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煞的面容,沐河隱約記得,是一張小尖臉,五官倒沒有仔細看,而其余的三煞,卻從來沒有摘下過。
看著他們四個人緩緩的摘下面具,林秋蓉突然一陣的驚恐,撲進沐河的懷里,不敢去看。
四煞的手,似乎猶豫了一下,沐河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快點,婆婆媽媽的!”
四塊黑布,落到了四煞的手中,四張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眼睛黑如深潭,帶著勾人魂魄的陰冷,鼻高且瘦削,嘴唇倒是很紅潤。
“剛才看你們像黑無常,現在看來,倒又像白無常了!”
四煞聽著沐河的話,緊張的神色,這才放松了下來,大煞訕訕的說道:“少爺,不是我們不愿意摘,實在是因為,從前有一次摘下來,把人給嚇死了,所以……”
“做了虧心事,以為是無常來勾命的唄!”
沐河笑了起來,懷里的林秋蓉也輕舒了一口氣,她還以為這四煞長得有多丑呢,原來不過就是臉白了一些。
因為四煞突然出現,機票一時之間,無法定到,沐河決定先過去,在機場等他們。
林秋蓉再次的與沐河惜惜相別,那邊葉選榮開車送他們去了機場,四煞等下一班的飛機,沐河直接上了飛機,飛向未知的旅途。
沐河第一次坐飛機,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飛機起飛的時候,沐河就覺得耳朵里,一陣陣嗡嗡作響,他趕緊屏息靜氣,暗運內力,來抗衡那種失重。
“先生,先生……”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沐河的耳邊輕輕響起,沐河微微睜開眼睛,一雙清澈如水的明目,映入他的眼簾。
沐河心神一動,桃花眼立刻泛起濃濃春意:“美女,怎么了?”
身著空姐制服的美女,看著沐河那俊秀神逸的臉龐,突然露出戲謔的笑容,忍不住臉紅了一下:“先生,我剛才看您似乎有些不舒服,請問,需要什么服務嗎?”
“呵呵,謝謝,本來飛機起飛的時候,我是有些不舒服,但是現在一看美女,我就好了!”
空姐的臉,更紅了,如水般的秀目中,透出一片羞澀:“那就好,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按這個鈴叫我!”
“好的,謝謝。”沐河眼睛微瞟了一下“白冰冰”,真是干凈到底的名字。
座椅前面有一個小小的按鈕,沐河突然一陣頑心大起,伸手就按。
片刻之間,白冰冰急急忙忙的過來,秀美的面容,露出職業微笑:“先生,有什么需要嗎?”
“那個,我……”沐河張了張嘴:“我能要點水嗎?”
“可以。”白冰冰客氣的點點頭:“先生,請稍候。”
沐河偷偷直笑,正想著下一步要點什么東西,卻聽著機艙后面傳來一陣嘈雜。
沐河最喜歡熱鬧,這會也不例外,他立刻跳起來,就要沖過去,旁邊白冰冰趕緊攔住他:“先生,先生,不好意思,請坐到您的座位上好嗎!”
沐河“嘿嘿”一笑:“我只是去看看,萬一有需要我的地方呢!”
白冰冰微微一笑:“非常感謝您,但是我們機組醫務人員已經去了,不會有事的,先生請配合我們的工作,謝
謝。”
沐河不好再說什么,只好坐回位子,耳朵卻支楞起來,以他的直覺,后面發生的事情,絕不是醫務人員可以解決的。
很快,飛機的廣播里傳來機長急切的聲音:“各位乘客,請問有醫生嗎?有醫生嗎?”
“我是!”沐河立刻跳了起來,對著白冰冰擠擠眼。
白冰冰猶豫了一下,看著沐河那張英俊到人神共憤的秀逸面容上,實在懷疑他的話,但是,事情緊急,她也無法多想,只好客氣的說道:“先生,請跟我來!”
沐河一走到那個病者跟前,話也不說,直接手中銀光一閃,立刻封住病者頭部的五處大穴。
旁邊跪著的醫務人員有些疑惑的望著沐河,沐河這才輕輕掀開病者的眼皮,看了看:“腦部出血,要立刻手術才行!”
醫務人員再次狐疑的看向沐河:“他很年輕!”
“年輕就不會腦出血了?”沐河反問道。
“可是……”沐河看著病者,大概十七八歲的年紀,嘴角還有一圈毛絨絨的汗毛,確實很年輕。
沐河微皺了下眉頭,張開手掌,在病者的頭部輕輕的摸索著。“他受過傷嗎?”沐河抬起頭,問道。
旁邊的一個女生滿臉驚慌的看著沐河。沐河淡然一笑:“怎么,我長的很嚇人嗎?”
女生的臉立刻羞紅一片,囁嚅了半天,才說道:“他,他好像前兩天摔倒過!”醫務人員一臉敬佩的望著沐河:“小伙子,太神奇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沐河指了指病者的額頭:“你沒看到嗎?”
