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東城內(nèi)最有名的酒樓,孔雀樓有人持械斗毆,并發(fā)生了命案,目擊者已經(jīng)報了官。
只是今日的駐守將領(lǐng),當(dāng)聽到命案的地點是孔雀樓時,心中卻不由得一怔,這個地方他經(jīng)常去,和掌柜的也很聊得來,最重要的是這座酒樓的掌柜,似乎跟他們城主十分相熟。
不僅如此,據(jù)他所知,還有王氏商會、藥鋪和氣堂、碼頭打魚卸貨的海叉幫,這幾處的主事人,都跟城主十分熟絡(luò),經(jīng)常會照顧有加,而他們?nèi)ミ@幾處地方消遣,或者有個小病小災(zāi)的,只要去他們這里,盡皆是優(yōu)先處理。
而且在價錢方面,也會少要甚至不要。
朝東城位居乾元河府以西,可以說是天高皇帝遠(yuǎn),他們的城主,就是這兒的土皇帝。
對于這些幫派富商,都是有所結(jié)交,畢竟僅靠上面的那份俸祿,根本不足以養(yǎng)活這么多人,更別想過滋潤日子,不打好關(guān)系,如何能夠吃香喝辣?故而平日里,經(jīng)常會有往來。
而對于他們的所作所為,尤其是紅蓮教的分堂,自然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是鬧的太過份了,基本上也都能夠壓下去。
不能跟他們來硬的,只能是保持合作關(guān)系,對方的勢力之強(qiáng),不是他這個小小城主能夠承受的,既然百姓安居樂業(yè),自己也有好處可撈,又何必自討沒趣,去充當(dāng)什么君子呢?
其實他們真正的背后勢力,具體的情況城主并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們是紅蓮的,只知道他們勢力很強(qiáng),至于強(qiáng)到什么程度,估計連朝廷大軍也無法阻擋,如果對方想,他的這一座城,頃刻之間,就能灰飛煙滅,寸瓦不剩。
這可都是些神仙手段,不是他等凡人可以相抗衡的,除了國師麾下的天師赤煉軍,估計無人可以抵擋,而關(guān)于他們勢力背景這個秘密,只有他一人知曉,因為之前曾親眼見過。
也是因此,對于分堂的人,他向來都是禮讓三分,不僅是自己,同時也會約束手下。
別問他堂堂一員戍邊大將,有朝廷在背后撐腰,為什么卻如此畏懼這些勢力,妥知道他干的這些事,隨便一件捅出去,都是死罪。
如果不合作,不同流合污,最終的下場不是被紅蓮教殺死,就是死在劊子手的刀下。
平日里的小打小鬧,他們也都沒有去過多理會,畢竟是對方的家事,不好過問,但是如今卻鬧出了人命,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人,他就算想要維護(hù),那也是有心無力。
故而當(dāng)機(jī)立斷,立馬先派人趕往城主府稟告城主,同時自己這邊,則帶著人趕往孔雀樓,欲先探一探情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
此際,孔雀樓內(nèi),客人已經(jīng)全都被嚇跑了,掌柜的也很識趣,將所有門窗盡皆關(guān)好。
姜魚劍光所至,不留活口,將那名之前罵他的男子刺了個透心涼,結(jié)束了他的痛苦。
至于剩下的那名活口,則是依令帶到了蘇提的面前,此刻那人跪在地上,渾身戰(zhàn)栗。
他內(nèi)腹受創(chuàng),此刻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似乎顯得極為懼怕,嘴角尚留有血跡。
孔雀樓的掌柜,此刻也是連同著幾名伙計,來到了廂房之內(nèi),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一旁。
他沒有見過蘇提,并不知道他就是自家堂主,像他們這種下等弟子,根本就沒有機(jī)會面見堂主,頂多就只是跟管事的老大碰碰面。
見的最多的,無疑就是王萬富了,孔雀樓、和氣堂、王家布坊、海叉幫,這幾個代表性的組織,實際上都是王氏商會里面的成員。
商會的會長,自然而然就是王萬富了,他的職位在分堂里面,相當(dāng)于副執(zhí)事,管理著朝東城的各項生意事務(wù),地位是僅次于執(zhí)事。
如今分堂除了蘇提是堂主以外,白自通作為協(xié)從導(dǎo)師,陸顯是監(jiān)事,也就是二把手。
剩下的張照是副手,曾秀元則是執(zhí)事。
雖說張照是自己的副手,但是如今蘇提的身旁,有李辛奇和姜魚兩人,不僅能保障自己的安全,平日里一些小事,他們也能解決。
故而實際上,要不要副手都無所謂的。
也正是因此,蘇提索性便將張照,安排到了堂口中眾弟子的操練以及管理上,而將曾秀元安排到了朝東城內(nèi),負(fù)責(zé)管理商會,以及其中的一些武林門派,同時也能夠攏聚消息。
相對于此,陸顯倒是落了個閑差,負(fù)責(zé)監(jiān)查他們的工作,以及堂主的工作,雖說悠閑是挺悠閑的,但是這份職務(wù),同樣也不好干。
要知道在這一方面,是最為容易得罪人的,稍微有一件事處理不當(dāng),可能就會埋下禍根,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人暗地捅了刀子。
俯視著跪在自己腳下的那人,如同螻蟻一般,蘇提神色淡然,目光中卻異常的冷峻。
“趙掌柜,見了堂主,還不行禮?”
起身立在一旁的陸顯,此刻也是連忙朝著孔雀樓掌柜的說道,神色態(tài)度頗有些不滿。
自從進(jìn)入這個房間起,見到了監(jiān)事大人陸顯,都站在了這個年輕人的身旁,憑他久經(jīng)商場的眼光,當(dāng)即便猜測到,此人絕不簡單。
故而一早就留了個心眼,如今又聞他所言,竟然是堂主親至,心中簡直是又驚又喜。
想不到有一天,他也能夠親眼見到堂主的英姿,最重要的是堂主到他樓里吃飯了,此事若是傳出去,在同門的面前都是大有面子。
“屬……屬……屬下拜見堂主!”
他激動的語無倫次,話都說不清楚了。
蘇提隨意的揮了揮手,讓他起身,轉(zhuǎn)目望了他一眼,緊接著只是很隨和的出言說道。
“趙掌柜是吧!你很不錯,不過以后若是再遇上了這種人,能動手,就不要多言!”
“是!是!屬下謹(jǐn)遵堂主教誨!”
趙掌柜又躬身行了一禮,唯唯諾諾的應(yīng)聲道,此刻他的心中,除了激動,還是激動!
堂主夸他了,還教了他怎么做事,簡直是倍兒有面子啊!估計其他人都沒這種待遇。
不再去理會他,蘇提的目光,繼而又回到了眼前那人的身上,忽然微微一笑,說道。
“你們分堂的堂主,屢次與我作對,是真的不怕死呢?還是以為我紅蓮教好欺負(fù)?”
他的語氣雖然和緩,但是每字每句,無不透露出濃郁的殺氣,給人一種巨大的壓力。
“蘇……蘇堂主饒命,饒命啊!這都是我們堂主叫我們做的,跟小的實在無關(guān)啊!”
那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極度畏懼的磕頭求饒。
“是么?那你們堂主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如果僅僅是為了搶奪生意,就不惜得罪我紅蓮教,這未免也太過于牽強(qiáng)了吧!”
他微微冷笑,似乎早就有了預(yù)料一般。
王萬富傳回來的消息,說森羅門分堂,是為了跟他們搶奪生意,所以才會時常挑釁。
可在蘇提看來,他們的目的,似乎還遠(yuǎn)不止如此,這個理由,的確是太難以服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