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火燒城門
金陵南城門外,大軍背後南宮墨和衛(wèi)君陌跟南宮緒一起站著觀看大軍攻城。
南宮墨不是第一次看攻城,甚至他自己都參與過守城。但是似乎沒有哪一次有這次的緊張和肅穆之感,便是她現(xiàn)在的只是一個局外人,都感覺沒一次衝鋒和每一次城樓上的守軍的防守都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一旦城樓失守,就昭示著一代帝皇的終結(jié)啊。
南宮緒手中的馬鞭指了指前方的城頭問道:“看看,有什麼建議沒有?”
金陵城樓相當(dāng)?shù)睦喂蹋钟凶o城河圍著,先要攻城原本就不容易。更不用說城樓上的守軍也不是吃素的,這些天,他們的損失遠比城樓上的守軍更重得多。
南宮墨側(cè)首去看衛(wèi)君陌,衛(wèi)君陌望著城樓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道:“城樓防禦…幾乎毫無破綻。”
南宮緒也不覺得失望,因爲(wèi)他看了好幾天也沒看出來有什麼破綻。但是要這樣對耗實力拼誰耗得過誰,實在是損失太大了。金陵是皇城,糧草物資不說充裕,支撐個三五個月是絕對不成問題的。雖然最後他們八成還是能贏,但是那也太過傷筋動骨了。若是再有什麼意外可不是好事。
衛(wèi)君陌挑了挑眉,道:“也不是沒有辦法。”
南宮緒揚眉,示意他直說。
衛(wèi)君陌淡然道:“火攻。”
“……”
南宮墨和南宮緒都是一愣,兩雙同樣茫然的眼睛看向衛(wèi)公子時倒是有幾分相似。見衛(wèi)君陌無意解答,兩人又齊刷刷地扭頭看向城樓。過了許久,南宮墨終於咔擦一下將有些僵硬的脖子扭向衛(wèi)公子,“你說得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衛(wèi)公子紫眸微笑,伸出手替她捏了捏脖子淡笑不語。
南宮緒側(cè)首看他,淡定地道:“太麻煩,實施起來有點困難,而且太損了。不過…總比沒有辦法好。”
衛(wèi)公子淡然,“用不用是你的事,我只是隨口一說。”
呵呵,說得好像辰州軍是我的一樣。
站在他們身後的長風(fēng)公子有些不悅地戳了戳南宮緒,“喂,你們說得到底是什麼意思?火攻?你們打算在哪兒防火?”用火把護城河給燒乾?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南宮緒低頭,平靜地看著長風(fēng)公子戳自己的爪子。藺長風(fēng)呵呵一笑,淡定的將手收回去抹鼻子。墨姑娘是女的,男女授受不親。自從夭夭從眼皮子底下被抓走了,長風(fēng)公子就一直有點怵衛(wèi)君陌。所以也就只能戳南宮緒了。
南宮緒也不在意,道:“如果在城樓底下對上大堆的柴火一直燒,你覺得會怎麼樣?”
長風(fēng)公子認真的想了片刻道:“城樓上會倒下來幾桶水?”想在城樓下防火?城樓上的守軍也不是木頭做的。只怕你柴火還沒有放好呢,城樓上的水就已經(jīng)下來了。若是倒下來的是涼水還好說,若是倒下來都是滾燙的開水,那樂子就大了。
南宮緒嘆氣。
藺長風(fēng)不悅,“有話就直說。”
“沒有,長風(fēng)公子你說得對。”南宮緒說完,側(cè)首吩咐身後的下屬去準備大量的燃燒物。
“……”這種又被人鄙視了智商的感覺…。
南宮墨笑道:“護城河的問題,大哥想必已經(jīng)解決了吧?”
