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李大雄遇上許多世間美豔美麗美絕之女子,還是覺得這些女子沒有一個比自家猴子更加金光閃閃的。
因爲(wèi)猴子——太黃了,黃出了金,金出了光,一開口就金光普照!
不過顧曳倒也解釋了自己爲(wèi)什麼會進這屋子。
“我在隔壁,白天你不是來過!”
“大概是你長得醜,我記不住吧。”
李大雄氣得瞪眼,男子卻也明白自己被救了,“按照姑娘所說,那邪物應(yīng)該是河婀。”
果然是河婀!
顧曳坐在椅子上,翹著腿兒問:“這玩意什麼來頭?”
這男子反而問顧曳:“兩位是降師?”
顧曳瞥他:“我從你的語氣裡聽出了鄙視,怎麼,這河婀很常見嗎?我們兩個必須認識?”
前幾秒還覬覦人家肉體,下一秒就翻臉,李大雄覺得顧曳簡直太壞了,難道只因爲(wèi)對方蓋住了“嬌軀”?
於是在一旁解釋:“我們兩個並不是這邊的人,不太清楚這邊的鬼祟.....”
男子:“我並沒有那種意思,只是覺得兩位能救下我,逼走河婀,必然是厲害的降師。”
頓了下,他說:“河婀是河流水域中慘死的女子變化而來的,多爲(wèi)青樓出身的女子投河,我想船隻應(yīng)該已經(jīng)快到揚州花坊了。”
揚州花坊,是整個淮南道都極爲(wèi)有名的地方。
李大雄:“花坊是什麼?”
顧曳:“青樓。”
李大雄:“青樓是什麼?”
顧曳:“你想說什麼?”
李大雄一臉單純:“師傅跟我說過,男兒行走江湖,有一個地方是必然要去的,便是青樓,他說要成爲(wèi)一個真正的男人,青樓是最大的捷徑。”
顧曳也一臉單純:“奧,那你想要一直都很男人嗎?”
“想啊想啊!”李大雄眼睛一亮,猛點頭。
“那等到了花坊你可以賣身做***夜夜做新郎,日日很男人,不用擔(dān)心被賤賣,我會幫你開價數(shù)錢。”
“猴子我錯了!!!”
李大雄其實也就口花花一下,本質(zhì)上是不色的,畢竟從小有夭夭的美色薰陶,後期又被顧曳錘鍊了挑剔的審美觀,普通女人他還真不在意。
也就顧曳見了這不知名的美男肉體又覺醒了司機本能。
那男子在一旁靜默好久,估計是覺得自己插不上話吧。
還好李大雄問他:“誒,你叫什麼名字啊?”
顧曳:“他叫似風(fēng)。”
李大雄一驚:“你認識?”
顧曳:“不僅認識,還見過,從神霄腳下小飯店到這裡....緣分不淺啊,帥哥。”
似風(fēng)對上顧曳似笑非笑又有些銳利的明月眸子,抿抿脣。
——————
顧曳多疑,且還洞察力驚人,從這個似風(fēng)身上她看到了驚人的巧合,也看到了疑點。
“一個廚子定得起這樣的房間?太奢侈。”
“河婀誰都不找,就先找我再找你?我怎覺得是故意引我來找你呢。”
李大雄也警覺起來了,倒是男子在驚訝之後,想了下,回答:“我的確是神霄山下悅來客棧的廚子,但我本身並非沒錢,只是多年前是奔著拜入神霄門下而去,因爲(wèi)沒有根骨天賦,被神霄拒絕,又覺得不甘,這纔在悅來客棧當(dāng)廚子以等待機緣。”
顧曳挑眉:“那現(xiàn)在呢?”
男子卻垂了眼,不被兩人看見黯淡的表情,只淡淡道:“當(dāng)年年少輕狂,負氣離家而走,多年未歸,卻不知母親憂思成疾,這幾年一直纏綿病榻,前些日子有個神霄弟子偶然去了揚州,給我傳信,說是.....”
他沉吟了下,才淡了喉中的澀意:“她去世了。”
李大雄眼眶紅了。
顧曳看了看他,說:“節(jié)哀。”
男子卻看著顧曳,他知道這人並未放下戒心。
“至於那河婀會選你我二人,只是聽說它素來喜容貌顏色好的人。”
他輕描淡寫,卻忽然看到顧曳眉梢上揚,“好色啊?我就說嘛,怎麼會這麼巧,原來也知道我長得好看,眼光還不錯。”
恩,戒心沒了。
李大雄:總覺得好隨便。
似風(fēng):何止是隨便。
既然沒了戒心,顧曳又素來對長得好的人十分“體貼”,於是拍拍似風(fēng)的肩膀,“行了,大晚上的打擾了,好好休息吧。”
似風(fēng)點點頭,“還是謝謝姑娘救命之恩。”
顧曳瀟灑擺手:“沒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一直都是一個善良又美麗的姑娘。”
聽到這話,似風(fēng)也只能繼續(xù)點頭,然後目送兩人走出去,門口,顧曳忽然回眸一笑,豔光四射。
“不過帥哥,關(guān)於裸睡,你是故意色誘我嗎?”
忽如其來一問,李大雄一怔,至於似風(fēng)....
