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蘭帝國的皇宮看上去要比砝碼帝國顯得寒酸了些,見慣了砝碼皇宮的奢華,李斯想裝鄉巴佬都裝不了,風中嘯瞧見他閑庭信步的悠然姿態,不禁暗暗稱奇。
巴蘭帝國皇帝宋頌已經有六十多了,長年沉溺于酒色,形容雖然很是威嚴,但已顯露出暮氣,這宋頌,簡直就是第二個李淵,不管啥年紀,都愛拱嫩草,瞧瞧花白頭發的宋頌,再看看嫩得花骨朵似的風鈴兒,李斯感到一陣反胃。
昏黃渾濁的眼睛瞟向風鈴兒,宋頌的眼珠子就不會轉了,吹彈得破的冰肌雪膚,無可挑剔的五官,嬌俏可愛,令人想捧在手心里疼愛,風中嘯見了他那豬哥眼神,敢怒而不敢言,畢竟,這個是皇帝啊!風鈴兒怯怯的躲在父親的身后,如同一只受驚的小兔子,他們不敢說話,李斯卻是毫不客氣的道:“陛下,好看么?”
“好看!”話一出口,宋頌自悔失言,怒視李斯道:“你是什么人!”
李斯大大方方地道:“在下李斯,是風鈴兒小姐的夫婿。”
宋頌見他年輕英俊,心中滿不是滋味,怏怏的道:“原來風鈴兒小姐已經許給了你。”轉向風中嘯道:“風愛卿,你這女婿不錯,一表人才,可喜可賀啊。”
風中嘯忙道:“多謝陛下贊美,如果陛下能賞給小臣一個恩德,為他們賜婚,小臣將感激不盡。”
宋頌吃嫩草的幻想破滅,提不起興致來,隨口敷衍道:“好,好,待選個吉利的日子,朕親自賜婚。”忽然轉向李斯問道:“李斯,你是哪位名門的子弟?是了,朕從未聽說過哪位大臣貴族有個這么出色的子弟,你是延都人么?”
李斯坦然道:“我不是巴蘭人,在下是砝碼人。”這倒不是李斯老實,而是和風中嘯商量過的,若李斯說自己是巴蘭人,宋頌一定能查出來,只有說自己是砝碼人,他就無從查起了。
宋頌神情微怔,道:“你是砝碼人?如今砝碼大楚關被異種魔獸圍攻,你是怎么從砝碼來的?你會飛么?”
李斯呵呵笑道:“陛下真幽默,人怎么可能會飛呢!我是在異種魔獸還沒出現的時候來到貴國的。”
宋頌心里跟吞了一只蒼蠅似的,這么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居然嫁給了外國人,宋頌心中頗有不甘,但法律并不禁止本國人與外國人通婚,他也不好再說什么,隨口又問了幾句,李斯對答如流,宋頌見問不出什么,也就只好作罷,向風中嘯道:“風愛卿,晚宴已經準備好了,朕今天中午吃壞了肚子,晚上就不參加了,風愛卿,令千金覓得這等標致郎君,你要放開了多喝幾杯才是啊。”
風中嘯道:“謝陛下抬愛。”
主人不出席,這晚宴吃得草草了事,風中嘯見難關渡過,欣慰不已,但此地畢竟是皇宮,也不便多言,隨意吃了一些,便要帶他們離宮,哪知剛剛想走,宋頌又幽靈似的到來,臉上笑得跟菊花似的,風中嘯等暗吃一驚,行禮畢,宋頌微笑道:“風愛卿,天色已晚,夜晚行路也不安全,今晚就在宮中留宿一晚罷。”
這是險地,風中嘯怎肯留下,道:“感謝陛下關心,小臣在延都有一套別院……”
宋頌打斷他的話,道:“風愛卿不須客氣,既然風愛卿要朕賜婚,當然應該在宮里住一晚,走,走,朕要親自帶這對新人去新房。”
李斯一怔,新房?什么個情況!他向風中嘯瞧了一眼,風中嘯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宋頌言笑不禁,和風中嘯走在前頭,李斯偷偷的向風鈴兒道:“鈴兒小姐,這唱的是哪一出?你不跟你父親說說么?留在宮里,夜長夢多啊!”
風鈴兒悄聲道:“陛下的命令,我父親哪敢違抗,走一步算一步吧。”
李斯郁悶,不多一會兒,宋頌和風中嘯駐足于一個燈火通明的宮殿,大群的宮女走出來行禮,宋頌斥退她們,領李斯和風鈴兒進入,笑道:“朕為你們準備的新房如何?”
風鈴兒行禮道:“多謝陛下厚愛,新房很好。”
宋頌笑道:“那好極了,你們喜歡朕就高興,今晚你們倆就在這里安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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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道:“我們倆?”