南宮緒笑道:“這原本就不是問題。”護城河雖說是叫護城,但是如果打起仗來的話,用處其實並不大。金陵這個護城河算是不錯了,因爲(wèi)他足夠?qū)挘赃€是給大軍添了一些麻煩。不過這小小的麻煩開戰(zhàn)之後不到幾天基本上負責(zé)攻打四個城門的將領(lǐng)就都已經(jīng)解決了。
南宮緒的方法最方便,辰州軍有紫霄殿做後盾,奇人異士不少。南宮緒直接讓人從水底打樁,在湖面鋪了三座寬三四丈的浮橋。浮橋橋面上全部以鐵鏈連接,鋪上了鐵板,就算城樓上的人想要破壞也無能爲(wèi)力。而且這個法子也並不費事,哪怕被破壞了,很快又能再搭出一座來。
最大的問題,還是眼前這座防禦超強的城池。即便是南宮墨看了也只能在心中搖頭嘆氣。這種永固防禦工事,別說是這個時代,就算是有炸彈也未必能輕易炸開。而南宮小姐雖然前世今生都做過殺手,但是她不是恐怖分子,拆卸改裝槍支沒問題,做兩顆效果一般般的地雷也還行。但是要做什麼高爆炸彈之類的就太爲(wèi)難她了。最重要的是,還得找得到材料。
從頭到尾,南宮墨都沒想過拿未來的高科技欺負古人。因爲(wèi)…當(dāng)年她的化學(xué)成績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南宮懷。”
旁邊,簡秋陽沉聲提醒道。衆(zhòng)人擡頭看起,果然看到南宮懷身披戰(zhàn)袍站在城樓上似乎正在朝這邊看過來。長風(fēng)公子眼神不錯,頓時怒了,“他在挑釁咱們是吧?”
簡秋陽笑瞇瞇地看了一眼南宮緒道:“他應(yīng)該是在挑釁南宮公子。”
南宮緒垂眸,神色淡定似乎絲毫也沒有感覺到自己被挑釁了一般。藺長風(fēng)有些好奇,“我說南宮兄,你到底有沒有辦法?要是真的被堵在這座城牆外面了,可就丟臉了喲。”其實也不算丟臉,雖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讓人讚賞。但是兒子打不過老子纔是大多數(shù)人心目中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椤?
南宮緒淡然道:“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有沒有辦法了。”
沒能套出話來,長風(fēng)公子怏怏不樂的走了。
之後的兩天,南城樓的攻勢比起別的幾個城門都有些不溫不火的。看得城上的守將也有些奇怪,雖然辰州軍是新軍,但是戰(zhàn)力卻絲毫也不弱於幽州軍。這副模樣,是主將腦子出問題了還是有什麼陰謀詭計?
鄂國公和南宮懷並肩站在城樓上,看著城下明顯就沒怎麼盡力的辰州軍直皺眉頭。鄂國公皺眉問道:“楚國公,城外領(lǐng)兵的是令郎?”
南宮懷臉色有些不好看,卻還是點了點頭。只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鄂國公只得在心裡嘆氣。南宮懷雖然父子決裂,好歹長子還是個有能力的。當(dāng)初南宮緒驟然發(fā)難打的南宮懷措手不及,鄂國公就覺得這小子是個厲害人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能夠獨立領(lǐng)兵攻打金陵了,之前的戰(zhàn)績也頗爲(wèi)客觀。反觀自己那幾個兒子,孝順倒是都孝順,但是能力總是差了那麼一些,讓人忍不住嘆息後繼無人。
“這兩天南門這邊的情況似乎不太對,還要小心一些。對方只怕是有什麼詭計。”
南宮懷沉默地點頭,“老國公放心便是,我會注意的。”
不管南宮懷有什麼詭計,他都會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想要攻破金陵,南宮緒那點本事還不夠!
第四天早上,南門的攻勢終於開始了。城樓上的守軍只見城下許多辰州軍一個個衝過來將柴火往城樓下堆,不由得都放聲大笑了起來。南宮懷站在城樓上,冷厲的眼中也閃過一絲冷笑,“備水!”
火很快便被點燃了,並不是普通的柴火而是被加了助燃的油料的柴火。一遇到火立刻便燃燒了起來,不一會兒功夫,城樓下就燃起了熊熊火焰。城樓上的守軍,一桶桶熱水當(dāng)頭倒了下去。很快,原本燃燒的正烈的火就被撲滅的只剩下幾處零星火光以及滾滾煙霧了。
大軍後面,見狀長風(fēng)公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指著城樓下那僅剩的幾點可憐的火光道:“這就是你的火攻?真是好壯觀啊。”從頭到尾染了有半刻中麼?想想都有些可憐啊。
南宮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突然,城樓上一個守軍一頭從城樓上栽了下來。很快就有第二個,第三個…還有的沒有栽下城口的也攤到在了城樓上。見此鉅變,城樓上自然是一片混亂,城下的藺長風(fēng)也沒好,“你下毒?”
南宮緒不以爲(wèi)意,一揮手沉聲道:“繼續(xù)!”
