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河,他是怎么死的?”李響帶著助手,匆匆的趕了過來,看著周月的尸體,也是滿心的惱恨,本來以為這是一條大線索,卻沒想到,就這樣輕易的斷了。
“中毒!”沐河伸手搭了搭周月的脈,手腕冰涼,但是因為有被子蓋著,所以一時也不好確定,他到底死了有多長時間。
幾個助手,小心翼翼的要去搬周月的尸體,沐河卻突然擺擺手:“等下,你們先檢查一下床的周圍,他不可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掉,再厲害的毒,也有一個發(fā)作過程的。”
助手立刻仔細的檢查一遍,搖了搖頭,沒有任何東西。
“沒有可能啊!”沐河皺緊眉頭,看著周月,臉色鐵青,嘴唇發(fā)紫,他怎么就沒有半點的掙扎呢?
沐河看著床上的褥子,沖著助手招招手:“你們小心翼翼的把他抬下來,注意,不要碰他的身體。”
四個助手,抬著四肢,慢慢的抬下來,就要往地上放,沐河卻擺了下手:“等下!”
褥子處,應該是周月腰的部位,一個小小的凹陷,沐河看了看,突然說道:“把他翻過來!”
周月的后腰處,赫然插著一個小小的針筒,針筒里,還有一些殘留的液體,針尖上面,泛著黑烏,沐河拿到鼻子間,微嗅了一下:“嗎啡加氰化鉀!”
“操,殺人滅口啊!”
助手們把周月抬了出去,李響氣得在那里,直捶墻,反倒是沐河,變得冷靜下來,盯著服務臺直出神。
“沐河,你有什么想法?”李響長出一口氣,走向沐河,沐河從他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煙,順手抽了一支,叼在嘴上,看著李響,李響微愣了一下,拿出打火機,一陣苦笑:“有煙癮了,自己還不備齊!”
沐河深吸了一口,一支煙頓時燃到了頭,沐河指指胳務臺:“你還有沒有其余嫌疑犯的照片了?”
“怎么?”
“我跟了周月一整天,他沒有打電話,也沒有接電話,直接來到這個賓館, 開了那個房間,怎么會這么巧,床上就有個針筒呢?如果不是預先留下的,那清潔工換床單的時候,應該會看到。”
“對啊!”李響立刻向著助手吩咐了兩句,助手直接拿著手機,就向服務臺走了過去。
“沐河,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再想想看!”
“我想出來了,要你這個警察干嘛!”沐河斜瞥了李響一眼,李響一陣語結(jié),順手拿出口袋里的煙和打火機,直接拍到沐河的手中,“當我賄賂你,說吧。”
沐河這才又點燃一支,這次卻是微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圓圓的煙圈:“這應該是熟人作案。”
“何以見得?”
“你不是說過,那個號碼給趙玉惠打過電話嗎?你不會傻到,不去詢問,到底是誰打的電話吧?”
“嘿嘿,我正準備去,但是,你這邊一出事,還沒來及。”
“那你繼續(xù)詢問這里的情況,我去問問,我怕趙伯母情緒再失控,你們也問不出來什么。”
李響點點頭,走向了服務臺,沐河拉過林雪,囑咐了幾句,自己走出賓館,想了想,撥通蕭晚晴的電話,先問了問寧小茹的
情況,再問趙玉惠。
“趙伯母的精神快要崩潰了,我們已經(jīng)把她送到醫(yī)院去了。”蕭晚晴微嘆一聲:“小茹回來后,情緒也不是太好,沐河,又出了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的。”沐河強笑了一下:“我先忙完這兩天的事情,再去看你。”
“我沒事,你要好好的保重身體啊。”蕭晚晴那邊沉默了一下:“沐河……”
“晚晴?”
“好好保重身體。”電話掛斷了,沐河淡淡一笑,每次聽到蕭晚晴的聲音,總讓他有一種想把她擁到懷中,好好溫存一番的沖動。
第一醫(yī)院內(nèi),趙玉惠睜著眼睛,直直的望著天花板,短短幾天的功夫,那張豐腴的面容,已經(jīng)形如膏骨了。
“伯母……”沐河輕聲的叫了一聲,趙玉惠的眼珠子,忽得轉(zhuǎn)動幾下,看向沐河,立刻一陣激動的就要坐起來。
沐河趕緊按住她:“伯母,我有件事,想要問問你,不知道,你還能不能記住。”
“蘇蘇,蘇蘇在哪里,我的蘇蘇……”趙玉惠拉住沐河的手,只是喃喃的說道:“我的女兒在哪里……”
“伯母……”沐河緊咬了下唇:“一個月前,有一個號碼給你打來電話,號碼是139XXX,你還記得,是誰嗎?”
“蘇蘇……”
“伯母……這個號碼很重要,如果你能記起是誰,我們,就能找到蘇蘇了!”
“是……”趙玉惠的眼睛突然睜得大大的,看著沐河:“你說,知道這個號碼是誰,就能找到我的蘇蘇?”
“應該是的!”沐河也不敢打保票,萬一不能找到呢!
