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這麼說好,現在,雪姐姐,你不會再打擾我做事了吧?”火月朝著小明擠了擠眼。
雪夜鼻子裡哼哼了一聲,道:“誰有空打擾你!”轉身便走。
小明笑著向火月道:“我也不打擾你了。”正要離去,火月卻叫住了他,道:“你以爲我真有那麼多事做麼?一個好的領袖,就必須懂得駕馭手下的人材去達成自己的目的,我的屬下什麼人材都有,不需要事事都要我親歷親爲的,剛纔我就已經把要做的事交待完了。現在,你跟我去一個地方看一樣東西,你一定會非常吃驚的。”
小明奇道:“吃驚?這裡有什麼值得我吃驚的,四處都是黃土泥巴,北山的瀑布,中間的兩座光禿禿的山峰,連棵樹都找不到,可以說就是不毛之地了。有什麼好吃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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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月呵呵一笑,伸出手去握住小明的手,道:“你想知道,跟我來便是。”
火月大大方方地握了小明手便走,她倒是不覺得什麼,可小明卻是不安地回頭向雪夜瞧去,果然,雪夜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身形一閃,快如閃電,瞬間便攔在了兩人身前。
“你,你爲什麼牽著他的手!”醋罈子酸溜溜地道。
火月絲毫不以爲意,微笑道:“我和小明是朋友,牽手也沒什麼啊,雪姐姐你不會吃醋吧?”
“吃醋?我怎麼會對,我當然吃醋!不行,我不放心,你們去哪裡我便去哪裡!”
小明苦笑道:“雪兒,我跟火月沒什麼,她帶我去看一樣東西,沒別的,你多心了!”
“那好啊!既然沒什麼,那我也一起去便是。”雪夜不依不饒地道,她一點也沒發覺自己和原先已是大不一樣了,一個女人再強大,她始終還是個女人,尤其是陷入愛河中的女人,自然而然地就會想得到心上人的保護、呵護,這與她的鬥氣是否強大無關。
火月自然看得出來雪夜對小明的緊張了,呵呵笑道:“那好吧,既然雪姐姐有興趣,那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吧。”
雪夜哼哼了一聲,道:“算你識相!”
火月聽出她對自己的敵意,也不以爲意,徑自走向自己的坐騎,向他們招呼了一聲,縱馬疾馳而去。小明拉著雪夜的手,笑道:“我們也走!”
雪夜被他手握住,臉上抹過一道紅暈,啐道:“你剛剛跟別的女孩子牽過手,現下又來牽我,你倒是豔福不淺,不行,我不能讓你欺負,你去牽她的手好了。”說著,鬥氣涌過,登時將小明的手震開。
小明見她玉面生暈,說不出的美豔,心神一蕩,腦中立刻想到那日和她在小昭帳篷裡,三人一起相擁而眠,說不出的歡喜甜蜜,隨即又想到小昭芳魂已逝,不禁心中一痛,長嘆了一聲。
雪夜見他嘆息,芳心一軟,伸手過去,道:“好了,讓你牽著便是。”小明微微一笑,道:“我是想起了小昭,本來她也來到這裡該多好,但她卻”
雪夜聽他這麼說,也是黯然,她倒不是吃味,而是覺得小明重情重義,加上人又正直善良,那日連敵方受傷的狼人都肯救治,以前她只知道自己喜歡他,卻不知究竟喜歡他什麼,現下才恍然明白過來。兩人攜手而立,竟是將早已跑得遠遠的火月給忘到了腦後,直到火月見他二人沒有追來,返身發現這兩人你瞧著我,我瞧著你,含情脈脈,高聲招呼了一聲,他二人才如同夢醒。
場面尷尬,小明和雪夜兩人都是紅了臉,向火月迴應了一聲,便向火月追去。
火月雖是騎馬,但卻還是被小明追上了,兩人一馬並駕齊驅,片刻之後便來到兩座垂直山峰下。
見火月勒繮下馬,小明和雪夜停了下來,只見這兩座山相隔並不遠,離得最近的距離不到百米,只是一座較大,一座要小些,這兩座山不算太高,但卻非常奇特,山體垂直幅度平整得驚人,就好像有個超高大的巨神用巨斧將這兩座山切開似的,蔚爲奇觀。
“你們看,這兩座山像什麼?”火月道。
小明笑道:“很奇怪的山,我覺得好像兩塊麪包!切得整整齊齊的麪包!”