很快,乾燥的柴木和火焰再一次燃氣。
南宮懷氣急敗壞的趕過來,只看到了躺了一地的守城士兵。雖然沒死,但是在戰(zhàn)場上失去戰(zhàn)力跟死了也沒什麼差別了。冷豔少了一眼遠處,南宮懷冷聲道:“準備沙石,滅火!”
這一次要略慢一些,等到守軍準備好沙石送來滅了火的時候,城樓下的辰州軍也險些就爬上城樓了。雖然最後有驚無險的守住了,卻還是將南宮懷氣得不輕。
看著火再一次被撲滅,長風(fēng)公子側(cè)首看向南宮緒,打算看看他還有什麼花招。城樓太高了,想要用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如果不是城樓上的守軍那幾桶水下來騰起的毒霧,計算南宮緒在城樓下燒上一天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但是現(xiàn)在南宮懷懷了沙石不用水了,這毒顯然也就拍不上用場了。
南宮緒淡定地道:“收兵。”
“……”本公子都搬好板凳準備看戲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看著長風(fēng)公子扭曲的俊臉,南宮墨忍不住低頭悶笑,“長風(fēng),今天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拿來那麼多那麼好用的毒啊。第二輪的木柴裡面根本就沒有毒。”能夠隔著十幾丈高度傷人的毒藥是相當(dāng)貴的,而且用火燒然後借水化爲(wèi)毒霧能發(fā)揮的效果不到十分之一。既浪費又不實用,還會被人防備。南宮緒哪裡會真的把希望寄託在這個上面。今天這樣做,說是想要攻城不如說想要氣一氣南宮懷罷了。
長風(fēng)公子輕哼一聲,翻著白眼道:“算了,本公子才懶得管南宮大公子想要怎麼攻城呢。不過提醒你們一句,聽說陳將軍那邊還有蕭家三位公子那邊好像已經(jīng)有計劃了啊。”
南宮墨笑道:“那又有什麼關(guān)心?誰贏不是贏?”
“墨姑娘真是想得開。”長風(fēng)公子皮笑肉不笑地道。
長風(fēng)公子很快就知道南宮緒想要幹什麼了。城樓堅不可摧,高不可攀。但是城門可不是。金陵的城門建造的固然是十分堅固,精鐵打造厚度驚人。但是…如果將城門口堵上了柴火源源不斷的燒呢?
南宮緒準備的十分周全,現(xiàn)實拼命的讓人往城門口扔柴火扔木炭,也不點燃。即便是南宮懷同樣不停地往下倒水倒沙石他也不在意。直到整個城門附近幾乎都成了一堆柴山。據(jù)說爲(wèi)了準備這個,南宮緒讓人砍掉了金陵附近好好幾座山上的乾柴,收買了金陵附近方圓百里的所有木柴桐油等等。甚至還派人到更遠的地方去收買,反正不斷有木柴源源不斷的送過來,不愁燒光了沒得燒。
等到木柴堆積到了比城口還高幾乎將大半個城牆都給遮住了的時候,南宮緒才讓人瘋狂的潑油放火。這個時候,當(dāng)大火再燒起來的時候,南宮懷哪點水和沙就已經(jīng)不怎麼管用了。更何況,雖然城門口被燒著但是別的地方辰州軍也沒有放棄攻城啊。所以南門的守軍還要繼續(xù)打仗的。
大火一直燒了兩天兩夜。莫說是城外百步之內(nèi)無人敢靠近,就是城口上也被燒的守城士兵根本無法站立,只能往兩邊撤退。就連負責(zé)另外兩處城樓的的陳昱和薛真也問詢跑過來圍觀了一次。陳昱將軍看完之後嘖嘖稱奇。只可惜無法在效仿了。因爲(wèi)別的城門只要守軍一發(fā)現(xiàn)有人試圖往下面丟柴火,人家不倒水了,直接放火先幫你少了。想要火燒城門需要的是長時間的烈火,這種小火就算烤一百年也未必能有什麼坐擁。
城樓上,幾個將領(lǐng)臉色難看地望著依然燃燒著熊熊烈火,城外的守軍還在用拋石機遠程投柴的南城門,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南城門城樓上特別是城垛上現(xiàn)在被大火烤的滾燙,守軍根本不敢站過去。一旦城下的大火熄滅,肯定就是城外的兵馬攻城的時候。現(xiàn)在的城門只怕經(jīng)受不起敵方的幾次撞擊就要倒了。
“混賬!早知如此還不如直接殺出去跟那些王八蛋殺個痛快!”
