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兒依舊一副手握重權(quán),眼高于頂?shù)臉幼樱瑳_千婳使了個眼色,示意要她跟上自己,領(lǐng)著千婳來到宅院外圍大院落中的一處小院,這個小院子里有幾個房間。
蘇芷兒抬手指著小院里其中一間房,“那就是你的房間,明天開始,和其他的外院弟子一起修行。”
觀摩著比自己崖城還“節(jié)儉”的房間,千婳頓時有種想要哭天搶地的感覺。
“怎么?還敢嫌棄?”蘇芷兒見千婳遲遲未動,不用想也知道她這表情,并不是有人肯收留她以后感激的愣神。
“沒有,謝謝蘇管事,那!我就進去了!”千婳趕緊萬分感激地回了蘇芷兒一句,蘇芷兒便沒什么興致地離開了。
千婳仰望著院落后面相距不遠的大山,觀之高聳有些唏噓,輕不可聞地說,“不知道山上有狼沒有?會不會下來吃人?”
她的喃喃之語引來了一個女娃“咯咯”的笑聲,“狼?能進修仙圣地青蘭臺的人,還懼怕那俗物?”
千婳轉(zhuǎn)回頭,瞧見身后的房間里走出出一個也是十來歲的小女娃,人家正望著她嗤笑她是個膽小鬼。
還不等千婳反駁幾句,小院一側(cè)的房門“吱呀”一下被打開,里面走出一個比先前那個還小的女娃娃,在千婳看來話這娃娃能把話說溜了都是勉強。
可是人家表面上像是在和先前的女娃講話,其實就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嘲笑起千婳:
“姐姐是在與自己說笑嗎?她已經(jīng)差不多二八年紀,出現(xiàn)在這里本身就是神奇的事,芷兒姐姐怎么會把這樣的拙物,領(lǐng)進咱們的院子?”
“哎?我這暴脾氣,青蘭臺是不是孩子泛濫成災(zāi),沒大人了?”千婳已近抓狂的邊緣,自己今日是怎么了,連著被小鬼們不屑一顧?
一大一小兩個小丫頭聽了千婳的話又是一怔,而后二人就笑不可支了。 WWW _TTKΛN _℃O
千婳氣惱得很,對她來說兩個都是這么小一點的孩子。
拎起來打一頓吧?不愛幼,不打?真是有夠窩火的。
垂眸看著的倆人笑夠了,小的那個才又向千婳道,“真是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誰說我們青蘭臺沒有大人了?”
那個大的聞聽此言,也得意洋洋地接上一句,“但是想在外院找到超過十歲的?除了你,還真是沒見過!”
千婳一聽,表面上還是佯裝生氣,但是內(nèi)心倒是高興起來:這兩個再精明也不過是孩子,順便打探一下情況也好。
所以,她皺著沒頭繼續(xù)假意盛怒的樣子,反問一聲,“這是為什么?”
那個小的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姐姐,見大的不出聲,才放心開口,“這你都不知道?你以為這聚青芒是浪得虛名的?能進到聚青芒三大宗派里的,都算是修真之人精英中的精英。”
千婳聞言,忽然明白。
為什么聚賢宗那個管事和蘇管事,都花費好長的時間打量自己?原來這里的“根基”是這個意思。
這么看來,也難怪這么小的娃娃就知道瞧不起人了。
“喂!你干什么去?”那小娃娃見千婳也不搭腔,轉(zhuǎn)身就向自己的房間走,不禁吃驚地大喊一聲。
“天都黑了,當然是睡覺。”千婳想知道已經(jīng)都知道了,所以自然沒必要再跟小孩子多費唇舌。
那兩個小娃娃在院子里好一陣子地大吼大叫,房內(nèi)千婳把門拴緊,她還真怕兩個孩子的喊聲會把狼招來。
夜深了,這是自己與姐姐分隔以后的第一個心里覺得踏實的夜。
打開那搖曳欲墜的窗子,千婳開始有些想念姐姐、想念崖城、想念被自己欺負的英杰,和……素蒼藤。
窗子一開,清新的氣息紛涌而來。
千婳一驚,開始覺得冰涼,還以為是鬼魅出沒,可是靜下心來,不僅是云水之心沒有異樣響動,就連自己疲憊的身子,也開始感到舒暢了。
借著月的光輝,千婳將白天聚賢宗的那個管事給自己的“儲物袋”拿了出來。
打開點了點,一百張,一張不少。
千婳默默嘆了一口氣,地生技窮地低喃著,“光有這些紙頂什么?姐姐說了,為人之道,有錢好辦事。”
她當然不知道,那些她口中所謂的“紙”,一張紙,價值千金,所以才有“三不入”中的“無富不入”之說。
想到錢,自然而然地聯(lián)想到自己腰間的崖幣,都倒出來翻一翻、摸一摸,水紋的還有兩枚。
把錢幣都裝回自己的錢袋,然后將錢袋試探地往儲物袋里塞。
令她意外的,除了袋口有一點緊,入袋以后真的毫無壓力。
千婳又玩心地塞了羅盤進去,看著依舊癟癟的袋身,這次她真的相信了聚賢宗管事的話了。
掂了掂手里的口袋心道,“就算你們價值連城,也總還是會有用完的時候,我除了卜算、驅(qū)邪什么都不會,還要修習(xí),到哪去賺錢呢?”
胡思亂想好一陣子,千婳渾然不知窗外涌進來的,根本不是什么新鮮的空氣,而是源自山上的靈氣。
夜深邃開去,千婳漸漸地睡熟了,而因為這些靈氣的匯注,千婳的頸上、腰上同時瑩瑩地泛起微光。
翌日清晨,一覺醒來的千婳只覺得神清氣爽。
但是醒來的一瞬她有愣了半天的神,因為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說是奇怪,就是很亂的意思,似是有三個不同的人出現(xiàn)在自己的夢里,只是現(xiàn)在醒了,就記不清了。
剛梳理好自己的頭發(fā),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房門處就傳來大力的敲門聲。
“新來的!新來的!你還出不出來?芷兒姐姐讓我叫你,要去大廣場修習(xí)了!”這聲音是那個小娃娃的,千婳聽出來了。
“不去吃早飯嗎?”千婳打開門,因為面前的是孩子,她還是心平氣和地問。
“早飯?現(xiàn)在都快辰時了。你以為你是來當大小姐的?”小娃娃可算是有機會報昨晚的“一箭之仇”了,一氣講個痛快。
千婳眨巴眨巴眼睛,感情這里辰時之前就得吃完飯,而這個小娃娃顯然是不會那么好心,把早飯的時間告訴自己。
跟著小娃娃走路,千婳有了驚人的發(fā)現(xiàn),那就是小娃娃個頭還不到自己的腰際,自己居然跟不上她“雀躍”的步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