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這話一說秦逍就真的不好阻止了,他又不是什麼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弟子們如此熱情誇張的迎接,不過就是與榮俱榮罷了。
雖說一個個都還是年輕稚~嫩的面孔,但是秦逍能感覺的到他們發自內心的自豪跟激動,尤其是旁邊其他各舍弟子投來豔羨的目光之後,這些跪著的弟子們就將頭仰的更高了。
接下來秦逍就像是個牽線木偶一般,被他們隨意的擺~弄著,直到熱鬧夠了,纔在好幾個月沒見過的少年們簇擁下來到了新的學舍。
整個書院都翻修了一遍,各自的學舍也別有特色,書院決定以後就以十二個學舍作爲書院的主體,之後入門的新生不再統一進入一個學舍,而是選擇去往十二個學舍其中之一,在這之後,這個學生直到畢業,都將是這個學舍的弟子。
秦逍聽陳壽簡單介紹了一下就明白了學院這麼做的用意在哪裡,學院想給學生們打上一個深刻的烙印,一個只屬於學院的烙印,不論這個弟子將來畢業做了什麼,是繼續修行了還是在俗世裡沉淪,他們身上的學院印記都不會消失,反而會隨著因爲擁有一個共同的烙印而逐漸團結在一起。
秦逍看著興高采烈的少年們,這是時隔近半年後秦逍再一次站在學堂中央,以前那種單調的高大學舍已經換成了學宮式的複合建築,學生們室內的學習集中在寬大的講經殿內,室外的修煉則是由一座座演武場構成,除此之外,書院還破例給每個學院都修建了修煉室,從根本上解決書院弟子修爲貧弱的問題。
現如今的書院跟秦逍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截然不同了,每個書院的弟子都穿著清一色的水月長袍,所不同的是,在衣服的肩膀上跟後背裡紋的圖樣並不相同,每個學舍都有其代表的圖樣,秦逍這個學舍由於是新建的,再加上秦逍不在,所以圖樣的位置暫時空缺著,簡單的紋了一個雲紋。
“好些日子不見,課業進行的怎麼樣了?”
秦逍抽~出了銅尺擺在了桌上,嘴角掛著一絲笑容問道,下面一百多個少年先是愣了愣,然後齊齊的看向了站在門口的陳壽。
陳壽在秦逍離開的這段日子裡相當於這百餘名少年的保姆,奔前跑後的,付出不少,卻深得信任,原本按照他們跟陳壽的商議,今天秦逍應該跟他們講講冰宮的冒險之旅的,現在秦逍竟然開始問課業,少年們開始懷疑是不是陳壽晃點了他們?
陳壽苦笑著擺了擺手,指了指秦逍,雖然他剛剛就跟秦逍提過了,但顯然秦逍並不在意,說起來秦逍纔是師長,他既然回來了,課堂上教什麼,每天的該修行什麼,都是由秦逍說了算的。
“別看他了,想聽故事,可以,不過得等到下課,現在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還有四十天就是年終考覈,我不希望有一個人被刷下去,聽清楚了沒?”
說著,秦逍抽~出尺子點了點臉色垮下去的少年們。
“開始點名!”
秦逍翻開了那闊別許久的花名冊。
帝都,定邊侯府!
“秦逍已經回到了書院,繼續擔當師長。”
一個全身都裹在煙霧中的男人嘶啞著嗓音回到,在他的對面,坐著定邊侯蘇鋒韌跟他的弟弟蘇鋒銳兩人。
“可惜了了,這一路上都被寧傾城攪了局,咱們的諸多手段都沒有用上!他現在回來了,再想下手就難了!”
蘇鋒銳嘆了口氣,有些懊惱的說道。
蘇鋒韌看了弟弟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就是你萬無一失的計劃,不惜以蕊兒做餌,現在,以那個少年的聰明程度,多少應該猜到了點,二弟啊,啊這戲接下來還怎麼唱?”
蘇鋒銳臉頰微微泛紅,猶豫了幾秒鐘說道:
“於路推辭了咱們宴請秦逍的要求,顯然是不想我們再接觸秦逍,以書院現如今的情形,咱們不易把手伸的太長,我的意思是,不如再讓蕊兒出馬一次?”
蘇鋒韌呵呵笑了一聲,嘴角微微揚起道:
“你可知蕊兒是多麼的心高氣傲,你上次讓她那麼做已經讓她很惱火了,你現在又讓她去接觸秦逍,二弟啊,你這個侄女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我是勸不了她,你自己想辦法把!”
蘇鋒銳苦笑了一聲,拍了拍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道:
“少不了得拿出點蕊兒感興趣的東西了。”
兄弟兩人相視一笑,然後蘇鋒韌看向了那煙霧,問道:
“寧晢跟寧傾城分出勝負了沒有?”
煙霧中的男子沙啞聲音再次響起,回到:
“寧哲早已不在冰原上了,屬下探知,他應該去了南面,至於寧傾城,他把寧哲放在冰原上的力量都給清除了,看起來是大獲全勝,但是寧哲並不在那裡,所以屬下覺得還有蹊蹺。”
“去了南面?這就是了,失去了虛空門這麼大一個助力,總要找個替補。”
蘇鋒韌捋了捋自己的短鬚,沉聲說道。
“大哥,寧哲去南面,是不是找毛家那些人?”
蘇鋒銳壓低聲音問道,蘇鋒韌點了點頭,同時看了看自己弟弟說道:
“不用這麼小心,他皇帝的兒子都敢去找獸蠻子,我們難道還不能說得,我真是小看了寧哲這小子,比起他爹來,他可是更加的狠那!”
蘇鋒銳得到了大哥的確認,也是一陣咂舌,忍不住嘀咕道:
“寧哲難道不知道毛家那些人曾今冒犯過皇陵嘛,找他們豈不是給皇帝眼裡生蛆,我都有些佩服他了。”
“沒得辦法啊,他又不是嫡出,能力再高,皇族也不會支持他,只有尋些歪門邪道了。”
蘇鋒韌接著說道,然後看了看煙霧,沉思了幾秒鐘之後說道:
“明年就是兵道會了,你去給我去查一查,都有哪些人爭奪魁首!”
煙霧中的男人應了下來,然後就徐徐的消失在了屋子裡,等到完全看不到煙霧了,蘇鋒韌才站起身看著窗外,神色陰晴不定的說道:
“把那些飛劍跟法寶都處理了把,靈界自己出手了,我們也該藏起來了。”
蘇鋒銳點了點頭,就轉身離去了,只剩下這位定邊侯,目光順著大開的窗子,不知道看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