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夢剛想離開的時候,便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鈴鐺之聲,她的心臟猛然的一跳。這聲音正是從那些個修仙之人身上發(fā)出來的,而他們現(xiàn)在似乎也察覺到隱隱的不對勁。
方河看那劍上所系的鈴鐺震動異常的猛烈,他的眸光微微一動,對著那些玉衡派弟子聲說道:“小心,妖怪就在附近。”這鈴鐺震動如此響亮,這個妖怪應(yīng)該就隱沒在人群之中。
他的話語一落,很快便激起了眾師弟的警惕,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都不由得緊緊握住劍柄,神色之中滿是嚴肅。
“沒想到,這妖怪這么快就遇上了。”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那叫云箐箐的妖。”一個弟子已經(jīng)蠢蠢欲動了,手掌來回的摩擦著劍柄,這下他可有機會一展身手了,面上滿是興奮的神情。
“看她還往哪里走。”又一個弟子信誓旦旦的說著,嘴角流露出自信般的笑容。
耳朵邊是師弟們興奮的討論之聲,而方河的一雙眼眸則是快速的在人群之中找尋,突然間,目光定格在一襲白衣翩翩的背影之上。是個女子,方河的瞳孔微微一收,只見那女子腳步慌亂的退到那巷子之中,似乎正打算溜走。
他冷冷的一笑,手上的劍似乎與主人的心意相通一般,抖動的更加的厲害,那銅鈴之聲更加的刺耳。
方河率先朝著那云夢筆直的走過去,周圍的人群多,他不敢輕易的施法,怕嚇壞他們,引起恐慌,只不動聲色的,朝著她走過去。
云夢走到小巷子之中,暗暗穩(wěn)了穩(wěn)心神,她不敢隨意輕舉妄動,對于妖來說最致命的的無非是與仙有關(guān)的這些人,更何況這個人她看不出他的修為有多深。箐箐,對,她要趕快告訴箐箐,有修仙之人在這里,讓她不要隨意走動才是,云夢的腦海之中閃過這個念頭。
方河跟著她進入這條小巷之中,這才開口說道:“妖孽,還想往哪里逃!”他的一雙眸子緊盯著云夢。
云夢一驚,一看已經(jīng)是死胡同了,無路可去了,她收了收眸色,轉(zhuǎn)過身,看著面前那個男子,穩(wěn)了穩(wěn)心神,開口說道:“我并無傷人之心,還請公子放一條生路。”她的話語不卑不謙,放在前面的手輕輕的捂住肚子。
“修仙以捉拿妖精為己任,不管你有沒有傷人之心,你身為妖就為天地所不容。”方河一字一句的說著,聲音威嚴,堅定的落下。
聽他這般不容反駁的話語,云夢蹙起了眉頭,這個人這般嚴肅的語氣,怕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了,自己該想想怎么逃脫是好。她的手不留聲色的緊緊的護住自己的腹部,說道:“眾生平等,我從未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憑什么天地所不容?”云夢一字字的反問,用力的一甩衣袖,氣質(zhì)是不可褻瀆的傲然。
“少廢話!”那方河不愿再與她多費口舌,一把拿起劍,直直的指著那云夢,冷冷的說道:“你是不是云箐箐?”一雙眸冷似箭的看向云夢。
她的心中猛地一驚,他找箐箐做什么,難道他們的目標(biāo)就是云箐箐,想到這里,云夢的心突突地跳動得更加快,就在她思索的時候,方河又開口說道:“不是也不要緊,反正你今天遇上我們你也得死。”
是說這修仙之人冷血無情還是清心寡欲的好,這方河就是這其中的一個,云夢冷嘲的說道:“誰生誰死那可不一定!”她的水袖一揮,攔住了方河劈向自己的劍鋒,綢緞一絲絲的纏繞上去,圈圈緊扣住,讓他不能動彈。
方河看著那纏繞在劍上的白綢,眸子一沉,喝道:“雕蟲小技!”手中的勁力一發(fā),刀鋒一轉(zhuǎn),直直的撕裂了那段白綢,就像云夢刺過來。
云夢一個側(cè)身,避開了他的攻擊,手指捏訣,一個冰錐出現(xiàn)在手心之中,便要攻擊此人的下盤,那方河早就閃身避開,使出一道勁風(fēng),朝著她打過去,云夢的手掌一揮,冰錐立馬化成無數(shù)道脫手而出,卻感覺到迎面而來的風(fēng)力,暗暗的一驚,險險的避開,但是肩頭還是被打中了。
“嘶——”云夢咬住嘴唇,撫上肩頭,此時腹部傳來隱隱的痛意讓她的心頭滿是心驚,孩子,乖。云夢捂住腹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但是那痛意還是讓她免不了一陣抽痛,額上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
云夢掃視了四周,眸子一沉,伸出手,純白的綢緞自袖子之中飛出,密密麻麻的朝著方河纏繞過去,一圈又一圈,自他的腳下纏繞起來。
方河一看一塊綢緞向自己纏繞而來,面前是花白的一片,微微勾起唇角,說道:“不是說,沒有用了嗎!”揮舞著劍,將面前那綢緞撕裂破碎,那一片白綢瞬間變成碎片,一塊塊的自眼前飄落下來,零落了一地。
方河再抬眼的時候,剛才站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眸色一暗,將劍往背后的劍鞘中一收,妖孽,果真如此的狡猾,下次,必定不放過你!
然后便悠悠的走出了那個巷子,和外面正在等著的師弟們匯合。
“師兄,你去捉妖嗎?”一弟子看著方河回來,忙問道,剛才師兄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估計是去捉妖吧。
“恩。”方河淡淡的應(yīng)了一句。
“妖怪呢,收了嗎?”另一個弟子好奇的探著頭問道,一邊將方河的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不知道妖怪的真身在哪里。
“是啊,大師兄,在哪里?”
“逃走了。”方河說了這么一句,便抬步走了,這妖怪她是跑不了的,呵!
“啊?”
“不會吧。逃走了?”
“真有這么厲害?”
師弟們又吵雜的說著,方河也不理他們,兀自的離開了,留下那群嘰嘰喳喳的師弟們。
云夢雙手緊緊的捂著肚子,落在了城主府邊,她的臉色已經(jīng)蒼白,流失了血色,唇瓣被她咬得一片花白,她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卻是昏倒在了門口。