吟,我有些受寵若驚你們對他的上心,對此我也不防與你說一件事。”有些輕佻的語氣,在今天一身短裝的東方透做出來并沒有猥瑣的意味。
“什么?”隨著她的示意,大臣女附耳過去。東方透趁這空檔往東方玥兩人的席面投過去一眼挑釁的味道。
“你喜歡太子。”一句話,不亞于平地炸雷。驚得大臣女嬌羞無限,半天接不上話,東方透本著趁熱打鐵好心到底又道:“也是,太子那么優秀儒雅集天下富貴于一身的男子,沒有幾個不喜歡的,是吧?”
“小透姑娘想說什么?”大臣女并不是傻子,只是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一個球一樣,變成了東方家兩派女人的玩物,心里雖然不喜,但還是想聽她如何說太子。
大臣女不否認,自己的心思被她猜到了。
“據說,我家姐姐自小與太子一行相識,很是親近,彼此之間都以兄妹稱了……”
“什么?!”大臣女回神,才發覺這一聲驚聲質問不是她開口的,而是旁邊另外幾個女人湊過來的聲音。
看那幾個女子瞪視東方玥和東方離的樣子,東方透有些后怕,偷聽八卦的女人真的好可怕!
“對太子有好感有什么難,難的是自己沒能耐。”東方離不懼瞪視,很是無情的打壓這那些女子。
東方玥點頭應和:“一個人有沒有資格,憑的是自己的本事,背后看人算不得什么!”
東方透點頭,她很佩服這兩姐姐,無視女子的憤怒自我巍然飲宴。
話音才落,就聽太監報皇后到了,又屏息聽著太后與年輕人聊不到一塊就沒現身。宴席開始,頭上有上官皇后震場,所有人都不再說什么,雖然無味,但不能否認聊的都不是剛才的廢話。
東方透不熟悉宮里的形式,也不強出頭,只是拿眼打量著尾隨皇后出來的那些妃子,正好瞅著一身粉色山茶宮裝的女子,有些熟悉,好像前些年在公里也遇到過。
隨即又想到蕭罄,才發覺兩人模樣相似,了然一笑,那就是蕭罄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