“是……”趙玉惠的眼珠子在急劇的轉(zhuǎn)動著,可以看出來,她的腦子里,也正在急劇的轉(zhuǎn)動著:“是……”
“沐河。”葉選榮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沐河,眼圈突然微紅了一下:“蘇蘇有消息了嗎?”
沐河默默的搖了搖頭,旁邊的趙玉惠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眼珠子轉(zhuǎn)得更快了:“是,是……”她忽然抬起拳頭,狠狠的砸在自己的頭上:“笨蛋,笨蛋,你快想啊,是誰,是誰……”
“伯母,伯母……”沐河嚇了一跳,趕緊抱住趙玉惠的雙臂:“伯母,伯母, 你冷靜一下,伯母……”
“來人,來人……”葉選榮也驚跳了起來:“快,快給她打鎮(zhèn)定劑!”
“葉伯伯,我來!”沐河伸出手指,在趙玉惠的靈臺上,輕輕一點,趙玉惠眼白立刻翻了翻:“是,是……”軟軟的就睡了過去。
“沐河,你到底問了什么,讓她這么激動?”葉選榮的喘息有些粗重,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半點的剌激了,沐河,能不能,不要再這樣剌激她了!”
“葉伯伯……”沐河咬了下唇:“我們在找蘇蘇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一個號碼,曾經(jīng)也給伯母打過電話,所以,我們懷疑是熟人作案,但是一時之間,卻找不到這個人。”
“號碼?什么號?”
“139XXX!”
葉選榮皺緊了眉頭,看著床上睡著的趙玉惠,突然嘆了一聲:“沐河,你也知道,玉惠的弟弟,蘇蘇的舅舅是什
么樣的人。”
沐河一愣,怎么扯到他的身上了。
“那個號碼,我并不知道,是誰打的,但是,我知道,趙玉棟那家伙的電話號碼,從來不用自己的名字開戶。”
“伯伯,你懷疑是趙玉棟?”
葉選榮臉上的肌肉顫抖了幾下:“我只是有種預感,卻不知道對不對。”
“伯伯……”
“沐河,我是一院之長,如果我失去理智,冤枉了那個家伙,不但聲名,就是以后,玉惠也會埋怨我,我,我……”
“那你就只懷疑,不行動?”沐河看著葉選榮:“蘇蘇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還有什么比女兒更重要的?”
“我,我……”
“啊啊啊……”已經(jīng)暈睡過去的趙玉惠突然叫了起來。
沐河趕緊過來,搭住趙玉惠的脈搏,輸了一些真氣給她,趙玉惠眼皮顫抖了幾下,猛然睜開眼:“是趙玉棟,是趙玉棟,混蛋,畜生……”
猛叫了幾聲, 趙玉惠又昏睡了過去,沐河看著葉選榮:“伯伯,你知道,怎么做了?這件事,既使不是他主使的,也肯定脫不了關(guān)系!”
葉選榮的眼神由驚愕,隨即變得憤恨起來,他緊咬著唇,顫抖著手,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大院長,怎么,難能有空給我打電話啊?”趙玉棟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趙玉棟,你姐姐住院了,她一直在念叨著你的名字,你能過來,看看她嗎?”
沐河看著葉選榮的手,緊緊的握住病床上的欄桿,手指甲幾乎快要陷到肉里一樣,嘴唇在哆嗦著,卻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語氣。
那邊的趙玉棟似乎沉默了一下,葉選榮又鎮(zhèn)定的說道:“素素也醒了,似乎很想你這個舅舅,她小時候,你不是最疼她的,蘇蘇那個丫頭,去夏令營還沒有回來,她走的時候,還在念叨,要給舅舅帶點特產(chǎn)回來……”
“姐夫,我一會兒過去。”電話掛斷了。
葉選榮看著沐河,臉上抑制不住的發(fā)抖:“沐,沐河,你說,他,他會來嗎?”
沐河看著葉選榮,保養(yǎng)極好的皮膚,已經(jīng)開始現(xiàn)出更多的皺紋,昔日黑亮的頭發(fā),已經(jīng)變得花白起來,他微嘆了一聲:“伯伯,如果他有人性的話,應該會出現(xiàn)。”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沐河站在窗口,緊盯著下面,事情似乎已經(jīng)很明了,現(xiàn)在,他們只有賭一把,希望趙玉棟能看在親情的份上,不要傷害葉蘇蘇,但是,已經(jīng)過去五天了,他們誰也不敢說出來。
“沐河……”葉選榮看看手表:“已經(jīng)過去半個小時了,我要不要再打電話給他……”
“伯伯,我們再打電話,他一定會懷疑的。”
“可是……”葉選榮看著時間:“我真怕,他會,狗急跳墻……”
沐河心底,也開始往下沉去。
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了,沐河看著葉選榮,葉選榮也是一愣,看向門口,咽了口口水:“進來。”
“姐夫,我姐,怎么樣了?”趙玉棟帶著六個保鏢,走了進來,看到沐河,立刻臉色一沉:“你怎么在這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