藍漾啐翎道:“你長得就跟麪包似的,還麪包呢,你就知道吃,我覺得像是一個母親帶著她的小孩。”
火月驚道:“雪姐姐,你真了不起,竟然一猜就中,這兩座山就叫母子山,大的呢,就是母親,小的這座就是兒子了。其實這兩座山還有個傳說,就是關於一對母子的傳說,不過我忘了這個故事是怎麼樣的。”
小明道:“火月你帶我們來,不會就是看這母子山的吧?”
火月笑道:“當然不是了,讓你大吃一驚的東西還在山頂上呢,你們看。”火月說著,手指向山壁之上,只見這山壁之上坑坑窪窪地有許多小洞,也有許多凸起的石塊,一直蔓延上去,看不見盡頭,從遠處看,山壁平滑如鏡,到了近處卻原
來是這麼粗糙,小明感嘆一聲,道:“這母子山真的很像是人,有很多人,表面上看來很好,可是細看之下卻原來並非如此。”
二女見他突然發出這樣的感慨,都是覺得驚奇不已,小明怎麼看都是個不通俗務的美少年,他說出這話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個飽經風霜的老人了。小明見二女都是驚奇地望著自己,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了,便道:“火月,你指著這些凹凹凸凸的巖石給我們看做什麼?不會是讓我們就踩著這些巖石攀爬上去吧?”
火月回過神來,呵呵一笑,道:“當然了,這些就是上山的路啊,你不想上去看看奇蹟麼?”
“奇蹟?”小明登時來了興趣,問道,“山上會有什麼奇蹟?”
火月笑道:“上去不就知道了麼?”
小明嚇了一跳,涼氣倒吸,道:“就這麼爬上去,豈不要摔死!”
火月點頭道:“的確很危險,但實力足夠的話,上去也不會太難,你要不要試試?”
小明向雪夜望去,雪夜卻是不語,只是看著他笑了笑。小明哪能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失面子,毫不猶豫便向前行去。伸手在山壁的巖石上撫摩了一下,這巖石滑不溜手,竟是極爲光滑,很顯然已經有很多人嘗試過攀登這座子山了。小明心中咯噔了一下,開玩笑,光是要讓自己踩在這種巖石上便須耗費不少鬥氣纔可辦到,上山?這簡直就是個笑話!正遲疑間,只聽雪夜向火月問道:“火月,你不上去麼?”
火月不假思索道:“我當然也要上去。”
雪夜哈哈笑道:“是了,既然你也要上去,不如你先表演一下上山給我們觀摩吧。”
火月一怔,見雪夜嘴角含笑,不由得搖頭笑道:“也不知小明這小子幾世修來的福氣,居然有你這樣一個既美麗又聰明的老婆。”
遂向小明笑道:“小明,你不用爬了,我用魔法定位陣送你上去,快下來吧!”