醫務人員這才發現病者的額頭上青紫了一塊,臉色頓時紅了起來,又想挽回些面子:“單憑這一點,也不能確定他是腦出血啊,萬一誤診了……”
沐河冷然一笑,看向白冰冰:“飛機上,誰可以做主?”
“機長!”
……
飛機很快在中途降落了,救護車過來的時候,沐河要跟過去,卻被隨車醫生生冷的拒絕了。
沐河搖搖頭,走到男生的身邊,手掌輕拂,銀針便軟軟的落到他的手中,男生悠悠的睜開眼睛,看向沐河,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容,虛弱的手,努力的想要抬起來去抓沐河的手。
“讓開,讓開……”隨車醫生過來,一把就要推開沐河,沐河有些火了,眼光一冷:“我是他的家人,憑什么不讓我去!”
“你……”隨車醫生頓時無語,恨恨的咬咬牙,讓沐河上了車。
他們降落的城市龍海離花都并不算遠,兩個多小時的航程,沐河陪著那個男生進了醫院,隨即就被告知要手術開顱。
“開顱?”沐河看著那個醫生,眼神之中,充滿懷疑:“沒有保守療法?”
“他是腦出血,如果不開顱的話,出血面止不住,到時候,出了問題,你們家屬自己負責!”
沐河看了看那個醫生胸前的工作牌,點點頭:“李超,叫你們院長出來!”
李超一愣,立刻把工作牌往白大褂里一掖:“不好意思,院長出差了,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說吧!”
“跟你說,出了問題,你負得了責嗎!”
李超被沐
河噎得說不出話來,兩人對恃了一會兒,李超冷冷的說道:“耽誤了時間,醫院概不負責!”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沐河重新走到男生的面前,跟他一起的那個小女生一臉的驚恐:“大哥,到底怎么辦啊?我,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啊!”
沐河輕輕的翻開那個男生的眼皮,出血點已經在眼皮上顯現出來了,如果再不進行疏淤處理,只怕男生就是好了,也得留下后遺癥。
沐河不再猶豫,內力暗吐,緩緩貫穿于銀針之上,瞬間,柔軟如棉的銀針,變成一條直線,緩緩的剌入男生的大椎之中。
“你……”
女生嚇了一跳:“你,你再把他給弄死了!”
沐河眼中一寒,如同利刃一般,直射向那個女生,女生嚇得一凜,趕緊躲到一邊,驚慌的望著沐河。
“就是他,就是他……”外面走廊,李超帶著幾個保安,氣勢洶洶的跑了過來:“就是這個小子搗亂,不許我們進行手術,你們……”
此時男生的頭皮上,已經密密麻麻的插了十幾根長短不一的銀針,在無影燈下,爍爍發著寒光。
“你……”李超嚇得愣在那里,半晌這才指著沐河:“把,把他抓,抓起來,萬一,萬一出了事,和,和我們醫院,沒,沒關系!”
話音剛落,李超就覺得自己眼前黑光一閃,隨即臉上,一聲巨響,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他“哎喲”一聲,捂著臉,又驚又恐的望著沐河:“你,你敢打我!”
“哼,打的就是你這種不作為的庸醫!”沐河悶哼一聲,又揚起巴掌:“信不信,我還打!”
“你……你敢!”李超迅速的躲到保安的后面:“抓,抓住他!”
“你們,你們別吵了,快,快救救常偉吧!”女生在一邊著急的叫了起來,一邊拿出手機:“我已經給常偉的父親打電話了,他正乘專機過來!”
“專機?”李超的臉色立刻變了變:“他父親是什么人?”
“花都草藥大王常鳳至!”
“哎呀,小姑奶奶,你怎么不早說,來人,來人,趕緊準備手術……”
李超立刻忙亂起來,那邊沐河卻絲毫不理睬,只是將內力暗運至針尾處,隨著針尾的輕輕顫動,幾滴黑血,從銀針處,緩緩的滲了出來。
沐河這才長嘆了一聲。
那邊手術器械也已經準備好了,李超在那里快速的消毒滅菌,幾個助手也一涌而上,就要把沐河推出去,沐河卻是手指輕點,將幾個助手定在了那里。
李響一陣的大又駭,拿著手術刀,對準沐河就叫了起來:“你,你是什么人,你,你到底想干嘛!”
沐河輕蔑的一笑,輕輕撤出常偉身上的銀針,在他的太陽穴處輕輕一點,常偉呻呼幾聲,悠悠的醒了過來。
“常偉,你醒了!”女生立刻撲過來,淚珠成串成串的就掉了下來:“你嚇死我了。”
“不要,不要給我手術……”常偉努力的看向沐河:“他,他能救我……”
說著話,又暈了過去。
門外,響起重重的腳步聲,一個深厚的男中音,急叫起來:“小偉,小偉,你在哪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