宋頌面色微動,道:“你們不是夫妻么?朕賜給你們新房,你們今晚就圓房吧。”
李斯支吾了一下,宋頌目光灼灼道:“怎么?李斯,這么嬌滴滴的新娘子,難道你不喜歡?還是你們隱瞞了什么?”
風鈴兒急忙道:“我們喜歡的,陛下的盛情,我們夫妻倆感激不盡。”拉著李斯向宋頌行了一禮。宋頌哈哈大笑起來,轉身下令道:“我忽然肚子好了很多,風愛卿,你陪朕在隔壁喝幾杯,咱們君臣兩個聊聊天。”
看到他們離開,宮女笑著將門掩上,卻是不走,守在門口。
李斯和風鈴兒瞧著緊閉的門面面相覷,突然單獨相處,氣氛有點曖昧,李斯正要說話來緩解,風鈴兒急忙擺手,指了指門口,李斯會意,外面有宮女守著,這陣仗多半是監聽呢!
李斯笑道:“你們巴蘭的皇帝真是熱情,怪不得巴蘭人都這么愛戴他。”風鈴兒捂著嘴偷笑,李斯又道:“我第一次看到皇帝,就覺得他很親切,忍不住就想親近,他比我們砝碼帝國的皇帝可要好多了。”
風鈴兒奇道:“你見過砝碼的皇帝么?”
李斯笑道:“沒見過,但聽過,都不是什么好話,還是你們巴蘭的皇帝和藹熱情,是了,這也應該是他重視你們風家呢。”
風鈴兒道:“那也是陛下的恩典。”
兩人一唱一和的拍了一通馬屁,實在都沒得說了,兩人一時間沉默下來,就聽外面一個宮女說道:“兩位新人,天色不早了,何不早些就寢?”
風鈴兒俏臉登時通紅,大大的一雙眼睛含著羞意,不敢去看李斯。李斯尷尬一笑,道:“外面有人么!”
那宮女道:“奴婢奉旨守在外面,如果兩位新人需要什么,請盡管吩咐。”
靠,哪有這樣的!
那宋頌多半是不信,所以特意唱這么一出,逼得風鈴兒和自己發生點什么,假若表現得不像是情侶,恐怕風中嘯就難逃欺君之罪了,但如果自己真的和風鈴兒發生了那種事,那豈不是趁人之危么!李斯躊躇了一陣,忽然心中一動,向風鈴兒一招手,風鈴兒含羞上前,李斯在她耳畔輕聲道:“看這情況,如果我們不表演一下的話是過不了關的,你先上床去。”
風鈴兒大羞,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李斯忍不住笑道:“你怕什么,都說了是表演,又不是真的。快去吧。”
風鈴兒輕聲應了,含羞帶怯的走向床邊。
李斯放大了些聲音,道:“鈴兒,我來幫你脫衣服。”卻伸出手指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走近她低聲道:“你說不要不要。”
風鈴兒心慌意亂的道:“你說不要不要。”
李斯險些被她逗得笑到嗆,搖手道:“不是,不是,你怎么把我全部的話都說了出來!”
風鈴兒更是羞得跟犯了啥大錯似的。李斯放大聲道:“不要害羞嘛,我們都是夫妻了,難得皇帝還賜婚,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輕輕在風鈴兒香肩一拍,用口型說道:“你要憐惜人家。”
風鈴兒還是個未出閣的少女,哪里說得出這樣羞人的話,紅著臉不敢說話,李斯眉頭擰成了個“川”字,一點表演天賦也沒有啊!這怎么過關?他指了指床,風鈴兒遲疑了片刻,終于還是慌亂的爬了上去。
李斯將帳子放下,坐在床上,見風鈴兒靠在邊上,那緊張的模樣可愛極了,忍不住笑道:“鈴兒小姐,你不用這么緊張的,我可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你放心就是了。”
風鈴兒點頭。
李斯微笑著,從儲存卡取出紙筆,在上面寫著什么,風鈴兒不知他在做什么,忍不住好奇的去瞧,李斯剛好寫完,遞給了她,輕聲道:“待會兒你就按照我寫的念,不過,你念的時候別太快,稍稍停留一下,再念,你試試。”
風鈴兒接過那張紙,就見上面寫著:“嗯……啊……喔……啊……嗯……嗯……”
不通男女之事的少女一時不能明白,情不自禁的照著上面的念道:“嗯!”
李斯伸出大拇指道:“好,就是這樣,稍停一會兒,再接著念,念完一遍之后,再從頭念,等外面的宮女走了,就可以不用念了。”他說完,風鈴兒又念道:“啊……”
她聲音嬌嫩,迷茫的念了這一聲,李斯不禁心中一蕩,忙懾定心神,道:“你自個兒掌握好中間的間隔時間,我到下面去練功。”他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將帳子拉上,身后又傳來一聲“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