小明一愣,這才反應過來,笑道:“瞧我,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說著,輕輕躍下,走到雪夜和火月身邊。
火月淡然一笑,身上發出淡淡的白色光點,一閃一閃地圍繞著,長袖舞動間,素手向地上的黃土輕輕拂過,一聲“哧”響,只見憑空出現一塊光影,猶如一面虛幻的鏡子,火月雙目微閉,右手食指多出一顆亮閃閃的光點,在光影之中疾速劃著,那光影中赫然閃過一道道光線,複雜的圖案在她手指間不斷形成,場面極其華麗。
過了許久,整張光影都被畫滿了,呃火月的手指卻還未停止,但她額前卻是滲出汗來,小明與雪夜互望了一眼,均是訝異,從來沒有見過她施展空間魔法,想不到原來這種魔法會是這麼複雜,小明是上古武士,他也不知爲何魔法和上古戰技會有這般不同,竟然不是念誦咒語來完成,而是用這種獨特的方式。
小明忽然想起那日在希亞庫刺殺哈倫斯時,火月提前消失,但卻不曾見到她用這樣的方式施展空間魔法,小明正心中疑惑,忽見火月的手指已停止,那光影猛地發出“忽”地響聲,一下子就擴張開來,直接將自己和雪夜都籠罩起來,眼前柔和的光芒閃爍著,突然便感覺到身子變得輕飄飄的,耳邊盡是風聲呼嘯,腳下似乎懸空了,小明大駭,過不多時,腳下忽然踏上了實地。
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只見火月正似笑非笑地瞧著自己,轉頭一看,雪夜正緊閉著眼睛,臉兒煞白,一雙手緊緊地拽住自己右胳膊,長長的睫毛不住顫動,顯是害怕極了,小明登感好笑,雪夜居然會怕成這個樣子。
“喂,雪兒,雪兒!我們到了山頂了。”小明柔聲喚道。一連喚了數聲,雪夜猛地驚醒來,雙眼睜開時,居然滿是驚恐,驚疑不定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確定自己已在山頂時,腳下忽然一軟,胃裡面翻涌起來,腰一彎,嘔吐不止,火月急忙閃身跳開,皺眉輕掩口鼻。
小明急忙在她背上輕輕拍打撫摩,好一會兒,雪夜將胃裡的膽汁都吐了出來才停止下來。開口第一句話便道:“我再也不要碰空間魔法了!”
這座母子山的子山只比對面的母山稍稍矮了些許,但同樣是那麼荒蕪,無樹無草,不含一絲水份的黃土和灰色的巖石就是山頂的主體,來到這上面,彷彿來到一個超大型的校場。小明嘆道:“這裡其實空氣清新,似乎連大自然的靈氣也較爲充沛,如果這裡能種植樹木花草的話,一定會很不錯的。”
火月笑道:“你不會是想在這上面住吧?”
小明正色道:“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在這裡種種花,養些小動物,不知道多愜意呢!你們看,站在這上面,連太陽都彷彿大了一圈似的,和心愛的人坐在美麗的花叢之中,看看日出日落,好像很不錯呢!”
雪夜美目之中閃過一絲光亮,憧憬盡顯,情不自禁地握住小明的手,溫軟的嬌軀靠上小明手臂,柔聲道:“我
願意和你一起看日出日落。”
小明嘴角的酒窩盛滿了笑意,道:“是啊,我真的很想這樣無憂無慮地生活呢。”兩人相視一笑,望向天際,彷彿已然置身於鮮花堆砌的世界,蜂飛蝶舞,鳥兒歌唱,不知不覺的,兩人都是心中喜樂無窮。
火月雙眼一陣迷茫,一瞬之後,已然回覆,輕笑一聲,道:“小明,作爲一個男人,不是應該努力去提升自己的實力成爲一個俯瞰衆生的強者麼?假若現在黑暗教會的人打過來,你又靠什麼來保護你心愛的人,保護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呢?”
小明皺起眉頭,心中陡然一驚,不錯,如果自己沒有實力,又拿什麼來保護現在擁有的一切呢?千面也說過,人應該不斷提升自己,永遠別做一個弱者,這個世界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若是弱小,就會被強大者凌辱,平靜的生活不是一個弱者所能維持的。
小明沉思不語,雪夜卻是狠狠地瞪了火月一眼,嘴裡嘟噥道:“真是個煞風景的傢伙!”