“……”現(xiàn)在連出都出不去了。
“南宮緒那龜孫子真損!”
“……”
衆(zhòng)人齊刷刷回頭,看著背後臉色陰鬱的南宮懷。南宮緒是龜孫子,南宮懷這個當(dāng)?shù)氖鞘颤N?說話的將領(lǐng)顯然也知道說錯了話,不過話已經(jīng)出口而且自覺也沒罵錯,更拉不下連來賠禮道歉。只得輕哼一聲匆匆走了。南宮懷如今在軍中的聲望早不如前,許多將領(lǐng)也並不怎麼見他看在眼裡。見狀都有些尷尬,也紛紛拱手溜走了。
跟在後面過來的鄂國公也聽見了最後那一句話,只是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南宮懷的肩膀。他也不齒南宮懷的人品,不過到底現(xiàn)在還是並肩作戰(zhàn)的。另外,他也十分羨慕南宮懷能有這樣出色的一雙兒女。只可惜,南宮懷生在福中不知福,自己將自己逼到如今這個地步。
“令公子,了不得啊。”鄂國公嘆息道。
南宮懷冷哼一聲,道:“孽子!”
鄂國公搖搖頭,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了。城門既然保不住了,那麼接下來就只能準備將辰州軍堵在城門外面了。至於能堵住多久,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當(dāng)天傍晚,城門口的大火終於開始弱了一些了。南宮緒早有準備,直接引護城河中的水大量衝向城門,快速降溫。然後早就準備在一側(cè)的士兵根本不等溫度完全降下來,就已經(jīng)帶著裝著巨大的原木的攻城車衝了過來。沉重的撞擊聲在金陵城外響起,幾乎震動了大半個金陵。
三天兩夜的烈火燃燒之下,城門許多地方都已經(jīng)不及原本的牢固。再加上猛烈的撞擊,城門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兩邊的城樓上,守城的士兵依然在跟試圖攀上城樓的敵軍廝殺,但是靠近城門的地方卻幾乎沒有人,最多也只能站在距離城垛遠一些的地方往下面投擲石頭。但是這樣的攻擊對於攻城車來說幾乎沒有什麼影響。
咚!咚!咚!
沉重的撞擊聲彷彿撞在了每個人的心臟上一般。
城樓上,鄂國公嘆了口氣,沉聲吩咐道:“一旦城門打開,全力堵住城口,絕不能讓敵軍衝進來。”
“是,老國公!”身邊的將領(lǐng)一臉肅然,沉聲應(yīng)道。
“去吧。”
另一邊的薛真軍中,燕王臉色依然憔悴,但是精神卻十分不錯。聽到遠處傳來的撞擊聲,燕王朗聲笑道:“老薛,看來你們倆這次要輸給年輕人了。”
薛真有些無奈笑道:“老了,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倒是要恭喜王爺?shù)么肆紝ⅰ!蹦蠈m緒不僅是良將,最重要的是年輕。跟他們這些四五十歲的半老頭子不一樣,南宮緒還不到三十歲,只要不出意外,隨隨便便還能再用三十年。
燕王擺擺手道:“本王可指使不動他們。你們兩個也別跟本王偷懶,若真讓年輕人搶在前面,你們好意思?”
薛真摸摸鼻子沒說話,他和陳昱確實是留了點力。但是也絕沒有多到可以馬上就攻破金陵的地步,所以南宮緒比他們快還是事實。當(dāng)然他們留勁兒也不是爲(wèi)了南宮緒,而是爲(wèi)了另外一邊的蕭家三位公子。如今被王爺拆穿了,但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燕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這話也告訴陳昱,半個月內(nèi)拿不下兩座城門,你們倆自己看著辦吧。”
“是,王爺。”薛真無奈,只得苦笑著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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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侯門千金,身分尊貴,卻被衆(zhòng)人覬覦暗害。
他是她撿來的護衛(wèi),賜名阿貴,一根筋的以爲(wèi),她就是自己這輩子的守護對象。
外祖母的爲(wèi)難,叔叔的貪婪,甚至還有一堆極品親戚的惦記,安瀟瀟覺得,她的人生,重來一世,唯一的改變就是,身邊多了一個他。
他第一時間認清自己的心,便開始步步爲(wèi)營,小心算計,只爲(wèi)了想要偷走她的一顆心。
京城的人都說他配不上她,不過一介小小的護衛(wèi),怎麼配成爲(wèi)大淵第一美人兒的夫婿?
當(dāng)他的身份揭曉,四方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