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
讓世人不同的就是圣人?鄭鵬聞言,都不知說些什么好,擺擺手說:“圣人太高遠,本少爺承擔(dān)不起,就是做些特別的事,老管家,這種話以后不要再提,說不好會惹來麻煩。”
“是,是,老奴多嘴。”聽到可能給少爺帶來麻煩,鄭福用手輕輕打了自己兩記嘴巴。
“不知鄭公子駕到,崔二有失遠迎。”這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過來,笑容可掬地向鄭鵬行禮。
鄭福馬上介紹道:“少爺,這位是崔府的二管家,崔二。“
崔二恭恭敬敬地說:“見過鄭公子。”
“客氣,崔管家請起。”
經(jīng)過交談,鄭鵬知道,崔二是來提供必要的協(xié)助,畢竟鄭福等人是外地人,在這里大張旗鼓,沒一個熟悉的人在這里,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崔二恭敬地說:“鄭公子一路辛苦,本應(yīng)在府中設(shè)宴款代,只是郎君不在,府中全是女眷,多有不便,小的在悅客樓訂了房間和酒席,請鄭公子移步享用、休息。”
說話很客氣,禮數(shù)也周到,鄭鵬聽出弦外之音:崔府現(xiàn)在不方便,沒事別到崔府晃。
鄭鵬擺擺手說:“撒了吧,想喝酒也沒一個對等的人,還是大事為重,崔管家,食宿方面我們自處理就好,就不給貴府添麻煩,不是不領(lǐng)情,主要是造橋的事太重要,不僅僅關(guān)系到博陵百姓的便利,還關(guān)系于本少爺與你家小姐的婚事,不能隨便走開,好意心領(lǐng)了。”
要是有誠心,不方便也可以安排一個別院,博陵崔氏三房崔源一脈,有的是房產(chǎn),卻安排自己住客棧,鄭鵬還真不占這點小便宜。
崔二只一個管家,沒經(jīng)請示就安排到悅客樓,明明訂了親,這時應(yīng)叫姑爺才對,可張口閉口都是公子,分明是早就得到崔源的指示。
“既然鄭公子堅持,那老奴就依公子的意思把席撤了,公子一路辛苦,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累,現(xiàn)在天色還早,先看看陵河。”
“公子做事真是雷厲風(fēng)行,老奴佩服,要是有什么要老奴做的,盡管吩咐。”崔二有些敬佩地說。
鄭鵬一行,從長安騎馬來,不坐坐馬車,一來馬上投入工作,沒有半點官宦子弟的紈绔脾氣,這點就是崔二也暗暗佩服。
很難想像,眼前這個隨和、健談的人,是名動天下的大才子兼屢立軍功的將軍。
鄭鵬也懶得跟他扯皮,直接問鄭福:“河勘測了沒有?”
“測了,是找經(jīng)驗豐富的河工測的,可以說河里有塊石都摸清楚了,少爺,這是河道圖。”
鄭鵬打開一看,暗暗點頭,這幅河道圖做得很詳細,不同河段的寬度、深度都有標(biāo)注,像河床的地質(zhì)、哪里有礁石等等,都標(biāo)得一清二楚。
絕對是下了一番苦功。
“走,先去看看。”鄭鵬說話間,率先向前走。
圖是畫好了,還得親自檢查一下,要知道,60多米長的橋,就是放在后世,也不是一個小工程。
鄭鵬一走,鄭福父子、黃三和崔二連忙跟上,李白看看鄭鵬,又看看一旁的蘭朵,很紳士地說:“郡主,要不要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
要是都走,只剩郡主一個女生,好像不太好。
蘭朵沉著臉說:“走,跟著去看看,本郡主倒要看看,鄭鵬怎么在這里建大橋。”
這個該死的鄭鵬,陪他跑這么遠,一來到博陵,什么也不管就扎身工地,好像完全忘記自己,這讓從小美到大、一直成為焦點的蘭朵很郁悶。
越是郁悶,就越不甘心,偏要跟著,看看鄭鵬到底玩出什么花樣。
李白有些羨慕地看著鄭鵬,搖頭晃腦地說:“周瑜死前,發(fā)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嘆,現(xiàn)在某算是明白了,要是沒有鄭公子,嘿嘿,說不定平康坊第一點花手就是某,唉,既生鵬何生白。”
羨慕歸羨慕,作為幕僚,李白連忙快步跟上。
鄭鵬拿著精繪的河圖,沿著適合造橋的地點走一遍,為了驗證河圖的準(zhǔn)確性,一會讓下人在河邊挖掘土質(zhì),一會讓人用竹桿在河道里試探,還問在這里擺渡的船工有關(guān)下雨和洪水的情況。
河道圖繪得很詳細,經(jīng)過鄭鵬多次檢查,沒有錯漏的地方,心是暗暗點頭:鄭福真不愧大戶人家訓(xùn)練出來的管家,心思細密,做起事井井有條,把事交給他肯定沒錯。
轉(zhuǎn)了近一個時辰,鄭鵬終于停下來,轉(zhuǎn)頭問鄭福:“造橋要用地,還得跟官府申報,這里土地的歸屬弄清楚了嗎,地價怎么樣?”
