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知道啊,好像是財會的陳金澤被抓了。”
“那幾個人一看就是刑警……”
陸小川聽到這些聲音,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好端端,陳金澤會被公安帶走?
猶豫了一下。
陸小川朝離去的夏書顏追了過去。
“顏顏,等……”
“陸小川,我警告你,不要叫我顏顏!”
夏書顏停下腳步,回頭惡狠狠的瞪著陸小川。
只不過,夏書顏似乎忘了,她的長相本就兇惡不起來,如此反而更讓人有保護欲了。
陸小川尷尬的停下腳步,看著眼前滿眼柔弱的女孩,腦海中忽然閃過那晚的片段。
似乎是心有所感,夏書顏也是突然臉蛋通紅。
“你再跟著我,我就讓我小舅把你也抓走。”
夏書顏氣鼓鼓的放下威脅,扭頭朝女生宿舍樓快步走去。
可是,陸小川心急陳金澤的情況,怎麼可能讓她就這麼離去。
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上前拉住夏書顏的手腕,道:“顏,夏書顏,你等等,我有話問你。”
夏書顏知道他要問什麼,冷冰冰的應道:“問我也沒有用,我什麼都不知道。”
陸小川眉頭緊鎖,以爲夏書顏知道,就是故意不告訴自己。
畢竟,剛剛很多人都低聲議論,是夏書顏給那幾個公安帶的路。
想到這裡,他手上的力氣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夏書顏手腕吃疼,本能的往旁邊一甩。
不想,在兩人相互力的作用下,夏書顏一掌直接拍在陸小川的臉上。
啪!
聲音還不小,路過的同學都是好奇地朝他們兩人看來,有人認出了陸小川和夏書顏,一個高富帥,一個女學霸,都是校園風雲人物。
有些女生直接討論起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看樣子像是情侶吵架。
而陸小川和夏書顏,直接愣在了原地。
夏書顏張了張嘴,想要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可是,陸小川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感受著輕微的痛感,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長這麼大第一次被女生打臉,也不知道是羞憤,還是什麼其他的情緒。
陸小川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有些森冷地說道:“抱歉,打擾了。”
說完,也不管夏書顏欲言又止的模樣,丟下她一個人,就朝停車場跑去。
此時,他心裡還記掛著陳金澤的事情,加上被夏書顏打了個一耳光,自覺沒有臉呆在這裡。
而夏書顏,看著陸小川離去的身影,又低頭看著自己略微發紅的手指頭,一時間百感交集。
她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突然好難受,後悔剛剛不該那麼用力甩開陸小川的。
要不是她控制不住力道,也不會當衆打了陸小川一個耳光。
看著旁人議論紛紛的樣子,夏書顏兩眼通紅,低著頭朝宿舍小跑而去。
她覺得自己好委屈,明明不是故意的,爲什麼陸小川不等自己說清楚就跑了。
···
陸小川皺著眉頭回到男生宿舍樓下。
陳一傑擔心的問道:“川子,到底是什麼情況,阿澤不會有事吧?”
陸小川用舌頭頂了一下發燙的臉頰,搖頭道:“具體什麼情況還不清楚,我們去一趟市局吧。”
陳一傑點點頭,不管怎麼說,四人在一起相處了一年,彼此都有了深厚的感情。
就算陳金澤真的做了什麼錯事,他們也要去打探清楚,否則心裡這關過不去。
陸小川拉開車門,回頭看了一眼女生宿舍方向,夏書顏早已不在,心裡頓時氣餒。
他倒不是氣夏書顏突然扇他一巴掌的事情,而是想起夏書顏媽媽的叮囑。
看這個情況,夏書顏對自己的恨意不減反增,自己再怎麼去追求她,似乎都沒有用。
只怕到時候就不是一個巴掌的事情了,弄不好反而會弄巧成拙。
想到這裡,陸小川的內心已經開始退縮。
特別是感受到臉頰上的滾燙痛感,他覺得夏書顏永遠不會對自己產生好感。
或許,‘露水’相逢也不錯。
既然她這麼討厭我,那我何苦再去糾纏她呢?
