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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陽高升,神農架在冬日里迎來了難得的陽光照耀,積雪在日光下顯得格外耀眼,片片高大喬木林,透露著清晨的清新,嫩綠的大葉在冰凌包裹下,仍是生機勃勃地吸收著太陽光能。
神農架深厚的石山下,那彭家洞穴內,在這日上三竿之時,終于有人從家中鉆了出來,迎面相碰,卻皆是有些愕然。
“唉?今天不是彭崢栗下葬么?按理說白事應該天還沒亮就要準備了呀?”一個大叔雙手揣在棉衣堆里,低聲和隔壁的鄰居說著。
“噓···現在不要主張這種事,老族長早晚要離開的,雖然九爺暫時擔當族長之位,但是九爺年記也快近百了,他要是卸任了,最后族長不還是家斌的,這事復雜著呢?!?
另一個老娘們兒低聲和這個大叔嘀咕著。
“嗯,你說的也對,看老族長的吧,既然他都沒有聲張讓大家早起,把事兒高調的辦了,咱也就不多說話了?!?
“是呀,現在還是老族長當道,他說啥就是啥唄,人家那實力可是高處那其他幾位爺爺好多的呢。等著吧,等事兒辦了,老族長走了,咱還得跟著家斌。”
“嗯嗯,等族長出來吧?!?
···
洞穴內已經站滿了彭家人,篝火邊不時有人在那處取著暖,但是并未有一人進入祖墓,來整理一下彭崢栗即將下葬的墓穴。
待得日上三竿,彭玻兒、子靈和王麟才剛剛從睡夢中醒來。
三人皆是經歷了長途跋涉才到達這神農架,身上的疲憊讓他們一覺睡到了這個時候。
玻兒走到外廳,看到正在伸展筋骨的王麟、子靈,并沒有催促,待三人完全整理好后,他們才從屋內邁步出來。
本還在議論紛紛的彭家人,看到突然出現的三人,皆是閉上了嘴。
所有人安靜地站在遠處,等待著彭世嵚的指揮。
但是在三人走到篝火旁時,也未見那彭世嵚從屋內出來。
這時,彭家人皆是有些坐不住了,這明明是老族長自己說要葬入祖墓,倒是現在還不見人影,讓他們很是焦急。
九爺作為現任族長,不得不出面詢問。
“玻兒,我大哥呢?還沒睡醒么?”
子靈聽著這九爺一問,準備了好久的說辭,剛想說那么幾句,
“九爺爺,爺爺他昨天晚上修煉,勞累過度···”
子靈的話還未說完,玻兒單腳踩在石壇上,利劍撥弄著篝火,一句把話接過去了。
“爺爺死了?!?
這么簡單的四個字,便是沒有一絲情感地從玻兒的嘴中說了出來!
子靈聽到玻兒這么一下便是把實話說了出來,頓時有些慌亂,這可又得編一堆謊了。
而那些彭家人,聽到玻兒這么輕聲的一句,皆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們完全不敢相信,這已經存活了幾百年的老者,而且已經突破到了他們不敢企及的實力,竟是說死就死了?
九叔急忙走到篝火旁,斜對著玻兒的側臉,一臉問號的問著。
“玻兒,你說啥呢?我說你爺爺,他人呢?”
“我不是說了,他已經死了!”
玻兒利劍挑起一捧火星,隨著利劍的上揚,火星紛紛滑落下來。
“玻兒,你可不要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大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玻兒輕輕一吹面前的火星,化作點點星光滑落,隨著火焰的升騰,直沖洞穴上空飛去。
“昨夜,我們已經去過石洞了,石洞已空!”
“嘶···”
彭家人頓時炸開了鍋。
“他們竟偷偷去了石洞!”
“石洞空,祖墓升,真龍現,萬物生!那祖墓莫非已經變化?神龍呢?”
“這不是個歌謠么?怎么還會是真的了?我之前還拿這個逗孩子玩呢!”
···
玻兒輕哼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嘈雜的彭家眾人,卻是頓時安靜了下來。
“古謠的確是真的,石洞內也真的存在龍族,但是那龍族人身軀已經毀壞,祖墓升不了了,真龍也現不了了,萬物生不生,我也不曉得?!?
九叔一把攥住玻兒的手腕,急切地問道,“那大哥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極不和諧地穿了過來。
“九叔,這老族長雖然權高位重,但是也不能私自進入到石洞內??!起碼也要讓長老們知道吧?我覺得老族長不是那種人,是不是玻兒教唆的老族長!”
說這話的人,正是彭家斌,他很是巧妙的站在了長老的立場,沒有觸犯老族長的尊嚴,又把矛頭指向了玻兒。
子靈身形像是鬼魅一般,迅速閃到了彭家斌的身前,那剛剛還在口吐狂言的彭家斌,頓時蔫了下去。
玻兒聽完,卻是沒有發作,輕哼了一聲,他已經不屑于和這彭家斌多做口水之爭。
九叔卻是沒有理會彭家斌,繼續低聲說道,“玻兒,我知道你不是背族棄義的人,你大膽說,關鍵是大哥他現在到底怎么樣了,若是有難,我們現在就要馬上行動!”
子靈倒是從這九爺的急切心情里,看到了他們那一輩人之間的手足之情,畢竟經歷了幾百年的歷史滄桑,就算是仇人,應該也已經變得惺惺相惜了。
“我們在那洞穴里發現了一枚龍蛋,龍族人說獻祭二人的靈魂,便是可以將龍蛋孵化,我和爺爺二人冒死嘗試,卻是失敗了,爺爺也因此去世了?!?