鄭福還沒說話,崔二搶著說:“公子請放心,這一片灘涂地都是我家郎君所有,修橋的事也到縣衙報備,想在哪里建就在哪里建,想什么時候開工就什么時候開工。”
這些名門望族做事就是精細,早早做了周全的準(zhǔn)備。
鄭鵬點點頭,恭維了一句,然后說:“好,現(xiàn)在情況都明朗,現(xiàn)在我們商議一下,把橋建在哪里,老管家,你們事前應(yīng)該做了方案吧。”
“老奴跟崔管家,還有跟經(jīng)驗豐富的河工、造橋匠商量過,初選了兩個地點,就等少爺來定。”
黃三取來一張簡易的桌子,鄭福把河道圖放在桌面上,然后指著其中一個標(biāo)有石頭的位置說:“少爺,這是我們討論過最佳建橋點,這里是河道最窄的地方,這塊大石的樣子像只要跳的老虎,又叫虎跳石,把橋建在虎跳石上,可以把橋的距離縮減至十七丈,這樣把握最大。”
看到鄭鵬沒出聲,鄭福繼續(xù)說:“第二個適合建橋的地點是這塊,河床相對淺,水流也不湍急,少爺你說哪里好?”
鄭鵬想了想,很快否決:“都不好。”
“少爺,都不好?這,這挺好的啊。”鄭福有點不知所措。
費了九牛二虎才制訂的方案,本以為可以一錘定音,沒想到二個方案都讓否決了。
鄭鵬毫不猶豫地說:“第一個方案,在石頭上建橋,有風(fēng)險,原因很簡單,石頭大部分在水底,要是哪個發(fā)大洪水,把石頭移動了怎么辦?在這里建木橋還差不多,建本少爺想做的那種橋,不合適。”
“第二個方案,省事是省事,可你看看,官道在這里,要是建在這里,得多繞二三里地,要是馬車還好,要是行人話,還不如坐船方便,體現(xiàn)不了橋的便利。”
鄭福有些為難地說:“少爺說的有道理,那少爺?shù)囊馑际牵俊?
“這里”鄭鵬霸氣地往河道圖一指:“把橋建在這里,正好跟官道無縫銜接,這樣才叫便民。”
“少爺,三思”鄭福有些焦急地說:“少爺,這里地質(zhì)不錯,河床沒有石頭,可是河的跨度達到二十五丈,河道里有很深的淤泥,不好辦。”
崔二也勸說道:“二十五丈,跨度太大了,足足是永濟橋的一倍之多,難度太大。”
鄭鵬一臉堅決地說:“有難度才有挑戰(zhàn),崔管家,在這里建,地和手續(xù)沒問題吧?”
“沒問題,只是...“
“沒問題就行,就這樣說定了”鄭鵬不由分說,當(dāng)場一錘定音。
崔二無奈地說:“既然公子作了決定,老奴也不好說什么,公子有什么要老奴做的,盡管開口。”
鄭鵬開口道:“還真有想勞煩崔管家的,現(xiàn)在木材和生鐵不足,需要大量木材和生鐵,希望崔管家能幫忙收集一些,費用全由我這里出。”
沙、石、還有水泥準(zhǔn)備得差不多,現(xiàn)在缺木頭和生鐵,特別是鐵,古代鐵產(chǎn)量不高,收集起來有點麻煩。
“不敢,公子是替博陵的鄉(xiāng)親父老造福,老奴做一些瑣碎的事是份內(nèi)事,這事包在老奴身上,對了,生鐵不難理解,至于公子要的木料,需要什么木料?”
“棗木,要條木,越高越好。”鄭鵬想了想,很快說道。
棗木是多年生木本植物,質(zhì)地堅硬密實,木紋細密,適合搭棚架,后世在解放戰(zhàn)爭時期,機器一時沒有軸承,把它當(dāng)成軸承短期使用,還有老司機在野外爆胎,砍一棵棗木綁在車架上充當(dāng)輪子,拖著前進也能走二三十公里。
造橋除了要用到鋼材、水泥、沙石,在這種環(huán)境,還需要弄一個吊架來架橋,用棗木在岸邊搭一個吊架不錯。
“老奴明白,一定會盡快收集好給公子運來”崔二猶豫一下,忍不住問道:“公子準(zhǔn)備用棗木來造一座木橋嗎?”
“不是,是搭一個架,吊架聽說過沒有?”
“老奴孤陋寡聞,...不知什么叫吊架。”
鄭鵬拍拍他的肩膀:“以后你就會明白,哈哈哈。”
崔二帶著疑惑退了下去,給鄭鵬準(zhǔn)備材料去,看到崔二走遠,鄭福壓低聲音:“少爺,你要是來早一天就好了,昨天綠姝小姐到這里踏青,賞了老奴很多點心,還問老奴少爺什么時候來。”
鄭鵬心中一動,連忙問道:“綠姝怎么樣,胖了還是瘦了?氣色好不好?”
“回少爺?shù)脑挘G姝姑娘很好,不胖也不瘦,長得更加高挑、漂亮,女大十八變,她是越變越漂亮了,少爺,要不要老奴替你送信?”
“不用”鄭鵬一臉自信地說:“今晚本少爺表演一出竊玉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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