給彼此一個體面不好嗎?
陸小川苦笑一聲,關上車門,眼神漸漸失去了光彩。
他其實不想做這個決定,畢竟,夏書顏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可是……
摸了摸臉頰。
陸小川一腳油門踩下去,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鬱悶和不爽,統統發泄出去一般。
30分鐘後。
陸小川和陳一傑走進市局大廳,打聽到了今天上午發生在仙林大學城的持刀傷人事件。
得知受害者叫黃某婷,而持刀兇手叫李某飛。
兩人面面相覷,都是不敢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要知道昨晚他們還見過黃婷婷呢。
陳一傑拉著陸小川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蹙眉道:“川子,你聽到了嗎,黃某婷,肯定是黃婷婷,李某飛……”
“我知道,應該是飛哥,沒想到他會這麼衝動。”陸小川應道。
陳一傑一臉唏噓,他雖然跟李飛不是很熟悉,可也大小見過幾次面。
而且,因爲陸小川和陳金澤都在籃球隊的關係,他們曾經一起吃過幾次飯,當時陳一傑還跟李飛喝過酒打過屁。
一想到當初一起稱兄道弟的人,突然變成了持刀殺人犯,陳一傑不由得心慌難受起來。
而陸小川也好受不到哪裡去。
他是知道李飛被污衊退學的,也理解李飛衝動殺人的動機,可是,這種事情理解歸理解,真的聽到公安說李飛去殺黃婷婷報仇,他心裡還是暗罵李飛傻。
何必爲了一個拜金女,把自己的人生搭進去呢?
就算黃婷婷被搶救過來,到時候一個殺人未遂,李飛也逃不掉,還不知道要關多少年呢。
兩人相視一眼,都是瞬間沉默了下來。
發生這種事情,而且還是他們身邊的人,對於兩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來說,一時間難以接受也是正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陸小川才說道:“如果是爲了這個事情抓阿澤,那阿澤應該沒有什麼事情,他幾乎一整天跟我在一起,咱們學校的監控也可以證明他今天上午沒有離開過宿舍。”
陳一傑木訥地點點頭,道:“既然這樣,咱們還是回去吧,免得給阿澤添亂。”
陳一傑這是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犯了,不想摻和進這種事件中。
活了20年,他的世界能看到的,只有良善和美好。
突然聽說身邊的人跟兇殺案有關,他本能的反應就是遠離這一切。
陸小川看了一眼陳一傑,也沒有怪罪他。
想了想。
陸小川將車鑰匙遞給他,說道:“你去車上等我,我自己去問問到底爲什麼要抓阿澤。”
陳一傑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車鑰匙,灰溜溜的朝外面走去。
陸小川焦躁的抽出一根菸點燃,背靠著柱子,望向院子裡去幾顆銀杏樹。
這時。
身旁一道低沉的嗓音想起,“給我也來一根。”
陸小川回頭看去,發現是帶走陳金澤的那個警官,急忙掏出煙盒遞了過去。
夏軍抽出一根菸,用自己的打火機點燃。
看了一眼離去的陳一傑,好奇道:“你朋友怎麼走了?”
陸小川苦笑一聲,沒有解釋,反問道:“警官,我朋友沒事吧?”
夏軍打了個哈欠,有些困頓的伸了個懶腰,笑道:“你問陳金澤還是李飛?”
陸小川一時語塞。
夏軍喜歡這種掌握主動權的感覺,見陸小川沒話說了,這纔開口應道:“陳金澤應該沒事,明天就能回去上課,李飛的話,你還是別問了,問了也沒用,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陸小川猛吸了一口煙,將菸頭丟進一旁的八寶粥罐子裡,裡面的菸頭已經塞滿了。
“回去吧,以後那種場所,能不去還是別去了。”
陸小川愣了愣,看了一眼背對著他,朝辦公室走去的夏軍,點頭‘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