玻兒的語氣沒有一絲感情色彩,像是在說著別人家的悲劇一般。
九爺聽完玻兒的話語,頓時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臉上那副老態龍鐘顯得無比凄涼!
與之同樣的,還有彭家所有和彭世嵚一輩兒的長老們。
僅僅剩下年輕一輩兒們,留下了驚詫到極點的表情,在他們認知里,這老族長的實力深不可測,竟是如此死掉了!
九爺一把坐在篝火旁的石壇上,悲桑地訴說著,“那處巨鼎,大哥很早就帶我們幾個看過,大家都沒有研究出來什么,怎么這就獻祭靈魂去了!就算要獻祭,也應該是我這個實力最弱的呀!
大哥,你到底想護著我們這些兄弟到什么時候?。∥覀円呀涢L大了,都已經老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要吧我們當成小弟弟看待嗎!”
九爺的聲音很是悲壯,聽得那些長老們,哭聲更加強烈了!
被子靈擋在身前的彭家斌,從子靈身旁鉆過,高聲喊道,
“九爺爺,我看這事有些蹊蹺,爺爺們既然都去過了,而且都沒有參透那石洞里的奧秘,為何玻兒一去,這孵化龍蛋之類的東西就出來了!”
子靈聽著已經鉆到自己身側,并且立在了一位長老身旁的彭家斌,頓時恨得牙癢癢。
但是那彭家斌身旁的長老,看上去實力也不是特弱的那種,讓子靈不敢輕易動彈。
彭家人聽到彭家斌所說,頓時都開始懷疑起來。
“是啊,長老們實力那么強橫,都發現不了石洞內的秘密,為何玻兒一個黃毛丫頭,便是可以發現其中的奧妙?”
“是啊!這完全說不過去,玻兒已經五年沒有回來了,這么一回來,就直沖彭家祖墓的石洞而去,這難以讓人不心生疑問!”
“要我說,就是家斌講的那樣,這玻兒在外面和崢栗生活了五年,他們不知道經歷了些什么,一來就把祖墓給翻了,還把老族長害死了,他們說不定就是已經逃離神農架的沈家,派來的奸細!”
“唉,別說這么難聽,可能只是崢栗記恨我們把他逐出家族,所以才會來報復,奸細這種事情,我還是不相信會產生在彭家!”
玻兒轉過身,將已經被烤的微微發紅的利劍,一把插在石質地面之中,面無一絲表情。
“我男朋友懂些龍語,下方的龍族人給我們做的指引,我們開啟了法陣,就這么簡單,你們若是還懷疑,我可以陪你們到祖墓里,和那龍族人交流交流!”
聽著玻兒這么一說,子靈頓時心跳加速,他可不想再去那處火山了!
而那些彭家人聽到玻兒這么步步緊逼的話語,倒是被噎地說不出話來!
彭家斌見場子有些涼了,急忙高聲問道,“那龍蛋呢?你們把龍蛋私吞了嗎!”
玻兒皺著眉頭,“家斌,你作為哥哥,我可以忍讓你,但是并不代表我會一直遷就你!”
彭家斌見這個一直乖巧的妹妹,竟然突然這么頂起嘴來,讓他那種欺軟怕硬的本性頓時爆發出來!
“玻兒,我以前認你這個妹妹,我才好言和你說話,我是你哥,我說什么就是什么!但是現在,你對龍蛋吱吱嗚嗚,我只能認為是你投了龍蛋!”
玻兒眉頭緊皺,“龍蛋是不見了,但是這絕對不是我拿的!你若是繼續咄咄逼人,不要怪我不客氣!”
子靈聽著從未如此性情溫和的玻兒說出這番話,同樣一驚,難道龍族靈魂的遷移,讓玻兒性情也發生了改變?還是說玻兒經歷了這么多,讓她已經不再是哪個優柔寡斷的玻兒了?
“不客氣?你要怎么招!這里可是彭家!龍蛋在你那沒得!你還要不客氣?我看就是你這個男朋友,不知是哪里冒出來的鄉巴佬,要吧我們彭家幾千年的基業毀于一旦!”
彭家斌口水橫飛,不斷數落著,還伸著胳膊,食指直勾勾地指著玻兒!
玻兒越聽臉色便是越來越難看,眉頭皺地越來越緊,而且玻兒的嘴角隨著她沉重的急促的喘息聲,紅潤的朱唇竟是微微裂開,露出里面鋒利的牙齒。
“夠了!”
隨著玻兒強悍地呼喝一聲,但見玻兒的身形竟是像狂風一般,瞬間從篝火處一舉沖擊到了彭家斌的面前!
一雙看似嬌弱的右手,在那彭家斌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一把捏住了彭家斌的咽喉!
但見片片金色龍鱗在玻兒手臂上迅速生長,直至完全將玻兒手臂包裹!
怒意沖抵大腦的玻兒竟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手臂的變化!
玻兒龍爪抓著彭家斌的咽喉,竟是直沖后方推慫而去!那彭家斌頓時被嘞得幾乎穿不上氣,
“爺爺!玻兒瘋了!玻兒瘋了!”
幾個長老本還在悲傷的氛圍里,看到這番場景,急速飛行起來,直沖玻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