火月淡淡一笑,道:“而且,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財富只掌握在極少數的人手中,他們什麼也不用做,就能享受到最奢靡的生活,而大多數的平民百姓只能掙扎在貧困的生死線上,難道作爲一個強者,你不想用自己的力量保護他們麼?難道你不想讓所有的人都衣食無憂,不再捱餓不再受凍麼?”
小明心頭一震,望向火月,沉吟良久,道:“我能做什麼呢?”
雪夜見他似乎被火月說動,心中一急,道:“小明,我們沒有義務去理會這些的,世上的強者那麼多,他們不去管閒事,我們又何必要做這些,何況,弱肉強食,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就憑著我們幾個能改變什麼?你別聽她的。”
火月搖頭笑道:“小明,我剛剛說的,你以後慢慢去想,現在就不說了,我只想說一句,人,要活得有意義纔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好了,我帶你你們去看一個奇蹟。”說著,向山頂的中央走去。
小明默然點頭,看了看身邊的雪夜,道:“雪兒,我覺得火月說得對,人要有意義地活著。我們當然可以享受自己的生活,但是如果我們能讓所有人都能生活得很好,我想應該很有意義,是不是,雪兒?”
雪夜輕聲道:“只要你覺得有意義,我一定站在你身邊支持你。”
小明開懷笑道:“謝謝你。”
“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快點過來。”火月早已走得遠遠的,回頭見他們倆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高聲喚道。
在子山的中間地帶,一塊稍稍比其他凸起的巖石大些的石塊已經被火月挖了出來,小明不解地看著埋頭挖土的火月,插口道:“你在做什麼?”
火月嗔道:“馬上就好了,你別站著了,快來幫我把瓶子挖出來。”小明應了一聲,刨了一會兒,果然見到洞內有個黑色的盒子,小明詫異道:“怎麼沒有瓶子,只有只盒子呢?”
火月急忙道:“就是它了!小明小心點,千萬別用太大力氣,慢慢把盒子取出來。”
取出來的,是個很普通的盒子,黑緞包裹的木盒,上面沒有任何花紋裝飾,看起來也不像是很珍貴的東西,拿在手裡時,小明感覺到這盒子很重。
火月面色凝重地接了過來,手指拂過盒子上的灰土,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小明和雪夜都是對這盒子裡的東西有些期待了。撕去一張紙質封條,火月很輕鬆地就打開了盒子,只見盒蓋去除,一隻碧綠晶瑩的巴掌大的小瓶子出現在大家的視線內。
“就是這個麼?裡面是什麼?可以返老還童的靈丹妙藥麼?”小明此時有點像是好奇寶寶。
火月嗔道:“若有返老還童的神藥還算不得是奇蹟。”火月小心地撫摩著這隻綠瓶子,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這裡面裝的是香油,一種可以讓沙漠變成綠洲的神奇寶貝!你們說,這算不算是奇蹟?”
“香油!”小明和雪夜異口同聲地驚呼了一聲,能將沙漠變成綠洲!這還真稱得上是奇蹟了。
原來,香油是一種傳說中的神水,遠古時代就有一種月桂神樹,能分泌出神奇的樹漿,這種樹漿能促使植物生長,就算是在萬年玄冰之上也能生長出花草,傳說這種神油是非常難得的,一滴就能縮短植物的生長週期,一株十年才能長高的樹木經過神油的浸潤,一年就能達到那棵樹要用十年才能生長的高度,這也就是說,如果將這種香油用於蔬菜的種植,一年就能收穫十次了。當小明和雪夜想明白這一點,兩人都是傻了。
在小明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副美妙的景色,整個千幻城到處都是黃燦燦的小麥,風車骨碌碌地轉動,到處是辛勤的人們在忙著收割小麥,製作小麥粉,麪包作坊裡熱火朝天,一塊塊鬆軟噴香的麪包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每一個人都幸福地笑著,臉上無比地滿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