他定定看著顧曳,沒有反射性回答,只是沉吟了下,纔回答:“習(xí)慣而已。”
反應(yīng)不是很快啊,正常。
顧曳微微一笑。
“是一個好習(xí)慣。不過在我看來,褲衩都不穿才叫裸睡,穿了...那叫猶抱琵琶半遮面欲拒還迎。”
成語用得很溜。
似風(fēng)呼吸了下,“讓顧姑娘見笑了。”
“不是見笑,是見小。”顧曳繼續(xù)笑。
李大雄看到似風(fēng)表情微微一變。
見小?見小!小?! ωwш? тт kǎn? ¢ ○
李大雄覺得自己已經(jīng)感覺到了任何男人都該有的憤怒!
“不要誤會,我說的是小褲子,別想歪,不過我建議你還是留心下好,不然憋多了,不孕不育影響下一代,也影響你未來妻子的生活品質(zhì)。”
說完,再次笑得意味深長,啪,門關(guān)上了。
屋裡一片死寂。
似風(fēng)抓著被子,沒有微微鎖,這人真話假話,輕鬆自在還是意味深長都難以預(yù)測,如她的皮囊,那樣....
他眼前忽然閃現(xiàn)了那寬鬆衣帶下的修長婀娜身子,微開的領(lǐng)口膚白細膩,鎖骨精緻,腰肢纖細....
猶抱琵琶半遮面,欲拒還迎。
也不知說的是誰。
————————
李大雄一路上半句話都不敢說,不然也怕被“見小”了。
李大雄習(xí)慣了顧曳懟人,卻第一次見她對一個美貌之人這麼懟,於是路上問了下。
這人真的很有問題?
顧曳:“不知道啊,還看不出來,目前沒毛病,我就是不太開心。”
李大雄:“爲(wèi)啥不開心?”
顧曳:“我長得美,身材這麼好,他只看了一眼,而且那一眼看完就轉(zhuǎn)頭了,我從他的動作裡看到了嫌棄!”
李大雄懵了一下:“那如果他一直看呢?而且看得癡迷,直流口水。”
顧曳微微皺眉:“敢吃我豆腐,那我就打屎他。”
李大雄不說話了。
女人...好可怕的生物啊。
青樓還是別去了吧。(顧曳是女人啊,很壞的女人。)
————————
遇上河婀是意外,還好不必費心降妖伏魔,顧曳也沒心思下水捉鬼,還好餘下兩日沒出什麼幺蛾子。
揚州到了。
“花坊終於到了。”顧曳站在甲板上情緒飽滿得喊了這麼一句,惹得附近的女眷都一臉複雜,男性們一臉懵逼。
李大雄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剛想說話,顧曳轉(zhuǎn)身,一臉欣慰:“你終於可以做**了,我一定替你滿足願望。”
衆(zhòng)人矚目的李大雄:臥槽,什麼仇什麼怨!
——————
還好船老大有點節(jié)操,沒把船停花坊這兒,也許是怕船上的女眷把他生撕了吧。
不過男性都暗戳戳記下了位置,尋思著什麼時候溜出來走一遭.....
到碼頭的時候,顧曳見到了似風(fēng),這人顯然是好人家出身,很有禮貌,還知道過來跟兩人再次道謝告別。
顧曳看著這人身高腿長的背影.....李大雄推推她手肘:“誒,剛剛我留意到了,他看了你兩眼。”
在顧曳轉(zhuǎn)頭看他的時候,他賊兮兮補:“不過看了我三眼。”
顧曳:“你是在告訴我,你當(dāng)**還可以將業(yè)務(wù)全包,男女不限嗎?走吧,去花坊。”
我知道錯了,猴子!
——————
范陽盧氏出的女人,自然不會嫁低,就算是分支也是如此。
不過之前盧易之提起揚州吳家只是說賊有錢,顧曳跟李大雄吃早點的時候順便打聽了下,才知道這吳家遠遠不止有錢。
主要是祖宗出息!
“五十多年前吧,吳大人當(dāng)時還是獵戶,後淮雲(yún)戰(zhàn)役起,反賊作亂,當(dāng)時吳大人就提弓上了戰(zhàn)場,弓箭出百發(fā)百中,還生擒了反賊頭目,當(dāng)時引得朝野上下震動,先帝十分欣賞,直接從一階小兵提到了將軍位置。後屢屢參加邊防戰(zhàn)役,皆有功勞,後更是官至咱們淮南道總兵,只是後來傷重,被當(dāng)代聖人一道聖旨厚待回來養(yǎng)病,現(xiàn)在齊家還有好幾位在軍部任職呢。”
不過吳家這幾十年經(jīng)過兩代聖人都頗有恩寵,加上是獵戶出身,並沒有貴族世家的窮奢習(xí)慣,反而攢下了不小的家業(yè),加上歷代媳婦都娶妻娶賢,不在乎身份地位,引得許多人稱奇又讚賞,倒在揚州名聲極好,枝繁葉茂的竟也有兩百多口了。
“丫,看來這吳家是真的很不錯啊,不過也是啊,如果作奸犯科的話,盧易之就先把人給抓了,哪裡會讓你幫忙啊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